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人没有上马,费萨尔听到身后传来的整齐战马奔跑声,他脸色巨变。
费萨尔深知,以他多年以马为伴的经验告诉他,能将一直骑兵训练成这样,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他回头看到四列骑兵排成整齐的纵队冲过来,顿时有些纳闷了,难道对方向用楔形阵冲散他的人马吗?
还没有等费萨尔反应过来,最前面的苏合将手一挥,他身后的四列纵队骑兵全部取出弓拿在手上,从战马的身侧取出一支箭就弯弓搭箭,箭矢接二连三毫不停歇地射过来射中了费萨尔身后的马匪们山上,顿时一片片惨叫声响起。
之间跑在最前面的四个骑兵射出箭矢之后立即从中间分开,他们身后的骑兵同样将箭矢射出后跟着分开,整支骑兵分成左右两个部分从左右两翼向费萨尔的马匪们包抄过来,那支骑兵射出的箭矢就像箭雨一样毫不停歇地落在费萨尔和他手下的马匪们头上。
马匪们的惨叫声和他们身下的马匹的痛苦的嘶叫声此起彼伏,还没有来得及上马的马匪们除了已经中箭的,其他人全部惊叫着跑进营地,再也不管前方的情况如何,这种程度的箭雨打击,对他们这种没有任何防护能力的马匪们简直是屠杀。
费萨尔看到对方施展这种闻所未闻的战术,一个照面就将他手下三百多马匪杀得屁股尿流顿时脸色惨白,他知道在附近能够施展这种战术,并且拥有如此高超骑术的只有匈奴骑兵。
他没想到是匈奴人来了,这个情况令他措手不及,匈奴人是天生的骑兵,他们的骑术以及马上战斗力和他们的凶残一样闻名于整个欧罗巴,匈奴人的凶名能够让小儿止哭,令人闻风丧胆,费萨尔虽然胆寒不已,但是他知道不能胆怯就意味着死,在这种情况下唯有拼死一战,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匈奴人的屠杀,他当即抽出战刀大吼:“弟兄们,跟我杀过去,杀死这些该死地家伙!”
“杀啊!”没有中箭的马匪们全部抽出武器跟着费萨尔向左边的一部分弓骑兵冲过去,但是这些弓骑兵并不是静止不动,也不是向着他们冲过来的,而是从他们附近侧身而过,看见费萨尔带人冲过来,这些匈奴弓骑兵自然有办法对付这些人,他们很轻松地策马拉开距离,然后张弓射箭。越是跑在最前面的马匪越是容易被射中,因为距离越近对于匈奴弓骑兵的威胁就越大,他们当然要射靠得最近的。如此一来,始终没有人能够靠近这些匈奴弓骑兵,费萨尔不停地拨开射来的箭矢,他发现自己手下的马匪们一个接一个的中箭跌落下马,心中愈发愤怒,却没有丝毫办法,这些匈奴弓骑兵并不与他近身接战。只是利用弓箭射杀他和他手下马匪。
痛苦、无奈、憋屈,十足的憋屈,费萨尔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战斗。全身的力气没有地方发泄,让费萨尔高兴的事情,那些弓骑兵并没有一直纠缠他和他手下的马匪们,而是跑开了。但是随后那些弓骑兵竟然围着营地跑起来。开始向营地内射箭,他能够清晰地听见营地内传来无数的惨叫声。
那些中箭后发出惨叫的马匪都是他的手下啊,费萨尔内心里简直恨要滴血了,这是从身后再次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骑兵,又是骑兵!这次来的人不是弓骑兵了,费萨尔刚刚调转马头,却发现这支骑兵已经如同一柄尖刀冲进了自己早已经乱成一团的马匪们当中,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和极为密集整齐的阵型杀了一个对穿。而且并不停留,跑远之后绕了一个圈之后再次杀了回来。留下的却是自己手下大片马匪的尸体。
费萨尔只感觉浑身上下一股巨大的寒意笼罩着全身,此刻他才明白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骑兵作战,以前他带着马匪们只能算是骑着马的乌合之众。
“输就输,死就死吧,总要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费萨尔此时已经不在乎输赢了,他自认为能够与这样的匈奴领兵大将在战场上决一死战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他发现这支骑兵领头的人竟然是一个年轻人,年轻得有一些离谱,但看那年轻人的骑术和战斗力却让他心中骇然。那年轻人骑马并不需要用手抓住缰绳,胯下的战马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那人能够随心所欲的让战马转向、停留,甚至是腾空跃起,而他手上的弯刀如同砍西瓜一样将自己的手下马匪一刀一个砍掉脑袋,眨眼之间竟然有十几个人死在他的手里。
“哈——”费萨尔大叫一声策马向秦东冲过去,他一边策马一边高喊:“飓风盗首领费萨尔在此,前方是哪位匈奴将军,可否报上名来!”
“千夫长秦东!”秦东见费萨尔向自己冲过来并询问自己的名号,当即就报了上去,随后打了一个手势让手下一个护卫头目带队继续冲杀,而他自己则向费萨尔过来。
“退开,你们都退开,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这是我与匈奴千夫长秦东大人的战斗,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插手!”费萨尔一边策马一边将身后的护卫斥退。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但凡有本事的人都有点自傲,或者说他们都有自己的荣誉感,费萨尔也不例外,像这种首领级别的战斗,他不希望其他任何人来破坏,如果有人帮忙打赢了也会感觉脸上不光彩。
两人互相冲了过来,中间不并停留,费萨尔举刀砍过来,大马士革弯刀身上特殊的云纹光芒立刻被秦东发现了,他手上的只是一柄普通的弯刀,根本不能与大马士革这样的名刀对砍,否则肯定是被砍成两截的结局,在劈砍的过程,秦东迅速中途变招,将劈砍改成了横削切在费萨尔的刀身上,“当当当”的连续几次声响,两骑擦身而过。
当费萨尔勒马停下后,秦东也早已经调转了马头,他眼神中精光一闪,他发现费萨尔的招式中竟然含有东方的招式技巧,这么长时间以来,秦东发现西方人在战斗时很少有精妙的战斗招式,基本上都是凭借力量大开大合的劈砍,可这里他却发现费萨尔竟然会东方的刀法,这让他非常震惊。
秦东脸带微笑道:“有点意思!再来!哈——”双腿一夹马腹再次向费萨尔冲过去费萨尔也不甘示弱,大吼着向秦东冲过来,两人当即战在一起,费萨尔的大部分人马此时已经被秦东手下的骑兵连续两次冲锋给冲散了,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两人身边已经没有其他人,正好没有人打扰他们。
费萨尔的马战功夫不错,虽然他连续杀了四个马匪首领,但与秦东比起来还差得太远,他学了一些东方的刀法皮毛,却没有学到精髓,对付其他的马匪首领自然是不在话下,可对付秦东就不行了,三招两式之后就落了下风,处处被秦东压制,而且秦东不仅招式精妙,且力量颇大,如果不是他手上拿的是宝刀,秦东要防止手上的弯刀被他砍断,估计他早就被秦东砍落下马了。
就算撑得再久,也有撑不下去的时候,秦东连续施展几个连环招式,费萨尔抵挡不住,手腕上被割伤,手上的宝刀也掉落在地上,在费萨尔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秦东的弯刀已经将他拍落下马。
费萨尔被俘了,他手下战死了一百多人,剩下的人大部分跑进了营地避难,还有少数沿着原路逃跑,营地内有帐篷,秦东手下的弓骑兵射出的箭矢不能穿透帐篷,因此马匪们躲进帐篷里避免被射到,还有一部分躲在马车下面防止秦东手下的骑兵冲进营地。
到最后,秦东带领的骑兵和弓骑兵将整个营地团团围住,许多马匪们拿着一包包的皮氅和羊毛衫作为盾牌顶在前面将防线稳固在马车圈后面。
“大人,逃走的人因为回去的路被堵住被我们追上,因此大多选择了投降,阿法尔德已经带着人回来了!”苏合前来报告。
秦东点了点头,挥手道:“将费萨尔带上来吧!”
“是,大人!”
不一会儿工夫,在这一带不可一世,令商旅们和其他马匪们闻风色变的飓风盗首领费萨尔被带了过来,此时费萨尔再也没有之前的凶悍,而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大人,人带来了!”阿法尔德正好过来,因此一起押送费萨尔前来向秦东复命,说完之后一脚踹在费萨尔的膝盖上骂道:“跪下,在大人面前还想站着,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脑袋?”
费萨尔扭头怒目而视,却不言语,秦东抬手道:“算了,费萨尔,你有两个选择,臣服,或者死!”
身后的匈奴士兵已经将手握在了刀柄上,只要费萨尔不臣服,他们将毫不犹豫的砍断费萨尔的脖子。
费萨尔在秦东的注视下,叹了一口气,慢慢屈膝下跪:“大人,费萨尔愿意投降,从今以后三山三十六寨就是大人的领地,我也是大人的奴隶!”(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安排
九大山寨其中有三个山寨在东面牵制飓风盗,但实际上这三个山寨的首领什么都没做,另外六个山寨中霍姆和其中三个山寨的首领在战斗中被费萨尔杀了,而黑人马匪首领马尔斯被费萨尔抓了,只有鲁斯负伤带着十几个人逃回了自己的老巢。
逃回老巢的鲁斯一脸的惨然,到现在为止,他手下只有四十多人了,其他全部折损在先前的战斗中,只有四十多人的山寨也将彻底沦为二流山寨,说不定那费萨尔还不会这么罢休,如果费萨尔带兵前来攻山,以他现在的兵力肯定是难以守住的,鲁斯很清楚这一点,他现在面临着两条路,一是彻底向飓风盗俯首称臣,二十利用飓风盗运货物回去的这段时间将山上的防御工事修缮一通,凭借着山上的险关死守,但是他知道仅凭他手上这点人马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了多久的,迟早还得投降归顺,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又或者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鲁斯就这样在惶恐中度过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时分,山下突然传来的哄闹声以及惊叫声,他立即走出山洞发现山下来了大批人马,只见一个小喽啰气喘吁吁跑过来报告:“首领,不好了,飓风盗的人马杀过来了,他们在山下喊话,让你下去见面,如果一刻钟不见你下去,他们就要攻山了!”
鲁斯额头上瞬间出现了汗珠,他没想到飓风盗这么快就会杀过来,这么说从商队营地到这里这段路上的沿途五个山寨全部被飓风盗攻破了。他仔细一想,觉得这也不奇怪,九大山寨联合的人马在商队营地前被飓风盗杀了一半人马。剩下的一半估计也全部被俘虏了,现在飓风盗的声势如日中天,这沿途的五个山寨的残余人马在没有首领的情况下自然是无法抵挡飓风盗的攻击,投降或者被灭寨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他只是没想到飓风盗的速度会这么快!
鲁斯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在开始动心思准备打那两支商队主意的时候他还踌躇满志的想连同飓风盗和费萨尔一起干掉,打破长久以来三山三十六寨的局面。可事情到了最后竟然是他们这九股联合山寨几乎被全灭,如果西面这六个山寨全部被灭,东边三个山寨肯定是无法幸免的。失算了,彻底失算了!
鲁斯深吸一口气带头向山下走去,他知道逃避不是办法,人家就在山下。如果一刻钟不出现在山下。费萨尔就会命人攻山,这只有四十人的山寨能守多久?这是他不知道飓风盗也并非最后的赢家。
到了山下哨卡,鲁斯远远的看见对面的人马最前面就是费萨尔,他便高声喊道:“费萨尔首领是来消灭我的吗?如果是,尽管派人来攻打我的山寨,如果不是,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带着这么多人前来!”
不久对面传来费萨尔的声音:“如今我费萨尔和飓风盗所有兄弟都归顺了匈奴帝国色雷斯行省千夫长秦东大人,秦东大人任命本人为这三山三十六寨的都督。总督三山三十六寨所有事物,有权对治下不听调遣之势力进行讨伐。不知道鲁斯首领的心意如何?是否愿意归顺大匈奴帝国,服从本都督的命令和调遣?”
费萨尔的话让鲁斯心里无比震撼,匈奴帝国不是一向不管这三山三十六寨的事情吗?怎么这次竟然把手伸进来了?竟然连飓风盗和费萨尔都归顺了,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鲁斯压下心中的震惊,他高声问道:“这都是你费萨尔一面之词,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秦东大人能亲自出现在这里,我就打开山门出来投降,否则就是你胡编乱造!”
这话说出去之后,那边好一阵没有声音传过来,不过很快就有了回复,“好,现在请秦东大人亲自跟你说话!”
话音落下之后,费萨尔策马走到一边,他身后的马匪们自动让开一条宽敞的道路,只见从通道中走出了一支军马,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高声道:“大匈奴帝国千夫长秦东在此,对面的人听着,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考虑,一刻钟后不打开山门归顺于我,到时候别怪本千夫长发兵攻上山去,鸡犬不留!”
秦东说完便将手一挥,就见身边一个骑士张弓射箭,众人只听得“嗡”的一声响,就看见鲁斯身后的马匪旗杆从中断为两截倒下,鲁斯和身边的马匪们回头看见后吓了脸色发白,这距离可不近啊,而且那旗杆也不是轻易就断的,没想到竟然被人家一箭就射断了。
鲁斯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惊慌,扭头问身边的小喽啰:“鸡犬不留是什么意思?怎么没听过这个词?”
那小喽啰摸了摸脑袋道:“首领,小人以为从字面意思猜测,应该是鸡和狗都被杀死,如果是这么个意思的话,那这应该是一个隐喻,您想想,鸡和狗都被杀光了,山上的人还能幸免吗?”
鲁斯听了这个解释后身子一抖,脸色更白了,深吸一口气之后当即吩咐道:“打开山门,所有人下山投降!”
“是,首领!”
飓风盗和九大山寨中的前六寨都投降了,现如今只剩下东面的三个山寨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不过秦东不急,反正他和手下商队迟早要从那边经过,完全可以命令费萨尔带着马匪们攻打或者威逼。
鲁斯率山上的马匪投降之后,秦东对马匪们进行了整顿,为了防止费萨尔一家独大造成以后尾大不掉之势,在马尔斯投降之后,秦东命人放了他,将那些原先就投降费萨尔的马匪全部释放,将他们分别归属在鲁斯和马尔斯的旗下。并任命两人为百夫长,各自带着自己的两百多手下马匪盘踞在飓风盗的东面,以对费萨尔和飓风盗形成制约。虽然秦东任命了费萨尔为三山三十六寨的都督,但都督这个官职并不在匈奴帝国的官制之内,一旦费萨尔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他随时可以撤掉这个任命。
事情完了之后,秦东等人在原地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秦东下令鲁斯和马尔斯两人留下必要的人员守老巢之外。带着主要人员备齐兵器马匹随同他和商队一起向东而去,沿途经过费萨尔的地盘,费萨尔始终都陪同在身侧。
在经过费萨尔的老巢卡坦尼山的时候。费萨尔询问秦东是否上山休息一天,秦东拒绝了,大队人马直接开赴飓风盗东面的一支马匪的地盘,在对方的山下驻扎。并派人上山喊话。
连续两天。东面三支马匪都先后投降了,他们单独一支被围之后,势单力薄,根本无法跟秦东带着手下以及如此多的马匪抗衡,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投降,当他们听说这次主事的竟然是匈奴千夫长时,一个个都庆幸不已,如果顽抗肯定是死路一条。幸好明智了一回,保住了性命。
这天晚上。秦东在最后一股马匪的老巢里休息,并在这里将费萨尔、鲁斯、马尔斯等马匪首领叫过来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