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双手抵触在他火热的胸膛，我轻声的哀求着。。。。
“不要。。。”
他刚要发怒，却在看到那只被他禁锢在墙上的手时，蓦地呆住了。。。。
“怎么回事！”
握紧了我的手腕，男人紧蹙着眉峰咬牙切齿的问我。。。。
“说啊！”
我淡淡的仰头看向那只毫无知觉的手，轻描淡写的回答
“就是你看到那样。。。。”
轻轻的挣脱开他，我望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
“欧诺，我再也握不住刀了。。。。”
是拜那个男人所赐。。。。他至今还不知道，在曾经朝夕相处的地方，我亲手扔了那把刀，它带着遗忘的旨意，永永远远的沉入深海之中。。。。
无法回头。
那一刻，我清楚的听到上帝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无情的宣判着。。。。
伏烟，你的爱情死了。。。。
所以我再不想要什么爱情了。。。。早知道如此伤人，不如早点忘了一切。。。。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伏烟”顿了顿，手死死的握住他一侧的手臂，我自嘲的开口
“欧诺。。。你知道吗？斯雪死了。。。。。我好像听到全世界的声音都在谴责我‘斯雪是因你而死。。。’我现在就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所有人都在怪我。。。。
我也后悔了，为什么我像个傻瓜一样为了曾经陷我于不义的人独闯龙潭虎穴！
为什么我要遭受那么多的侮辱忍受那么多的哀伤！
单单是为了一个解释，为了一个直到她死我都没有得到的解释！
斯雪死了，所有人都在怪罪我。。。。我是个灾星。。。。就连我去她的坟前道声离别也会被人认为我是在害她。。。。我怎么伤害她？挖坟鞭尸？是在这样想么！！
而我呢。。。。
被我一生中最在乎的人出卖的时候，有谁站出来为我说过一句话？！有谁像个傻瓜一样替我来承担这一切？！我受尽侮辱忍受百般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我心如死灰的时候，有谁曾安慰我一句，哪怕是一句。。。。！
伏烟，我在这。。。
哪怕是这样，都好。。。。
难道这些都是理所当然么？！！”
我声嘶力竭的朝面前的男人吼着！
肝胆之间刚刚结痂的伤口又裂了开来，冒出些许的殷红。。。。
脸上布满细密的薄汗，我狠狠的咬着下唇，却丝毫减轻不了身上的疼痛。。。。。
我疲惫的栽倒在他的怀里，喃喃低语
“我想忘了一切。。。。。那样是不是都会好起来。。。。”
男人的背脊微僵。。。。
忘了一切。。。。。
*****
卢西赶回来的时候，我正无比惬意的坐在吊椅上喝茶。。。。
门是被人一脚踹开的。。。。
我吓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望了望来人，无奈道
“哟，好大的火气。。。”
卢西一反常态的没跟我一般计较，只是阴着一张脸，径自走到我面前，有些粗鲁的抓住我的手臂。。。。
“哎。。。”
我吃痛的蹙眉，引得卢西也是微微皱眉。。。。
“女人，就是矫情！要不是诺派人从拉斯维加斯接我回来，我是坚持看你如何残废的。。。。”
他咬牙切齿的抱怨着，手上却也是减轻了力度。。。。
那模样，看起来有些好笑。。。。
唇角不由得弯起弧度。。。
“笑什么？”
男子有些诧异
闻言，我收起笑意，静静开口
“卢西。。。。”
“恩？”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思索了半晌，脸上的戾气全部消失不见，男子静静的说
“是，很讨厌你。可是欧诺喜欢你。。。。”顿了顿，他摇头苦笑
“不，他是。。。。爱你。。。。伏烟，你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吧，别朝三暮四了，别再去找明夜尘了，行吗？”
那语气中的恳切让我的心一阵阵的发紧。。
“我知道了。。。”
“还有。。。”男子顿了顿，拉起我的衣服，那道深深的疤痕就那样映入彼此的眼帘。。。。我试图扯过衣服遮挡，他却猛的扯下我缠在腹部的纱布，丢在一边。。。
俯下身来，一边重新帮我包扎一边低哑开口
“不要再受伤了。。。。你这样会让他心碎的死掉的。。。。”
我咬唇不语。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人遍体鳞伤。。。眼睁睁的看着你为了不相干的人付出那么多。。。。看着你伤心落泪，悲伤绝望。。。。你以为他就不心痛么？伏烟，他比你心痛一千倍，一万倍。。。。他为了你，吃了太多的苦。。。。所以，踏踏实实的跟着他吧。”
“恩。”
我嫣然笑着，轻轻点头。。。。
窗外，风声依旧，鸟语花香。。。。。太阳高高的挂在半空，照亮了全世界。。。。。
我也忽然觉得。
自己也是可以拥有幸福的。。。。
想往之间。
扣着我脉象的手臂却一时间僵在了那里。。。。我下意识的收回思绪，看向对面的男人。。。。
瞳孔之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凝重。。。。和诧异。。。。
我使劲推了推他的身子，皱眉道
“怎么了？别因为不喜欢我就给我诊断出个什么绝症。。。。”
他猛的回过神来，喃喃的说
“怎么会这样。。。。。”
52
卢西的面色愈发的阴沉，但只是一瞬，便被他生生的压了下去。
我虽然很是不解，却也不像追问太多，那样只会徒增反感罢了。
男人敛起神色，话锋一转。
“明夜尘的势力越来越大，继日本的住吉会和以罗西为首的英国皇室家族后又接连让各小帮派失势。。。他现在是要独揽政权，吞并整个欧洲啊。。。。”
我皱了皱眉，显然的，他的话把我的注意力成功的转移到了那里。。。。
慢条斯理的拿起吊桌上的圣罗兰点燃一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淡淡的带着些许芳香的烟雾轻吐在男子的脸颊。。。
他嫌弃的看了我一眼，顺手夺过去，按灭。
“以你的身体。。。。最好不要吸烟。。。。”
我没去在意，自顾自的分析着其中利害。。。。
“如果吞并整个欧洲是他的终极目的，那注定是一场永久的战役。无论他发展势力的速度有多快，我料想，他未必会稳赢。。。。在你看来，这是件坏事，其实不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取胜的原因大部分是动用武力，他速度之快是因为他的实力。换一个角度来说，如果他凭借着这一点，把欧盟踩在脚下。。。。那才最危险。。。。。”
卢西淡淡的笑。。。。
“继续说下去。。。。”
我嫣然一笑，自顾自的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久久的凝视着窗外。
“试想，如果战场上，人人都是苦于被逼无奈，而并非出于心中所想奋勇杀敌，那么，再强的军队，不过是一盘散沙。。。。而他的王国，恐怕有成千上万的士兵，都在违背自己的意愿做事。。。。都是屈服与他强大的势力之下，而并非想抛弃自由，归于他的羽翼之下。。。。。如果他执迷不悟继续高姿态的走着他这条路，不过是壮大了一支反叛他的队伍罢了。。。。。”
“分析的倒是透彻。。。”
我淡淡一笑。
不过是因为我了解他罢了。。。。
而且，刚好，那些蠢蠢欲动准备与他同在一盘棋局之上对弈的人，也包括我自己。。。。
他一步一步扩散自己的势力，最终的目的仍是汤若望家族。。。。普天之下，也只有欧诺有这种实力配与他抗衡，他无疑是在故意制作这种步步紧逼的氛围从心里上试图摧毁欧诺的战斗力。。。。
若是成功，那么一切自成定局。
若是失败，仍可以放手一搏。
一箭双雕，自然是乐享其成。。。。
说实话，这些不过都是我的猜测而已。我虽然算是了解他，却也不可能总是猜得到他的心思。。。。。
那个男人的深度，不是我这种思维可以轻松超越的。。。。。
“下个月初三，他应该会有很大一批军火会从意大利中转。。。。如果。。。。我是在说如果，我们有能力扣下这批货，或许就有了跟他谈判的筹码。这样他或许能让我们喘口气，藤原手中的销赃名单多少我还是记得一些的。。。。事态紧迫的时候，拖延时间也是个不错的战略。。。。然后趁着这段时间，可以借着这次合作，壮大自己的队伍。。。。只是。。。以那个男人的谨慎多疑，要想得手，简直难比登天”
“你确定要站在这一边？”男子眼里，口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抱臂回头看他淡笑道
“我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可是你。。。。。”卢西的目光有些闪躲，挣扎了半晌，却终未言语。。。。。
良久。
他深深的吐了口气，眼底又恢复了从前的淡漠。。。。毫无波澜起伏。让我不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
“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很快明白过来他话中的含义。。。。
口气先是十分无辜
“在他床下翻到的。。。。”
顿了顿，我忽然有些自嘲的打趣道“我现在连这个都招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你还担心我会在关键时刻背叛欧诺么？”
我一语中的！
让卢西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红。。。。。
“我没有不信你。。。。”
他轻咳了几声，掩饰道
“只是。。。。”
“只是那毕竟是我曾经爱着的男人。。。。”我慢条斯理的品了口佣人递上来的热茶，面无波澜的打断他难以说出口的话。。。
这好像也是第一次。
我光明正大的承认，我爱过他。
我曾经以为，拥有爱情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尤其我这样的人爱上一个人，永远永远都无法理直气壮。
就像是明夜尘曾说过的话。
‘你不配！’
我不想自欺欺人的说，我不爱他了。但是我可以坚定的告诉全世界，我在努力忘了他，也学会忘记那些他给过我的伤痛。。。。所以我才可以像今天这样，理直气壮的说。
我爱过他………………
仅仅是过去。
而现在，我在一点一点的忘记他，直到他完完全全的走出我的心里。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优雅的放下茶杯，我巧笑着看向一旁依然呆愣在那里的男子，淡淡道
“我现在只想他死。。。。。”
这就是我的目的。。。。因为我清楚的明白。。。。
断了这段情的唯一方式，就是他不在这个世间。。。。。
尽管他对我如此绝情，却依然像个漩涡一样，让我只要轻轻的上前一步，就会深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那一刻，无论我受再大的伤，哪怕前方路途艰难险阻，明知道会不见天日，却还是义无返顾。。。。
所以，唯一的方式，就是亲手捏碎我的心。。。。
而那个男人，就是我最真的那颗心。。。。
“我真的想要他死，总觉得这样我就会好过一点。”我喃喃的说着，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很虚无缥缈的事实。。。。
“不后悔说这样的话？”
闻言，我轻笑着，浅浅摇头
“不知道。。。。况且，后不后悔只有当我真正失去他的那一天才会知道。只是那时候，不知我会潇洒的远走天涯，还是悲伤欲绝。。。。又或者是先后者，再前者比较合乎常理。。。。。”
男子沉默半晌，随之忽然开口
“伏烟，我记得。。。。。当年，你有过一个孩子。。。。明夜尘的孩子。。。。”
我皱眉看他。。。。一瞬间，心底的苦水全部翻涌出来，逼的我阵阵窒息。。。。大多数是不解他为什么会如此残忍的揭开我心头最深的一道疤。。。。
“卢西，别说这个。。。。让我忘了。。。。”
男子喃喃摇头
“不。。”
与此同时，他忽然猛的拉过我的胳膊。。。。
“你必须面对！”
“伏烟，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当年，那个孩子安全的来到这个世上。。。。一切应该是另一番光景的吧。。。。那样你会不会幸福？”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字字珠玑
“你以为我会幸福吗？不。。。。。。不会。他那样的男人怎么会让我怀上属于他的孩子？卢西，你不知道。。。。我只觉得庆幸，我的女儿，至少不是死在她父亲的手里。”
53
天空与潮水相接的地方，夕阳与海面交相辉映的地方。
我叫它‘尽头’
从前以为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永恒的，没有终点，哪怕是死亡。。。。。也会有灵魂代替肉体，重生。。。。
一切的一切周而复始的循环着，演绎着一幕幕的离合悲欢。
走在落日余晖之下，黑暗渐渐占据了整片夜空。。。。。
我还是不适合握枪，却因为手臂没有完全复原的缘故只能勉强接受了乔安为我准备最精致的手枪。
据准确消息来报，明夜尘的货果然是在今日凌晨时分靠岸。
早上去汇报给欧诺交由他定夺的时候，那个男人不似往日的强势，只是在听过我分析厉害之后甩给我一个重重的鼻音
“恩。”
我多少觉得有些失落，也有浓浓的不解。。。
若是从前，他一定会气急败坏的阻止我参与所有危险的行动，宁愿亲自折断我的双翼也不想让我涉身险境。。。
这一次是怎么了？
明知道我的对手多么强大，却没有任何犹豫的赞同我的做法，没有反驳，没有怒火。
总之他所有的举动，都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这一切异常的反应并没有影响到我早已蠢蠢欲动的心情。。。。
一直以来都是明夜尘逼的我走投无路，我再也不想为了爱他，而迷失了原本的自己。。。。。
世界上有哪一个人愿意永远以一个弱者的方式存活着？又有哪一个人可以为了爱情甚至放弃了自己？甘心做根本无望的爱情的奴隶呢？
貌似都没有。
我只是很想体会到一次，那个男人败在我手里的感觉！
感受一次，把一个无比强大的男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是不是他也会像我一样，低低的，绝望的，祈求着。。。。放我一条生路。。。。
璀璨的夜色下，浩浩荡荡的队伍整齐的站在空旷的训练场上。
“今晚势必是一场恶战，我要你们拿出你们的战斗力！你们的忠心！你们的决心！”
“现在告诉我，你们是抱着什么样的决心去迎接今晚的战斗！”
众人齐刷刷应答
“牺牲！”
如此神圣的时刻，不知为何，听闻这话，我竟觉得有些好笑。原来一直以来欧诺就是这样带领自己的手下啊。。。。
所有死士面面相觑的看着我。。
迅速的收起笑意，我站在高高的天台上，风声放肆的吹乱垂腰的长发，我淡淡的摇头
语气铿锵有力！
“不！你们都是为了不死，才走向战场！”
。。。。
我不知道明夜尘会做多少的防备，只知道，这是一段我永远无法回头的路。。。。
仿佛是注定了的，我们无法生活在同一片净土。
无论是现实，还是心灵。
。。。。
我从来没想过，码头之上竟也有如此美景。。。。。
像是海市蜃楼一般，那座城堡，被人建在半空当中。。。
透过窗户，隐约还能看到点点灯火。。。。。
陶醉之时，船舶靠岸的声音断然把我从虚幻的国度中唤醒。。。
仅在一瞬间，我便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对着隐藏在夜色中的人们淡淡吩咐
“上！”
灯火通明！
厮杀声响彻整片夜空。。。。
我站在高处，俯身看着那些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们忽然觉得有些可悲。。。。。
如果这个世界是祥和安逸的，充满光明的，该有多好。。。。。
手掌自然的探向一侧，乔安了然的递上望远镜
我没有回头，只是目不转睛的随手接过来更近距离的观战。。。。。
尽管距离如此之远，我仍是能闻到源源不断随风飘来的血腥的味道。。。。。
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阵阵向上翻涌。。。。。双手无力的几乎握不住望远镜！我扶着离我最近的大树狂呕着！几乎吐出了胆汁！
一定是很久没有杀人了。。。我这样想着。。。
“烟堂主，您好些了么？”
乔安一边轻轻的敲着我的背部，一边焦急的询问。。。。。
“我没事。。。。战况如何？”
此时此刻，我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乔安蹙眉
“明夜尘似乎派出了身边最得力的干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的确，那是深得明夜尘肯定的一员大将，朱琪。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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