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刘家辉的处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原因。
既然最高当局一言九鼎的话已经出口,刘家辉只能奈着性子在重庆住下来。好在父母都在重庆,他到不是没有地方可去。至于部队那里有许洪亮坐镇,他倒不怎么太担心。况且在临来的时候因为飞机上比较宽敞,他就随身携带了一部大功率电台,可以随时保持和部队的联系。
这次是刘家辉前后两世加一起第二次来重庆,这次来重庆在精神上和心情上与上次是没有办法相比的,受到的待遇也天差地别。这次捅了不小篓子却只给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警告处分的刘家辉现在的心情上无论如何也比上次囚徒一般的困境要好的多。上次刘家辉虽然逛遍了重庆周围,但是只是故做轻松的心态并没有让他真正领略到这座战时陪都的繁华。这次刘家辉才真正领略到了陪都这个大后方中心的灯红酒绿的生活。上次刘家辉来重庆头上顶着个通共的帽子,陪都的达官显贵们避之犹不及,那个敢和他有什么交际。
这次刘家辉受到的待遇和上次来重庆简直有天壤之别,刘家辉这次桶的篓子大家都看着呢,结果却仅仅给了一个警告处分,还三天两头的被召至最高当局办公处长谈,经常一谈就是一两个小时。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此人在最高当局心中的地位。再加上刘家辉真枪实弹打出来的赫赫战功,一时之间刘家辉收到的各方面请柬简直快将他淹没了。这其中固然有各路神仙出于拉拢目的的宴请,也有各形各色的团体给刘家辉发出请他讲演的邀请。最夸张的是竟然有几所撤退到重庆的大学邀请刘家辉去当客座教授,弄的刘家辉哭笑不得,他一个杀人如麻的将军和文质彬彬的教授扯不上半点关系,这都是那到那呀。
尽管在已经从铨叙厅中将副厅长调任为军令部中将部副的大哥这个在重庆官场上混老的油条指点下,刘家辉想办法推脱了大部分的邀请。但是那些如论如何也不能得罪的各路神仙的邀请,刘家辉还是必须要去的。
这些邀请弄的刘家辉在重庆的这段时间内除了按照最高当局的要求去参谋本部报道以备咨询外,其余全部时间后花在酒林肉池中了。从花酒到西餐吃的刘家辉很长时间一见到酒菜就直反胃。虽然刘家辉虽然不胜其烦,但是却在大哥的帮助下很是结交了一批手眼通天的人物。而许洪亮了解到这一情况后,特地从衡阳为刘家辉汇来二万作为经费使用。
刘家辉这次在重庆呆了整整两个多月直到快过春节了,才被放回衡阳。在重庆的这两个月中,刘家辉总算知道了什么叫酒醉金迷的生活了。坐在最高当局特殊派出的专机上看着机窗下边越来越远去的重庆,刘家辉叹了口气,这真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一想起衣不遮体的前方将士一天只能吃上两顿饭,还有一顿是稀饭。这么冷的天还只能光脚穿草鞋,刘家辉不仅黯然。
本来按照刘家辉父母的意思,是想让他在重庆过完年在回衡阳顺便参加刚刚携带未婚妻回国的他那个从未见过面的七哥的婚礼。对许洪亮的能力也有信心的刘家辉本身也有这个意思。但是衡阳许洪亮发来的一封密电只能让他放弃这个相当诱人的想法,急匆匆的赶回衡阳。
第一百八十七章 惆怅
虽然无法与亲人过一个团圆年,不过刘家辉在内心中还是感觉到有些庆幸。首先一向对应酬不怎么感兴趣的他实在是被这些应酬弄的实在有些害怕了。再一个原因就出在从美国赶回来结婚的七哥七嫂身上。他那个在美国吃面包牛奶长大的未来七嫂对他这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型人物感兴趣的紧。加之刘家辉这个抗战名将的大名在美国的华侨华人家庭中虽然不能说家喻户晓,但是也绝对红透半边天,被无数年轻的华侨奉为偶像。很不幸他这位七嫂就是这些将他当做偶像的人之一。刘家辉的这位七嫂到重庆才发现自己的偶像居然是自己的未来小叔子后,以不输于后世狗崽队的精神,对刘家辉的发生如此巨变的原因刨根问底,在精神上就差没有把刘家辉扒的只剩下一条内裤。弄的刘家辉无数次向他那位七哥提出抗议,要求他管好自己的老婆。但是好象他的抗议基本上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天天早上一起床就被人追着讲故事的滋味不好受。
他这个七嫂对他的兴趣之浓,让他那个一表斯文的七哥都有些吃醋。刘家辉怎么都没有高明白这个有些浮躁的长的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却有一种古典气质性格和外表半点不搭边的美女是怎么从耶鲁这个美国名牌大学医学院毕业的。弄的刘家辉一直认为他这位未来七嫂不去当记者实在是太可惜了。
要是在让她这么纠缠下去,恐怕刘家辉的那个貌似从来不会发火的七哥就要动手砍人了。到不是刘家辉那个未来七嫂做出什么红杏出墙的举动,只不过看着未婚妻将兴趣大部分转移到自己兄弟身上,刘家辉的七哥心里有些不太是滋味而已,虽然他也对这个人品大变的小弟转变的原因的好奇不比自己那个未婚妻少到那里去。
在临行之前看了一次现在被打断双腿已经彻底成为一个废人的被圈禁在刘家在重庆郊外一所别院中的他那个现在对他恨之入骨的四哥后,刘家辉有如逃难般的逃离重庆。临上飞机前与七哥的一番谈话刘家辉才知道自己的声望在美国华侨中居然如此之高。而他那个被未婚妻古典外表骗的很惨痛的七哥的一席赞扬的话不禁让刘家辉有种暴汗的感觉。一起相处了好几天的刘家辉现在才发现自己这个外表斯文颇有学者风度的七哥原来如此会说话。
许洪亮的那封电报实际上没有什么大事情,只不过是汇报了一下九战区在湘赣交界的一支由杂牌部队改编过来的游击部队,因为被中央克扣的太狠了引起兵变,一部分乱兵出现在衡阳附近,准备通过衡阳返回湘西老家的情况和请示一下处理办法而已。但是这封电报在刘家辉看来简直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成了他逃离重庆逃离这种整天带着虚伪面具应付各路神仙的生活和他那位难缠之极快把他逼疯的七嫂的最佳借口。
不过这件事情虽然不大但是出现的位置却不好,这些乱兵现在已经跑到28集团军的后勤基地常宁附近。这里储存着28集团军几乎所有的后备物资,包括两万多支步枪和大量弹药。这些武器弹药一旦落入这些乱军之手后果将不堪设想。警卫这些仓库的部队只有一个营,这有些单薄的警卫力量是很难抵挡这一千多全副武装乱兵的。尽管许洪亮在请示之前已经调一个团火速赶往常宁,但是在这些增援部队赶到之前,这些物资的安全还是让刘家辉很担心。这也是刘家辉急着赶回去的另外一个原因。
下飞机后刘家辉长出了一口气,感觉与重庆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相比,还是衡阳的空气清馨。下飞机后,刘家辉与前来前来机场迎接他的许洪亮上了同一辆吉普车后,刘家辉道:“怎么样,这些乱兵都是一些什么人?现在在什么位置?”
“这些乱兵是原来湖南地方部队的一个师在战场上被打残后改编的湘赣游击总队。您也知道中央历来对这些杂牌部队克扣的厉害,湘军虽然因为战斗力强被中央高看一些,但是也没有比西北军川军强到那里去。在加上他们那个中央军调过去的少将总队长又实在过于贪婪,半身就已经不多的军饷在被他以各种理由七扣八扣后,真正分到士兵手里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现在物价上涨的这么厉害,这点钱别说养家了,就连吃顿饱饭都不够。这次闹更是过分已经连半年没有发饷了。士兵找他要,却被他从中央军中带过去的嫡系当场枪杀了十多个。您也知道湖南人的性格,这还不一下子就炸了营。虽然这个搂钱搂的太狠的少将总队长已经被战区长官派人扣起来,但是这部队却乱了套放了羊。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湘西籍的,就想要跑回老家去。”许洪亮苦笑道。
“现在这些乱兵已经跑到常宁的新河一线和咱们部队的一个营形成了对峙。派出去的增援部队已经将他们合围。只要有命令马上就可以将他们缴械。真是可惜了这些老兵了。即便是这样这些乱兵也没有去投敌而是只想跑回家。”许洪亮摇头叹息。这些乱兵的结局可想而知,在现在除了遣散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从他话里和表情上他很是为这些老兵惋惜。
刘家辉点点头道:“你处理的很好。这个总队长该杀,恐怕这次战区长官绝对轻饶不了他。”许洪亮摇头道:“他死不了,最多是换一个地方继续当官。”“哦,不能吧,战区长官不是这种人。即便不杀他也绝对不会让他继续留在部队中了。”刘家辉听完许洪亮的话有些不敢相信的道。
“以战区长官的性格的确不会轻饶他,但是战区长官却杀不了他。他已经被军政部点名押回重庆处理。只要一回到重庆以这些天子门生的能力这个人不仅死不了,连官还能换个地方继续当。”许洪亮无奈的道。
听完许洪亮的分析,刘家辉也只能摇头苦笑。许洪亮说的都是实情,这件事情结局恐怕也就是这样了。“副座咱们部队现在老兵奇缺,咱们是不是将他们收容起来。这些人中老兵居多,这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各战场上下来原湘军部队的老兵,大部分都是当兵两三年以上的老兵,甚至其中还有不少兵龄在五年以上的。就这么遣散了实在是有些可惜。”许洪亮有些迟疑道。
刘家辉看着许洪亮笑道:“干吗不要,这送上门来的买卖干吗不做。调一个团去把他们都收容起来。再让萧明派两个营去配合一下。就让齐家正去全盘负责一下。战区长官那里我去说。”说到这里刘家辉顿了一下道:“你去告诉齐家正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枪,咱们的枪口不是对准自己人的。这些老兵如果提出来的条件合理就让他全部答应下来,如果实在不行,就将这些人先强行缴械再说。”
许洪亮点头道:“好我这就去下命令。恐怕这些人一被咱们收容这支部队也就垮了。””垮了就垮了,这样的部队真的拉到战场上也是送死给日军增加战绩。与其这样还不如便宜咱们。我想战区长官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刘家辉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刘家辉始终认为只有不能打仗的将领,没有不能打仗的士兵。什么样的部队是好部队,关键在主官。这支部队在欠饷半年还没有垮掉,那就是好部队。但是却摊上了这样的一个指挥官,真的上了战场简直和送死没有什么两样。带兵的人一旦贪财,就必然惜命。主官这样底下的部队的战斗力就可想而知。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
看着眼前被齐家正缴械带回来的这些足足有一千六七百人乱兵,刘家辉苦涩的摇了摇头。这些士兵一个个面带菜色明显营养不良,身上的军装破烂不堪,比叫花子好不到那里去。只穿双草鞋连双袜子也没有光着的脚上被冻的裂开一条条的口子。与站在他们周围担任警戒红光满面的28集团军士兵形成鲜明的对比。
刘家辉拿过来一支从他们手上收缴上来的枪,这是一支与28集团军中一部分部队装备的枪支一样的曼立夏M1895式步枪,只不过这支枪的样式更老一些。刘家辉试着拉了拉枪栓,枪保养的不错,但是这枪的年龄恐怕比这些士兵都要大。刘家辉看了看,这支枪的膛线都已经磨光了。
刘家辉又仔细看了看这些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他领章上的中将军衔吓的有些哆嗦的乱兵,这群乱兵的军官中里面没有一个校级军官。大部分是中尉和少尉,只有几个上尉军,剩下的绝大多数的都是士兵。刘家辉一看这些兵就明白了,原来部队的那些军官不是战死了就是被遣散了,眼前的这些军官恐怕是这支杂牌部队中仅有保留下来的一些原来的军官。至于空下来的那些位置不用想,肯定是他们那位总队长带来的亲信补上了。这是中央军吞并杂牌部队的一贯做法,只要兵和基层军官。至于那些中高级军官对不起,自谋生路吧。
和这些乱兵中职务最高的一个副营长谈过话后果然认证了刘家辉的想法。这支湖南地方部队在南昌会战中被打残后,在撤至湘赣交界处整补的时候,被中央军十九集团军突然以作战不利为由包围缴械。部队中的营以上军官全数被调离或遣散,部队也被拆的七零八落获是补充进损失惨重的中央军十九集团军或是被遣散。剩下的难以改造的两千多人被改编成这个游击总队。这两千多人能保留下来还是多亏了中央的一位湖南籍的大老找战区长官说情说话,才得以保留下来。但是营以上主官全部被调离或遣散,所缺人员全部由中央军调入。
刘家辉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恐怕只有那个对自己有着提携之恩的陈部长能够做出来也是土木系的一贯手段,土木系从一个十一师扩充成今天的规模,不就是这么干弄出来的吗。而且罪魁祸首十九集团军也是陈部长的嫡系部队。说起来在外人看来自己这个28集团军也是土木系的部队,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看自己。只不过这个部队的主力被十九集团军以种种借口补充进自己的部队后,这个剩下来的游击总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后派的主官并不是土木系的人,而是原来三战区调过来的。
这个副营长说完后有些倔强的刘家辉道;“不知道长官怎么处理我们,如果需要有人为这件事情担当,由我来,我是这些人中军衔和职务最高的。这次兵变也是我搞出来的。兄弟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我们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这样活活的冻死饿死。长官怎么处理我都行,但是请长官不要难为我的弟兄们。放他们一条生路,我在这里感激长官的大恩大德了。”
站在刘家辉身边的齐家正和刘家辉小声说道:‘副座这个人在这些乱兵中的威望很高,如果不是他关键时候命令这些乱兵放下武器,缴械的时候恐怕想不流血都很难。咱们是不是将他们留下来,这些都是老兵,正是咱们现在最需要的。”听他说完,刘家辉看了看许洪亮。许洪亮笑着向他略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并没有把他们研究出来的处理决定告知齐家正。
说道这里齐家正看着刘家辉用带着企求的语气道:“副座他们让我想起了九一八事变后的东北军。我们东北军那时没有了地盘,补充粮饷都要*中央补给。中央对我们。”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道:“战死伤残的弟兄没有一分钱抚恤,老婆改嫁还要带上婆婆给人家当保姆。多少无依无*的军属最后当了半掩门。凇沪会战我们东北军67军打光了,中央不给补充不说,还撤消了番号。战死的弟兄们,家里有多少人揭不开锅了。”说完齐家正眼中含满泪水企求的望着刘家辉。
看着伤感的齐家正,刘家辉无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齐家正说的都是事实,东北军67军的残部现在就在28集团军中。但是现在作为中央军中一员的他也无法说什么。刘家辉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副营长道:“之前的事情我不想去追究什么了。但是我现在问问你和你的这些兵愿不愿意加入我们28集团军。如果愿意,一切待遇按照你们现在的军衔和28集团军部队等同发给。如果不愿意我每人发你们五块大洋,脱下军装留下武器后回家去。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边,谁要是回去给我当土匪祸害老百姓或是想投敌,别说我刘家辉不客气。”
这个上尉原来看着板着脸的刘家辉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么宽大。特别是听到刘家辉说出自己的名字后,这个副营长呆了好大一会才磕磕巴巴的道:“长官您就是在南京突围后击毙谷寿夫,在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