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兰见妹妹很沮丧,忙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别灰心,前面还有店,我们过去看看!”
“如果还是没有适合的呢?”
“不会、不会!肯定有适合的。”两人边走边说,这时,突然有一人拉住赵如兰的衣袖。
“姑娘,来这边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吧!”
赵如兰回过头来,见拉着她的人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正笑玻Р'地看着两人,借着路边搭了一个小摊,“两位姑娘看看,选一样吧!价钱很便宜的。”
小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首饰,式样繁多。
赵纤柔俯下身,随手拿起一枝珠花,看了看又放下,又随手拿起一枝银钗也觉得不怎么好。
那妇人见两人挑来捡去似乎都不是很满意,便从摊子底下又拿出一个盒子,“两位姑娘如果不满意,我这儿还有好的货色,不过这价钱就要贵一点!”
那妇人从盒子里拿起一枝金凤钗,“姑娘看看这枝金凤钗,是用纯金打造,最适合老太太戴了。”
赵如兰见那金凤钗金光闪闪,看起来很漂亮,便问道:“这金凤钗怎么卖呢?”
妇人伸出两根手指头,赵如兰。赵纤柔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问道:“二十两?”
妇人摇摇头说:“两位姑娘说笑了,这金凤钗光是金子的分量就不只二十两。”
“那就是两百两?”赵纤柔很失望,连忙放下金凤钗,“太贵了!我们没有那么多银两,买不起的!”说完,转身就想走了。
“姑娘,如果银子不够,可以随便拿一样身上的东西来换。”
一见有希望,赵如兰急急追问:“什么东西可以换呢?我们身上并没什么值钱东西。”
“不要紧!”那妇人笑道:“就当我和两位姑娘有缘分吧,这金凤钗如果姑娘喜欢的话,就拿一件身上的饰品来换吧!”
赵如兰看着自己身上和赵纤柔身上的饰物,看来看去似乎只有赵纤柔发鬓上那枝玉簪梢值一点钱。
“你是说只要拿五妹那枝玉簪就可以换这一样东西?可是……可是……”赵如兰有些结结巴巴,简直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可是,我五妹那玉簪根本就值不了那么多钱,你一换不是吃亏吃大了?”
赵纤柔一听那妇人说要拿她头上的玉簪来换之后,立刻倒退了一步,心里有些吃惊,忙拉着赵如兰的手。“四姐,我们不能占此便宜,再说这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好心白送人东西的道理。”她拉着赵如兰转身就要走。
赵如兰却站着不动,抱歉地看着那妇人,“对不起,大婶,我五妹性子是急了一些,不过她说得也对,你的东西我们买不起,可我们也不能跟你换,我们不能贪图便宜让你吃那么大的亏啊。”
只要你手中的那只玉簪
只要你手中的那只玉簪
只要你手中的那只玉簪 “不吃亏、不吃亏!”妇人慌忙道:“两位姑娘心真好,你们别怕我吃亏,只要你们喜欢就够了,”
“四姐,不能要!”赵纤柔有些生气地说道:“这位大婶,我这玉簪是不换的,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哪能跟你那纯金打造的金凤钗相比呀?”说完之后,她使劲地拉着赵如兰走了。
那妇人见两人渐渐走远,慈眉善目的脸渐渐变色,眼睛恨恨地瞪着赵纤柔的背影,那模样看来很可怕,哪里还有半点和善的样子。
赵如兰看着赵纤柔紧绷着脸,心里好生奇怪。
“五妹,簪子不换就不换,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她笑了起来,“早上你还不承认,现在可露出马脚了吧?”
“什么马脚?四姐,你在说什么呀?再说我哪有生气,我只是不想占别人便宜。”
“还不承认?那簪子肯定是心上人送你的吧?不然你干嘛要生那么大的气?而且我看那位大婶也不像是坏人,人家好心要和你交换,你不换就算了嘛,也犯不着生气呀!”
赵纤柔哼了哼,“好人?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就不是坏人的?况且拿那枝金凤钗来换我这玉簪,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一听就觉得这其中必有古怪。”
看着赵纤柔有些脸红的样子,赵如兰笑嘻嘻地道:“那位大婶也许没什么奇怪的,我看你今天倒是有些奇怪呀!”
“我哪有什么地方奇怪?你倒说说看,我们和她非亲非故,她为什么肯吃那么大的亏拿东西来和我换这玉簪呢?还有,她一个单身妇人背着那么多金银饰品到我们这市集来卖,东西居然还没被匪徒抢走,她凭什么保得住自己的钱财?”赵纤柔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世上哪有人平白无故送人东西的道理?”
“你这样一说,倒是真的有些奇怪,只是那位大婶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一点儿都不像是坏人的样子呢!”赵如兰恍然大悟。
“坏人脸上又没写字,你怎么能肯定她不是坏人呢?再说,她要是脸上大大写着坏人两个字,那她就不用做坏事了!”
“好了、好了,我们别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争论不休。”赵如兰岔开话题,“对了,五妹,逛了半天都没选到礼物,干脆我们上别处去看看吧!”
“算了,不去了!”
“可是明天你要送什么给娘呢?”
“明天……”赵纤柔突然想起自己还藏着一件东西在家里,她看了看左右没什么路人,便凑到赵如兰耳边小声说道:“四姐,其实上个月我上山采野菇时,挖到一株好大的人参,这次正好可以拿来送给娘她老人家。”
赵如兰笑骂道:“好你个丫头,真会保密呀!上个月挖到人参,怎么都不透露一点风声给我呢?”
“那人参好大一株,我怕爹知道后会把它拿去卖!”
“究竟有多大?重多少?”赵如兰也好奇起来。
“四姐,等会儿我拿给你看,你一定要保密,千万别让爹知道!”
“这倒是。”赵如兰考虑了一下,“干脆等会儿回去之后,你就悄悄拿给娘,叫她藏好,别让爹知道不就成了?”
于是,两人快步往家里走去,到家之后,赵纤柔道:“姐,你去悄悄把娘请上来,我到楼上房里等你。”
赵如兰答应了,于是,赵纤柔一个人先上楼去准备拿人参。
赵陈氏和赵如兰一起来到赵纤柔的房间。
赵纤柔拿起木盒,恭敬地拿给赵陈氏,“娘,明天是您五十岁大寿,女儿没别的礼物给您,这是女儿那日在山上挖到的一株上好野人参,娘,您打开来看看。”
赵陈氏打开盒子,赵如兰也凑过头来,一看之下全都吓了一跳。
赵陈氏又惊又喜,“柔儿,这么大一株人参,你是哪儿挖到的?”
“娘,我就在这后山挖到的。我朋友说这是一株千年老参,是无价之宝呢!等娘和爹高寿之时拿出来服食,还能延长几十年的寿命。”
赵陈氏拉着赵纤柔,慈爱地道:“柔儿,娘知道你的孝心,只是这种贵重的人参,你该自己好好保存才是,怎么拿来给娘呢?”
“娘,这是五妹一片心意,您就别推辞了!”
赵纤柔也直点头,“是啊,娘,您收下吧!正因为人参希罕,所以才献给娘呀,况且我还年轻,用不着人参,爹和娘年岁大了,正好把人参切片炖成汤喝,好滋补身体!”
“柔儿,这么大株人参,那得值多少银子呀?干脆你拿去卖了,换成银子当嫁妆多好!”赵陈氏为女儿考虑。文人
“娘,您别说了。”提起嫁人,赵纤柔有些抑郁。“这人参非常宝贵,我是不会拿去换银子的,还有您别同爹说,爹那贪财的个性,难保他不会欢喜得马上拿去卖了。”
赵陈氏笑了,对于女儿的孝心,由衷地感到欣慰。
“这丫头心眼真多,娘答应你会把它藏好,不告诉你爹,这下子你该满意了吧?”她顿了顿又道:“我帮你保管好,你什么时候要,我会给你。”
这下子赵如兰也笑了起来,“娘,您真是什么时候都为我们着想。”
赵纤柔接着又道:“娘,上次我对您说的事,您
对爹说过了没有?”
“什么事?”赵陈氏感到莫名其妙。
“娘,就是我请您跟爹爹说女儿不愿嫁入刘家,要爹去退了那门亲事的事!”
“柔儿,你怎么还这样想呢?这婚事不可能说退就退的。”
赵纤柔一张脸黯淡了下来,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对赵陈氏说,只有不吭一声。
赵陈氏接着道:“我已打听过刘家的为人处事,况且刘家是大户人家,能嫁到他们家是你的福气,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赵如兰这时也道:“五妹,我还以为你已经想通了,怎么还那么固执?”
赵纤柔郁闷地看着娘亲,“娘,女儿还小,还想多陪陪您,您和爹别急着把女儿嫁出去行不行?”
“傻话!难道你要在家里当老姑娘?到时候想嫁人都很困难。”
“老姑娘就老姑娘!女儿愿终生不嫁,陪伴您老人家。”
“柔儿,你别在那儿胡思乱想了,刘家已将迎娶之日定在这月初八,你的嫁妆都已办好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而且你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话你对我说还可以,但千万别在你爹面前说,到时候你爹一发起脾气,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赵陈氏语重心长地劝赵纤柔,但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心情更加沉闷。
闷闷不乐的赵纤柔早早就上了床,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婚期已近,而孟休斯却还不知哪天才能回来,难道她就真的要这样嫁入刘家吗?不!她不要嫁过去,要嫁也要嫁给孟休斯!
想到孟休斯那深邃专注的眼眸、那缠绵热烈的拥吻,她的心里不由得怦怦直跳,感觉脸颊***辣的。
只是他们之间并无任何承诺,而且孟休斯知道她的心意吗?即使他心里愿意娶她,但他的爹娘能接受她吗?
她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反正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拿下头上的玉簪仔细把玩。
这时,只听见窗户被人推开的声音,赵纤柔惊喜地叫道:“休斯,休斯,你回来了吗/”
一阵嘿嘿冷笑声传来,是一道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一个蒙面黑衣大汉从窗外跳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大刀,他一跳进来立即用大刀指着赵纤柔,用吵哑而低沉的声音暍道:“喂,小丫头,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赵纤柔吓了一大跳。看那大汉的样子及体型很像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强盗,只是强盗不是都应该在荒山野岭抢劫的吗?怎么会那么大的胆子跑到民房来抢劫?
她不由得害怕了起来,颤声问道:“你……你要什么?”
“把你手上的玉簪扔过来!”
“不!”她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一藏,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不可以不要这个?这屋里的东西随便你拿,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那黑衣人冷哼道:“少啰唆!快把它交出来,我就可以饶你不死,要不然……嘿嘿…嘿嘿嘿……”
赵纤柔看着那刀在月夜下寒光闪闪,不由得心也怯了,胆子也小了,但那玉簪是孟休斯送给她的东西、是她最心爱之物,怎么可以交给强盗?
她慢慢朝后倒退,却仍然把手藏于身后,死也不肯将玉簪拿出来。
那黑衣人见她明明怕得要死,身子直发抖,却死也不肯把玉簪拿出来,不悦地把刀高高举起向下一劈,朝她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喝道:“你不要命了?宁可死也不把东西给我吗?”
“不给!”赵纤柔颤声道:“能不能不要这个?这屋里所有东西都给你。”她伸手在枕头里摸出一些散银,“这些全部都给你,只有这枝玉簪不能给你!”
“其他的我统统不要,就只要你手上那玉簪,快拿过来给我!”
“不给!死也不给!”赵纤柔固执起来。
黑衣人大怒,大步走过来,双手举起刀,猛地朝赵纤柔头上砍了过来。
赵纤柔不由得吓得尖声大叫,闭上双眼……
玉簪怎么会在你的头上
玉簪怎么会在你的头上
玉簪怎么会在你的头上 “纤柔,你醒醒!你怎么了?”
“别碰我,别碰我!”感觉到有人用力摇晃自己的肩膀,赵纤柔大声尖叫,怎么也不肯把埋在被子里的脸抬起来。
“柔儿,你是不是做恶梦了?”一双手使劲地把赵纤柔的身子扳过来。
赵纤柔睁开眼来,见到赵如兰的脸就在面前正关切地看着她,她急忙四下梭巡了一下,却半个人影也没看到,哪里有什么黑衣人,她松了口气,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赵如兰关心地问道。
她惊魂未定,用手摸了摸脖子,又把手伸进嘴里猛咬一下。“好疼!还好。”赵纤柔喃喃自语地说:“难道真的是在做恶梦?”
赵如兰伸手抹掉赵纤柔额头上的汗水,心疼地道:“五妹,你想开一点吧!”嫁到刘家也不是什么坏事,瞧她心神不定的样子,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赵纤柔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她想说出实情,可是说出来她会相信吗?任谁恐怕也难以相信刚才有一个蒙面大汉到家里来抢劫。
她定了定神,问道:“四姐,你怎么会到我房里来了?”
“你还说呢!我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听到你的尖叫声,忙过来看看你,谁知道就看见你趴在床上发抖,幸好我赶快叫醒你,不然你恐怕还要做一阵子的恶梦呢!”
“那你过来时有没有看见一个黑衣蒙面的大汉在屋里?”
“五妹,这里是二楼,爹娘就在楼下,哪可能有人爬到你房里没被爹娘发现的?你肯定是做恶梦了。”
“可是刚才我明明是很清醒的!”赵纤柔仍有些惊疑不定。
“只是作梦而已,你别害怕了。”
“真的吗?”
“真的,快睡吧!”赵如兰安抚地拍了拍赵纤柔的背让她躺下,自己也在赵纤柔的身边躺了下来,“今晚我陪你睡,这下子你该放心了吧?”
赵纤柔有了赵如兰的陪伴,渐渐安下心来,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两姐妹自起床之后,便忙着准备赵陈氏的寿辰之事,从张罗筵席到招待客人,一直到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赵如兰、赵纤柔才各自回到房里。
两人累得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突然,一道火红色的身影来到赵如兰的床前,静静地看着赵如兰,接着张嘴朝赵如兰吹去。
一股淡粉色的烟雾被赵如兰吸了进去,睡熟的赵如兰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那火红色的人影伸手朝隔壁一指,“去把你妹妹头上的玉簪拿过来!”
赵如兰目光呆滞,迷迷糊糊地下床朝赵纤柔房间走去,没有多久的时间便折返,再度回来时,她的手中已多了那枝玉簪。
火红人影一见那玉簪大喜,立刻命令道:“给我!”神色迷茫的赵如兰立刻听话的把玉簪递了过去。
那人欣喜若狂,盼了多久的宝贝就在面前,她立刻伸手抓去,就在她指尖刚一摸到玉簪之时,一股电流从指尖传来,整个人如被雷击一般,轰的一下就被摔了出去。
她狼狈地爬起来走到赵如兰跟前,又惧又怕。那人贪婪地看着赵如兰手中的玉簪,手伸了又缩,最后只得颓然挥了挥手,“回去!”
赵如兰听见命令,立刻走到床前,一沾床又呼呼大睡,手里仍紧紧地握着赵纤柔最心爱的玉簪,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火红色的身影随后来到赵纤柔的房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伸手朝床上一挥,连同床上的赵纤柔一起消失不见,房间内空无一人。
赵如兰一觉醒来,赫然发现自己手里竟然握着赵纤柔最宝贝的玉簪,她心里暗暗奇怪,忙走到隔壁的房间查看。
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被子凌乱。
这个粗心的五妹呀,起床之后连被子都不整理就跑出去,眼看都要嫁人了,还这粗枝大叶的,待会儿她一定要好好提醒、提醒她才是。
她顺手把玉簪插在发髻上,认命地整理好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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