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麽要假扮什麽保镖来我们邰家,到底你有什麽阴谋?说!」邰明礼难掩心头之火。
「阴谋?您说这话是什麽意思?」叶司然像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你混进保全公司,又正巧让我们选中了你,如果不是刻意的安排,你怎麽会知道我们要找保镖?这不是阴谋是什麽?」
叶司然一阵苦笑,其实就是这麽巧,一切都是天意的安排,不要说他们想不到,连他自己都没想过会有这麽戏剧性的事。
「你默认了是不是?」邰明礼以为自己已经找到足够的证据,「面对证据你无话可说了吧?」
「关於我为什麽会莫名其妙做了诗韵的保镖,我想只能说是当时的诗韵太任性、太霸道所致,否则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发生。」叶司然知道他对自己有所误会,所以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给他一些解释。
「你居然还敢把责任推给诗韵?」说到诗韵,邰明礼更是生气,「如果不是你处心积虑,诗韵怎麽可能会选择你来当保镖?」
「处心积虑?您不觉得您今天的用词都太过严重了吗?」叶司然难以忍受他污蔑自己当初来叶家的动机,「隐瞒身分最多是个误会,我不是故意的。」
「别以为你轻描淡写说是误会就可以蒙混过去,我告诉你,你和你们叶家所有的卑劣企图都是显而易见的。」
「我们家?」叶司然真的胡涂了,他不明白这个邰老先生去请人调查他怎麽会牵扯出这麽多的是非,又是阴谋又是证据的,现在居然还把他们叶家也搬了出来。
「这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我来邰家是瞒著家人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用掩盖你们叶氏集团的阴谋,你们叶氏几次想和我们合作都没成功,就想出这麽卑劣的办法派你窝藏在我身边,然後乘机抢我们邰氏的生意对不对?」邰明礼说得言之凿凿,「说不定你们还想吞并我们邰氏呢!胃口真是太大了。」
这个老头子的想像力居然如此丰富?我的天,真是服了他!
「亏得我还一直那麽信任你,对你毫不防备,却不知道原来养著一只恶狼在身边。」邰明礼越说越气,「你快点给我滚!」
叶司然震惊不已,从小到大,他还不曾被人如此喝斥和谩骂过,这样算什麽?
「我可以离开,但是我必须澄清的是,我来邰家什麽都没做过,希望你不要冤枉我。」面对邰明礼的误解,叶司然非常火大,但是毕竟他是诗韵的爷爷,也就是自己的长辈,他不愿意用太激烈的言语去和他争执,可是他也不愿意带著误解离开,否则这样对大家都不公平;特别是诗韵,假如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是带著不良的居心而来,她能够接受这样的打击吗?
「你如果还敢在这里装腔作势,我就报警捉你!」邰明礼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你最好马上收拾包袱走人!」
「我要让你明白,我们叶家对你们邰家从来没有任何企图,如果我父亲或者哥哥们曾经想和邰家做生意,那一定是按照商场上的合法交易去操作的!不会用这麽恶劣的办法。这个我绝对可以打包票,他们的为人我十分清楚。」
「你自己都毫无诚信,还能为谁打包票?」邰明礼不屑地冷笑,「你还是省省吧。」
「既然您什麽都听不进去,我只有感到遗憾了;不过连累我家人无缘无故地遭受不白之冤,实在是我的错。」叶司然心情有些沉重,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结局,他转身准备离开。但他突然想到还有人让自己放不下,在走之前他需要邰明礼给他一个承诺。「我会马上走,但您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邰明礼一刻都不想再看到这个人,恨不得马上送走他。「你想要什麽?」
「我什麽都不要,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叶司然担心的是邰诗韵,「我希望你不要把你对我的误解灌输给诗韵,我不希望她伤心。」
「你还在乎诗韵伤不伤心?早知这样,你根本不应该欺骗她的感情。」其实这是邰明礼最不能接受的,心爱的孙女第一次动了芳心就遭到这样的欺骗。
「我从来没有欺骗过她的感情。」叶司然无法接受自己对诗韵的真情遭受污蔑,「我对她是真心的,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她误会我,她会受不了的。」
「那麽你突然离开,你又将如何自圆其说?」
「我会编一个理由,说我不得不走的原因,比如家人要我出国深造之类的,只要你配合,她不会怀疑的。」
「哼,你不用再假惺惺了,要走就快点走吧。」
叶司然叹了一口气,「我必须得到你的保证,否则我会走得不安心。」
邰明礼很不屑,「我为什麽要配合你?」
「如果你不想诗韵怪你赶我走的话,最好答应我的要求,否则你会失去和诗韵刚刚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
邰明礼勃然大怒,「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为你分析利弊而已。」叶司然平静地说,他已经被邰明礼无端的猜疑弄得心力交瘁,再也不想周旋下去。
「好了、好了。」邰明礼不耐烦地挥挥手,「你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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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哥哥,你出来啦?」一看见叶司然从书房出来,邰诗韵急急地跑上前。「爷爷和你谈什麽谈这麽久,还不让我们进去,到底什麽事啊?」
「不是你爷爷和我谈,是我找他谈些事情。」
「你找爷爷?」邰诗韵一脸愕然,「为什麽?」
「诗韵,我有点事和你说。」叶司然深呼吸一口气,「我要跟你辞行了。」
「你说什麽?」震惊使邰诗韵美丽的脸都变了形,「你别吓我!」
「是真的,我有个伯父在美国,他帮我联系了那边的学校,要我过去留学。」
「怎麽会突然要去留学呢?」邰诗韵难以接受。
「因为我想将来找个好工作。」叶司然说,「我不想一辈子都做保镖。」
「你想找个好工作,我可以叫爷爷帮你安排啊。」邰诗韵急急地说,突然她想到了什麽。「你不想再做保镖?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爷爷说了你什麽?」
叶司然当然否认,他不想邰诗韵和她爷爷好不容易恢复的感情又毁於一旦,「与你爷爷无关,是我自己要走,他还挽留了我好久。」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麽一定要走呢?」邰诗韵实在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和他才刚刚开始啊,他就这麽狠心要抛下她吗?
「诗韵,原谅我,我必须要走。」叶司然的心情也十分沉重,他当然舍不得自己深爱的女人,可是他无法忍受别人对他的猜疑和侮辱。
虽然要放弃诗韵对他来说是椎心之痛,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趁诗韵现在对自己的感情还不是很深,自己决然离开,或许她还可以很快恢复她的生活,否则时间拖得越长,伤害就会越大。
他在房间里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衣服,邰诗韵惊慌地看著他,一种就要失去他的恐惧感令她开始抽泣。
叶司然很想停下收拾衣服的手去拥抱伤心的邰诗韵,可是他强压住这个念头,装作一点也不在乎她。只要有这个误会,他们就不可能再在一起,否则两人都会痛苦,还是早点离开吧!
他提著行李箱离开,邰诗韵哭著追到客厅。
「为什麽?这到底是为什麽?」她拉著叶司然的手不愿放手。
「诗韵,你让他走!」邰明礼出现在楼梯口,「你是个女孩子,怎麽可以和男人拉拉扯扯?」
邰诗韵听不出爷爷的责备语气,她以为找到了救星,仰著头求爷爷。「爷爷,保镖哥哥要走了,你快点帮我留住他。」
她的眼泪让邰明礼一阵心疼,他很想告诉孙女这个人根本不是她心目中的什麽保镖哥哥;可是又担心叶司然说的话不幸成真,万一诗韵对他用情太深,一旦知道是自己逼他走的,会不会又把他们爷孙俩的关系逼向死角呢?
他不敢冒这个险,只好按照叶司然的方法去做。「诗韵,他要去国外深造,我们不要强人所难了,也许离开对他来说真的是好事。」
「什麽好事?我不管、不管!」邰诗韵一个劲儿的摇头,「我不要他走!」
叶司然看著伤心欲绝的邰诗韵,心中悲痛莫名,他多麽不舍得离去,可是事情闹到这一步,已经由不得他不走了。他狠心地甩开邰诗韵的手,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会留住他脚步的脸,大步离去。
他真的走了,就这麽头也不回地走了……
邰诗韵呆站在原地,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为什麽会走得这麽突然?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昨晚还感受到他的温情,为什麽今天就要承受他的残忍和决绝呢?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他为什麽要这麽对她?难道他说爱她的话全都是假的吗?
难道他一直在欺骗她?如果不是欺骗,他怎麽可能忍心这麽丢下她,自己跑到国外去?愕然又悲凉的滋味让邰诗韵无法控制地失声痛哭。
邰明礼走下楼来,柔声劝道:「傻孩子,人都已经走了,你就别太难过了。」
「爷爷,我喜欢他,我真的好喜欢他!」邰诗韵哽咽著扑到爷爷的怀里,「可是他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邰明礼疼爱地抚著孙女的头,叹了一口气。「爷爷明白你的心情,一切都会过去的。」
真的会过去吗?难道她可以当作什麽都没发生过吗?无名的痛在邰诗韵的心底不断翻搅,无助又凄凉的感觉弥漫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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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了,邰诗韵茶不思饭不想,还是无法接受叶司然已经离开的事实。她反复思量,对他的突然离开有了怀疑。
她从未听他说过要到国外去,怎麽会说走就走呢?
这件事是不是和爷爷有关呢?她想到爷爷两次和他谈话後,事情就变得很奇怪。特别是那天晚上他一定要自己回房去,言语间对爷爷似乎有所顾忌,难道真的是爷爷给了他什麽压力吗?
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疑问,决定直接去问爷爷。
邰明礼看到才三天的光景,亮丽动人的孙女就像变了一个人,瘦了一大圈,顿时心疼不已。
「诗韵,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他语重心长地说,「爷爷只有你一个孙女,别让爷爷再操心了。」
「爷爷,如果你真的疼我,就告诉我真相,为什麽保镖哥哥一定要走?」
「他不是告诉你了吗?他想出国啊。」
「我不相信,爷爷,是不是你和他说过什麽?」
「诗韵,爷爷什麽都没有和他说过,是他自己的决定。人各有志,这是勉强不来的。你还想要保镖的话,大不了爷爷再另外请一个。」
「我不需要啊,爷爷。我只想要保镖哥哥,你帮我去找他回来啊。」邰诗韵哀求爷爷。
「那怎麽行?我已经批准他的辞呈了。」
「什麽辞呈?我不相信保镖哥哥会主动辞职,一定是你逼他的!」邰诗韵忍不住大嚷,「为什麽他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就在你回来後突然要走?」
「诗韵,难道你连爷爷都不相信了吗?」邰明礼也很生气,「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和爷爷这麽说话?」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保镖哥哥。」邰诗韵眼里又蓄满了泪,「一定是你和保镖哥哥乱说话,他才会走的。」
「你别胡说八道,我什麽都没做过!」邰明礼没想到他和孙女竟为了叶司然翻脸,看来诗韵真是中他的毒太深了,还好自己坚持赶走他,否则还会更麻烦。「不管他是为什麽走的,反正他已经离开了,你就面对现实吧。」他没好气地说。
「你这麽说也就是承认他的走跟你有关了?我讨厌你,」邰诗韵气极了,「我现在就要去找他,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邰明礼阻止她,「你哪里都不准去!」
「我必须要去,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邰明礼的脸色转为铁青,「只怕你知道了更接受不了!」
邰诗韵心中一凛,「你这是什麽意思?」
「好,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邰明礼决定豁出去了,如果她一直不知道真相就会对叶司然念念不忘,这样后患无穷。
「叶司然并不是真正的保镖,他是房地产大王叶效天的三儿子。」接著邰明礼把徵信社查到的资料拿给邰诗韵看。
保镖哥哥居然不是保镖?那他为什麽要来邰家做保镖?
「这是一个商业阴谋。」邰明礼语气十分止同定,「他们叶家把叶司然派到我们家做贴身保镖,只可能出於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就是想从我们合氏获取利益。」
「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连我说要给他加薪他都拒绝,怎麽可能有什麽目的呢?」
「这正是他高明之处,放长线钓大鱼,就连你和他之间的感情也肯定是他们阴谋的一部分。」
邰诗韵尖声大叫:「你胡说!他对我是真心的!」
「你必须接受现实。诗韵,趁现在还没有陷得太深,你及时回头还来得及。」邰明礼一心想劝孙女放下,「你和他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同意你和这种别有用心的人在一起。」
「你不要说了。」邰诗韵再也忍不住伤心,双手搞住耳朵,泪水瞬间滑落。
这就是他和自己的结局吗?她真的应该放弃他吗?不,她绝不相信他是那种处心积虑欺骗她的人,也许他另有苦衷。她一定要找到叶司然,当面问清楚。
唯一能找到叶司然的地方就是去他朋友开的酒吧,她只能去那里碰碰运气。
果然,她在那里见到了那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人。
叶司然正和好友锺阳在喝酒,他没想到邰诗韵会突然出现,可是他也早想好了应对的方法,因为他猜到邰明礼会忍不住将他以为的真相告诉邰诗韵。
「为什麽?」邰诗韵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些。
「没有为什麽,你爷爷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邰诗韵摇摇头,「我绝不相信他说的话,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其实就是这样的人。」叶司然喝了两口酒,「你忘了我吧。」
「我不信!」邰诗韵激动地说,「我来不是要质问你,只是想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为了什麽目的来到我们家,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邰诗韵的话让叶司然心中起伏不定,这个女孩对爱多执著啊,心底的感动让他踌躇了一会儿,不忍说出伤害她的话,只是眼神迷茫地看著她。
邰诗韵走近他,很认真地说:「真的,保镖哥哥,我不在意你们家想在我爷爷那儿得到什麽,我只要你是真心爱我就行。」
她的话恰恰刺到了叶司然心底的最痛处,就是因为他,无辜的家人才要蒙受不白之冤,这太不公平了!
「既然我们想从你们家谋取利益,那我对你的感情还有可能是真的吗?」
邰诗韵闻言,全身一震,她幽幽地问:「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只想告诉你,什麽都是假的。」叶司然自己的心先痛了一下,但是他知道自已不能再给她幻想,也许让她一次死心,会比长期的牵挂好很多。
「我不相信。」邰诗韵泪如雨下。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对你认真过,你走吧!」叶司然狠心地逼自己漠视她的眼泪,既然知道没有结果,那就快刀斩乱麻地结束吧。
邰诗韵的心像被刀划过一样,碎成了一片片。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口己一厢情愿,他从未对她认真过。「我不会再找你了。」她叹息著轻喃一句,幽怨地望了他一眼,僵直著身体转身走开。
她临走前那个幽怨的眼神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叶司然的心上,他知道他和她之间完了,巨大的绝望席卷了全身,他仰头把酒瓶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这又何苦呢?」知道实情的锺阳连连叹息,「为什麽不告诉她真相呢?」
「一切都结束了。」叶司然无限失落,又灌下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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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司然的绝情让邰诗韵伤心欲绝,她选择用放纵自己来逃避痛苦的现实。
她又恢复从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