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姚撒才猛然惊醒过来,双拳骤然握紧,“死面瘫,你说我小孩子,在阿凛出事的时候,你竟然还对我做出这种事!”
下半身酸痛不已的姚撒不住地叫骂着,炎冷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你就那么在意他?如果是我进了监狱,你也会这么着急吗?”
炎冷的声音十分平静,但却没人会忽略平静下被苦苦压抑着的风暴。
浑身叫嚣着酸疼的姚撒倔强地扭头,“你不要做无谓的比较,现在入狱的人是他!还有,如果你想要玩什么身体游戏,我可以陪你玩,但是以后,我要在上面!”
姚撒的脸有些酡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关于“上面”的话题。
炎冷起身缓慢地走过来,大掌掐住姚撒的下巴,漆黑的眼眸定定注视着眼前翠绿色的双眼,“谁要跟你玩什么身体游戏了?我跟你不一样,我非你不可!”
“非非非我不可?”姚撒表情有些错乱,“不行!身体游戏或者兄弟,你选一个,什么非我不可,放屁!”姚撒嘟嘟囔囔着。
炎冷沉下脸来,“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对别的男人女人都没兴趣吗?现在我告诉你,因为,我想要的只有你!”
话语中的坚定让姚撒头皮发麻,他的下半身现在还没恢复知觉呢,死面瘫到底积蓄了多少年,腰都要瘫了!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姚撒下意识地逃避。
他的心一直游离在万千世界中,突然有一个人要将那颗心牢牢抓住,姚撒还没有勇气去相信,曾经他的父母也是如此的相爱,可最后的结局却是身心背叛导致一死一伤。
爱情对于姚撒就像童话里的泡沫,一触碰就会碎掉,所以他一向不谈情只做。爱。
炎冷又开始一语不发,姚撒突然伸出铁拳袭向炎冷,下一秒,冰冷的俊颜就肿起了一边,“别以为上了我会没事,等我好了看我不打死你!也不知道阿凛在监狱里会怎么样,雇佣兵团力量那么强,我说的话完全可行,你为什么老要跟我对着干?!”
气嘟嘟说的话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子,但炎冷的脸色却缓了过来,没办法,他喜欢的不就是这么一个男人么!
“没脑子!认识阿凛这么久了,他做事情从来都是有原因的,这次进监狱肯定也是故意的,我猜他很快就要开始反击鬼陇了,你这时候乱搞,不是存心破坏他的好事吗?”炎冷一脸“你是弱智”的表情。
“还有,他跟郁少之间的事我们别插手,他应该有自己的计划,我们等着就好。”炎冷无比冷静地分析道。
姚撒认真地想了想,“真的是这样?等等,什么我没脑子,我还没揍你呢!死面瘫……”
真吵!
炎冷低头将那喋喋不休的嘴巴吻住,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姚撒,从今往后,就由我炎冷来看管你的人和心,总有一天要让你彻底离不开我!
经过几天的调查后,猎非去了一趟监狱,见到了战凛,用特殊的手势将自己调查到的信息转告给了战凛。
大概就是郁梓跟一个叫南羽的国际刑警是好朋友,通过南羽的父亲进入了霓魇参加拍卖,而后潜伏到了战凛的身边,郁梓并不是国际刑警中的一员,却愿意帮助国际刑警摧毁战凛,这里让人有些想不通。
“那个南羽升职很快,深入调查一下他们两父子,还有郁梓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还有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孤儿,对于有权利的国际刑警来说,掩盖一个人的真实身份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战凛通过挑眉结合某些手势将自己要表达的话传达给猎非。
猎非严肃地点头,“凛爷,我会继续深入调查,郁少离开了。”
战凛漆黑的瞳仁中闪过一丝受伤的光芒,“自由的日子总是越过越少的,不管他跑再远,深重的锁链永远牢牢攥在我的手里,先按照计划对付鬼陇……”
猎非明白了战凛的大部分计划后便离开了监狱,战凛起身跟随狱警回到牢房,鹰隼般的双眸凝视着小小的天窗,从那里面流泻进一些温暖的阳光,却让整座监狱显得更加清冷幽暗。
以鬼陇不择手段的性格,就凭郁梓跟过战凛两年,鬼陇一定会抓住郁梓严加拷问军火钥匙的下落,现在郁梓离开而战凛进监狱的局面,一定会令鬼陇放下戒备,不仅能保证郁梓的安全,也能有机会暗中扳倒鬼陇……
这就是战凛那天在礼堂里束手就擒的原因,至于郁梓的背叛,战凛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背叛他一次,付出的代价就必须是一生!
更何况郁梓竟然背叛了他两次!
战凛阴冷的笑凝在嘴角,像是地狱中森冷的魔王,任何猎物都不能逃脱他的魔爪!
自由的日子是会越过越少的……
远方异国的一座小城里,郁梓猛然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
第107章 见母亲
美国,xx城。
打零工刚下班的郁梓站在陌生的城市,走在陌生的街道上,一阵冷风袭过,看样子像要下雨了,郁梓抚着路旁的玻璃走过,当看到一间精品店里悬挂着的钟已经指向了下午两点后,郁梓突然加快了步伐。
穿过两条马路,郁梓跑向了对面的餐厅,一头大汗的郁梓考虑着晚上要去买一块手表,总是这样差点错过约定的时间每次都跑得大汗淋漓令他感觉很不好。
准时出现在餐厅,那个人却如以往般早到了,郁梓压低了帽檐,走向了靠近窗边的某一张桌子。
黑色的牛仔帽子,一副黑框眼镜,价格低廉却干净的一身休闲服,是郁梓来到这座小城后的穿衣风格,一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扰或眼光,二来也是怕会不会被战凛的某些手下认出来。
有时候郁梓甚至会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这么偏远的一个小城,任凭战凛的手伸再长也未必能从s市伸到美国来,也许这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你来了,很久不见。”一道沉稳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郁梓耳边响起。
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人穿着一身淡灰色的西装,风度翩翩的君子模样透出谦和沉稳的气质,一双历经岁月流转沧桑洗涤的双眼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举手投足间均散发着男人独特的魅力。
“桀叔,多年不见,您的样子一点儿也没变。”郁梓礼貌地打招呼,在男人的面前坐下,熟练地为两人倒上散发着幽香的绿茶。
男人充满男性魅力的侧脸却黑了下来,一直听惯的称呼突然变得有些刺耳,似乎在提醒着他们在年龄上的差距,“郁梓,我虽然是你父亲的朋友,但也比你父亲年龄小很多,你就别喊我叔叔了,听着怪别扭的,也别用尊称。”
郁梓有些惊讶地挑眉,因为对于父亲的好友郁梓一直是这么叫的,这不是年龄问题,而是辈分上的问题,三兄弟除了郁梓的哥哥没有见过他以外,郁梓跟千御都一直喊他“桀叔”。
没想到多年不见,竟然介意起这个称呼来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长大让他觉得这个称呼变老了么?
郁梓轻笑道:“好,但你这么多年真的一点儿也没变,看起来十分年轻。”
喝了一口绿茶,“转眼间你们都这么大了……”薛桀下意识地感叹道。
郁梓的脸色却倏地变了,薛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现在那个家里就只剩下郁梓一个人了,又何来的“你们”呢?
薛桀苦笑,“我是说你,你长大了,很美丽的一双眼睛,像你妈妈,这种打扮好,不然一定有很多烦人的苍蝇整天骚扰你吧?”
郁梓低下头,视线透过镜片注视着翠绿色的绿茶,烟雾氤氲在镜片上,在上面覆了一层薄薄的白雾,遮住了美丽的眼睛。
“她,还好吗?”郁梓双手握着茶杯,骨节甚至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薛桀点头,“这几年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只要不听到狗叫声,就不会发病,但还是不认得人。”
郁梓叹气,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样,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却饱受着精神上的折磨,金钱与先进的机器似乎也无法让母亲的病痊愈,他到底该怎么办?
“郁梓,你想去看看她吗?她安静的时候跟没病一样,虽然不认得你,但她的心底一定十分思念你。”薛桀想起那个美丽却饱受精神折磨的女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郁梓呡着唇,“我真的能去看她吗?会不会打扰她休息?不然还是算了,我准备离开这个城市了,到下一个地方去,我相信你会照顾好她的,谢谢你。”
郁梓的睫毛低垂着,毕竟多年不见母亲,心里自然还是希望能见一面的,薛桀也能猜到一点儿郁梓的想法。
“要换城市了?什么时候走?”薛桀关心地问道。
郁梓喝了一大口茶,“今天领完了工资,晚上的车,换一个城市待着,换一下心情。”
“走吧郁梓,你都要离开这里了,听我的话,跟我去见你妈妈一面。”薛桀站起身,伸出手道。
郁梓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车子走了很久,进了一间十分大的疗养院,别看这里地方较为偏僻,却是最适合精神病人养病的地方,前面是青葱一片的树林,后面还有一条美丽的小溪,依山傍水,风景十分的美。
因为旁边就有当地最大的一所精神病院,所以疗养院里也有很多护士与机器,并不担心没有人照顾病人。
郁梓下了车,这里就是母亲生活了几年的地方,他这是第一次来,并不是没想过要来看她,而是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去面对发病时情绪激动面容扭曲的母亲,那是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
薛桀用鼓励的眼神看着郁梓,郁梓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进去吧。”
这个时候疗养院里的精神病人都在自由活动,但郁梓的母亲比较安静,她只会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抱着她的三个枕头说悄悄话。
郁梓走到母亲房门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岁月在女人的脸上留下了皱纹,却无损她的美丽,仿佛看上去更有韵味了,她怀里抱着一个小枕头,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更安静,一声不吭,但只要一受刺激就会突然变得暴躁,有几次因为护士削了水果忘了把刀放好她甚至拿着刀想要砍人,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不发病的时候她会就这样坐着说话,很少再去伤害别人……”
薛桀站在郁梓的身边轻声地说着女人的病情,郁梓扶着门倾听着,还是跟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声音,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变过。
“皓然,你是不是感冒了?哎呀,阿梓你乖一点儿,哥哥好像病了,妈妈先看看他,等会儿再喂你吃奶……千御,你怎么了?呀!发烧了,这可怎么办?”女人突然着急起来,语调也提高了,一脸惊恐的表情,轮流地查看着她的三个“孩子”,实际上就是三个枕头。
郁梓震惊,“他记得我们的名字了?”
薛桀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护士的确说她有时候很清醒,我看她现在好像很着急,我去看看。”
郁梓点头,薛桀走了进去,女人闻声抬起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薛桀,“你来了,皓然跟千御好像都病了,该怎么办?这里没有药啊……”
女人的焦急无助很令人心酸,郁梓攥着门,心像被人狠狠撕裂开,痛苦不堪。
薛桀很早就告诉过女人他是她老公的好朋友,所以郁梓的母亲十分信任他,对他也比较友好。
“让我看看好吗?千御没事呢,你看,他笑了,很漂亮呢!皓然的确有些感冒,不过没事的,我已经给他喂了药,马上就会好的,阿梓睡着了,这孩子长得很好呢,你看……”
薛桀沉稳且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感觉,女人果然听信了薛桀的话,从他的怀里抱过了“孩子”,“真的,没事了,他们都没事了,吓死妈妈了!”
女人轻轻抽泣着,紧紧地将三个“孩子”搂进自己的怀里。
郁梓立在原地,僵硬的腿突然往前迈出了一步,接着是下一步,慢慢地走到了他的母亲身前。
女人疑惑地抬起头,看着郁梓,“你是?”
郁梓单膝跪在了母亲的脚边,“可以摸摸我吗?”
郁梓抬起了脸,漆黑的双瞳里满载着渴望,多少年了,他不敢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自己的母亲,可这明明就是生育了他的人!
没有她,就没有他们!
可现在,她却疯疯癫癫神经失常,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认得了。
女人举起了手,抚摸上了郁梓的脸,郁梓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很温暖,这种感觉。
“千御吗?”女人皱着眉问道。
“我是阿梓。”郁梓轻声地道。
女人喃喃着重复:“阿梓,阿梓,是我的阿梓吗?”
可是下一秒,女人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美丽的面容因为恐惧而扭曲了起来,“不要咬他,放开我的孩子!啊,啊!啊!啊……”
女人的情绪渐渐控制不住,有护士跑了进来,低声哄着,但女人的状态越来越差,甚至跟护士大打出手,一支镇定剂扎进手臂后,女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女人躺在了床上,安静的面容很祥和,郁梓缓慢地站起来,每次都是这样,以前也是,母亲清醒的时间总是很短,一旦发起病来,他跟千御都是被殴打出气的对象。
郁梓帮母亲理了理头发,心情很是复杂,“我们走吧。”
薛桀拍了拍郁梓的肩膀,“别这样,这又不是你的错,会慢慢好起来的。”
郁梓点头,跟薛桀再叙旧了一会儿,“我要走了,还得回去收拾一下东西,这么多年,谢谢你了。”
“都是好朋友,说‘谢谢’就见外了,去吧,你妈妈我会照顾好的,你爸在天上看着呢。”薛桀轻笑道。
郁梓有些感动,所有的感谢聚成了一个包涵深重意义的点头与鞠躬,两人挥手分别。
薛桀看着郁梓的背影,突然喊了他一声,“你成功地报仇了,开心吗?”
郁梓表情一瞬间变得苍白,开心?如果夜夜的噩梦与心理上被束缚的恐怖感能让人开心的话……
郁梓难以言说地摇了摇头,背影镶嵌在温暖的夕阳中,郁梓仿佛戴着隐形的枷锁,似乎有一朵黑云无时不刻不笼罩在他的头顶。
明明已经逃离了战凛,为什么却有一种那个男人无所不在的感觉?
第108章 阴谋的交织
从一个城市跳跃到另一个城市,从完全的陌生转变为熟悉后,郁梓又会马不停蹄地跳跃到下一个城市,一颗飘泊的心从未停靠,仿佛只有这样忙碌奔走着郁梓才能感觉到自己是自由的。
自由的,不再是被束缚着的,不会被男人像一个女人般耻辱地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不会再过那些日夜颠倒的生活,尽管在异国他乡郁梓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与法律有关的工作,但做些零工也能勉强解决吃住问题。
只是胸前这颗原本属于战凛的水晶,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没能让它离开自己的脖子,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似乎已经跟随着他很久很久了。
午夜梦回的时候,郁梓仍有被战凛用力扼住喉咙的错觉,仿佛那头荼毒自己的猛兽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边,不管时间过去一天、一月、还是一年,似乎一直没有离开过。
郁梓将自己的小包收拾好,住进了当地最便宜的一间旅店里,环境不算很好,地方也比较窄小,但郁梓并不打算待久,反正他在每个城市停留的时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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