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爷,他一直吵着要见你。”猎非守在囚室外,看到战凛终于出现便转告道。
战凛拉拢了下敞开的衣服,恢复了凌厉霸气的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纪哲谦,语气很淡,“要说什么?”
纪哲谦狼狈地甩甩头发,咬牙切齿道:“十二个小时,你那天整整折磨了他十二个小时,你的爱向来如此残忍吗?!”
战凛挑眉,没有否认。
他残忍?更残忍的人是郁梓吧?任性地出现在他的世界,撩拨了他的心,令他陷入感情的漩涡却又不爱他,反复地折磨着他的心!
纪哲谦见战凛不答,渐渐沉不住气了,嘴唇已经在那一天亲眼见到郁梓饱受折磨的时候咬得不成样子,纪哲谦败下阵来,他曾经有信心只要自己还活着,就绝对不会妥协。
可是他却没有料到,战凛会如此狠心,对待所爱之人也能下得了手!
纪哲谦不懦弱,他宁可自己去死,但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郁梓受折磨!
“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他?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他是一个很怕痛的人吧?”纪哲谦焦急地道,他还以为战凛依旧在像那天一样折磨着郁梓,只是没有被自己看到而已。
“我知道。”战凛冷漠地回答,不是不知道郁梓怕痛,而是就想让他痛,因为痛感比较深刻,深刻到难以忘记,而战凛只是想自私地让郁梓记住自己,哪怕是自己给予他的痛。
纪哲谦双眼几乎要冒出火花,沙哑的嗓子想吼出声,发现自己做不到后,只能用较小的声音愤怒地道:“你知道!你知道还这样对他!你这个畜生……”
战凛取过挂在旁边的鞭子朝纪哲谦甩了过去,阴冷的脸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不耐地道:“还不是他妈的因为你!你他妈再敢多废话一句,我就废了你!顺便再花上十二个小时让你瞧瞧他痛苦的脸!”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他承受不起的,你不能这样对他!你只是想我死心对不对?我可以死心的,我可以不再打扰他,我不会再找他,但你真的不可以这样对他……”纪哲谦声音沙哑得让人听着无比难受,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上来回刮擦着一般。
纪哲谦不断地重复着,哀求着,甚至落了泪,他的心已经因为郁梓的痛苦仿佛被尖锐的刀剜了无数次,落在郁梓身上的伤口,哪怕只是一点点,都比让他残疾甚至失去生命更痛得多。
没有理由,他纪哲谦就是爱得无可救药,就是如此地深爱着郁梓,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如此,一点点地宠他,一点点地惯着他,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更别说要纪哲谦再眼睁睁地看郁梓多受一次折磨!
他真的做不到,如果再来一次,他宁愿自己死去!
纪哲谦绝望地乞求着,他甚至向战凛提出了交换的条件,“你说!你让我如何做你才肯不再折磨他?你要打断我的双腿?还是毁掉我的眼睛?要我死吗?可是我死了他会伤心的,不然你先放我走,让他以为我走了,你再偷偷找人杀了我……”
战凛笑得令人心惊,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来爱郁梓,简直爱到令他嫉妒!
“你真聪明,你想一死了之然后让他恨我吗?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我不准你留在他的心里一辈子!我可以放你走,但我会派人时刻盯着你,如果你敢再接近郁梓……”
战凛故意停顿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完,但这样的话足以令纪哲谦警醒,“我不会的,我不会再找他!但是你一定要对他好!他最怕痛了,尤其是打针,能不打就尽量避免,他也不喜欢……”
“够、了!闭嘴!”战凛不耐烦地截断纪哲谦的话,在战凛看来,纪哲谦无疑是在炫耀自己对郁梓的了解,战凛阴沉着脸道:“给我滚!”
话音落下后战凛已经举步离开,猎非麻利地摁了按钮将纪哲谦从那些一连串的机器中解放出来,“滚吧,告诫你一句,如果不是因为郁少,凛爷绝不会对你仁慈。”
几乎是离开机器的那一刻,纪哲谦便腿软地站不住脚狼狈不堪地跌坐在了地上,身上的衣物早已被血迹与机器的脏污弄得不堪入目,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却双腿发颤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纪哲谦抓着栏杆一点一点地站起来,猎非实在看不过眼,一把拉过纪哲谦的衣领粗鲁地拉走。
车子在黑夜中极速地行驶,猎非只在将纪哲谦扔到后车座上的时候问了地址,而后一直一言不发。
建民医院,纪哲谦被猎非毫不留情地扔在了门口。
“以后好自为之吧,别再肖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了。”猎非警告完后驱车离去。
纪哲谦剧烈咳嗽了几声,现在已经是深夜,医院附近并没有什么人走动,如果满身是伤的他现在回家的话一定会让母亲担心,又会问长问短,所以纪哲谦让猎非将自己送到建民医院。
可是要怎么进去还是一个问题,双腿使不上力气,本就是医生的纪哲谦知道双腿并没有废掉,可能只是因为将近一个月没有运动过,并且大腿上受了很多不同程度的伤。
纪哲谦身上没有带手机,那天是从医院偷溜出来去看郁梓的,所以匆忙得连手机都没有带,不然还可以打电话给医院,让些护士出来扶他一下。
纪哲谦有些抑郁,难道要这么丢脸地爬进去吗?
正烦恼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道温柔的女声:“是。。。哲谦吗?”
纪哲谦蓦地抬起头,发现是外科医生葛馨,而且还曾经是同一间大学里的学妹,纪哲谦苦笑,“学妹,是我。”
葛馨皱了皱眉,走快了两步,扶起了纪哲谦,关心地问道:“哲谦,你将近一个月没有来上班,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问了院长几次他也没理睬我。”
纪哲谦低下头,有那个男人在,哪怕他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吧。
“学妹送我回我办公室就可以了,时候不早了,你先下班吧,我休息下就好。”纪哲谦被葛馨扶着走过医院的长廊,有些疲倦地道。
葛馨却将纪哲谦扶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从柜子里拿出好几个急救箱,熟练地将纪哲谦的衣服扯开,并用专业的医生口吻道:“先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医院只有病号服了,换上。”
纪哲谦无奈地摇头,“学妹,不要拿我当病人,我也是个医生。”
“不要叫我学妹,这里是医院,不是学校!”葛馨义正言辞地道。
见纪哲谦已经换好衣服,便麻利地帮他的伤口消毒,手抖了一下,葛馨抬起头看着脸色不好的纪哲谦,“这些伤口各种各样,擦伤、鞭伤、还有很多机器才会造成的伤,哲谦,你这一个月到底去做了什么?”
纪哲谦有些烦躁地捏了捏太阳穴,“葛馨,你别管了,我没事,休息一晚就可以了。”
葛馨将手里的镊子扔在了床上,“你没事?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因为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间,有可能再也无法准确地使用手术刀?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这些伤口如果处理不当有可能会引起破伤风?纪哲谦,你现在浑身是伤的样子你敢跟我说你没事?你伤得很重,明天必须做个全身检查,如果被阿姨看到……”
“不要告诉我妈。”纪哲谦无比认真地道。
葛馨是纪哲谦母亲最好的朋友的女儿,所以两家的关系一直很要好,初中高中的时候纪哲谦家搬到了x市,两人才失去联系。
后来又进了同一所大学,葛馨一直很喜欢纪哲谦,从小到大。
但她也一直知道纪哲谦喜欢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叫郁梓的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现在似乎傍上了一个有钱人,连院长都得给点头哈腰的有钱人,之前他们还在建民医院住过几天,所以葛馨大概知道那么一点情况。
“我才进医院没多久,想等实习期差不多了再去拜访阿姨,但你如果再不好好配合,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阿姨!”葛馨拿过消毒水,丝毫不客气地往纪哲谦的伤口上涂。
纪哲谦算是败下阵来,“你尽力就好,手如果恢复不好,我就申请调科室,在大学里我还修了心理学和药剂学,饿不死我。”
葛馨听到这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得罪了他现在的男人吧?听说那个男人在黑白两道都有些名堂,你别做傻事……”
“葛馨,这是我的事,你别管!”纪哲谦现在浑身酸痛,他只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疗伤,心伤以及身伤,而此时葛馨的存在只会不断地揭露他的伤疤。
葛馨没有再说话,但纪哲谦不耐烦的话语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猜测,那么多恐怖狰狞的伤口,如果不是得罪了人,好好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将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完毕上好药后,葛馨拿了两张被子过来,轻轻盖在纪哲谦的身上,而后拿过自己的包包,悄悄地关上门离开医院。
夜风吹袭在葛馨的身上,天是浓墨般的黑,纪哲谦的话仿佛一直在葛馨的耳边回荡。
这是我的事,你别管!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葛馨边走边苦笑,这个世界上对单相思的人而言最残忍的一句话,莫过于划清界限的一句“这是我的事”,只可惜她跟纪哲谦是一样执着的人,一条路走到底,死也不回头……
第089章 重要的军火钥匙
已是早晨,郁梓却还在熟睡,一条手臂遮着自己的脸,另一条手臂搭在被子上,以蜷缩的姿势沉睡着。
战凛静静地注视着窝在被子里的男人,一头柔软黑亮的秀发、令人着迷的气质、清醒时候不羁与高傲的神情。
承认吧,战凛,你已经中了他的毒了。
战凛在床边摸索到了一个按钮,看似坚固古老的墙壁开了一道口子,一个方盒静静地放在里面。
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战凛又启动装置将空盒子放回了原位。
这是一条很特别的项链,坠子是一把钥匙的形状,然而一般的人又不容易看出它像钥匙,因为这把钥匙陷在一块水晶里,如果不是由战凛亲自打开的话,水晶里放的一些特殊药物就会将钥匙腐蚀掉。
自从战凛的大哥将这条项链移交给战凛后,就一直被战凛藏在这个秘密的地方,从放进方盒里后就没有再打开过,可是今天突然心血来潮,竟然将它拿出来了。
没错,这就是无数个国家觊觎的战凛手里军火基地的钥匙,唯一的一把,而且是不可复制的,这些年有不少的卧底和内奸都是冲着这把钥匙而来,却没有人知道战凛从来不把这种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
战凛打量着透明的紫色水晶,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小巧的钥匙,就像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一件工艺品,谁也无法猜到具有重大影响力的军火基地钥匙竟然会藏在这里面。
战凛将视线转移到郁梓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紫色,应该很配郁梓的肤色吧!
郁梓翻了个身,没有感觉到一双铁臂禁锢着自己的腰,也没有了身后的大暖炉,郁梓有些不习惯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晾在被子外的手摸索着自己的左边,没有摸到人,郁梓撇了撇嘴。
战凛看到郁梓难得的一副小孩样子,笑意从一双黑眸里渗了出来,伸出大掌揉乱了郁梓的额发,“嗯~战凛。”
大掌一顿,战凛看了看郁梓,还在熟睡中,却已经无意识地呼喊自己的名字了!
像金黄色的蜜糖流入心扉,战凛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他在昏黄的灯光中俯下强劲的腰身,将一个吻印在了郁梓的右眼上。
睫毛轻轻颤动,郁梓睁开了双眼,紫色的水晶吊坠在眼前一晃一晃,郁梓用手指碰了一碰,“这是什么?”
战凛没有回答,将郁梓抱坐起来,然后亲手将这最重要的军火钥匙当成一件普通礼物送给了郁梓,当冰凉的水晶接触到皮肤的时候,郁梓恍然发现原本戴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表不见了!
下意识摸了摸空无一物的手腕,战凛将郁梓的双肩扭转过来,“不用看了,那破手表我扔了,我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戴情侣表!”
郁梓神情一顿,想起了昨晚自己答应过战凛的话,但是……这么女人的水晶他可以拒绝吗?
“这个?”郁梓拿起挂在自己胸前的紫色水晶,有些疑惑地看着战凛。
战凛抚摸着郁梓的脸颊,“不准弄丢!不准送人!不准解下来!不过,你也解不下来。”战凛自信地道:“只有我能将它解下来。”
高大的身躯离开了墨色的大床,走了两步又淡淡地道:“那个破医生我已经放走了,你休息两天就回去上班吧,我这边如果需要打官司的话会找你的。”
郁梓闻言猛然抬头,巨大的喜悦感如海潮般扑打过来,郁梓想说什么,战凛却已经先一步离开。
但不管如何,医生大人总算平安了!
郁梓抚摸着胸前的紫色水晶,将它放进了睡衣里面藏好,嘴角扬起近日来第一个舒心的笑容。
穿好衣服的郁梓特意趁着没人在的时候到囚室去看了看,亲眼确认纪哲谦已经不在这里后便心安了,有些腿软地扶着楼梯把手上了别墅。
经过厨房的时候,郁梓听到林叔在训斥厨师,好像是说有道菜怎么做都不合战凛的口味,郁梓皱了皱眉,对厨师道:“既然暂时做不出他要的口味,那就先别做了。”
郁梓转头对林叔道:“林叔,我等会儿做一个蛋糕你先给他送去。”说完后又对厨师道:“你教我做一下他喜欢的菜吧。”
林叔有些惊讶,毕竟郁梓在这儿住了一年多,从没下过厨,除了上次什么人的生日做了一个蛋糕,而现在这个节奏,是要为凛爷做吃的?
“这。。。郁少,您刚才说的‘他’是?”林叔觉得自己最好确认一下,万一误会了什么可就伤不起了。
郁梓一手捧着一个碗一手用打蛋器搅拌着里面的鸡蛋,听到林叔的话头也没回地道:“战凛啊。”
郁梓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地觉得纪哲谦平安了,自己过两天也又能上班了,心情好,所以便心血来潮地想学做几道菜。
林叔闻言更加惊愕,但他没有再出声打扰,等到郁梓将完工的蛋糕从烤箱里拿出来后,林叔接过蛋糕,乐悠悠地送去给了战凛。
午间的阳光很好,战凛坐在别墅外面的花园里品着一杯红酒,眺望着远方的翠绿树木,有力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一盘切好的蛋糕放在了玻璃桌面上,战凛瞥了一眼,“谁吩咐做的蛋糕?”
林叔兴奋地道:“凛爷,这可是郁少亲手做的蛋糕!”
战凛手一抖,高脚杯里的昂贵红酒差点倒了出来,看到林叔偷笑的嘴脸,战凛低声咳了一下,“林叔,似乎你挺喜欢我的小烈马。”
林叔低头,“不敢,郁少有能力有本事,长得也好,跟您过去的每一个男人都不同,我只是欣赏他,至于喜欢,那是万万不敢。”
战凛哼了一声,信手拿起一块蛋糕品尝了起来,松松软软,味道还不错。
林叔见战凛表情愉悦,知道之前那段苦日子终于雨过天晴了,又对战凛道:“凛爷,郁少刚才还在厨房说,要跟厨师学几道你喜欢吃的菜。”
“他真的这么说?”战凛挑眉,显然有些不敢置信。
从来在郁梓的身上鲜少能得到什么,不管如何宠着捧着,郁梓多数是一张冷脸,只要不跟他对着干,似乎已经算是极限了,又何曾得到这样的温柔呢?
对这样的男人,战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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