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妖怪下的幻术……”乐无异满脸讶然,低头道:“我以前是从未见过妖怪,总觉得除了偃甲是由灵力阵法驱动的以外都是人们以讹传讹,没想到出了次门,还当真遇上……”
叶问水笑道:“见怪不怪,对你来说,难道寻常凡人看到你做的偃甲会动,就不会视之如妖魔吗?世间很多人事物,存在便有其合理之处,你还年轻,等到见得多了就会知道无需理解,尊重即可。”
无需理解,尊重即可。
这八个字说出来,金衣年少,眼中光华如故,却是饱饮了沧桑作酒,年华果腹。
看得出眼前是个有故事的人,乐无异只觉得有所受教,“等等你把我给绕进去了!你到底找谢爷爷做什么啊!”
“我好多年没见到想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想到这里,叶问水有点忧愁。
谢大大你是a了还是没点卡了时隐时现的到底是死是活的你给个准话好吗qwq
乐无异想吐槽的是你这种丧心病狂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和谢爷爷是朋友,谢爷爷能容忍有你这种逗比做朋友吗(╯‵□′)╯︵┻━┻
对此叶二少表示身为壕,他从来不缺朋友【犀利脸】
“……话说,你们真的不饿吗?”
“都发生刚刚那样的事了你还喊饿?”
叶问水面无表情地突然疾步靠近乐无异:“刚才是说着玩的,但看到你,我就真的饿了。”
“……你离我远点!Σ(っ°Д°;)っ”乐无异大惊失色,狂退数步背后撞上树。
“你还不明白吗,想逃离我身边,是因为不知道你生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吗?”
乐无异脸都白了:“你过来我砍你了啊!我真的砍你了!”
叶问水眼中一抹寒芒闪过,冷笑着步步逼近:“毫无意义的挣扎只会徒添痛苦,躲有意义吗?从一开始你就注定是我的,你从出生就已经打上了我藏剑的印记。”
闻人羽脸色也变了:“前辈你这是……”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叶问水欺近,乐无异刚想反抗,便被叶问水一把制住手腕,那劲道极大,仿佛十万大山般无可撼动。
爹娘说,头可断血可流,那啥不能丢……喵了个咪的,外面的女人可怕就算了,外面的断袖比女人都可怕。
正当乐小公子拼命思考如何保证清白时,叶问水一低头,对着他的腰带处冷冷道:“还不出来吗,小萌。”
乐无异:……咦?
乐无异只觉腰侧随身行囊一动,包口处慢慢探出一个瑟瑟发抖的绒黄脑袋,见到叶问水阴沉目光,软弱无力地发出一声弱弱:叽……
乐无异一愣:“这……这只小黄鸡什么时候爬到我身上的?还吃了我打包的食物?!”
叶问水伸手捏起鸡小萌的颈子提起来:“家教不良,见谅。”
“这小鸡是你养的?”
叶问水嗯了一声,脸色不善地背过身去教育鸡小萌:“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几年少你吃穿了吗?看看你,离开我半年多,鸡翅膀都不肥了,还能不能做一只肥美的新奥尔良烤翅了?”
鸡小萌:叽!叽叽叽!
叶问水:“不过这也怪我,平时忙着谈恋爱,疏忽了你的教育问题,导致你如今滑向了中二病的深渊,不过没有关系,我们先从礼记开始学起,东方怎么从小培养我,我就怎么培养你,以后你就能成为我这样一个优质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热爱祖国的有理想的人!”
鸡小萌:叽……qaq
鸡小萌觉得自己不能再逆来顺受了,它不要堕落,它要奋起反抗!一声尖锐的鸡鸣,它超越了身为一只小鸡的极限,一跃蹦跶到一侧一脸无辜的乐无异胸口,扒开一条缝就钻了进去。
乐无异:……
叶问水骤感愤怒:“你以为投奔其他人的怀抱就能阻止我吗?”
说着他一把把乐无异按在地上就伸手打算撕衣服,一脸侵犯良家妇男的样子冷笑连连:“小样儿,大攻叽不发威你当我是kfc,”
闻人羽三观受到了巨大冲击,虽然知道这人是为了小鸡,但是这姿势真是太丧失禽兽了,她是应该去阻止还是继续围观呢?
这么想着,她刚刚退了一步,就骤然感受到一阵莫名危机感,猛地一转头,山林深处,不知何时已经趁月踱来一个素衣琴师。
轻袍缓带,本是温颜如玉,此时点漆似的眼,倒映出叶问水兽行,笑眸带杀。
闻人羽不知为何心头一寒。
天苍苍,野茫茫,草丛深处有流氓……古人诚不欺我。
叶问水怒抓鸡小萌未遂,正准备进一步动作,突然耳边温热吐息吹拂,熟悉的淡淡草药香昭示身后人身份。
叶问水:……
只闻那身后人声音温柔到道:“我说你怎的不回信,还以为遇上麻烦,原来是忙这些,有意思么,捎在下一个如何?”
闻人羽不明觉厉但是看到眼前三个风神俊秀的汉子站一起互相间关系复杂,一股诡异的兴奋感慢慢泛起来……突然觉得,有点带感。
叶问水说:“你听我解释。”
琴师道:“不提前打好腹稿我怕你越抹越黑,不急,我随时听着。”
叶问水羞涩道:“好吧那我不急。”
琴师:……
叶问水松开乐无异的领子帮他把领口盖好,一脸纯洁地问道:“少年你还好吗。”
乐无异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好在在场还有个副业奶,瞥了一眼便说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昏过去了。
不干净的叶姓东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前辈我带他去前面镇子的客栈吧。”闻人羽是个好妹子,见叶问水和琴师间气氛诡异,忙很有眼色地上前扛起乐无异,离开。
圆月高挂,照见双影并排。
琴师神色淡得看不出情绪,叶问水是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凑近了伸手蒙住他的眼睛,笑言一句:“难得见你主动来找我,是醋了?”
“顺路而为,你若有其他猜测,我亦不介怀。”
叶问水一挑眉,道:“真生气?”
“又如何?”
金衣少年笑,周身金色微光一幻,身形骤变,乌发轻轻披拂身后,玉颜凝脂,却是叫人惊叹这天工一笔要如何清静心力才得以描绘出这照灭山河绮艳的眉目如画。
手未曾放下,轻笼着琴师眼眸,软玉温香近身,梅隐香入怀,清颜灼灼,咫尺呢喃。
“我说这花前月下,你的风情都是解与其他男人了吗?”
到底是姑娘大了,管不住,就教这风华绮艳灼了他人眼眸,染了自己一身素衣白裳,平白闹得心绪不悦。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姑娘大了,自然也有大了的好处……
“胡闹。”
“每次见你这副烦人的模样,就想把你按在地上……狠狠地……哼。”
“何时你这嘴皮子软下来,我也就无憾了。”叹了一声,低首,锁腰,封缄。
……
乐无异是在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中醒来,醒的时候一身冷汗。
昨天好像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身边鸡小萌一蹦一跳站到他脑门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从叶玑罗那禽兽手下撑过来还贞操健在,少年你有前途。
乐无异还愣着,不一会儿便听见门声一响,劲装少女端着一碗白粥推门而进,见到小黄鸡,似乎是很怕这种带毛的小动物,不由得止住了脚步,离得老远道:“你醒了就起来喝点粥吧,昨天你晕倒了我就带你来了客栈。叶前辈他们正在下面喝茶,你用过早餐我们就继续出发吧。”
叶……前辈。
乐无异脸色一青道:“他还在这里?!!”
闻人羽奇怪道:“叶前辈当然是和我们一起上路的,哦你说昨晚的事啊,你不用反应这么大,其实她是——”
闻人羽还未曾说完,乐无异便急急起身:“等等我可不想和一个断袖同行!我得走了以后再见。”
“不是你听我解释,叶前辈是有道侣的。”
“他都有同好了还这样!说明他已经没有品德这种东西了……”乐无异忙推门出去,一溜烟滑下二楼,路过庭院凉亭时,远远瞧见一口银杏叶纹的重剑,反射性地就准备掉头跑,可待到那重剑的主人恰好转过头来,不由得生生止住了步子。
喵了个咪的,好一个绝世美女,娶妻当如此……不过,她这身打扮为何给人一种不祥的熟悉感觉?
女子抿了一口清茶,见到乐无异瞪着眼睛看着这边,招手笑道:“乐小公子这么早?重新介绍一下,靖国公府叶玑罗,你看你喊我那么多声老女人我都没生气,是不是可以暂时休战呢?我看你根骨清奇,不如和我学转风车吧~”
乐无异,年十八,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年纪,人生路上遇到歹人叶玑罗,三观阵亡。
……慕容紫英发来贺电。
☆、75第七十五章 点天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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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他乐无异小的时候听家里的高龄老管家讲古,讲的就是这家靖国公府的故事;大约是一个美化过度的将军瞧上来天朝进贡的公主;直接抢在皇帝老子下手之前一口气扛回家的凶残故事。这个故事有个悲伤的后续;将军出征去征伐叛乱的西域国家,那却是公主的母国,彼时公主刚刚诞下将军的孩子不久;却阻止不了将军铁蹄征伐;最后抱病而终。
乐无异小时候还为那将军对不起公主而生气;等到大了,也明白实在是家国无奈……不过这个故事却是真的,眼前这名唤叶玑罗的祖宗就是那个公主的孩子。
楼兰公主;号称西域三十六国众星之泪,意为她仰望星空时;众星因为比不过她的美貌而黯淡垂泪的意思,便是到了天朝也令无数画师为之绝笔,她的女儿曾经也被报以极大期望,可惜自幼修道,见过她的人不多。
乐无异曾经以为谈论叶玑罗样貌的大多是以讹传讹,但眼前这一出,根据叶玑罗自称她的颜商还是因为老爹长得恶心帅而被拉低了平均值后的产物,自己看着看着就腻了,还不如看东方,看东方能就着他要笑不笑的腹黑脸咽下两碗白饭。
听听这语气,听听这说话内容,说好的兰心蕙心大家闺秀呢?
但这并不能说叶玑罗是个只有脸可取的花瓶……至少看看她背后凶残的重剑,至少要叽大壮才能举得动啊……
乐无异觉得自己的审美观没有问题,按理说叶玑罗这样一个漂亮姑娘他应该持以欣赏仰慕的态度,但是一听说之前那一路作死的叶问水和眼前是同一个人,乐无异就深深地受到了伤害。
婉言谢绝了叶玑罗殷切地邀请他一起学转风车的请求,乐小公子别过脸一边幻灭去了……
“……云兄给了你那幅画卷?”一侧的琴师擦拭琴弦,对乐小公子略表遗憾,便谈起了谢衣失踪之事。
说到这个叶玑罗也有点苦恼:“没办法,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偃师,我也解不开上面的锁。”
闻人羽最为关心谢衣下落,道:“前辈的画卷是否与谢衣有关?”
“看得出来你很心急……对,我这副画卷里封印着一个当年和谢衣一起生活的女孩,谢衣失踪同时,这女孩就被封印了,我觉得如果想寻谢衣下落,还是要从这里切入。”
“画卷能藏人?是空间法宝吗?”
“神农传承之物,里面自成一界,详情便不多说了,只不过谢衣封印阿阮之后还将这画卷上了偃甲锁,之前我师叔也寻访了一些偃师,不过此锁精妙,大多无从开解,我本想寻我另一位精研偃甲的师叔来开解,没想到寻访路上有这变故遇到你们。”
此时乐无异脑袋上呆毛一翘,转过身来眼睛一亮:“谢爷爷的锁?!”
少年你这么脑残粉你家里人知道吗……
东方开口道:“却是忘了乐公子也是精研偃术之人,既然有兴趣,如此不妨一试?”
叶玑罗看了看东方,暗自传音道:“他还太年轻吧。”
东方好心提醒道:“你五岁稚龄便敢在歹徒手中杀个七进七出,其余人有何不可?”
“……告诉我你是在嫌弃我女汉子吗是吗?”
“阿罗果然聪慧,只是不知在下何曾表现得如此明显?”
“一言不和,死情缘吧么么哒。”
东方笑而不语。
闻人羽一直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气氛异常奇怪,不见一般情人间的如胶似漆,也并不是相敬如宾,平日里倒像是谈笑斗嘴的老友多一点,彼此又喜欢言语上较劲,谁也不服谁……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两人插科打诨的空隙,只闻啪得一声脆响,叶玑罗猛一下站起来,便见乐无异手上画卷居然真的打开了。
“不愧是谢爷爷,九子连环锁这样的东西也只有谢爷爷才能运使自如……”乐无异一边惊叹一边拆下画卷锁细细观察,看得入迷时,便突感背后视线如芒在背,茫然转过头,却见叶玑罗一脸如狼似虎地看着他。
乐无异:……有点不妙的感觉Σ(っ°Д°;)っ
“能开谢衣的锁……孩子,告诉我你多大了?”
“十、十八……”乐无异挠挠头道:“其实也是取巧,谢爷爷当年有送过我一只偃甲鸟,这锁的机关运行轨迹与偃甲鸟有相似的地方,我就顺藤摸瓜地解开了。”
叶玑罗不知是想到什么,叹了口气,道:“本来想和你结个师徒缘分,但既然你对转风车没有热情,又对偃甲如此喜爱,等到找到谢衣之后,我让他收你为徒吧,别荒废了这一身天赋。”
乐无异一开始没想到过叶玑罗和谢衣真的是朋友,她这么一说乍一听还挺像那么回事……毕竟身为一个谢大大的头号脑残粉,这么一个天大的馅饼砸下来,理智它已经暂时下线了。
#难道是大大他终于要回粉了的节奏#
#和大大见面还拜师什么的太高能我要出去跑两圈#
见乐无异一直在那里傻乐,叶玑罗摇摇头:“你先别嘚瑟,首先我们要有一个谢衣……这画卷结界东方你能破吗。”
东方独幽目光淡淡扫过画卷,却是直接无视这个话题转而道:“与乐公子如此投缘,是因为有婚约之故?”
“你一定要这时候给我添堵吗?旧账就不能稍后翻?”
“不能。”
叶玑罗收起画卷面无表情对乐无异道:“好吧如你所见我家里后院起火了,谢大大的事我们稍有再议,顺便说接下来画面有点高能非战斗人员与未满二十岁的青少年通通撤离,懂?”
乐无异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你不是说谢爷爷……”
闻人羽忙扯住乐无异往外走:“两位前辈定然是有要事商量,我们还是先下去吧。”
亭子里的人都走空了,惟余蝉鸣声声,和着低沉而无调的古弦。
突然古弦声停,古琴从膝上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挑着眉心情不佳的女子。
“说说,昨天起就不对劲,到底什么意思?”故意背着重剑跨坐在他膝上,有点暧昧,但眉梢眼底都是满当当的恶意,轻轻磨着牙,似是在考虑究竟从哪里咬起才解恨。
琴师半侧着头,额发遮却半面,仅露出的一只眼睛带着几分玩味的神色,唇角微弯,被这么压着膝腿,似是无奈道:“重了。”
“怕废了就别让我堵心,有话直说。”
“你若愿意,在下废了何妨?”
“转移话题这招你倒是用得炉火纯青。”
琴师低声一笑,手边绕到叶玑罗背后,在剑鞘扣上一动,双剑便解下来放到一边,随后便在她后心处一按按得更近些,声音靡哑道:“若有一日,你乏了,想离开了,你说我该如何?”
“一向一意孤行,你还顾得上管我去哪里?”
相对一阵默然,半晌,琴师让她的下巴搁在自己肩头,在她耳畔轻喃——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真名为何么?”无端端说出这样的话,随之而来的是修长的手指尖在她蝴蝶骨处慢慢划动着,平静得一如既往:“你说,刻印在这里,你是不是走到哪里就忘不掉了?放心……不过是用银针一点点扎着,不会让你太疼……”
他又变了,就仿佛有毒的花片片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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