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该是污浊不清了……咳,如此一来就好办了。”
抽魂异常顺利,待到封入玄霄准备好的媒介中,再由其加持归元真诀慢慢蕴养这具介质,过上些时日,这个暂时的躯体……便可醒过来了。
“……如此顺利,实在出乎意料。”舒了一口气,重光对同样眉头忧虑稍减的玄霄道:“叶玑罗本体便在紫晶石中由灵气灌顶,依你之法,待到紫晶消融之日,她之经脉已经可以加强到无视羲和炎劲与妖族诡招的地步,炎劲反而于她有淬炼经脉之效果,你大可放心。”
“……嗯。”
“既然此间暂且可以一放,有件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
“何事?”
重光沉默了片刻,道:“……掌门之位。”
玄霄默然。
“走吧,”他说。
……
空无一人的禁地之中,一道虚无人影,静静看着这一幕,目光落在依然散发着瑰丽炎光的羲和,不禁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失望。
算计得双剑分离,没想到却依旧不是……
人影一个瞬移,出现在那快巨大紫晶面前,伸出手想触摸凝在紫晶中慢慢吸取灵力的女孩脸颊,接触到的却是紫晶的冰冷。
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设计走。
他透露的,是源于太古,巫族的功法。
这世上沧桑过眼,伤他太深,唯一的好处,恐怕也就是这无数的阅历。
待到你再次以这般面貌出现,是否就有了一抗天命之力?
生生世世寡亲情缘,不得解脱。
呵。
☆、27第二十七章 就叫我叶高冷吧
杨柳岸,三月天。
“小萌啊,你说他老人家这是什么心态。”
柳枝拂了春年早,三月天的日子,青嫩的绿芽还生涩着,仿佛教吵闹的莺鸟儿啄了一脸的草汁。
树下一张老人家的摇椅,悠闲的金衣公子哥躺在上面慢慢摇着,任凭身带银纹的白马在不远处的湖畔乱了一池暮晚碎金。
公子哥似乎是骨头不灵便,活动有点迟缓,但人是闲不下来的,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些话,闲着没拿着小人书的另一只手有一茬没一茬地逗弄着腿上黄绒绒的小黄鸡。
“……嫌我烦也就罢了,弄成这副样子是想表达什么,就算我们家可能就从这一代断子绝孙了那也得等着我本体去拯救,你说他这么做难道是想强迫我娶个媳妇回来吗,嗯~?”
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着闹心,但声音却又是姑娘家喜欢的靡哑好听,语调转折时哼出柔软的鼻音,无端勾得人心有点痒。
黄绒绒的脑袋上两颗豆子眼一阵犯晕,就着公子哥的手狠命啄了两下以示抗议,便一蹦一蹦地蹦进胸口的衣襟里去了。
此时一道蓝色异芒破空而来,落在公子哥面前时,展开成一行光影字迹,却是逐公子哥出来的长老来信。
——宗门之乱,你留待亦是拖累,此次逐你下山当以寻谢衣稳固神魂为要务,不宜动武,或有缘,可寻天青二人嘱他等罪孽深重,此生不得回琼华,言尽。
懒懒看完前半段,再看后半段,公子哥眼里的慵懒凝滞一瞬,起身吹了个口哨,银纹流光的白马飒沓而来,银鬃如上好的绸缎,手感极佳。
按说有妖兽血统的马儿长得慢,不过可能是感应到饲主有难,一下子倒是刺激了它突破血脉极限,眼下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好,但神骏模样已经不输现下任何名驹了。
公子哥抚了抚白马,俯下身子在马儿耳边说了些什么,便信马由缰地任着马儿带着自己跑了。
先找云天青还是先找谢衣,公子哥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愿意无他……不找谢衣激活这壳子怎么去揍云天青这逗比?
一骑绝尘,白马飒沓过九江,看着沿途风光,却未曾有自己当时所憧憬的那般自由。
有些事,压得心太沉。
……
转出了中原道,一路向西,沿途满眼的青翠渐渐有了巴蜀之地的曼妙,勒马崖边,长江自此转入中原,此时正是巴蜀雨季,江水上涨,从远处传来鼓荡耳膜的轰鸣。
江水如匹练一泻千里,冲刷着一座雄奇古城……白帝城。
书上说,这里多的是巴蜀与中原的豪侠散客,有南越腰肢曼妙的舞姬,也有来自天府之国的沽酒娘子,浓醇的酒香和着这里隐世的大锻造师手中烧红的铁锤,无端端多了几分粗犷亲切的豪情。
牵着马踏过漫布青苔的石板,当金衣公子牵着世所罕有的神骏进了白帝城,无数双眼睛便看过来。
贪婪者有之,艳羡者有之,更有爱俏的辣女子和人称赞着公子哥的好品貌,是不是地秋波暗送。
随意寻了间客栈,客栈虽简陋朴素,公子哥一身华贵却也不怎么挑剔,反而是更注意要店小二打二十斤老酒与他喂马。
听起来像是掀场子的,但金衣公子那抖一抖都能掉金粉的扮相委实教人难以担忧他荷包里的余钱是否足够支付酒钱。
“小爷这马可以三天不吃草,不能一天无酒饮。”
给钱办事,虽说如此,但叫其他客人听了他们与马同饮一种酒,这酒肆客栈要怎么开得下去?
店小二估计这是个纨绔的主儿,酝酿好了说辞说了半天,公子哥这才完全理解到酒是人类的饮品,马喝了有辱格调。
公子哥表示理解:“没事,小爷就是这么一说过过嘴瘾,坊间本子里不都是这么帅气的设定吗,哦对了,它喝酒会肚子疼的。”
店小二:……
公子哥用过这里特色的灯影牛肉,便打听起了这里关于偃师踪迹与锻造师的事。
店小二并不是那么八卦,有的也说不上来,反倒是刚刚觉得公子哥有趣的几个临桌江湖草莽套出点消息。
听说数月前白帝城发火灾曾经出现过一只奇异的木头鸟儿营救陷落火场的孤儿寡母,只是白帝城之民以为是木头化妖,吓得不行,随后那木头鸟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后来有识之士说那可能是难得一见的偃术大师现世,可惜就此消失未得一见,让许多好奇之人唏嘘不已。
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确实与系统给出的大致方向相同,便稍稍定了心,出了客栈,便循着介绍一路走向东城铁坊。
八十级,是个实力大涨的机会,也是正式开始磨练自己生存之道的时日,眼下虽能操控这具偃甲人,但却挂了个‘魂归’的阴性不良buff,全属性降低三百点,解除这个状态要找到谢衣,自是不急,反倒是装备要好好整一下。
也许是系统特地给的优待,这身破军是全套正品,精炼一下打上提升特殊属性的灵石材料,破军套才能发挥它真正的力量。
这点无需他人代劳,但武器该是要换一换了。
原先与妖界开战时用的多是琼华一些制式剑,质量虽说是不错但到底跟不上当前等级,妖界一战许多剑兵都有所损毁,所幸临走时,宗炼长老送了一口轻长剑,配合玄霄曾用过的吼西风佩剑,眼下若是寻名匠助他完成双剑洗脸,便是云天青真的在,也敢与之一战不败。
当时玄霄走火入魔,叶玑罗,不,现在是叶公子哥——叶二少,脑子里想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战争可以输,师叔必须死。
云天青这么一带着女神一跑简直坑大发了,最坑的就是玄霄,每天都在上火爆发的边缘,听说是选掌门时一言不和当场掀桌,追杀得几个闹分裂爬墙的长老满琼华跑圈,最后不得已回禁地冷静去了。
云天青你这么坑你师兄你家里人造吗?!
叶二少愤愤想着,踏进铁坊。
白帝城的人,多半知道铁坊里有家独居的老人,乃曾经是名动西域的大铸剑师商卢退隐到此,有人求神兵多半是以自己已经退休只接受隔壁娟红大姨的菜刀铁锅定单。
叶二少见到商卢老人第一面劈头盖脸就一句:“你不帮我提升装备我就去娶娟红当第十八房小妾。”
次奥哪儿来的情敌!
商卢老人本来挣扎了许久,待见到叶二少带来的两口神剑时才变了脸色第一时间缴械投降。
“……昆墟的仙人之作,好久未见了。”商卢老人似乎有些感慨:“当年我年少锐气,携剑闯进仙家大会,一度败了许多普通灵剑,直到昆墟铸剑者来临,一剑断我心血之铸,我始知天地辽阔,有生之年眼界当开天下之鸿途,可惜随后缘悭一面。”
叶二少一边听着老人故事,一边拿出许多世所罕有的奇石。
商卢老人看得啧啧称奇。
“……火纹之玉,产于天地极阳之地,霞红之中内蕴云气如龙,你这块火纹玉中龙云之气已达八条,若是修到九条,那此石便合该成精了。”
大师虽老,铸造这活计却是一把好手,几块灵石打上去严丝合缝,灵气自成循环,威力倍增。
叶二少见进展顺利,也腾出手来对自己身上这一套破军精炼加强并细细打上附魔。
待到日头落下,叶二少才完成了装备增强,穿齐了装备之后一股难以言说的强大感握在掌心。
就好像一个声音告诉他——少年你已经拥有魂斗罗一命通关竞技场1v5拯救世界的能力了!
长长舒了一口气,再调回叽萝本体的面板,沉睡的小女孩一片黑白,只有面板上一些属性数值在增长……等等这个抗揍耐【哔】操的增长方向怎么那么像铁牢天策的呢?
但是人类已经无法阻止二叔了,叶二少区区p民自然更不能阻止,长叹一声。
“哪里有酒?”
商卢笑答道:“白帝城掘地三尺皆有酒。”
“那后会有期,我要去拜访朋友,可不敢空手而去。”
“晃了这久,给老头我留个名号吧。”
叶二少闻言一愣,这个问题没有思考过,既然是换号上线,那自然是名字最好也改一改,叶玑罗这种顾名思义的女孩子的名号当然不能再用,我藏剑家二少爷的名号自然要让人一听就感受到一股深沉的压力,进而使敌人一听到这个名字就闻风丧胆怒送人头。
叶二少就此问题思考半晌一脸冷艳高贵地一甩刘海,邪魅狂狷道:“就叫我叶高冷吧。”
此时门外走进来一方俏丽身影,声音带着半分醉意,一身酒气地推门而入。
“呦呦呦商老头你这哪儿来的小客人,我又来找你喝酒了~”
……这声音委实太过熟悉,让人一听就想起那些年我们一起看过的小黄书。
如此糅合了性感与丧失两种奇异属性的莫非是我家夙莘师叔?
夙莘:……哎?
☆、28第二十八章 谢大大的偃甲工厂
来的女子一手携酒一手拿着一杆呛人的烟锅子,可以说是卸下了道姑扮相之后,眉梢眼底带着的那种颓废慵懒的风情一下子全部展现出来。
不是眼前的叶二少和她们家那只小叽萝长得像,委实是这轻重剑加一身金闪闪到哪儿都一副待宰肥鸡的样子委实像是一对父母捏出来的。
“好俊俏的小哥~怎么你刚才说你也姓叶?”
只闻俊俏的叶二少道:“看来你已经忘记我了。”
“不是我有个远方小侄女好像跟你画风一致,难道你不是她私生爹或者私生哥?”
叶二少扭头就走:“你果然已经忘记去了再见我伤心了。”
抽烟锅的女子愣神了半晌,突然瞄见一只黄绒绒的鸡崽子从叶二少袖子里露出半个脑袋,恍然大悟,一个烟锅子抽上去,骂道:“卧槽!”
“为啥打我!”
抽烟锅的女子语塞了一会儿,说:“我怎么记得……玑罗是个丫头来着?我还带一起她泡过澡呢……你是哪个妖孽?!!”
叶二少哼唧道:“反正都没有人喜欢叽萝!叽萝不受欢迎还不准我换小号?!”
“滚蛋!之前就算不能,不站住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妖孽!”夙莘一向是行动派,扑上去就把叶二少摁地上开始扒他衣服。
“等下!”叶二少一脸凝重地死拽着衣领:“我有个问题。”
“说!”
“你看光我管领证结婚不?!”
“管杀管埋!”
“住手!禽兽!!”
商卢:……有伤风化。
夙莘最终没能如愿扒光叶二少,反倒是盯着他脖颈后的一枚不易发觉小小的特殊纹印发呆。
一些拥有特殊技艺的大师,都有在作品上打有自己特殊印记的习惯,这个印记是近年来才在偃师一界流传的,同时也昭示现今九州境界巅峰偃术之大成者。
这少年人的语气调子分明就和她小师侄一模一样,若不是琼华那头出了什么变故,除非……
夙莘突然有了种可怕的猜想,不顾叶二少挣扎,俯下耳朵听他的心脏搏动。
与正常人的心跳不同,这是一种类似于无机质的齿轮互相咬合发出来的细微机械声。
夙莘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你是不是被一个有男神气质的怪蜀黍勾引走了然后被他拆了重组成现在这副德行?”
“男神是无辜的好吗!”叶二少推开骑在自己身上的夙莘,开始说起了事情始末。
一觉醒来被迫换号上线,一下子也难以接受,当时哭着喊着找凶手还自己的b杯【并没有】,无奈凶手有二,且两个都打不过,紧接着就被轰下山。
夙莘最近不知道从事转了什么职业,似乎对偃甲人这种带感的设定极为感兴趣,扯着叶二少就出去找了个亭子喝酒。
“……所以说我拿刀割你你会流血吗?”
“我听说自己变成偃甲第一时间就这么干了,没想到谢衣为求绝对逼真割了竟然还真的有血,只不过伤疤好的慢一点,那流的也不是血,重光长老说好像是一种龙血树汁,有修复表皮的作用。”
“擦这么逆天……对了你能像正常人一样吃喝吗?”
“酒水无妨,食物不能多吃,体内布有阵法能少量转化为催动整具偃甲的源力。”叶二少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感觉从舌尖蔓延,“五感俱全,我有相当一段时间根本不能相信这是一具偃甲,一切都和常人相同。”
夙莘眼神热烈地上上下下打量,随即揉了揉脸一脸正直清白地问道:“既然一切相同,那……房事什么的也可以吧?”
叶二少当场呛死,爬起来怒道:“别给我提这个!你造我研究这个的时候发现被脑内循环一晚上‘根据国家扫黄打非条例绿色健康游戏请勿沉迷’的心情吗?!这样他给我寄一个成男体型的意义何在啊!”
夙莘叹气说你这样暴露你对小黄书段子的追求以后嫁人了满口耍黄腔让你夫君误以为你如斯饥渴菊花不保怎么好。
叶二少脸色不佳说都是云天青的错。
“好了闲话就不说了,你刚刚说要找谢衣?我虽然不知道,但白帝城这地方偃师朋友不少,谢衣这种近年崛起的天才毕竟到哪儿都是黑夜里的萤火虫那么拉风那么出众,肯定有八卦爱好者注意的。”
叶二少说怎么感觉谢衣后面天天跟着一帮脑残粉狗仔队呢?
夙莘一边走一边说这你就不懂了,玩偃术的汉子大多是死宅吊丝男,业内要想找个像谢衣那样风神俊秀又据他说热爱生活尤其擅长厨艺的完美男人简直是不可能,你看现在的男人比如你二叔那样的,有才有貌顶个鬼用,让他过个七夕能过成清明节,注定孤独一生……
叶二少:禁止人森攻击,就算不能有媳妇你不能否定二叔还有断袖的潜力。
夙莘继续说好吧好吧不拿你二叔当反面教材了,我们继续说,你打眼看去现在有几个男人会下厨的,能下厨就证明谢衣以后肯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唉……想想世间怎么能有如此完美的男人。既然你跟他有渊源我也跟着你沾沾光蹭顿饭。
……说了这么多你就只有一句谢大大求嫁这种话吧
夙莘的八卦网果然犀利,半个时辰后有个叫茶小瓜的少女拖着一只重伤缠纱布的退=腿挪进来,一脸萧索:“莘姐~~我苦qaq”
“……说人话,你有干啥丧心病狂的事了?”
“这不是听谢大大之前偃师集会上说有意试验人形偃甲所以自告奋勇想去讨论一下人体的奥秘,就怒闯大大的宅子……外面的阵法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