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主持人瞄了瞄夏媛媛,看她的神态就对她心中的小算盘了然于胸:看来这姑娘是没多大指望了,故低头问老头儿:“老教授,这题你会吗?”
老头儿推推眼镜,重重地点了点头:“会!我见过这支曲子,但有一个单词的读法不怎么确定,你容我想想!”
这老头儿轻轻的一句话,可把夏媛媛给吓傻了:这家伙不会真的这么变态记得住吧?他难道在大脑里植入了一个芯片不成?
“没事儿!”美女主持人很大度,“您悄悄告诉我答案,单词拼对就可以,不需要发音正确。”
老头儿点点头,跟主持人轻声耳语了一句。
主持仔细对了对手中的卡片,最后谁都能看出她脸上洋溢的兴奋和崇拜,冲着观众激动地说道:“现在我郑重宣布,决赛这一题,这位老教授回答正确,那么,今天的奖金就由…”
“等等!”夏媛媛急了,总不能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啊,“你还没问我呢!”
女主持一怔,也发觉自己失态了,忙问:“姑娘,你也知道答案吗?”
语气中有些许嘲讽,夏媛媛暗自腹诽:怎么自己老是被人忽略的那一个?
于是,她的语气也自然地有些结结巴巴:“我…我不会德语。。。。。。”
观众笑了。主持也笑了:“我们这道题就是德语歌曲,如果你不会德语的话,那我就只能说不好意思了…”
“但我知道答案!”夏媛媛打断她。
“什么?”主持人脑袋一蒙圈:这姑娘难不成看奖金没着落,要故意耍赖不成?
“给我支笔!”夏媛媛一摆手,气势十足。
主持人还没搞清她要干嘛,旁边嘉宾席上,飞云公司董事上官瑶女士站了起来,亲自走过来递了支笔给夏媛媛。
夏媛媛接过笔,走到那白板前面,重重地在那题目下面又写了一行答案:“Ich spür deinen Atem Hoer dein Herz ganz laut,是不是这个?”
“呃,正…确。”主持人也傻了眼:她明明不会德语,但却知道答案?她是怎么背的?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背?她要有这本事,还来参加这个小节目做什么?干脆去《最强大脑》啊!
主持人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嘉宾上官瑶却说话了:“把麦克风给我!”
美女主持忙递上麦克风,上官瑶一副稳重端庄的姿态,笑着面对所有观众:“今天的题目出的偏难,在此我代表主办方跟大家说一声抱歉。我宣布,最后进入决赛的两位选手都回答正确,同时成为本届记歌词大赛的并列冠军,我们也将兑现承诺,给两位颁发证书和五万元的冠军奖金。”
“yes!”夏媛媛提着半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使劲握了握拳头以表庆祝。
那老头儿却凑到她耳边轻声问她:“姑娘,你究竟是怎么记住的?”
夏媛媛不答,还给他一个神秘的微笑。
接下来就是颁奖时间,刘风和主办方上官瑶各自为老头儿和夏媛媛颁发了奖状。
然后,上官瑶又取出五万元现金给了那老教授,老头子乐呵呵地下台,笑容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这一下又轮到夏媛媛着急了,连声问道:“我的奖金呢?”
上官瑶神态和蔼,笑眯眯地对她说:“我们临时准备仓促,你跟我到办公室拿奖金。”
夏媛媛不疑有他,在上官瑶的带领下走向后台…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上官瑶带着她走了好远,走下舞台,进入了后面的大厦,又进入了一个很长的走廊…
走着走着,夏媛媛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条走廊似乎太长了,比她以前走过的任何一条走廊都要长得多,就好像完全没有尽头一样。而且,这个大厦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上官瑶和她自己的脚步声在一声一声沁入耳际…
夏媛媛想回头看看,可又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回不了头:除了跟随着上官瑶一步步走下去,她居然做不了任何其他的动作!
这下就算她再傻也明白自己是着了别人的道,慌了,大喝一声:“喂,我们到底要去哪儿?你到底是谁?”
上官瑶的脚步应声一停,于是夏媛媛的脚步也不听使唤地跟着停了下来…
上官瑶一转身,前一刻还是一个慈祥老人的她此刻脸上却满是严厉,冲着夏媛媛抱了个拳:“鄙人上官瑶,飞云派长老,也是当今修真界执法长老!道友刚刚欲以道法谋取五万元奖金的行径,已被我识破!道友犯了修真界戒条,现在我将秉承执法长老职责,带道友去往未央山受罚。”
这一段听在夏媛媛耳里宛如晴天霹雳,立刻就明白了,但马上也就怕了,由此产生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撒谎:“你胡说!我根本就不是修真界的人。”
上官瑶眉头一皱:“不是修真界的人又如何知道修真界?道友,我辈修行中人但求直指本心,你犯下戒条在先,现在又昧心撒谎,就不怕有损道行么?”
平日里夏媛媛看见莫洗池丝毫不怕,这时候见到上官瑶却不自觉地感觉矮了三分,结巴道:“你…你有什么证据?”
“哼!”上官瑶一声冷哼,“你扪心自问就好!我看你修行尚浅,也不想跟你废话多少,我先把你押往未央山,待你师门长辈前来,我自与他们分辨!”
“别啊!”夏媛媛急了,开始软磨硬泡,“我奖金不要了还不行么?我没师父,没有什么师门,我是自学的!”
“你这丫头!怎么没一句实话,哪儿像个修行人!”上官瑶一挥手,夏媛媛立刻就不能开口说话,然后就是一阵晕晕乎乎,耳边上官瑶的话还在回响,“先跟我走吧!等你师父上门要人,我不仅要罚你破戒之事,还要责问你师父教导无方的罪责!我倒要看看,是哪门哪派教出了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徒弟!”
夏媛媛感到身体无比的疲倦,眼皮不自觉地就要合上…
就在此时,异象凸显!只见一道白光从上官瑶前方闪出,上官瑶脚步被一阻,夏媛媛也清醒了过来。
抬头一看,这儿哪儿还是什么大厦,哪里还有中吴城的车水马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已经到了荒郊野外了。而挡在上官瑶前方的,正是天灵兽小甜。
“小甜,救我!”夏媛媛大喜,慌忙叫道。
“天灵兽?”上官瑶微微蹙眉,“你意欲何为?”
小甜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天灵兽小甜拜见上官前辈!夏媛媛乃我恩人的弟子,出了事我无法交代,还望前辈放人。”
“你这是要求还是威胁?”
“不是要求,也不敢威胁,只是想请前辈手下留情。”小甜说,“我好向恩人交代。”
“你所说的恩人又是谁?”
“不能说。”小甜绝口不提莫洗池,“您今天放人,他肯定欠你一个人情,对你以后有好处。”
“人情?!!”上官瑶冷笑,“什么时候修真戒条也开始讲人情了?没听过我铁面师太的名号吗?”
小甜叹了口气:“我来尘世不久,不是太懂得人间规矩。如果前辈今天非要带走媛媛,恐怕要过我这一关。”
“放肆!狂妄!”上官瑶怒极反笑,“我且看你有多大修为!”
上官瑶右手食指在半空中画一个圈,夏媛媛立刻晕倒,不省人事。然后,她就这么带着夏媛媛往前走,丝毫不顾及小甜。
小甜飞身而起,左跳右飞,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顿时上官瑶前方的道路消失了,一个恐怖的兽脸在她面前出现。
“雕虫小技!”上官瑶一声清喝,手中出现一个黑色的玉如意,往前一探,所到之处,小甜化出的影像就像雪地上浇了开水,纷纷消失。
“吱…”小甜一声尖锐的鸣叫,精神力直击上官瑶的心神…
上官瑶却宛如沼泽中的苦行僧,不受任何干扰,一路向北…
小甜身影一闪,又在她面前出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最后一变,化作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模样,端得是一个出水芙蓉,美丽无双。
“化形?!”上官瑶神色间终于凝重了几分,“当今天灵兽能化形的只有几位神兽长老。天灵兽,你既然已有将近百年的修为,又何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这样耗费生命强行化形,就不怕我破了你的道术,让你形神俱灭?”
小甜没有回答她,一双玉手已经直指上官瑶脖颈,出手间已是杀招。
“萤火之光,也放光华!”上官瑶也斗出了火气,黑如意凭空旋转起来,“既然你寻死,也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只见黑如意瞬间激射而出,瞬间撞破了小甜那美丽的娇躯…
小甜倒身向后飞出,一下子又恢复了原先小兽的模样,满口吐血,危在旦夕。
“天灵兽。”上官瑶沉声道,“我念你修行不易,不取你性命。你去转告她的师父,到未央山来请罪,到时候我连师父带徒弟一并处罚!”
小甜一咬牙,拖着血淋淋消失在空气之中…
而上官瑶却一点事也没有,拽起昏迷的夏媛媛,飞身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
☆、莫洗池有假?
某年某月,某时某地,未央山。
云深不知处。
夏媛媛从混沌中悠悠醒转的时候,仍然感觉头部宛如遭受过重击一样,连张开眼皮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连带着头部末梢神经的胀痛。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狭小的屋子;屋中空旷而无一物,土墙,碎石的地面,看上去就像废墟一样。
屋子里除了夏媛媛没有一人。抬头,屋顶只有两米左右,屋子的前侧墙面上有一个木门,关着。
夏媛媛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空白的头脑并没有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站起,打开那木门,往外跨去…
“哎呀!”夏媛媛惊呼一声,又立刻缩回了已经跨出门外的右脚
她惊呆了:只见门外赫然就是万丈悬崖,壮着胆子伸头一看,这峭壁竟然深得看不见底部,一层层厚厚的云朵正笼罩在半山腰上,格外美丽,同时也分外吓人。
随着木门的打开,山顶刺骨的寒气渗入,让夏媛媛不禁打了个寒噤,她实在想不通:是谁在这绝顶的山峰之上建了个屋子?他又是怎么建起来的?人怎么上来?上来了又怎么下去?
“你醒了?”
还没等她思考出头绪,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又是吓她一跳,回头一看,一个老女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凭空出现在了她身后,慢着,怎么那么眼熟
上官瑶!!
瞬间,夏媛媛就想起了整个事件,脑袋一热,不知天高地厚的泼辣劲就上来了,说话也比理智要快:“臭婆娘!”
一骂出来夏媛媛就后悔了,因为她想起了上官瑶之前表现出来的本领…
上官瑶却反常地丝毫不怒,手中握着一枚戒指,端在眼前仔细打量着…
夏媛媛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空间戒指:“你拿我戒指做什么,还给我!”
上官瑶不答,手一挥,从戒指中变出两个小马扎,此时她的态度倒是恢复了一开始的和蔼可人:“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看着上官瑶悠悠地坐在一张马扎上,夏媛媛却宁神戒备,动也不动,想了想突然问:“小甜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说那只天灵兽?”上官瑶不紧不慢,“她为了救你身受重伤,现在生死不知。”
“臭婆娘,我跟你拼了!”夏媛媛拿小甜当姐妹,怒发冲冠的她顿时表现了自己神经大条的一面,悍然向上官瑶冲去,当真是个无知者无畏。
结果当然是徒劳的,没等她跨出一步,身体就彻底僵硬,雕塑一般定在原地,只能思考,不能动,不能说话。
“你别冲动,她暂时还死不了。”上官瑶解释了一句,解了她的道术。
夏媛媛一恢复行动,再次向她冲去:“臭婆娘,我跟你拼了!”
还是这一句。。。。。。
当然,下一刻,她又不能动了。。。。。。
“你鼓噪什么!”上官瑶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样根本就没用,我解了你的道术,但你不许再乱来了,懂了没有?”
夏媛媛动不了,当然也没法回答。
上官瑶一挥手,夏媛媛再次恢复了行动。
“臭婆娘,我跟你拼了。”
于是上官瑶又无奈地抬手。
。。。。。。
如此循环往复七次之后,夏媛媛终于意识到这完全是浪费时间和体力,气鼓鼓地坐在了马扎上,瞪着上官瑶不说话。
“好。折腾也折腾够了。”上官瑶说,“我问你话,你回答。这枚戒指是哪儿来的?”
“这是哪儿?”夏媛媛板着脸,“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也回答你一个,都不吃亏。不然就算你再厉害,我也不会说。”
“未央山。”上官瑶点头。
“戒指是我捡来的。”夏媛媛说,然后又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等你师门来人,并且受过罚之后就可以走。”上官瑶说,“你是哪一派的?”
“无门无派。”夏媛媛说,“你要怎么罚我?”
“我无权擅自罚你,需要等你师父上山,我向他说明情况,他若服我,我再做罚你的决定。”上官瑶说,“你师父是谁?”
“我没师父,自学成才!”
“一派胡言!”上官瑶上一刻还好,却突然脸色一变,指着夏媛媛,“你当我跟你开玩笑是吧?我问你三个问题,你没一句老实话,就你这样,还修道成仙?!这枚戒指,工艺一看就是三百年以上的古物,当今修真界没一个人有这么高的炼器手法,放在哪门哪派都应该是镇派之宝,你捡到的?我怎么捡不到?”
镇派之宝?!夏媛媛一晕,不可能啊,要真这么值钱,莫洗池哪能那么容易就给她?
“还有那只天灵兽。”上官瑶继续,“天灵兽向来是修真中人梦寐以求的随行神兽,但天灵兽天生高傲,只会拜服在绝顶高手身边。一般只有一派掌门人或者太上长老才有可能获取它们的信任,而你那只天灵兽更是修行了将近百年之久,即将化为人形的存在,你这点微末道行,哪有资格让它们拜服,也是你捡的?”
夏媛媛这下更晕了:莫洗池明明说天灵兽的作用是打扫家务啊!
“还有…”上官瑶一口气都说了出来,“你用来谋取奖金的道法,一看就是增强记忆之类的法决。一般的小门派,道法都只是修炼身体和精神力,只有仅有的几个大派才有修炼心神的道法,你自创自学的?呵呵,我是该说你狂妄自大好,还是厚颜无耻的好?”
夏媛媛彻底迷糊了:莫洗池之前一直跟她强调,墨池派只是小门小派,得罪不起那些大门派,所以才一直让她尽量收敛的,怎么到这上官瑶的嘴里,好像她练的这个道法还是个稀罕物?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上官瑶摆摆手,“我等你师父来了,自会明白。你就在这边呆着吧,你既然连增强记忆的法决都会,那么寻常的辟谷决自然也不在话下,反正饿不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门派,依仗着身家底子厚,就纵容弟子逍遥法外!”
说着,上官瑶就要施法决走人…
“等等!”夏媛媛急了,她倒不是怕自己会饿死,之前吃了天山雪鹿,并不会感到饥饿,可谁知道莫洗池这家伙闭关到什么时候才出来,她可不能把宝都押在那个不靠谱的身上!还有,她也惦记着小甜的安危,一想到小甜为了她有生命危险心里就百爪挠心;再者,这年关将近了,她还要回老家过年呢!谁希望呆在这么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过春节?
“怎样?”上官瑶停止施法,冷冷地看着她。
“我如果说了实话,你能不能先放我出去?我还有急事,真的。”夏媛媛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看着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