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意。”
“福晋不必这样,奴婢只是做了该做的。”
“姑娘,不要和我客气,其实我们都是女人,四爷的心思我也能看出几分,只是四爷不允许打扰姑娘,所以一直也没有和姑娘说话的机会,但是这是我的一份心意,要不是今天这个机缘,我也没有机会说。”
看着四福晋的话带着真诚,我只好点头,“奴婢先谢过四福晋。”
第二天有一个小太监给了我几个药方,说是四福晋吩咐的,我看着手上的药方,没有想到四福晋的办事效率真是高,说一不二啊。
“听说了吗?”
“什么?”
“太子爷那位新侧福晋啊。”
“怎么了?”
“你难道不知道?宫里都传开了,那位侧福晋简直就是一只母老虎,侍候她的宫女听说都是遍体鳞伤,明明自己也是宫女,现在却变得趾高气昂。”
“人家不是一般的宫女,她可是四福晋的亲妹妹,当时入宫的时候原本是可以做个主子的,但是听说她无意中得罪了密妃娘娘,所以才会做一个宫女,而且还被调去了畅春园,那可是很难见到皇上的地方。”
“那四福晋就没有帮她,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妹子。”
“哎,谁让她这个妹子自己不争气,再说看她现在当了主子那嚣张的样子,我看早晚会出事。”
“喂,小声点,要是被那位主子听见,你先出事了。”
听着两个小宫女在那边议论,我已经想到是那拉暮云了,没有想到同时姐妹相差如此之大,一个温柔婉约,识大体,一个小肚鸡肠,做小人,看来以后我要离太子宫更远一点才可以,太子恨我入骨,再加上暮云又如此记仇,看来我的日子不好过了。
回到房间,我放下那药方,拿起笔写了一个字条,“把这个交给李公公。”
一个人影闪过,“是。”
“还有帮我查一件事情。”
“请说。”
“那拉暮云,她是怎么成为太子妃的,还有这个药方,看看有什么出入。”
“是。”
我感到胸口突然有些痛,摆了摆手,“走吧。”
“您怎么了?”
“没事,是后遗症,看来天气又要变了,胸口的阵痛频繁了。”
“对不起。”
“什么?”
“两年前是我们保护不利。”
“总说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你们说了不下百遍了吧?我能活着,我已经很感激了。他们是想让我死,箭上的毒怎么会有的解呢?这样的痛我能忍住。”我淡淡的一笑,两年的时间这样的痛我已经习惯了。
“我们一定找到办法。”
“我中毒的事情一如既往要保密,生死有命,我倒是不介意。”
“这样以治旧疾的方子不断,您还是不要吃,是药三分毒,以免出现状况。”
“放心,我没有吃。”
看着那黑影消失,我坐在那里闭上眼睛,两年这么快就过去了,但是我还是无法忘记那受伤的夜晚,突然天降大雨,所有的太医素手无策,十四等的焦急无措,直到“隐龙”他们到了,派人引走十四他们的视线,窜进大帐给我吃下保命的药,我才得以留下一条命,还记得第二天,十四知道我没有性命之忧的时候抱着我大哭起来,那是我看见他哭,已经是一个男人了,却哭的像一个孩子那样,哎,回想起来真是悲喜交加。
“你说的就是这里?那个叫子矜的宫女就住在这里?”
“是,奴婢打听过了,她就住在这里,因为救过皇上,身受皇恩,又是荣妃娘娘的侄女,所以她是一个人住在这间屋子里的。”
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说话,我有些疲倦的睁开眼睛。“砰”的是一声门响,我一惊向门口看去,“你是?”
“大胆奴婢,还不过来见过福晋。”
我微微凝神,看着那似曾相识的脸颊,“你是那拉·暮云?”
那拉暮云
“哼,没想到你还记着我?”暮云的脸上突然嘲讽的一笑;“马佳氏子矜;你还不过来给我请安?想我治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吗?”
看着她这架势;看来这四年她没有变,“给侧福晋请安。”
侧福晋?听见我这样称呼暮云;她身边的宫女脸色一变;侧福晋?她最讨厌买那个侧字,这不是找死吗?果然,暮云的脸色暗淡了下来;“马佳氏子矜;你可还记得我以前说的话?”
“奴婢不记得;侧福晋说的话很多,不知是哪一句?”
“我说过;如果我当了主子,我会给你好看。”
“所以侧福晋今天是来找奴婢麻烦的?”
“你说呢?”
“奴婢自认为并没有做错什么,不知道侧福晋会给奴婢一个什么罪名?”
“本福晋累了,要歇一会,小梅,搬张椅子。”身后的几个小太监把一把上等红木雕刻的海棠椅,坐在上面她更是得意的看着站在那里身份卑微的我,“跪下。”
我抬头看着她微微犹豫,但是膝盖突然被人用力一撞跪在地上,“奴婢刚刚给侧福晋请过安了。”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没有权利让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跪着吗?”
我跪在那里淡笑,“是,那侧福晋让奴婢跪在这里做什么呢?”
“你说呢?”
我还没有话,“啪”的一巴掌,让我的脸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我抬头看去,是暮云身边的那个小宫女,她一脸尖刻的看着我,“看什么看?居然敢对福晋顶嘴该打。”
“那也轮不到你。”我怒瞪着眼睛,站起身伸手就要打回去,但是却被人拦住,“啪”的又是一巴掌,这回是那拉暮云亲自出手,而且那尖利的指甲,在我的脸上划出了两道血痕,我可以感到那撕辣辣的痛感。
“她不能打,难道我不可以吗?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救了皇上就了不起了吗?平了叛乱就是功臣了?你只不过还是一个奴婢,告诉你,今天我就来教训你的,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要怨你运气不好,居然得罪了太子,这是给你的一个警告,哼,不要以为你得到皇上的庇护就是凤凰,也只不过是光有其表的山鸡,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说着,她再次抬起手,有力挥了下来,我迎面险险的握住她抬起的手腕,只是这一下已经让我的体力剧减,喘息不稳,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被人在胸口踢了一脚,这一脚让我胸口的痛楚更甚,气血翻涌,口中一阵血腥味袭来,一口血喷出。
暮云惊讶的躲开,但是血迹还是喷到了她鹅黄色的旗装上,她恼羞成怒,“你是故意的,你这贱人,来人,给我打,打满意了,有赏。”
说着那些宫女太监涌了上来,“住手,谁敢?我可是皇上身边的人,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动手的,如果谁敢,我自会上报内务府,让内务府来裁断。”
一听这话,他们有些忌惮,但是暮云却更加生气,“内务府?好啊,我倒是看看你还有没有命去内务府,来人,打,不打,就是你们挨打。”
这样的话一说,那些人即便是忌惮,也不能违抗她的命令,拳头像雨点一般打在我的身上,如果是以前,我不会让自己吃亏,但是现在,胸口的痛楚让我呼吸都难,何以还手,只能蜷缩在那里,让自己的痛苦减轻一点。
“住手。”听见有人大声呵斥,我捂住胸口浑身的痛楚都席卷而来,忍不住呢喃,“子矜,子矜?你怎么样?”
我看着过来扶住我的十四,苍白的低语,“我好痛。”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都想死吗?”十四恼怒的看着那拉暮云,暮云脸色有些慌乱,“给十四爷请安。”
“我问你在做什么?”
“十四爷没有看出来吗?我在教训奴才。”
“奴才?谁是奴才?你教训谁的奴才?”
“当然是十四怀中抱的奴才,十四爷我劝你还是不要管这件事,传出去你为了一个奴才这样失了自己的身份。”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说我?告诉你,子矜不是什么奴婢,即使是,也不是你这个贱人可以动的人,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还敢在这里撒野,滚,现在马上滚。”
“十四阿哥,你说什么?我是当今太子的福晋,让你叫声嫂子绰绰有余,再有我姐姐是四福晋跟你还连着亲呢,你居然这样羞辱于我,不会罢休的。”暮云的脸气的青紫。
十四抱起我小心的放在床上,我拉了他一下摇摇头,他对我安心的一笑,拉下我的手,回身走到暮云的面前,“让我叫你嫂子?你受的起吗?贱人,惹了我,我管你是谁,都要付出代价。”说完十四面色铁青,在众人的惊愕中,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她的嘴角居然留下一条血丝,脸颊立刻肿了起来,可见那一巴掌的力道有多重。
“你,你敢打我。”暮云捂着脸颊,眼泪含在眼睛里。
“打你?如果不是顾及兄弟情分,我现在就杀了你。”十四的眼睛显出厉色,暮云害怕的不由后退几步,“告诉你,我是不会罢手的,今日你们给我的羞辱,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如果你敢,下回就是你的死期。”十四的话中气十足,没有想到他现在的气势是如此的摄人,我坐在那里都能感到从他身上散发出那强势的气息,当然还有一种杀气隐藏其中。
暮云被他的气势弄的没了气焰,知道呆在这里只是也只是那我无可奈何,随即捂着脸离去,看着她离开,我无力的靠在床沿上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样?我这就派人去叫太医。”
“不要,不要惊动太医,那个抽屉里有药,帮我拿来就行。”
他点点头跑了过去,拿出药赶紧递给我,我闭上眼睛休息了好一会儿,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拿着手帕为我擦干唇角的血迹,我感激的一笑,“谢谢。”
“我来晚了,对不起。”
“堂堂一个阿哥的道歉我可承受不起,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她是故意来找你麻烦的?”
“只不过是为了以前的事情。”
“我看没有那么简单,太子果然好手段,明知自己没有办法治你,派来了那个女人,这样即便是你出事,也不会牵连到他,大不了损失一个蠢女人。”
“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十四阿哥。”
“怕什么?早在四哥的府上看她就不顺眼,现在更是,早应该把她解决。”
他的性子还是那么强硬,我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好丢人,如果不是身上有毒,封闭身上的经脉,使不出力气,我也不会受她欺负的,现在真是狼狈啊,人也打不起精神了。”
“放心,我会派人看着她,让她不敢再这样。”
“不行,你不能这样做,监视太子的福晋不被发现还好,如果一旦被察觉,治你一个罪也不是难事,不要为我费心,经过今天的事,我想她也不会再明目张胆的找我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子矜,你现在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变?看来我是变了,居然一个个都这样的说,“是啊,是变了,不愿意斗了,没什么意思,再说难道这就不是一种反击吗?”
“什么?”
“皇上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皇阿玛,她怎么敢闹到皇阿玛那里?”
“你是怎么知道她会来我这里的?”我看着他眼神带着一种深意,他恍然点头,“是啊,这宫里哪有什么秘密?我倒是糊涂了。”
“对了,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你说。”
“你刚刚说暮云只是一枚棋子,那操控这颗棋子的是谁?太子吗?”
十四一听眼神有些游移,说来这两年他是成熟不少,但是喜形不于色他还没有学会,“我,我是指太子,难道她不是太子的棋子吗?”
他说话有些慌乱,我更加怀疑他的话,“是吗?那她为什么会成为太子的棋子呢?”
“听说是太子在畅春园无意中看见她的。”
“畅春园虽不比皇宫,但是也是皇家园林设计,其中的宫女何其多,怎么偏偏会是她?”
十四看出了我的怀疑敛起神色,“子矜,你想说什么我知道,那你要问四哥了,这可是他的亲戚。”
“是吗?听说太子纳她的时候,四爷可不在场。”
“这能说明什么?”
“没什么,有些事情不捅破是可以粉饰天下太平,但是却不能阻止暗潮涌动,十四阿哥这么多年在宫里,我也可以分辨出几分,但我只希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十四阿哥,我想休息了。”
十四尴尬的起身,“嗯,那好,我晚点再来看你。”
“还是明天吧,晚上你来我这里不方便,我不想再招人口舌了。”
“好吧,听你的。”看着十四离开,我知道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思,然后痛苦的捂住胸口,不由的开始恨我现在这一无是处的病身子简直折磨死我了。
“您没事吧?”
突然响起的声音,我没有太过惊讶,已经习惯了,“没事,可是皇上有了批示?”
“是,给您的。”
看着字条上面的皇上亲笔谕批,我微微点头,“你去办吧,这样的事情你已经做很多了,不要出纰漏就好。”
“是,皇上已经知道那拉氏找您麻烦的事情,他让您好好养病,这几天不用理会“隐龙”的事情了,还有,皇上说,这一切他会给你一个公道。”
“是你们告诉的吧?也是你们把十四阿哥引来的吧?多谢了。”
“不敢。”
“告诉皇上,无需为了我费心,事情已然过去,不必因我再起风波,还有这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可是……”
“没有可是,这公道二字,不适合我这样的奴婢,难不成你们还想让皇上杀了自己的儿媳?”
“是,还有您让我查的,那拉氏和太子相遇并非偶然。”
“果然。”我了然一笑,“知道是谁促使吗?”
那人微微犹豫,“八阿哥。”
奈何奈何
“真的是他,十四用心保全的人也只有他了;我有时候好奇怪;本是亲兄弟;为什么他会选择八阿哥?”
“皇宫的事情很多都说不清。”
我苍凉的一叹,“是啊;说不清;我要休息一会儿,你们去吧。”
“是。”
静静的坐在房间里,虽然身体让我感到有些负荷和疲倦;但是我却在等一个人;一个一定会出现的人。
半个时辰的时间并不漫长;房门被推开,轻微却急促的脚步声在我的床前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苍白的脸,他有些心痛,手犹豫的伸了过来,但是在我的接近脸颊的地方又停了下来。
良久没有任何声音,我无力的叹口气,“你来了?”
他好像受到了惊吓,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停在那里的手,淡然一笑,“一定是十四阿哥告诉你的吧?”
他黯然的收回手,“你没事吧?”
我微微拉了拉身上的杯子,“给我倒一杯水吧,我口渴了。”
他走过去到了一杯水,递给我,我看着水中倒映着的自己,脸色还真是不太好,苍白无力,久病之人大概只能这样了,喝了一口水,感觉胸口一阵松快,“多谢。”
“她找你麻烦,你为什么不教训她,以前的你不是这样。”
“是啊,以前的我确实不这样,脸色没有这么苍白,样子没有这么枯槁,身体更没有这么虚弱。”
“我一定会找人医好你的。”
我摇摇头,“八阿哥不必这么费心了,你知道我是什么病吗?”
看我的样子,他蹙眉,“难道不是旧疾?”
“是,是两年前的旧疾,但是确是中毒。”
“中毒?”他一听神情闻之变色,“怎么回事?为什么十四弟没有说?”
“如果没有经过今天的事情,我也不会说。”
“你什么意思?”
“因为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八阿哥了,你真的变了。”他看着我,我拿出他给我的那支朱钗,“还记得这个吗?”
他看着那火红的玫瑰朱钗,“是玫瑰。”
“是,玫瑰,你给我的时候,我真的被感动了,但是我同时也感到了从来没有的恐惧,玫瑰的红色是艳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