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走出这座杜府,此时大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初冬的天气有点凉,香宇看着这大街上的景色,忽然变得惘然起来,这是杭州城的哪里?城南还是城北?怎么跟印象中杭州城的建筑不太一样?
可惜此刻街上无人,根本无法询问官府的方向,香宇一向相信直觉,只好选择穿过石桥,往河的另一边走去。
在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果真看到一些类似官府的威严建筑,可这怎么那么象古迹中经过修复翻新后的房子?这周围挂着的“唐”字旗帜又是何来由?这不是大清的旗帜啊,可杭州城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别的人占据?
看着这些在清晨中随风飘舞的红旗,香宇自心底里发出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抱紧了自己,好冷。这到底是哪里?这里明明不是杭州城,可为什么却好像又是杭州城?
独自站在这大街上,环视着这陌生的街景,这旗帜中的“唐”字在香宇的脑中逐渐放大,她无法想通,为什么会是“唐”字而不是“清”字?
随着天色的逐渐放亮,街上人来人往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不少人都回头看这小男童呆呆地站在衙门前的模样。
当不少于十个穿着裸露衣服的少女在香宇面前自然地陆续经过,当香宇环顾这四周的其他人们,除了自己根本看不出其他人具有跟自己一样惊讶的目光或眼神时,香宇觉得头逐渐晕眩起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下一刻,她跟香宁一样,晕倒在唐朝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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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另一三角关系
在唐朝京城的十二王府,香宁跟李晴和她的两位宝贝儿子一起快乐地生活已经有两个月了,虽然李晴待她如亲妹妹般疼爱,可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家,别人的生活。
香宁脑海里只有喇嘛的那一句话:“你们不属于这里,他们已经在等你们了。”她想知道,她到底是为了谁,才会到了大唐?因此,随着时间的流逝,香宁就更加希望离开十二王府,到外边去找那个等她的人了。假如那人真的不是弘历的话,那么肯定会有另一个人吧?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她都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大清格格,未来的皇后变成在唐朝无依无靠的平民女子。
香宁又想:也许姐姐香宇并没有到了唐朝,而是到了别的地方?因为等她的人不在唐朝?
仙女又在失神了,李晴瞧见香宁倚在窗前,目光凝视着天空的远方,神情悲伤。于是她上前打断了她太过悲伤的世界:“香宁妹妹,想什么又失了神?”
看见李晴,香宁马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唐朝,也只有看见这个女子能让香宁真正快活了:“没想什么呀,倒是姐姐你,怎么一脸倦容?昨夜没睡好吗?”
“王爷他昨夜明明在府中,可居然一夜都在书房内,没有回房休息,所以……”李晴叹了口气,悠悠地道出心事。
“所以姐姐就睡不着了?因为没有王爷在枕边?羞羞……”香宁刻意逗她,还伸手想要搔她的痒,李晴因为被说中心事,加上害羞,就被逗乐了。香宁确实有这魔力,能把不好的事情化为趣事。
两人亲热地在互相追逐,互相搔痒,象孩子一样笑着,这时刚好青冉经过,记忆中似乎从没见妻子这般开怀地笑过。
最后两人都累了,才背对着青冉,坐在凉亭中开始聊起了心事。
香宁一直是李晴最忠实的听众:“怎么办?自从生了夕儿以后,王爷就很少碰我了。起初是因为我在坐月子,加上身体需要复原的原因,所以他都没有碰我。到现在夕儿都一岁了,加上之前的十月怀胎,都已经快两年了。”想了想又很快地为青冉解释道:“可之前提议王爷收个妾室,他倒是拒绝了。”
青冉忍不住皱起了双眉,怎么才短短的两个月时间,这两个女人就如此亲近了?居然还能聊这些话题?只是才15岁年纪的香宁,会知道这些夫妻间的事吗?身为被讨论的男人,青冉正要上前打断她们的悄悄话,不料:
“姐姐的身材跟生下夕儿之前相比,有什么变化吗?”香宁直白的问题,让青冉产生了想听听她们谈话的兴趣。
只见李晴摇摇头:“小腹稍微宽了些,可应该差别不大啊。”
“可是可以更好哦!”香宁伸手比了比李晴微凸的肚子,说道:“我有一套宫廷体操,不但能修身,还能美体,甚至对房事都有帮助。”虽然还是不习惯唐朝女人在外开放的衣着,认为女人只能在房内对自己最亲密的人才能倘胸露臂,可这理论可不一样,一定要说白了才能让人明白,这就是香宁的处事观了。何况从小就知道自己将会嫁给未来天子的香宁,自小就开始接受一切有关皇后的训练,这训练之一的内容当然就包括御夫之术了,不然身为皇后的她,该如何跟皇帝身边那三千佳丽争宠?
“宫廷体操?”跟香宁无话不谈的李晴,早就知道这妹妹豪爽的性格,所以根本不惊讶。
“是啊,香宁从小就练习呢,来,到香宁房中,我来教姐姐。”说完,李晴就被拉进香宁拉走了,剩下庭院中的青冉注视着两个女子的背影喃喃自语:
“宫廷体操?修身,美体……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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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觉得对不起妻子的青冉,就没有在书房休息了,他回到了属于他们的房中。
惊讶地看着烛光中,穿着黑色兜儿的李晴,那黑色兜儿上还绣着红色牡丹,这不像是那端庄贤惠的妻子该穿的颜色,可是,穿在她雪白的身子上,黑色点缀着红色的锦缎跟雪白的肌肤之间强烈的对比,形成了一副想也想象不到的美丽画卷,青冉下身立刻就有了反应。
李晴红着脸注意到丈夫裤子中的变化,按照香宁的话,她这是在诱惑自己的夫君,所以此刻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可依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继续着香宁的教导,她还伸出了小舌,轻轻地滋润着双唇,眼中含情却又带有几分羞涩地看着青冉,就在她轻声地唤了一声:“王爷……”之后,青冉便如香宁所说的那样,迫不及待地把她按倒在床上了。
那一夜,李晴是真实地感受到了男人的渴望了,他要了她两次,这可是成亲5年以来的第一次呢。
李晴赤裸地依偎在青冉的肩窝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明天真的要好好感谢香宁才是,她的御夫之术真的很管用呢。
看出了妻子的异常,青冉伸手摩挲着妻子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轻声问道:“怎么了?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李晴娇笑着主动吻了吻青冉高挺的鼻子,以唇在他的鼻子上摩挲,这也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俏皮和主动,害青冉好像又有了反应,下一刻,他在她要停止亲近之前,吻住了她的唇,一阵温存之后,他更想知道今夜她的妻子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变化:
“怎么了?嗯?”
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李晴趴在他结实的身体上,夫妻开始在枕边说起了悄悄话:
“是香宁教我的……她说,男人都会喜欢女人这样……”
不得不教青冉惊讶,就连23岁的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可这15岁的小女子,怎么会知道男人想要什么喜欢什么?青冉不由得又想起了香宁凭空出现的情景,她到底是谁?
可小女人根本没有发现丈夫的异常,只专心在自己的崇拜里边:“香宁真的很不一样,不但长得很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想到她甚至连……嘻嘻……御夫之术都知道得很详细呢……”想起今日白天香宁教她的一切,李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年纪这么小,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青冉抛出疑问,实在想象不到,一个年纪这么小,超尘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居然知道这些?御夫之术?
“哦,”想着,善良的李晴小脸就变得凝重了,她说:“香宁年纪虽小,可是却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今日她才告知晴儿,其实她早就倾心一位男子,他们互相相爱,她早就委身于他……”
“什么?”青冉忍不住握紧了李晴的手腕,想要确认刚刚听见的事实。
“王爷,您握痛晴儿了……”晴儿却还是能明白青冉为什么那么惊讶:“刚听到的时候晴儿也很是惊讶,可看香宁妹妹那哀伤的表情,看来那男子是已经离开她了,所以她才会孤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吧?于是每次看见她遥望着天空,就是哀伤的表情。”
极力抑制着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青冉只想中止这个话题:“睡吧,我累了。”可他却失眠了。
只是一个月后,李晴兴奋地宣布,她又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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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王爷的危机
武后将要亲自光临十二王府,害全府上下都好不紧张,只是,在朝廷中做丞相的岳父早就派人通知了青冉此行武后的目的,因此最担心的还是李晴。
李晴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对建国有功,本来认为十二王爷李青冉不喜欢争名夺利的个性,会是保护他女儿李晴的最好归宿,因为女性真正当权的今日大唐,其实是李父对政局最大的担忧。虽说武后现在是一手遮天,可难保没有被反的一天。不料这女婿不爱争名夺利的个性,却恰恰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这次就是这样,武后一直想收揽这不爱名利的十二王爷为己用,不料遭到多翻拒绝,尤其象青冉直接的个性,更是拒绝得不留任何余地,李父早就对他有所提醒,可青冉却甚是好性,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因此在武后决定亲自去找青冉之前,李父就修书让人提前通知他们两夫妇,希望他们能收拾细软,离开京城。
可这么大一个家,两个儿子还那么小,李晴又再次怀孕,青冉又能逃到哪里去?
此时,愁眉苦脸的李晴只好再次跟香宁诉苦:“据说他一人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杀死三百个官兵,从四川到长安,现在已经发展到长安城附近了。此次武后下令王爷去抓拿此魔人,虽说派三千名士兵给他带去,可怎么办?这分明是在暗示王爷若不归顺于她,便只有死路一条啊。”说着,李晴已经哭得颤抖了,下意识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她很害怕肚子里的孩子连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香宁明白她的担忧,可是:“为什么不肯归顺武后呢?归顺她有何不可?”
“妹妹你不知道唐朝当今的政局,武氏只是皇后,是女人,她在后宫操控朝政虽然已是全朝皆知之事,可她毕竟是一手遮天,是容不得的事情啊,放任她如此已是迫不得已,根本不想参与宫廷斗争的王爷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归顺于她呢?”
“可她将会是皇帝。”这是谁都知道的历史,虽然在大清,武则天被渲染成为欲望的掠夺者,是十恶不赦的女人,是历史的最大背叛者,可她却是一个才女。虽然她的大部分著作已被销毁,可热爱诗词的香宁的阿玛却偷偷地藏了一本武则天诗词的手抄本,所以香宇和香宁两姐妹都熟悉武则天的诗词,从她的诗词中,知道她其实是一个有抱负有能力的女人,只是时代的洪流,让她刚好坐上了那个宝座,成为中国历代王朝历史中唯一的女皇帝。
听见香宁反动的言语,李晴马上用手捂住了她的唇:“妹妹不可胡说,这话可说不得。”
香宁点头表示明白,今日的唐朝确实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可她却不属于唐朝,所以她知道。可这却恰恰是香宁心中无法诉说的哀伤。
“那王爷决定接受武后的任命吗?成为降魔将军,为民除害?”既然他不愿意归顺,那就只能送死咯?香宁此刻只希望能说服他们归顺武则天,这才能免去灾难,反正武则天在她有生之年,是肯定不会被推翻的。
这就是李晴的苦恼了,她叹了口气,说道:“我无法说服王爷归顺武后,可是他也不愿意逃走。”
“如何逃?这天下都是武后的。”香宁认为逃走根本不是办法。
“就是不知那魔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京城,据说他在找一个叫‘瓜尔佳’的女子……”
“什么?瓜尔佳?”听见熟悉的几个字,香宁激动地抓着李晴的手,这是她的姓氏啊,只是一直没有跟李晴说过。
“嗯,是瓜尔佳没错,从四川一直到长安,他翻遍了各家各户,对平民生活造成干扰,所以官府才会出动官兵想要把他抓进牢房,没想到他妖术十分高,官兵们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由于已经惊动了朝廷,朝廷发出皇榜,说悬赏一万两黄金,都要将他抓拿归案。可是许多人都只是送死,朝廷陆续派去的一千多人,也都不是他的对手。”
妖术?是找她的吗?会是他吗?在唐朝等她的人?
“姐姐,请让我一起见武后。”香宁决定了,她要见那个找瓜尔佳的男人,恐怕现在那人是唯一知道她为什么会到了唐朝的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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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整个十二王府的所有人都集合在大堂前向武后行礼。
“都起来吧。”是慵懒却不失威严的声音。
香宇此时跟李晴站在一起,就在青冉的背后。她抬头直视武则天,虽然明知道这叫大逆不道,可只身来到唐朝的她还在乎什么?她只想看看,自己所佩服的女人长什么样子。武则天长什么样子,不止她,相信很多人都想知道吧?
本想开口单刀直入,没想到看向青冉的武后正好迎上香宁过分澄清的目光,这还是她操控朝廷之后,第一次有人敢这么看她,居然还是个小女孩。
就在青冉准备好回答武后的话时,她问的却是:“你叫什么名字?”错愕的青冉和李晴同时沿着武后的眼光看向香宁。
“民女叫瓜尔佳香宁。”刻意加重了瓜尔佳三个字,李晴和青冉不禁哑然,李晴生怕香宁闯祸,还想伸手拉她,不让她说下去,可香宁明白她的好意,只是此刻她别无选择。
“哦?”武后挑眉,身旁的太监附在她耳边提醒着什么,于是她笑了,笑得妩媚:“你就是那个魔人要找的女子?瓜尔佳是姓氏?”
“也许是,也许不是,可民女确实姓瓜尔佳。”香宁没有错过武则天的任何一个眼神,两个女人就这样隔远对视。旁边的护卫已经看不下去,厉声呵责道:
“大胆!怎能直视皇后?!还敢出言不逊!跪下!”
不料却得到了武后的制止:“随她吧,只是个小女娃,可长得真俊,不是吗?”要一个颠倒众生的女人称赞另一个女人已经够困难了,何况是一个权倾朝野的美丽女人?可无可否认,武后第一眼,就被香宁的绝色外貌吸引住了,可这外貌本来该为她惹来杀身之祸,只是,武后更欣赏的,是她的双眼,澄清又自信的眼睛,象看到了她自己年轻的时候:
“说吧,想跟哀家说什么?”
香宁笑了,武后果然是个能人,聪明,却不庸俗:“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作者注:这是武则天的诗词,她曾用这双关语告诉上官仪;自己的才能堪配执掌国政。)
武后是何等聪明之人?她马上明白了香宁是想要自荐自己,一听她便笑开怀了,她笑了足足有一刻钟之久。
在场所有人都不知所措起来,只有香宁依然直视她,觉得胜券在握。
笑罢,武后赞赏地看着香宁,道:“你知道哀家的诗?”
“是的,陛下的诗词一直是民女的最爱。”香宁直言。
“陛下?”武后因这一称呼挑眉,其他人则为这大逆不道的称呼倒抽了口气。
可香宁相信,这次跟武则天来的,都该是武则天身边的人:“是的,陛下。”
收起了笑意,武后厉声道:“大胆!这么说,当今皇帝何在?!”
“皇后饶命!”“皇后请息怒!”李晴和青冉首先为香宁求饶,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