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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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婳-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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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葬西楼依旧未动。若不是看妹妹的星子黯淡下去几近无光,自己也不会用昔日妹妹最讨厌的事情来麻痹自己。这事儿传出去自己都觉得是个笑话,堂堂神界威风八面的神将烟雨楼,竟是学凡人喝酒买醉。

    瞧见葬西楼漠不关心的样子,孤月踏星两步上前,一只手就将丝毫不必自己瘦小多少的人提起,直接拎到穹庐里面的星盘旁边往椅子上一扔,“看!骗你就是那边的鹰犬!”

    就是因为孤月踏星的这句话,葬西楼抬眼看向星盘,孤月踏星从不拿“那边”之类的事情与自己开玩笑。所以他相信老友这次没有诓骗自己。朦胧不清的视线望过去,整个星盘上的确有一颗不大、也不该如此璀璨的星星在闪烁。只是酒醉似乎太严重,他根本看不清楚。

    大手伸出到自己的眼前,催动体内的神力逼至指尖。然后两指缓缓地滑过自己的双眼,两眼重新视物,那正在闪烁的星子果然是妹妹的明星。星子周身团绕着五色的星云,五色的星云被一丝浅紫的颜色缠裹收拢,渐渐距离星子越来越近。

    “孤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之前看的时候。妹妹的星子明明已经黯淡得接近死灰。”葬西楼声音中的雀跃是久违了的欢腾,已经有一万年了,自从烟澜梦出事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这般高兴过。

    注意到葬西楼的神情,孤月踏星一手拍拍他的肩膀、一手指着那星盘上的明星说着,“正如你所说,澜梦妹子的星子变化太过异常,我猜测说不定她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你看,打从你再次发现妹子的踪迹以后,咱们观星时候,妹子的星子四周就总是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神迹可循。”

    葬西楼颔首,心下默默地思量:是呢,扶桑之气怎么会随随便便地跟着妹妹,婳儿曾提过崖币和姐姐。只是扶桑是海上遗株,可不会任由何处都肯生长。普天之下,神树扶桑只剩一棵,巫神万年前已经星陨,难道,难道真是巫神庇佑妹妹?

    思及至此,葬西楼的目光又一次落在面前的星盘之上,他一边找寻着扶桑之气、一边拉了一把孤月踏星的手臂,“孤月,巫神可曾转世?”

    闻言,孤月踏星忽然睁大双眼,他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直至葬西楼不得不因为周身的静默而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见到巫神了,什么时候?”

    巫神灵砚是诸界之中的一个传奇,比起神将烟雨楼来,她更为几界中的神妖邪魔多畏惧、敬服。在他们兄妹二人尚且年幼之时,仍旧在位的天帝、天后就对巫神礼让七分。

    葬西楼倚坐在椅子上,细细思量,他们三个偷偷跑进大神的花园里面采花,也便是巫神最后一次上天界以后,梦儿似乎才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原本活泼开朗的性子日渐沉郁,每每和自己讲话的时候也愈来愈不明白。

    话总是说到一半儿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从那以后,梦儿似乎也老是在自己的小阁里面不爱出门了,仿佛是躲避着谁?

    难不成妹妹一直在躲避的就是巫神么?不对,不对。若真是那般,巫神被人所害,不先图谋自己恢复露面,怎么会先保护梦儿这样一个天界随随便便都能找出来好几个的小丫头呢?

第三九八章 寿山石、清池、天门飞将关() 
葬西楼忽然糊涂了,跟着一边的孤月踏星就更糊涂了。巫神重现于世,是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再看身边这位?居然还能再这么紧要的关头神游?心肺何其大?

    “喂!烟雨楼!你能不能别老是吊人胃口?你在哪儿见到巫神了?”孤月踏星两只大手一伸,扶住葬西楼的双肩就是一阵儿摇晃,直至把他的甚至晃回身边才算罢休。

    “我没见到巫神。”葬西楼沉了一口气,之后说出的这六个字差点儿没把孤月踏星气吐血,就当孤月踏星伸手要拍他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哪一颗星子是巫神重新现世的铁证?”

    孤月踏星收回了自己的手,此时此刻,他眼前的烟雨楼并不像是拿自己开涮的意味。他没有再指出星盘上的任何一颗星子,而是可惜至极的音调说:

    “人间二十几年前,曾经有那么一瞬,一颗莫大星辉在人间闪动。不过也就是一瞬的工夫,那星光就不见了。若不是你再提起,我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葬西楼闻言眉头就是一蹙,而后肯定老友问话似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久久地思量了一番再看向孤月踏星,“那星光看上去是被人所持,还是自行收拢?这么多年,为什么从不曾听你提起过?”

    “不是要紧的时候,这种事情怎么能声张?那边势头那么大,若不是巫神,我们便要铩羽而归,届时更是万劫不复。我倒是企盼巫神归来,她老人家虽然脾气喜怒无常,但是最讲求世事公正决断。若是她能回来,你的事情可以昭雪自不在话下,就连澜梦妹子都可以重返天界!”

    孤月踏星一番侃侃之谈使得葬西楼都好像看见了那日的到来,只是畅想究竟只是畅想,只有事实才不会使得自己的希望破灭。

    手指着星盘上的一处地带,葬西楼轻轻言语道。“孤月,那时巫神的星光乍现,可是在这儿?”

    望着老友所指向的地方,孤月踏星重重地颔首。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那片地方若有所思地喃喃着,“你不是说你没有见到巫神?怎么偏偏这般来蒙骗我?你那时又不在穹庐,怎地知道星光出现在何处?”

    葬西楼得到了孤月踏星的肯定答复,不禁开怀地大笑起来,末了时候看向孤月踏星。激动地说道:

    “原来以为我这残破不堪的身子守护不了妹妹,所以借酒消愁。孤月你知道吗?我家小妹真是应了凡人那句‘吉人自有天相’,我还道婳儿的身上怎么会有扶桑之气,是巫神一直护佑在她身边!”

    孤月踏星神情一滞,这事情实在是太难令人消化了。巫神和烟澜梦都未星陨之前,甚至没有交集,就更别说是见面了,此时老友说妹子之所以是“吉人天相”,竟是巫神一直在保护着她?

    “烟雨楼,你看澜梦妹子的星子

    。”其实在刚刚孤月踏星就已经发现了星子那华光之下的不寻常。只是难得看见老友这么高兴,一时间他也不便立时去扫兴。

    闻听此言,葬西楼就听出了其中的隐忧,收起了方才的狂喜,他的目光注视在眼前那星光四射的中心,正如老友所说,华丽的背后,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他们好好儿做一下打算。

    ……

    寻寿山的顶峰一片狼藉,上面本该无所波动的事物,只有三处还能不受到两方交战的波及。

    寿山石、清池、天门。

    “冬朴。你的身子怎么样?”细雪抱膝坐在冬朴的身边,背后就是清池,面前就是他们共同注视着的寿山石、上面的千婳。

    细雪也是醉了,打了那么久居然还不打算停歇。她家的妖尊究竟是实在看那人不顺眼,还是太久没有遇见可心的对手,这次一定要拼出个你死我活才算罢休?

    俩人能这么安然地守着千婳看,自然身边已经没了慈殒那个火气大、一点就着了的正主儿。

    冬朴没有搭腔,一度让细雪以为他是和千婳心心相惜也睡过去了。就在不久的三刻之前,妖尊和另外一个细雪白皑皑并不相熟的家伙。莫名其妙地打了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以后,这山的顶上就乱套了。

    瞧那场面,细雪便有了自知之明,她是不会掺和进去劝架的。一刻前冬朴身强体健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然后用他那千年不变的冷冰冰语调说了一句,“花香四益,那些冤家找上门来了。”

    寻寿山的顶峰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细雪对冬朴政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佩服的五体投地,她都没感觉到有妖物入侵,冬朴是用什么方法拖住她家妖尊脚步的?

    “那小丫头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看我。”细雪吃味地看这冬朴的侧脸,不解他从坐下来,已经是半盏茶的时候了,愣是一下眼睛都没眨,难道那好端端睡在寿山石上的小丫头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冬朴单臂揽住细雪的肩头,另外一只手食指点在她的唇角,目光仍旧停驻在千婳的那边,似是怕惊动谁,“你听,什么声音?”

    细雪被冬朴忽然这亲近的行为弄得一愣,这让她想起兽魂钻进冬朴身体时候得情景。但是,此时此刻,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人就是冬朴没错,可是,他说有声音,什么声音?除了万物生长的轻响,她真的没听见一点别的声音。

    等等,就是万物生长的声音,从千婳那方传来的!

    那朵苍翠若松柏的石莲花长势愈发的好了,它一点点儿地伸展这花瓣儿、伴随着轻风时不时地摇动一下,睡在里面的千婳可不就像一个正在甜睡的婴孩?

    可是,哪里传来的生长声响?千婳的身姿没有一分一毫的长长变化。

    渐渐地,与冬朴一齐沉静在这日光乍去黯淡,月华冉冉复明的夜里,细雪觉得,自己和冬朴好像又回到了几千年以前,那时候的夜也是这般安静的。

    寂静的夜中忽然传出一道扩展身姿的“咔咔”之音,石莲花短粗的花茎忽然节节升高直至半丈的高度,接下来,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石莲本无池塘中莲花一般的护花“碧玉盘”,可是这朵就生出一个“玉盘”来,而且……

第三九九章 以花为精的哪有双亲() 
若说石莲花下生了荷叶已经是一件奇闻,那么荷叶生成以后还在招引四方飞散的灵气那便又是一桩妖界中都罕见的佚事。

    “妖灵,冬朴,看见了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妖灵?”细雪不可置信地向着四周包围、聚拢过来的五颜六色的妖灵仰观,发现那些妖灵全都是来自云岫谷的方向。

    冬朴没有作声,在眼前那五彩斑斓就像是萤火虫一般的光点儿中,他看出了有别于应该立时被吸引过去的状况。那些光电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似乎是在商议该不该接近千婳的身边。

    一阵微风拂过,终于还是有一些妖灵已经按捺不住接近瑾瑜的执念。它们从山边儿冒了头,直直地向山顶中心这边飞。

    “哎,自不量力。”只闻细雪叹息一声,冬朴的视线这才移动到她的脸上。

    果然,“啪!刺啦——乒——乓——”的声响不绝如缕,冬朴的目光再一次观望向他们周围得山边,那些原本还若天上繁星众多、璀璨的妖灵就消逝了一大半。

    “怎么回事儿?”冬朴的话音问出了语调,细雪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山边的方向给他看。他的目光随着细雪的手指压低,只见山边儿的一圈在夜晚的黑中都若有似无地泛着荧荧的红、紫微光。

    那紫色的光晕和千婳身上的紫色还有着一定的区别,不过那缠裹着盈盈白光的紫色让冬朴观之觉得有一分眼熟。视线移动回到自己的身边,惊奇地发现细雪身上萦绕的灵光,不就是那山边儿光晕中的一种么?

    细雪代替冬朴的目光看向被保护在最中心的千婳,她带着弧度的薄唇轻启:

    “你以为任谁都能到这寻寿山顶峰来么?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家妖尊是个秉性特殊的主儿,他可是很讨厌生人的。别看我,那生人包括你在内,这么多年了,让阿殒能这么包容的,除了他心中的深深和我,大约也只有咱们眼前那个小丫头了。哎。对了?她叫什么来的?”

    冬朴被细雪问的一愣,说实在的,他真的没那么认真去记忆千婳的名字。想起细雪那时候对他说的,归根到底。还是千婳救了他们大家,不觉有些惭愧。屏息凝神,冬朴借助他与千婳之间的那几分关联,在她脑海里探寻着她的名字。

    时光又过去了半刻,冬朴蹙了眉

    。他发现虽有灵根使得他们之间有所沟通串联着,但是他好像根本探寻不到有关千婳的事情。正颓然之际,冬朴的耳边忽然萦绕着千婳的话音,如此,他也便顺着那话音解释道:“千婳,花开千般,般般静好。”

    “好诗意的名字,她的爹娘一定很疼爱她。”细雪艳羡地看着仍旧熟睡的千婳,在千婳的脸上看出的都是幸福,仿佛那些不快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进驻过她的梦境。

    冬朴闻听细雪的话语,不禁就是一笑,挪开细雪肩头挂着的手臂,他轻道,“你怎么犯起痴来了?以花朵为精的小丫头,怎么会有双亲?”

    “我的名字是阿殒取的,小丫头以人修妖进而修行成仙,她怎么就不能有双亲?”细雪观望的千婳久了,便在心中生出千婳是被泡在蜜罐儿里长大的,是以。此时此刻还真是颇为认真地与冬朴争辩起来。

    冬朴笑了,不再与细雪争辩,他们周围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团妖灵冲破了山顶外围的结界防线,那不是个偶然。是必然趋势。

    直至这一次看见冬朴在笑,细雪才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冬朴是霜翼山上冷冰冰的神兽,没有千婳身上那半灵根的他等于缺少了感情的那份心,没有感情的人或是物怎么会有悲喜呢?

    “你是冬朴么?”细雪不相信眼前这个完全就是自己昔日恋人的不是他,她的手抚上冬朴的脸颊,冬朴垂首与之对视:他是冬朴没错。可是,这笑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团打破脑袋挤进山顶来的妖灵还在山顶的里层外围转着圈儿,仿佛是被什么灵术给左右了,它根本无法接近千婳的身边。

    细雪脸上的神情依旧如原来那般轻松,在冬朴看来,她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那妖灵能轻易接近千婳似的,“寿山石、清池和天门都是浮野之上最有灵性的。想上山,得通过我和阿殒那关;想接近寿山石的,得通过清池那一层;至于这想接近天门嘛,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冬朴素闻天门是世间最接近天界的所在,那里可以直通掌管日月星辰生杀大权之神的住处穹庐。穹庐深处在天界最凶险的朝孤星海里面,只有这里才能直达。

    可是,对这里最熟悉的细雪却说没有可能,既是没有可能,世间的妖物又为何将天门传说得那般神圣,就连他这个在霜翼山上深居简出的神兽都有所耳闻。

    “没有可能!意思是从没有人上去过。那里住着脾气最直来直去的大神,他手中的星辰权杖轻轻动一动,世间都要有诸族陨灭,常神不经允许接近那里都要险象环生,像我们这些妖物冲上去,怕是就下不来了!”

    这些都是细雪儿时听山上的精怪们给她讲起的,而且细雪又没见过慈殒上去,也便相信没有妖能比慈殒更厉害,不可能有妖上得去。

    “你看,好多妖灵进来了。”动朴指向妖灵进山顶得地方,有些担忧地把视线收回到千婳这边。

    细雪伸手将他的脸搬移到第一团入山的妖灵那边,定住的那处恰巧是它终于安全地绕到清池旁边,那妖灵还没如愿以偿地悬浮通过清池之上,就“啪”地如水泡被阳光照射太久一般破碎了。

    碎裂的妖灵带着细密的月辉散落在清池池边儿,这一幕不禁使得动朴又看向身边的细雪,细雪望这那些星屑悠悠地说,“能挤进山边的,说明它们都是存善心多、恶念少的一部分。真能像这个进入到这儿的,千百年了,还是第一个!”

第四零零章 没骨头,你才是笨蛋() 
“可是,我看这次似乎不太像你所说的那样。”冬朴遥指着进山顶的那个缺口,只见那处已经有数以百计的妖灵挤了进来。

    细雪望向那边,原本的安适和闲情一下子去除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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