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郡主大人可是已经变身为自己永久的主子了,再不能跟以前一样,随时做好离开回宫的准备。
所以说呢,给主子看一下长啥模样,也不能算过……
不让看又能咋地?人家现在是主子,莫非你还一抬腿把主子踢出两丈开外?
跟小孩子看到新玩具似的,不当场撕开包装的那就属于没童心的,很荣幸至今还保留着童心的郡主,终于扒拉出来了影五那张俊脸……
是不是越是极难见到,见到的人就越是觉得珍贵稀奇?
总之,就福瑞郡主此刻看来,影五这个汉子长的五官。够完美。
长期包着面巾子隐在灰暗里,影五的肤色不算黑,灯光下展现的是健康的小麦色,浓眉大眼。眼梢儿微微的向上挑了一丁点儿,黑幽幽的眼珠子,羞得要滴出水来一样。
鼻梁很挺,轮廓分明,嘴唇有些厚,那饱满的形状,跟被唇线描画过一般。
这般美好的五官,镶嵌的地点却是非常硬朗的方正脸型,还突兀的搭配了一圈络腮胡子,从下巴颏划分出一个心形的图案……
若说还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地儿。那就是这厮的右脸颊上,明晃晃一枚月牙形的疤痕,颜色跟别处的肤色有差别。
皇帝弟弟够意思!御笔一挥,送给自己这样完美的护卫!
阿圆觉得心里乐开了花,一瓣一瓣都是甜蜜的馨香……
“影五长得真好看……”。好吧,福瑞郡主一直都是这么直接的夸赞别人的。
就算是蜡烛光绝对赶不上前世电灯的光亮,阿圆还是发现,在自己的手指下方,影五的脸颊正以一个爆发的速度红涨起来,还有温度,滚烫滚烫的……
“郡主……可否——起来?”
羞答答的汉子终于喷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天可怜见的,打小就被丢进影卫营里苦练武功,然后半辈子没能在人前展现过自己的影子,眼看着就到了三十岁的男人,还从来没跟女人做过这般亲密的接触呢!
“轰——”,阿圆的脸也红透了。目前自己这姿势,确实——确实有点儿……
“这不是——这不是没见过你的模样——稀罕嘛——”,阿圆挺身站起,不知怎的,那膝盖留恋上人家肚皮上的温度和舒适度了。挺到半路,又“咕咚——”弯了下去……
这样就玄了,膝盖狠狠的杵在影五的肚皮上也就算了,您整个身子又压倒了刚刚抬起半个脑袋的影五算怎么回事儿?
阿圆只觉得下巴颏碰到了石头上,其实只是人家牺牲了一个锃亮的脑门,就算是为了补偿磕到了人家,也用不着接着赔给两个宝贝“凶器”做按摩吧?
热腾腾的鼻息和张口急促的辅助呼吸,就在阿圆的前胸正中间回荡,刹那间,全身都像脱了力一般……
福瑞郡主很艰难,双手摸索着寻找到凉凉的地面,勉力一拄,终于抬起了上半身,饶过了下面那张热血沸腾的红脸。
“对不起——闷到——你了吧?”万分尴尬的郡主大人,屁股还在人家肚皮上坐着呢,就已经举起双臂拢着头发故作镇定起来。
“唔——”,一声闷哼,从座下的胸腔里发出,还有点共鸣的意思……
阿圆“嗷——”一声再次起跳,手忙脚乱的才算完全从影五身上脱离开来,速度其实挺快的,就是过程中暴虐了点儿,又是抓又是蹬的才把动作玩利索。
“那啥——影五你别在意……”,自觉犯了错的郡主大人,习惯性的开始赔礼道歉:“我其实——没啥别的意思——就是一开始——纳闷你的模样——然后——腿麻了——”。
这样范围的身体接触其实也没啥,前世里看个爱情片子,不也没为更亲近的图像面红耳赤?就是担心人家影五是古人的脑袋瓜儿,构造应该不一样,这么半天都没出声儿,该不是娃儿想不开……
阿圆的杏核眼蓦地瞪得老大,终于敢于查看一下地下的“被伤害者”了,这厮——眼睛里犹自不敢相信的茫然——是当自己在做梦吧?
“哈哈哈——”,郡主的卧室里忽然爆出一连声的狂笑,因为——因为影五的鼻子——正在奔流出两道红色的血迹……
伴随着这一声爆笑,地上灰蒙蒙的影子骤然一跃,然后,凭空消失了。
“影五,你真可爱——哈哈——”。阿圆犹自在地上跺着脚开心不已,能遇到一个大年龄的纯情汉子,被女人触碰到就要流鼻血,简直太难得了!
不过,福瑞郡主欢乐的太早了,严重的被伤害了自尊心的汉子影五,比原来更加无声无息,任凭也觉得理屈的阿圆怎么哄劝利诱,就是不肯现身了。
好在,郡主大人习惯了自娱自乐,找不到影五没关系啊,反正知道他肯定就在身边隐藏着,安全不成问题。
“娘亲现在比原来活泼,小孩子似的。早先在郡主府,成日里安安稳稳的不怎么多话多笑,还以为大人本来就是那样呢。”宋好好在跟“煞星”聊天儿,看着母亲欢天喜地的在灶房忙活儿,还不时跟丫鬟们说笑上几句。
“煞星”自从知道了所谓的邪祟乃是郡主的影卫之后,整个人都松泛了许多,此刻自由自在的倚着门框,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指点小主子。
“您现在年纪还小,不一定懂得,这过日子啊,就得随心所欲轻松自在的好,原来的郡主有点沉闷,连带的大家伙儿也都提着小心,现在这样,时不时笑上几声,也不跟贵夫人似的讲究啥都要端着装着,多好?”
娘亲出门后确实情绪高涨了不少,当女儿的,在一旁陪着也放心多了,可是,自己手里拿的医书都快翻烂了,很希望回到朱阳的“幸福医院”,跟着那些个老大夫问诊判病开个药啥的呢……
这样的时候,小姑娘很希望经常带给母亲欢笑的影五叔叔,更多的填充母亲寂寞的生活。
在北地的小村子过到正月初十,宋好好就有了归心似箭的意思,她被医院的人尊称为“小院主”,其原因就是,那医院的主人已经换成了她的名字,母亲全权授予,不再插手。
这可不是原来那样玩票似的,跟采莲姑姑合作个饰品店,一所医院的正常运转需要操心的事儿多着呢。
眼看着被诊治好的病人高高兴兴的出院,宋好好那个时候是最骄傲的,若是这诊治的药房里还有她的出谋献策,那就更是得意无比。
老院长虽然把医院经营的不错,但是,很多思想不够先进,还需要咱们“小院主”经常去把把关出出主意不是吗?
宋好好思来想去,终于,扒着母亲的胳膊,把回家的意愿提了出来。
“好好,娘曾经还担心,学医只是你一时兴起,单单为了给母亲治病才接触的医疗知识,现在看来,你已经热爱上这项事业,一旦离开,会惦记会想念,就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那就回去吧,带着护卫和丫鬟们一块儿走,把咱家的各项产业都监管一下,给煞星他们都做好分工。”
阿圆抱抱女儿,很欣慰的安排。
这几个孩子成熟的早,成长的快,互相比较着扶持着鼓励着,远远超过了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这是好事儿,当娘的,全力支持。
“娘亲还有一些关于医疗的新想法,不一定所有的病患,就都是以开中药为主治疗,比如手术缝合、切除部分脏器等等,也能抢救回来很多人的生命……”。
阿圆本来是要把脑子里那些先进的未来医学理念全部灌输给闺女的,可是,小姑娘此刻完全听不进去,她敏锐的捕捉到了母亲话里的部分含义。
“娘亲你不跟我们一块儿回家吗?您说让我把护卫和丫鬟都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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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鸡蛋
宋好好对要离开母亲的消息接受无能,从小到大,她还真没怎么离开过阿圆的眼睛。
“朱阳县是咱家的地盘,你回那儿娘最放心了,小鹰长结实了翅膀,不独自放飞可没办法强大起来,好好,我们以一年为期限,明年除夕,娘回朱阳验看我闺女的成绩如何?”
成长的道理,小姑娘自然是懂得的,小号的铜铃豹眼里面氤氲着泪水,到底,又追问了一句:“让煞星叔叔带一半儿人跟着娘,不是更方便吗?”
怎么会方便?很碍眼的行不行?
阿圆捏一捏闺女的包子脸,笑得狡黠:“好好你不知道,娘亲呢,一直希望过一回纵马由缰随心所欲的日子,原来是没机会,穷的揭不开锅,家里一堆弟弟妹妹们要吃饭,后来日子好过了,又添了你们,年龄小,离不开娘亲,娘这个心愿,就始终在肚子里揣着闷着,可是现在,你们都大了,个个聪明优秀,离开娘亲只会成长的更快,再不去实现心愿,娘亲可就太遗憾了……”。
当娘的把脸儿一挂,眼神黯然的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宋好好立刻投降,眼眶里的泪疙瘩都没敢落下来。
“等——等好好长大了,陪着娘亲去——”,多孝顺的闺女啊!
“乖宝贝,人生不能总是等待。”阿圆望向了窗外:“谁又能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我还有没有这份体力?我还有没有这份心情?”
一段说走就走的旅程,其实并不容易,体力和心情决定着你的这一大步,是否能迈出去。
“可是娘要走一年,皇帝舅舅那儿……,还有在外面的哥哥——还有咱家好多的产业……”,没办法,小姑娘一旦真的要接过去母亲的重担。要思考的东西就多了起来,这就是“位置决定思维”的道理吧?
还没回到朱阳县呢,“小院主”就要思虑全盘的运筹,包括如何跟皇帝交代福瑞郡主的影踪……
阿圆笑得更满意了。搂着闺女夸奖自己:“瞧瞧,这是谁生的这么懂事儿的闺女?比娘亲想的还周到呢!所以说啊,娘把朱阳县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你,你放心大胆的去安排,别怕失败,勇敢点儿!”
其实,她们母女两个都需要这种勇敢。
这一夜,跟母亲同塌而眠的宋好好询问了很多问题,凡是她目前能够想到的突发状况,如何处置才更完善;郡主府的哪些人更善于做什么。可以安置到哪里去……
似乎,小姑娘是说着话睡着的,两只小手还攥着母亲的亵衣衣襟。
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注定会培养出几个善于操心善于管理的孩子,这话。很可能有点儿道理。
母女二人起床都比较晚,两份早餐很简单,稀粥、白煮蛋、咸菜腊肉丝……
阿圆握着白煮蛋半晌儿,递给女儿:“你看,这蛋壳,保护着里面的蛋黄蛋清,也同时禁锢了它们。这蛋壳,早早晚晚,是要被打破的……”。
“就像我们人类,其实也都拥有一个蛋壳,保护我们,又禁锢我们……”。
阿圆断断续续的解说。小丫头还一时半会儿的理解不了。
“娘亲帮好好磕破它、剥蛋皮……”。
“其实,没有谁可以真正帮到你。”阿圆的神色有些严肃:“鸡蛋,从外打破是食物,从内打破是生命。人生亦是,从外打破是压力。从内打破是成长。如果你等待别人从外打破你,那么你注定成为别人的食物;如果能让自己从内打破,那么你会发现自己的成长相当于一种重生……”。
许多年以后,宋好好依然能够想起母亲说过的这句话,这个浅显又深奥的比喻,人,也像裹了层蛋壳……
母亲的这一次执意远游,也是在由内而外的打破她的蛋壳吗?
哥哥们的远游呢?自己的回到朱阳县担当母亲的事业呢?
都是在不断地打破自己的蛋壳,从而成长,从而重生吗?
“如果你等待别人从外打破你,那么你注定成为别人的食物……”,这句话,被宋好好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飞到了几个哥哥的手中,一时之间最受启发的,竟然是过了气儿的大皇子——宋征儿。
半年的游历生活,三个小子身上的稚气都脱了不少,在外面不像在郡主府,一大群下人跟着侍候,展师傅和张大山严格的按照郡主所托付的,只在人身受到威胁时才帮着出手,其余时间,小主子们都得自己打理自己。
自然,吃过的亏,上过的当不会少,大批的银子流通出去,换来一个一个残酷的教训,也挺好。
快乐也能够享受的到,因为帮助了别人,因为见识到别的县城的学堂教授水平,因为北地和南方风景各异的美丽……
小子们很贴心,给母亲的信件就总是汇报欢喜的事情,至于上当受骗丢银子打架遇到山贼,那就通通汇报给皇帝好了,反正,这些情绪上的负面垃圾,总要倾倒出去才行。
阿圆要和影五纵马江湖的事情,也明晃晃的摆在了皇帝的案头。
每日辛勤耕耘却始终没有收获的皇帝,心情其实很差,好在,宋征儿的信件频繁,父子二人不断沟通彼此的想法,关系,越发亲近起来……
“影五,是父皇特意挑选的身手最高、相貌最周正的影卫,才送给你的郡主娘亲的,征儿可以放心郡主的安危,随她放松些日子玩吧……”。
皇帝的心底里,还真是没担心过这位异姓郡主会做出什么出格叛逆的事情,所以,全做不知道,朱阳祁阳两所县城的封地主人,已经金蝉脱壳杳无踪迹了。
郡主府一干人,在宋好好的率领下回到老巢,安安静静的各忙各的一摊子事儿,凡是前来问询郡主所在的,一律回答:“郡主修心养性。不见外客。”
本来嘛,福瑞郡主就是两所县城的“老大”,谁敢提出啥质疑来?就算是“迷糊阵”的长老们,也只能回到宗祠。恨恨的唾骂几句白承光那厮不知好歹,非得惹郡主生气……
在众人的眼中,福瑞郡主这是为男人伤透了心,从而避世一般的藏了起来。
殊不知,此刻的福瑞郡主,正如同一只飞出了笼子的小鸟,扑闪着翅膀,在辽阔的天际自由翱翔呢!
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一个英俊又能干的同伴儿,一份源源不绝的财富支撑。这样的生活,不要太美哦!
看过了初春的草原,主要是在空旷的地界着重练习了骑马的功夫,当齐阿圆的两条大腿内侧足以应付马背马鞍的厮磨之后,两个人又转道向南方挺进。
其实。阿圆练习骑马的过程,也是影五适应在阳光下露面的过程,作为一个资深又内敛的皇家影卫,影五适应的很不容易。
不过,从大队人马告别,就剩下一个孤零零的郡主形单影只,听到一个叫嚣的声音“影五出来!把你那劳什子面巾扔掉!”。那一刻开始,影五的小麦色的肌肤,就开始往深色演变。
阿圆的骑马功夫真心不咋滴,可是,坐着马车游历,又太诡异了一些对吧?也不能跟同伴儿好好交流不是?
郡主大人现在是越发的喜欢挑*逗影五了。看见人家老实孩子红涨着脸,就能够全身心觉得愉悦万分,从而吃饭都能多吃半碗。
“影五你怎么好久不流鼻血了?是不是原来有病,现在治好了?”阿圆依着树干,嘴里还含着一支干草杆儿。猛不丁的对正在给骏马收拾马鞍子的影五问上一句。
“腾——”,从后脖颈看,可以推测到,影五的全身肌肤都在迅速的红涨,再加上这娃不自禁的伸手去摸一下鼻子,阿圆即刻放声大笑起来。
现在的阿圆,不再是那个患得患失苦苦挣扎的农妇,也不是那个受封地百姓尊崇,甚至在家里设置香炉叩拜的郡主大人,也不是某人的妻子,三、四个孩子的母亲。
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衣食无忧,放松肆意的平民而已。
影五总是不答话,阿圆就演变成了一个“话唠儿”,只要同伴儿不躲到暗处去,就在她眼前晃悠着,就足以。
“影五你今天很有进步,我喂你一块糕点,你都没脸红哩!”
好吧,在郡主每天每日的培养和训练之下,影五同学也在迅速的成长,包括脸皮的厚度和血液喷涌的速度。
“影五你干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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