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和腰后仰。如同盘卧的鲤鱼,然后恢复原式,再反复下撑。”
讲解的过程其实就是休息的过程,等傻兵蛋子们听的一头雾水时,郡主才把“鲤鱼卧莲式”给演示了一遍,嘿嘿,只能演示一遍而已。
邢满子的大嘴已经吃惊的要塞进去鸡蛋了,这个女人真的可以做“俯卧撑”,还能变换花样,连大气儿都没喘。笑吟吟的就像是闲庭信步。
“今儿高兴,再教大家一个铁牛耕地式。喏。用拳或用手掌作为支撑点。双手撑地,双臂张开,与肩同宽。双脚趾着地,双手双脚平行。头向斜前方顶,前脚掌、双手、颈、腰一齐用力,同时腰下塌,贴着地皮。然后臀部上翘,腰再下塌,身体后拉,整个动作完成。斜前斜后的动作反复做即可。这种练习主要针对颈部,并增强背肌、手腕、脚踝力量。”
女人做这些动作得是多么动人?何况爱运动的郡主的身材原本就紧致的要命,铁牛耕地式没做完,就有两个军士流了鼻血,自己尤不自知,傻呵呵的任凭血流穿过口唇直线下落……
“快扶你娘起来!”白承光把两个小娃子推到前面,自己故作大度的在后面解释:“满子每天加做四百个俯卧撑就够要命的了,今儿暂且饶过他好了。”
正看得发呆的邢满子恍然明白过来,郡主演示的越多,不就代表着自己的成百的惩罚会越重?十个俯卧撑自己都能摔倒了,四百个那不得做一整天?
可是,是男人就不能在困难面前低头,尤其是对着一个女人俯首,那更是绝无可能的!邢满子的人生经历,根本就没学会服输那两个字!
“四百个——就四百个,有什么大不了的?小爷儿只不过是初学初练才丢了人,这法子就是郡主出的,那肯定是在家里提前练好了的,算不得什么真功夫,雕虫小技而已!”
邢满子的声厉色荏引起了一团哄笑,郡主正伸着长个手掌让两个孩子擦拭土尘,白承光马上就要拽她的衣襟了,到底是女人,跟兵蛋子们哄闹的时间太长了也不好看。
不过,刚刚玩出心劲儿的郡主可不是善罢甘休的脾气,马上又要导演更加惊悚的“雕虫小技”,只见她蹲下身子一左一右环着两个贴心的男娃子,笑吟吟的又给邢满子设了陷阱。
“我这个妇人家自然没有什么真本事,和满子兄弟您根本就不能比,不如尝试一下我这两个孩子的功夫底子?我估计啊,你只要被他俩儿的小手指摁住额头,任凭你怎么发力,都不可能站得起来身子……”。
这场游戏可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兵蛋子们都快要被一波一波的冲击给弄疯了,拍打着地面的,跺着脚的叫的那叫一个狂热:“满子敢不敢试试?两个一岁多的娃儿向你挑战啦!”
白承光终于放下心来,只要媳妇不再做那些诱人的姿势,也不跟汉子们肌体接触就万事大吉,小孩子家去挑战一下,输了赢了都没有关系,权当图一个乐儿。
邢满子那张脸现在没办法看了,这位郡主实在太欺负人了,自己堂堂五尺汉子要跟两个加起来才够三岁的小娃子比试,就算能赢五百遍都觉得心里磕碜。
可是那女人笑得惬意,连嘴角都斜斜的翘了上去,三个轻飘飘的字儿从口中飞出:“你——不敢?”
“小爷打小就不知道‘不敢’二字得怎么写!”邢满子就像一头发狂的雄狮,双拳击打着肚皮“嗷嗷——”的叫嚣:“放马过来!要是您家里的小娃子真能制得住小爷,小爷立马跪下磕三个响头,从此后任凭两个娃子随便调遣,一辈子就认两个小娃子当主子!”
这是被激怒的都要签下卖身契了,两个小娃子笑嘻嘻的听着母亲嘱咐,为了迁就孩子们的个头实在太矮,兵蛋子们找来的道具是灶房里烧火时坐的矮凳子。
邢满子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那姿势拿捏得可真逗人,一百多个军士可全都围拢了来,砖窑厂的闲人也趴在院门边上想瞧个究竟。
“您——还要不要先运气抵挡?”郡主的笑容可真是邪佞,问出的话一句一句都在摧残一个壮汉子的自信心,严重的摧残!
“放马——过来!小爷儿——啥都不用!”邢满子只希望这种煎熬早些结束,这娘儿三个肯定都不是好缠的主儿,谁见过不足两岁的小娃子啥都不怕,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瞧着碗里一块肥头头儿的五花肉!
吴路跟白承光就护卫在两个小娃子身侧,这会子也被郡主撵了出去:“你俩别在这里帮倒忙,我这两个孩子肯定能把满子兄弟制服,等结果出来,要是满子兄弟认为是你俩在帮着作弊可就不好了。”
吴路一脸无辜的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帮着作弊?我又不伸手去摁着满子!”
“隔山打牛的功夫你万一会呢?”郡主轻飘飘又吐出一个从未听过的功夫名字,“隔山打牛”,就这四个字,便能推算出这得是多么惊悚的武功绝学!
吴路扯着白承光往后站,凑到耳朵边上想探听些内部消息:“那啥——隔山打牛的功法,你——会吗?”
白承光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眼睛始终留意着孩子们的举动,一边回答:“你别往心里去,我媳妇就只是随口一说,她经常这样瞎编乱造,不信,你再问她是怎么编出来的,她准摇头说不知道……”。
夫妻相处的时间长了就这点好,不会纠缠着没有答案的问题使劲儿不放,场子正中的两个小娃儿已经伸出食指摁在了邢满子的额头上,阿圆笑吟吟的站在孩子们的身后,眼神嘲笑似的注视着邢满子。
兵蛋子们围得更靠前了,“满子使劲儿!站起来啊!”
悲催的邢满子终于避开了郡主如有实质的目光,感受着两根细细嫩嫩的手指摁在额头上的微薄力量,自己鼓足了勇气,就打算轻飘飘的直立起来身躯……
有时候事情就能赶得这般寸,屁股下面的凳子太矮的缘故吧?第一次发力,竟然没有成功的站立起来。
邢满子头上的汗水立刻飙出来了,周围的狂呼乱叫一下子就熄了声儿,难道郡主家的小娃子真的是天赋异禀?这么小的年纪就练成了绝世武功?
郡主的表情真的很平淡,一字一顿的在为大家做现场讲解:“这种功夫叫做‘一阳指’,要不是孩子太小,一个孩子一根手指就够用了。”
“哇呀呀——呀——!”,邢满子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作为在京城里也闯荡出了一点点名头儿的官家子弟,他没办法接受自己竟然还赶不上两个小娃子的功夫的“事实”,口中大力的嘶吼着,再次准备拔地而起……
当然,邢满子依然没有成功,这个世界,太诡异了……
屁股下面的矮凳子,被暴怒的屁股给蹂躏的散了架,“吱呀——”,“咕咚”两声连续奏乐,众目睽睽之下,邢满子非但没有站立起来,还更深一步的跌落尘埃,屁股与地面做了亲密接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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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温馨
两个小娃子的手指,竟然始终没有从汗哒哒的额头上离开,到底还只是不足两岁的小娃子,手指头发力都摁的僵硬了,实在是一时半会儿的收不回来。
白承光心疼的上前抱起两个儿子,当娘的探着头给两根手指头吹气:“呼呼——疼不疼?累不累?”
一家四口似乎完全忘记了还正身处闹剧之中,兵蛋子们此刻已经把邢满子扶了起来,满脸落拓的汉子几乎没掉出眼泪。
拽的每天都牛气哄哄的邢满子今儿得认栽了,如果说齐阿圆露出的那一手花样俯卧撑他还能说出啥不服气的话来,两个小娃子的细嫩的手指头就摁住了他站不起来可是实在太伤自尊了,作为一个曾经牛气哄哄过的男人,他也做不出就此逃跑不负责任的事儿来。
到底是还没成过家的大小伙子,“咕咚”跪倒在地,两颗泪珠儿也跟着洒落尘埃,邢满子双手抱拳大吼一声:“小主子在上,请受邢满子一拜!”
世界刹那间又安静了,就连卿卿我我个不停的一家四口人都停下了动作,其实刚才只不过就是一个玩笑,不用非逼着邢满子跪倒认主子,京城里面的邢大人万一知道了儿子做了奴才,还不得气的蹦着高的谩骂咱欺负人?
白承光心里最是不落忍,拽拽媳妇的袖子让她劝慰劝慰,对于说到做到的汉子阿圆向来是欣赏的,此刻的劝慰里满是真心。
“满子兄弟快起来!刚刚其实不是你的能力不济。实在就只是一个雕虫小技,你们原来不知道,一时之间被唬住了罢了!做不的数儿,快起来,该干啥干啥去!”
傻兵蛋子们这会儿对郡主就更佩服了,这么大的本事还这么谦逊,一点儿都不会仗势欺人,对满子的反复挑衅冷静处理,更加不会得理不饶人!
邢满子的眼泪疙瘩又掉下来一对儿。跪在地上的膝盖坚决不抬起来,大手掌抹一把脸粗声粗气的继续大叫:“邢满子拜过小主子!”
这个傻小子还铁了心的要实现诺言了,吴路走过来帮着讲情儿:“既然满子执意要认主,那就暂且应下,等以后,解除了这个约定不就行了?”
邢满子更加着急。眼泪疙瘩也不掉了,满脑子都成了怎么能顺利的成为小主子的奴才,男人嘛,输赢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不起,邢满子压根儿就不是那类赖账没种儿的男人!
所以说呢。纨绔也有纨绔的准则,牛气也有牛气的道理。两个小娃子就此得到一个名义上的奴仆,虽然一时半会儿的不会跟在身后小心侍候,到底,在日后的岁月里多了一个可以两肋插刀的亦仆亦友。
两个小朋友互相拉着手,到邢满子跟前搀扶了自己的手下败将起来,在傻兵蛋子们的簇拥下,带着邢满子进了一个屋门。
实在是郡主心里不大落忍。一定要跟邢满子解释清楚这个游戏才行,前世里这就是某一个科学家提出的理论。根据人体力学原理,人要站立,重心需落在双脚,支撑起身体,那是靠往前倾的动作,或脚稍往后缩,支点——施力点放在前面,才可以站起来。
一旦人的额头被对方手指顶住,重心落在屁股上,全身就会使不出力气来站立。
“满子你听明白了吗?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并不是两个孩子天生神力好功夫的缘故,你完全可以选择把刚才的事情忘掉,你许下的那个赌约,不必算数儿。”
阿圆倒是把话说完了,在座的吴路和白承光已经按捺不住疑惑互相尝试起来,两个小的也捉成了一对儿开始你指指我,我指指你,玩的不亦乐乎。
邢满子大瞪着眼睛没办法接受,额头上的汗水再次流淌下来,这小伙子今儿承受的压力有点大啦,脑袋瓜儿总是转悠不过来。
难得郡主大人这么善良的来解释游戏的根由,主要是看到邢满子在最后说到做到的表现很男人,不理会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想清楚,郡主累了,善良也是有限度的。
这一通喧闹了结也就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吴路和白承光还闷在屋里没离开一步,全新的训练项目跟传统的要怎么结合,怎么把这群傻兵蛋子训练成“n”个能征善战的“兰博”?
祁阳县的山脚下有很多沙地,郡主说的负重训练可以采用在双腿上绑缚沙袋,吴路的手里也掂着一只黑黑的烧炭笔,在纸上记下需要筹备的东西。
明日郡主就要回去朱阳县,说好的筹备工作都归她管,除了沙袋的制作,铁丝网、攀援架、哑铃杠铃拉力器……
还有拳脚功夫箭弩发射阵型演练,都要慢慢儿摸索着一一做起,白承光甚至想就此留在祁阳县,只可惜舍不得让媳妇跟孩子们孤单单回去。
“吴路你先安排着,我在朱阳县监管打制各种用具,一旦完成一百个人的分量,我就马上带齐装备回来。”
每次说到练兵说到行军,白承光脸上的神情就格外庄重,铜铃豹眼里面点燃着小火苗,一如当初,马王爷提出从军的诱惑之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奋点,很明显,白承光最快乐的刹那就是跟军队有了关联。
这一点特性,当妻子的最为了解。
好在,现在用不着隐名埋姓去前线打仗,白承光的命运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郡主大人也不是贪恋丈夫留在炕头上那一点温度的女人。
这一夜五口人睡的有些挤,三个小的都闹着要跟爹娘在一起,白天发生过的那些闹剧还没忘记呢,小脑袋瓜儿有很多道理不能理解,需要母亲进一步演示与讲析。
“小老三”只是贪恋父亲的安全感,拽着白承光的亵衣前襟先睡着了,两个男娃子在跟着母亲比划着力度,想要找出一个巧妙的办法直立起来。
可是你越是往前使劲儿就越是站不起来,虽然母亲那根食指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使劲儿。
“小老二”皱着小眉头观察哥哥的一次次失败,忽然提出新的见解:“往前使劲儿——不行,那——往后使劲儿呢?”
“小老大”遵从弟弟的建议,把脑袋往后仰去,身子猛地打挺儿——
“咕咚——”,落在被褥上的屁股根本不疼,“小老大”脸上透出了欢喜,他能够感觉到这种脱困方式有些希望,因为这一次明显直立起来的幅度大,下蹲的劲力也重……
“明天接着想办法破解,现在,必须睡觉了!”母亲总是喜欢采用命令语气,不像“光爹”,软了吧唧的规劝说:“展鹏展堂乖乖儿,去睡觉儿吧好不好?”
两个小子挨着妹妹睡在中间,两边分别是爹娘在卫护着,幸亏在北方到处都能找到土炕,一字排开五口人都还绰绰有余。
白承光等到了小家伙们全部睡熟,自己偷偷摸摸爬起来想练习“俯卧撑”,大家伙都新鲜一天了,就他自己还没尝试过呢!
“那啥鲤鱼式,是不是这么做?”傻汉子一身的肌肉其实够瓷实的了,就是小肚腩那里有了点凸起的意思,练练“俯卧撑”也还不错。
更何况这项运动对男人还另有大用处,估计每天都坚持个百八十个的话,娶的媳妇都能受益不小。
只可惜今儿孩子们都在,来回奔波一路上也辛苦,要不然直接邀请傻汉子来自己身上训练,没准儿那“俯卧撑”就要提升一个新水平。
齐阿圆在傻汉子数数儿的声音里甜甜睡去,伴着孩子们的呼吸声,祁阳县的夜晚,很温馨,很静谧……
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互相理解与包容的人生不再起冲突,只要对方觉得高兴,不超出原则性的错误就能够接受。
白承光的思想真的发生了改变,暗夜里的铜铃豹眼里面都是柔情,给远远地媳妇掖一掖被角儿,给三个小娃子检查脚丫子老实不老实,要蹬你们就冲着爹来,千万别半路上改道去蹬母亲……
至于为什么自家的媳妇会懂得这么多,傻汉子这辈子就没一次好好想过,只要媳妇活生生的在眼前笑着闹着,爱懂啥就懂啥吧,爱做啥就做啥吧,只要媳妇高兴就行!
“小老二”在睡梦里忽然轻声叫道:“使劲儿——站起来——”。
这娃子做梦还在琢磨怎么发力摆脱对方的手指的问题,白承光嘴角露出笑容,这孩子打小心思重,白天发生过的事情,晚上总要在梦里再过一遍,有时候哭泣有时候欢笑,有时候还会小小的叹气……
亲爹的大蒲扇隔着两个孩子去拍抚“小老二”,清冷的月光斜照进屋子,朦朦胧胧的关照着一家人。
唯一的遗憾,就是砖窑厂里面没有大浴桶,小五和碧儿都不那么讲究,不知晓男主子起初的习惯,那个只懂得给媳妇烧热水泡澡的汉子,在记忆里无数次抬头,回想起来,竟然非常想念。
白承光终于沉沉睡去了,一只长手臂横贯东西,牢牢地护卫住三个孩子不掉下床去,手指头又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