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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当一轮满月升起来时,被抛弃的汉赛尔就拉着他妹妹的手,循着那些月光下像银币一样在地上闪闪发光的白石子指引的路往前走,终于走回了家。”
如果,“小老二”记得这个故事,记得汉赛尔的白石子,那么,在拐角的地方,就应该会出现另一块大米球,另一队蚂蚁……
吴路从来没用过的这般崇拜女主人,因为侍卫们真的找到了成堆的蚂蚁,就像刚才看到的那只队伍一样,只不过,这块食物小一些罢了……
郡主哭的像一个孩子,接下来的任务就得吴路去下达指令了,循着大米球指点的方向追踪下去,蚂蚁群就是最好的先锋队员。
“禀报郡主,前方没有大米球块儿了,但是发现了成球的蚂蚁团儿,包着的,是这个……”,一个侍卫很激动的跑来,手心里是黏黏的甜甜的果实粒儿。
葡萄干儿也是郡主府的专利,你们追踪的路线绝对没有错,继续走吧!
郡主的一张脸哭成了大花猫,手心里脏兮兮的又是大米球渣滓,又是泥乎乎的葡萄干儿,她的形象彻底毁掉了,那个不足两岁的小主子的威仪,却越发的被推崇了起来。
早就听说郡主一气儿生了三个福娃儿,天降甘霖天生福瑞,个个养育的健康又可爱,却没料到竟然聪明如斯,没被贼人吓傻,还能急中生智,丢下线索引人去解救。
一百多口子的骑兵队伍找到了方向,自然便是一路疾驰,溅起的烟尘足有两米,远远地就能看到一朵黄白色的“蘑菇云”。
两条岔路伸向两所村庄,附近没找到引路的蚂蚁群,估算着也正该是这个距离,贼人很可能就躲在这里栖息。
“兵分两路,包围两个村子!”吴路不再查看地上的踪迹,已经走到了村子口,出出进进的行人增多,个把葡萄干儿被踩进泥土里也不稀罕,或者被带到了脚下的鞋子底儿上,总之不能再耽误时间,解救小主子要紧!
村子的特点向来是地广人家稀,五十个人要包围起来也有点难度,何况还得分出主力去进村搜查,一下子,人数儿就显得捉襟见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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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大火
郡主终于不再哭了,脑海里此刻全是最凌乱的景象,万一这么样子的冲进去,贼人把孩子给“撕了票”,可怎么得了?
“慢!先听我说!”关键时候女人就是喜欢优柔寡断,郡主已经被自己的想象吓破了胆。
“大家都想想还可以采用什么办法,首先是要保证孩子的安全,就算把贼人全部放走都没关系,要是挟持了孩子是想要金银财宝,尽管都答应下来,我只要‘小老二’好好地就行!”
郡主的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吴路临时改变了战术,不包围了,只派几个人前去堵住另外两个村口,其余人全部进村搜索,时刻做着贼人的思想工作。
两个村子的人这次可是长了见识,就没见过这样神经兮兮的一群人,先是两个大嗓门的骑兵在村子里来回的喊话,什么“只要把孩子安全放出来,保证你们平安,还给赏钱……”。
这一下子就毁掉了很多百姓的“三观”,抢了别人家的孩子,还能得到赏钱,是不是真的?这家人有病吧?
可是随后闯进各家各户去搜查的汉子绝对没有病,他们纪律严明动作利索,每搜查完一条街巷,就会留下两个汉子把守着,其余人等继续搜索。
阿圆的心跳越来越快了,她甚至能感觉得到,儿子就在附近,隐藏在某一个危险的地方,或许,只要再晚一步,一切都要来不及了。
吴路紧紧跟随着郡主。少爷被抢了,郡主更加不能出事儿。
第一个村子终于排查完毕,完全没有贼人和“小老二”的踪迹,问询村里的居民,也没有知道孩子的下落的。
吴路带着郡主又赶往下一个村,早到的五十多个兵丁已经排查完了大部分,剩下几家位于村口,战战兢兢地全家都围在家门前等待结果。
“算了,这几家里面不可能藏人。位于村口的位置,太危险。”阿圆疲惫的摆一摆手:“不要惊吓到他们了,我们继续到外面找吧!”
就像西晋宰相王戎小时候说的:“树在道边而多子,必苦李也。”取之信然。住在村口的庄户也必然不会藏匿贼人和孩子,因为太显眼,不好打掩护。
兵丁们迅速撤退。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几家战战兢兢地庄户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没办法,谁遇到官兵抄家似的要闯进家园都得害怕。
阿圆一只脚先蹬进了马镫,双手抱紧了马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马背上爬。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老妇人犹犹豫豫的呼唤。
“夫人——要找十几个骑着马的——汉子——是不是?”
要不是吴路拃着两只手始终在一旁准备着接应。郡主这一跤势必得摔个瓷实,阿圆站稳了身子急切切回头,抓了老妇人的手臂急急追问:“您见过?昨天?带着一个孩子?”
老妇人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家里的儿子儿媳似乎想要上前来把老人家扯回去,吴路从怀中捧出一把碎银子,往老妇人手里递,口中大声安慰着:“老人家不要怕。无论您说出来的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这些银子都得答谢您的热心肠。”
其实这是阿圆的疏忽。几十口子带着兵器的汉子往各家各户里去搜索,老百姓谁还敢多嘴多舌?兴许还得有不少人见到过那群贼人的身影,不过是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老妇人的身子抖得更狠了,语无伦次也在争取交待明白:“昨儿个——下晌儿,俺吃坏了肚子——蹲——蹲——”。
她的老手指着家里面对村口的那堵矮墙,庄户人家的茅厕就在贴着大道的那个角落。
阿圆按捺着焦急直截了当的追问:“您在里面,听到了十几个汉子骑着马路过的声音了?”
“嗯嗯,天黑,外面没别人,好多马跑路的声音,在俺家这儿,还停了一下,有个汉子说啥,没错,就是这条路,再走一个村。”
老妇人终于说话利索了,吴路的银子已经丢向了老妇人的怀里,两只手毫不犹豫架起了郡主的胳膊,轻轻一甩就上了马背,再腾空一跃骑上自己的宝马良驹,手里抓了两匹马的缰绳:“驾驾——走!”
既然已经问明了方向,马上开始追踪少爷的踪迹才最要紧,要是等着郡主自己个儿爬到马背上再坐直了开始起步,非得把吴路的心肝肺都给等吐血了不可。
郡主对于自己变身成一只麻袋没有异议,甚至对于吴路的出手心存感激,这个时代的人实在太过保守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耽误了多少正事儿?
顺着这条路走还要再过一个村,百十个人心急如焚,只有身后的老妇人一家笑容满面,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们众星捧月,把招财进宝的老人家好一顿哄……
老人家所指引的那一个地点,在穿过中途的村子的时候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因为,在那个方向,正升腾起一团熊熊的火光,伴随着烟雾腾腾,冲天而起……
齐阿圆在马上一声长叫,牙齿咬伤了舌头,或者是嘴唇,总之一股腥甜的味道弥漫了开来。
其实她的双腿内侧已经被马背磨得脱了皮,可是做母亲的哪里还会对这点小事儿有知觉?她的眼睛里面只有那片冲天的火光,马背被拍打的山响,她只想赶快冲到那片火光中去。
似乎能够看到几匹烈马正在冲出视线的范围,似乎马国涛和马寻欢的奸黑脸就在眼前,吴路的声音知晓主子的心愿:“全力去救火!不许追捕!”
万一小主子有什么意外,真的就在那片火光中遇险,把那群贼人全部抓住了又能如何?
百十号人终于冲到了烟火的来源地,村民们已经自发的端着木盆水桶前来救火了,毕竟,人心还是向善的,还有,村子里着火,一家挨着一家,任凭火势蔓延的话,谁都跑不掉!
齐阿圆疯了一样滚下了马,直直的往里面闯,这个时代的房子真的禁不住火烧,木头门窗只是一转眼就烧成了一片废墟,顶棚的房梁坍塌在地,伴着黑乎乎的土坯墙,被水泼上以后,艰难的发出“嘶嘶”的声音。
“小老二宝贝,不要怕,娘来了——”,齐阿圆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面探寻,一声声呼唤催人泪下。
四下里都是被浇灭了的和还在继续苟延残喘的火苗儿,浓烟也没有消散,但是房梁无一例外的全都倒塌了,木质的家具啥的也都成了黑灰,里面没有一个活蹦乱跳的身影……
百十口子都在跟着救火,围绕着郡主不知道怎么劝慰,村民们躲在一边只负责从旁边的人家里汲水送来,再也不敢往里面凑乎。
“军爷,这里面没人,十几个汉子都骑着马跑了,临走放的火,还把门窗都锁的死死的……”。
“是啊是啊,这里原来是邢三儿家的宅子,爹娘都死了,他就去当了兵,一直没回来过……”。
“昨儿个半夜里好像是有动静,细听,又没有了,俺也没敢出来看。”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掩不住齐阿圆的悲泣,吴路拦不住她,只好相跟着扒拉开所有坍塌的破败房梁。
“不要再找了,郡主,小少爷不可能在这里面,门窗都是在外面锁死的,那群人肯定带着小少爷逃跑了……”。
吴路拼命的解释着,因为郡主的手已经染成了黑色,且,肿胀的像两个焦透了的馒头。
千金之躯,去扒拉还没有燃尽的木头房梁,能有好吗?
“我是他娘,我知道他在这儿,我听得到小老二的声音,他在说‘娘,救我’……”。
齐阿圆的脸上黑炭般也没办法看了,事实上她这两天就根本是失去了所有的自控力,命根子一样的孩子被人掳走了,当娘的没办法再做出冷静自持的表情。
吴路的脑袋上都被烧着了一绺头发,这是刚刚为郡主抵挡一根断裂的房梁波及的,这一次冲锋本来已经摸到了贼人的老穴,不料想被一场大火干扰了全部的计划。
既然贼人想要逃脱,为什么临走还要放上一把火?难道他们预测到了郡主的脾气,知道肯定会在废墟上耽误时间,才不会去继续追赶他们的踪迹?
百十个人全部加入清理废墟的行列,五间房屋烧掉的东西其实并不太多,在一个黑乎乎的土炕前找到了一只小小的鞋子,还冒着青烟儿,因为卡在了土炕缝隙里没有全部烧透……
阿圆的身体又在剧烈的颤抖,双腿毫无知觉就要往下萎顿,她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一只手背,痛彻骨髓的感觉保持了站立的姿势。
这就是“小老二”穿着的鞋子,为了防止鞋底经常被踩湿,阿圆安排的丫鬟,在鞋底子的夹层裹了油布,现在,油布还在散发着难闻的焦臭……
“宝贝就在这间屋里,宝贝就在这间屋里!”当娘的像狼一样的吼叫声震彻了天地,似乎,真的有一点异动,就从脚下,或者从身边,响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今天舒服了些,健康真重要啊朋友们……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丧心病狂
秋风不凉,在这个热气腾腾的灰烬废墟上空盘旋,这个世界忽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在捕捉着那一点点轻轻的异动。
正中间的空地都被拾掇干净了,只留门后角落里还散着两根断裂的黑木棍,大概是房梁坍塌时砸到了门后,土墙面的三角地带保留出一块缝隙。
阿圆挪动着脚步往三角地带靠近,越是紧张,就越是迈不动腿,短短的距离,竟然像似要整整走上一个世纪……
吴路抢先一步扒开了废墟,木棍和土墙构成的三角庇护下,竟然还有一个紧靠着门后角落的陶瓷水缸……
当所有的家具都被烧成了黑灰,这个水缸却只是被熏得更黑了一些,阿圆和吴路同时往水缸里面探出了手……
一个湿漉漉的小身子被母亲抱在怀里,失而复得的宝贝,大概被这场大火吓得不轻,房梁坍塌的声音又震耳欲聋,“小老二”动了动身子,向温暖的母体又挤了挤,然后继续沉睡下去……
齐阿圆三魂失了六魄,还以为孩子出了什么意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叫喊着“小老二”,吴路扒了自己的外衣包在孩子身上。
村民们个个看直了眼睛,还是当里正的有点儿主张,看起来这群人就不好招惹,赶紧的把怒火扑灭了才最稳当。
“大人,请夫人和少爷到家中坐坐吧,小少爷得换身衣服,喝点姜汤去去寒才好……”。
村里有个郎中也被推出来。给孩子把了把脉,战战兢兢地表示其实无碍,只是小少爷被劳累或者被惊吓到了,歇一歇就一定能清醒过来。
哭的满脸花的郡主这才摇摇晃晃的跟着人走,吴路费了半晌劲儿,都没把孩子转移到自己手中,“小老二”身上的湿气也浸染到母亲身上,吴路的一层外衣,根本就抵不住秋日的风吹。
好在里正家里已经烧好了热水。里正娘子帮着阿圆把孩子泡进澡盆,从头到脚清洗个干净,“小老二”终于又睁开了眼皮,喃喃的叫了一声“娘——”,再次迷迷糊糊地又闭上了。
只要还活着,生个病怕什么?郡主终于恢复了精神。给孩子穿好了借来的农家衣,头上还搭了一块布巾子包住,又紧喊慢喊的哄劝孩子喝下了姜汤,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郡主也得换身衣服,这么着湿哒哒的最是伤身。”里正娘子赶紧慰劝,手里还抓了一件村妇的衣裙。
其实这会儿那湿劲儿已经快被烘干了。一头一脸的黑灰已经被泪水和汗水冲洗的一道道白印迹,可是阿圆不放心把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直到白承光跃马直冲进院子里来,从未有过的一身的杀气凛凛。
吴路的手刀劲力其实不小,无奈何这汉子在睡梦里也是揪心着孩子的下落,终于在一声梦呓的大喝中清醒过来,捶一记胸口就开始追问“小老二”的下落,嘱咐了看护好另两个孩子就往马背上冲。
白承光此刻只后悔自己没有苦练武功,竟然任由贼人掳去孩子。当爹的眼睁睁毫无办法,那种难言的苦痛与懊悔折磨着他。恐怕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马寻欢就算是亲生的兄弟,也绝对不能再在这人世上互相包容。
“小老二”的身子还有些颤抖,额头有些烫,抱着他的手心都觉得灼热,这是要发烧的症状,孩子在水缸里浸泡的时间太久了。
阿圆看到丈夫心里踏实了,强扯出一个微笑虽然浅淡:“展堂的身子骨一向最结实,你别担心,郎中在熬药,给孩子喂了再回去……”。
白承光的铜铃豹眼里面没有眼泪,他把妻子和孩子一块儿抱进怀里,铿锵宣誓、落地有声。
“我白承光以前枉为男人,辜负了媳妇孩子,疏忽了最亲的人,以后,绝对不会了,谁敢再来骚扰伤害我的家人,就算是亲生的爹娘,也不行!我白承光,宁愿担当不孝子丧天良的骂名,也要跟马家父子了解恩怨!”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骨肉亲情也经不起反复的灭绝性摧毁,何况白承光从小到大,其实也并没有把这份亲情融入到骨血里。
阿圆没有答话,心底里也是怒海滔滔,原来还是太仁慈了,以至于让孩子们反复受到莫名的伤害,今后,一定要改!
善良的名义其实并不重要,白承光宁愿担当丧天良的骂名,齐阿圆很赞成,如果自己的凶恶跋扈再出名一些,说不定就不会再惹来反复的欺辱。
“小老二”再次被唤醒,黑黑苦苦的中药汤子必须得喝,虽说这身子骨已经被明道真人伐筋洗髓过,也未必就抵抗得了冷水浸泡的威力。
傻汉子再次热泪涔涔,把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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