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君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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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君不嫁-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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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碰着了痛处,那是他最不愿承认的耻辱。“你就这么淫荡,没有男人你会死吗?”

恶毒的言论,成功的令戚水颜白了脸。

他后悔了,他终究还是后悔了……

“我、我没有……”受不住他残酷的言语,她颤着声,语调微弱地辩驳。

“睁眼说瞎话!”他居然让一个女人给设计了,还是被设计到这种事上头,折辱的男性尊严,直教熊熊怒火烧痛了胸口。

他碰了她,而且还是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之下,要了一个他不想要的女人!

一口怨气难消,他气得失去理智,狠狠扯过她。“你很饥渴是吗?既然这么缺男人,我就成全你!”

带着深深的忿恨与报复,他激狂的吮咬住她的唇,用着存心伤害她的方式,直到咬破了唇,尝到一丝血腥味,仍不罢休。

“不要……”

委屈的泪,再也忍不住扑跌。

“不要什么?不要停?”他冷冷嘲弄。“既然有胆子用这种下流的手段对待我,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心理准备!”

他要让她往后的每一天,都悔恨着曾这么对待过他!

强势地顶开她的腿,他用最粗狂的方式,毫无预警地占有了她。

痛!无法言喻的痛,椎心刺骨的袭来,撕裂着她每一寸肌肤,吞噬她每一分知觉。

但是,她不哭了。当真心被撕成粉碎,期待被寸寸吞噬,她已经没什么好哭了。

“我好后悔……”

她喃喃地,近似自言。后悔她的天真,后悔她曾有过的期盼,后悔她竟相信,他会有接纳她的一天,傻傻的、痴痴的付出一切,在交出一切后,却看着他,将她的世界粉碎。

错了,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戚水颜变得沉默了。

傅磊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

以往,总爱仰着头,眼中含着期待,对他绽放傻气纯真笑容的她,已不复见,现在的她,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了。

他不在乎,也从来就不想在乎,能够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他还求之不得。

可是,心底深处,那隐隐约约的沉闷……又是怎么一回事?

傅磊的情绪变得很暴躁,所有人也都看出了这一点。

都是那个杀千刀的死女人!把他的心情弄得一团糟,每见她一次,只会让他更加心烦,而他甚至说不出自己在烦什么。

烦她——沉默清寂的容颜吗?

还是——烦她不哭不笑,仿佛遗落了灵魂的空茫神情?

笑话,她是死是活,与他何干?他只是讨厌她那张活似守丧的寡妇脸,咒他啊?

忿忿然踢开书房的门,以为会吓着她,谁知她只是抬头看了他一下。

“你有事要处理吗?那我待会儿再来。”

她抱着帐本起身。

“等一下,我说了什么吗?”

他冷冷嘲道。

戚水颜停住步伐,静静的看着他。

“我这么碍眼,一见我就逃?”她那张无波无澜的表情勾起了他的郁闷,令他毫无理性说出伤人之语以取得平衡。“再怎么碍眼,都比不上你吧,我都没逃了,你急着逃什么!”

不意外了,她的丈夫,只懂伤她。

怪谁呢?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恨、不怨,只不过是不再期待了。

不管她作再多的努力,这张残缺的面容永远是事实,她配不上他,而他也永远不会有真心接受她的一天,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期待,离他远远的,不去烦扰他,这样,总对了吧?

错了这么多,她能为他做对的,就只有这件事了。

“要怎样,你才会开心,傅磊?”幽幽地,她问了出口。

傅磊一怔,没料到她会用这句话回他。

“算了,当我没问。”

她苦涩一笑,转身离开。

有她在,他永远不会开心,那她又何必问呢?她不会离开傅家,她无法成全他,办不到让他开心——而身后的傅磊,望着她幽寂的背影,讶然呆怔。

要怎样,你才会开心,傅磊?

她为什么这么问?她希望他开心吗?在他如此寡绝无情地对待她之后?

第五章

日子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凄凉。

也许,只有这样,才是最适合她的吧!

爹娘虽仍是余怒未消,但是碍于对她的承诺,也就没再去对傅磊理论什么,这些日子都以不闻不问来表达不满。

府里上下开始忙着打点礼聘事宜,傅家在洛阳是大户人家,就算是纳妾也马虎不得,成天都有人在西苑进出走动,忙着布置起新居,相较之下,东苑这厢就清冷得教人同情。

她好似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没有人注意到她,也没有人来理会她。

好寂寞,好孤单。

双手环抱住寒意乍起的单薄身躯,叹了口气,正欲转身回房,刚好碰上迎面而来的郑明珠。

这不是巧合,一东一西,要碰在一起也难,但郑明珠总是时时刻意寻衅,她再忍让,并不是怕了她,只是不想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教傅磊心烦。

“散步吗?姐姐好雅兴,相公怎没陪着你呢?”

那道刻意挤出的嗲嗓,她还是听不惯。戚水颜暗叹一口气,开始思索脱身之道。

郑明珠很做作地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噢,我忘了,相公昨儿个在我房里过夜,现下还累着,在休息呢!”

“那就麻烦你好生照顾了。”她淡应一声,侧过身子想走。

“急什么!”郑明珠身形一晃,挡住她的去路。“咦?这是什么?”嚣张的一伸手,便抽去了她抱在怀中的帐本,快得她想防都来不及。

“原来是布庄的帐册啊!我看这以后就交给我管了。”郑明珠自作主张地收了起来。

“那怎么行!”

戚水颜惊诧地瞪大眼。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万—……

“有你插嘴的余地吗?”

郑明珠轻蔑地瞥她一眼。“也不想想你现在的地位,早与下堂妇无异,这个家早晚是我当家作主,到时,要不要赏你一口饭吃,还得看我心情好不好呢!”

戚水颜无心理会她的冷言讽语,满心急着想要回帐册。“郑姑娘,请把帐册还给我,不然傅磊要是——”

“少拿傅磊来压我,搞清楚,现在受宠的人是我!”瞧她急成这样,郑明珠散漫地随口道:“好啦,大不了我告诉他一声就是了,反正他疼我疼得紧,什么都会答应我的。”

“是……是吗?”

戚水颜忍住酸涩。“不管怎样,这责任是他亲手交给我,我就有义务……”

“少跟我废话连篇,烦人!难怪傅磊受不了你!”没耐性听她多说,郑明珠转身就走。

他——就是这样跟别人说的吗?

戚水颜呆立原地,心,狠狠刺疼,她知道,她又被伤了一回。

接下来的日子,郑明珠更是变本加厉,对她所做的每一样决策都要干预,已严重影响到府里的秩序,而她却连重话都说不得,免得一不小心,又落个正室狭肠妒心,欺凌偏房的罪名。

人都还没纳进门就已经是这样了,她真的无法想像,等郑明珠正式过门后,她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

每天,她光是应付郑明珠就已身心俱疲,这些傅磊也不管,好像是在测试她能忍到什么程度,一日比一日更加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她真的好累了,可是他呢?永远只是冷冷地、远远地看着她,像在嘲弄她的狼狈……

这日,打发走了郑明珠,她无力地瘫入床内,这些日子接踵而来的风波,将她的身与心都已磨到无力承载的极限。

身体隐约散发着不寻常的热度,昏昏沉沉的脑子已无法再思考更多,她放任自己无知觉地睡去,浑然不知更大的风波正漫天袭来……

由她那儿离去的郑明珠,正好遇到端着药膳前来的婢女。

“这什么?咦,还挺香的,正好,我肚子饿了,就端到我房里去吧!”之前教她炖碗补汤还推三阻四的,这会儿看她还怎么狂得起来!

“可是……”婢女为难道。“这是少夫人的,她最近身子不大舒服,需要补一补……”

“补什么补啊!怀了傅家子嗣的人可是我,当然是我比她重要,你搞清楚了没有,死丫头!”

“才不是……”小丫头怯怯地反驳。在大伙儿心目中,都敬少夫人,只有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要不是少夫人吩咐下来,大家才不想让这个气焰高张的女人进门呢,更别提为这椿喜事忙进忙出了,他们都宁可去伺候少夫人。

“你还顶嘴,想找死啊!”手一伸,直接毫不留情地朝她大腿捏了下去,疼得小婢女泪眼汪汪,却不敢喊疼。

“还不快端到我房里去,迟了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小婢女可怜兮兮地瘪着嘴,只得万般无奈的屈于恶势力之下,却没料到,这一屈服,却替戚水颜带来了一场百口莫辩的冤屈。

一个时辰后,府里头爆发了件惊人的消息——郑明珠流产了!

这件事,震动了府里上下,据清醒后的郑明珠所说,她是服了戚水颜所炖的补膳后,突然感到腹痛如绞,孩子就这样没了。

戚水颜得到消息后匆匆赶来,傅磊在床边陪着她,而睑色苍白的郑明珠正偎在他怀中,哭得无尽伤心。

她怔怔地站在门边,她的处境太尴尬,幸灾乐祸也不是她的个性,这样场景教她不知如何应对。

“你终于肯移驾前来了。”

傅磊冷然地抛去一眼。

“是她!傅磊,就是她害我流产的!她嫉妒我有了你的孩子,怕我夺走她的地位,所以怀恨在心,下药害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戚水颜呆若木鸡,完全反应不过来。

傅磊别具深意地挑眉睇她。“你怎么说?”

“我、我没有——”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说谎!我就是喝了她炖的补汤才会这样,我以为她好心地差人送补品来给我,是终于肯接纳我了,没想到是居心叵测,她好阴毒的心啊!”郑明珠哭花了脸,声泪俱下地控诉。

“你——你喝了那盅药膳?!”戚水颜倒吸了口气,那帖药膳的药性太猛,甚至含有催经效用,孕妇不宜啊!

“看来是真的了。”傅磊似笑非笑,漠然的眼盯住她乍变的惊惶神色。

“不是这样的,傅磊!我承认那不是一般的补膳,但我没有要害她,那是我自己要喝的,我没想到她会——”

“你、自、己、要、喝、的?!”傅磊眯起眼,神色愈发阴沉。她没事喝什么药?!而且还是喝会让女人流产的药!

脑子直觉的想起他们两个多月前的亲密,难道——该死的她!居然存心不要怀他的孩子。

他本想,郑明珠怀孕的事,会带给她不小的冲击;那一天,看着她的表情,他以为她会流泪,会伤心地指控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但是没有,她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承受了他带给她的屈辱,只说了一句恭喜,甚至连哭都没有。

无数个夜里,他辗转反侧,回想着她说恭喜的神情,是那样的幽寂凄清,反覆问着自己,这会不会伤她太深?

他甚至已经决定放弃用这种方式折磨她,打算这两天便去告诉她真相,告诉她,他根本就没打算要纳郑明珠为妾……

结果呢?到头来,她不哭不闹,是因为她根本就无所谓谁怀了他的孩子,也压根儿就不屑有他的孩子!

他要不要是一回事,但是被她如此明确地拒绝,受损的男性尊严仍是令他勃然大怒。

他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不相信她吗?

戚水颜心急道:“我没骗你,傅磊,那药真的是我自已要喝的——”

这几天身子不适,去看了大夫,大夫说她的体质虚弱,喝药怕会伤身,所以改开药膳滋补身子,知她是已婚妇人,还再三确认她并无孕在身后,才敢开下这帖药膳给她。

“你要喝?所以不要孩子的是你,不是她,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这碗人人抢着喝的珍贵药膳,要不要我再去弄一碗来给你呢?”他冷声讥刺。

他的冷言讽语,戚水颜自是误解成了另一种涵义——“我承认郑明珠怀孕的事让我很伤心,但是傅磊,我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恶毒,那终究是你的孩子,是傅家的骨血,我怎么会害死他呢?那盅药膳,真的是我自己要喝的,但是我并没有不想要孩子,我是因为……”

“事情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想解释什么!”

没有不想要孩子,那她为何要弄来那些药?强词夺理!

那一记冻人心扉的眼神,寒透了戚水颜的心。

原来,在他心中,她已一文不值到连人格都没有了?

“谁都可以质疑我,但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是我的丈夫啊——”好难受,心为什么会疼得不能呼吸?因为他把她当成了心如蛇蝎的女人吗?

“够了,不想我休了你,就立刻给我滚出去!”不想再看她哀伤欲泣的面容,他决绝地别开脸,明知她误会了他的语意,也不愿再多说。

他——很恨她了吧?因为他认定她害死了他的孩子。

她泪眼凄楚。“不管你信不信,那是意外,我没有害死你的孩子,我没有!”

傅磊抿紧唇,倔傲地不愿解释。

不会有任何女人怀有他的孩子,唯一的可能性在她身上,在企图扼杀所有可能性的她身上!

受创的自尊,绝意伤她,绝意让她误解到底。

这一次,他死都不会告诉她,郑明珠流掉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了!

“终究,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幽然凄语,淡淡飘远,他没捕捉到她临去前,眼底深深的凄伤,而她,也没捕捉到在她转身之后,他眸中的迟疑与挣扎——

没了孩子,纳妾之事很理所当然的就不了了之了。

但这对傅磊与戚水颜之间并无差异,只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吧!形同陌路,是这椿婚姻唯一的注解。

她的愈形憔悴,傅磊不是不晓得,不想去在意,心思偏偏又无时无刻不绕着她转,抛也抛不去。

思索再思索,他发现,他竟想不起她上一回微笑是在什么时候。

为什么不走?

多少次想问她,却又问不出口。这椿婚姻,明明让她如此痛苦,她也应该知道。再待下去不会更好,只会更让她生不如死,她为什么不走?她到底还在执着什么?她再傻,也该看得出来,他什么都不会给她,一丝一缕的温情都不会!

终究,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她是这么说的。

他承认,他从来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从新婚夜那天至今,一直都没理解过。

他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那双凄迷泪眼,那副孱弱身躯,总是时时萦绕在他脑际,挥也挥不去。

她该死的竟敢如此影响他,他痛恨这种不能自主的感觉!

这些时候,她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他,他想,她应该又是想解释那件流产意外,连听都不想听,直接拂袖而去,如今想来,他们似乎有好些日子没说上一句话了。

直到某天——

这一阵子,她的体温忽冷忽热,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变得极差,但剩余的几帖食补药材,全都被摆在角落,她知道傅磊讨厌那帖药,既然如此,那她不吃就是了。

她无法忘记,就是因为这样,她间接害死了一条小生命,这点苦是她该受的,就当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吧!

阵阵的晕眩感袭来,戚水颜勉强撑起身子,菱花镜中映照出一张憔悴苍白的面容,她苦涩一笑。

这张残缺的面容都已够吓人了,脸色还差成这样,难怪傅磊会嫌恶的不愿看她一眼,连话都不肯听她说一句。

她好担心,那本帐册让郑明珠给强抢了去,虽然她已极力在阻止了,但郑明珠为所欲为又任性的性子,她根本就拿她没办法,想说,傅磊又不肯听,不晓得会不会——砰!响彻云霄的音量下,房门被用力端开,为她的担忧作了印证。

“戚水颜,你这个没脑袋的笨女人!”

巨大的声响令她虚弱的心脏一下子无法负荷,她按着心口,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站起身来。

“这回又怎么了?”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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