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曼云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冷静下来后,才细细分析起来……
难道他偷听见自己跟妹妹的话了?
不可能,琪琪声音压的很小,而且也没发现楼上有动静。
那他为什么要和自己离婚呢,难道……
蓦然,莫曼云心头一痛,原来如此,是他那个小情人从中作梗吧,转瞬间,她已什么都明白了,跟自己离婚,再和那狐狸精结婚,自己在他面前是只能看不能吃,而那妖精却……还有更可怕的一点,这可能根本就是个圈套啊,真是好啊,何远啊何远,我以前怎么没认出你的真面目呢!
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莫曼云盯着他冷冷一笑:“恐怕和你那情人去结婚才是真正的目的吧,或许,从头到尾都是你设下的圈套,你救了我母亲后便从她口中得知我是市长,然后就和你情人计划了这一出假结婚,从而骗取我家财产,我分析的对吗,何远?”莫曼云此时心如刀割,后怕的冷汗涔涔浮现在额头,幸好自己及时发觉了他的阴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哦?”何远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瞧着她,出于记者的本能找出了其中漏洞:“那你说说我干嘛还没骗到你的钱财,就贸然离婚了呢,这有些不太合理吧?”何远本是烦躁的心绪倒被小婆娘这离奇的设想给弄没了,下意识的还摸摸老脸,我长得这么像恶人?不能吧?
可这番表现落在莫曼云眼里,却更证实了她的想法,冰冷的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从法律意义上讲,夫妻的共同财产在离婚后是要平分的,也就是说,这套房子有你一半,何远啊,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何远莫名其妙啊:“这房子的一半本就是我买的啊,若是卖了,算折损费我还赔了不少呢。”
莫曼云气得“啪”的一拍桌子:“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房子的钱根本是我妈给你的,她怕你结婚后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就替你交了,何远,别在我面前装蒜了。”
如果换了别人,老何定然上去一顿暴揍,可偏偏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冤枉他,唉,想恨也恨不起来啊。
然而,都要离婚了,本认为没必要解释什么,可毕竟谁也不想在爱人心中留下什么污点,不理气喘吁吁地老婆,何远边摇头边苦笑地回到自己房间,回来时手中却多了张存折和帐单,随后将两东西递到她手里:“看看吧。”
郁闷的老何一屁股躺到床上,双手后抱着脑袋一脸苦瓜相:“买房的钱是从这折子上转到你卡上的,另一张是转帐单,上面的一百万没错吧,当然,这还说明不了什么。”何远翻了个身,继续解释道:“可折子上有这一百万的详细记录,几年几日存的,几年几日取的,除了最后一笔一百万的转帐交易,前面都是每月几万入帐,持续了好几年吧,如果妈要给我钱的话,不会几年前就有这打算吧,呵呵,存折上也是我的名字,所以这一百万可是我一分一分靠自己挣来的,这房子再卖掉,只能算是二手,怕再回到我手里,一百万就变成七十万了,所以不用说靠它骗婚了,没影的事儿。”
何远撇撇嘴,当记者这些年,只听说过记者调错了案,冤枉了别人,可被冤枉的记者还真是少之又少,今天还就让自己赶上这么一回。
莫曼云显然也知道冤枉了他,神色有些不自然了,可转念一想,她要离婚的原因还是那狐狸精的问题,这突发事件也是临时捕捉的,本来理亏的情绪骤然变化,莫曼云冷哼一声,理直气壮地又揪起了另一个关键问题:“你那小情人是怎么回事,这不会有假了吧?”
第二卷【初章】 第24章【我是一个粉刷匠】
小情人?
何远再次一怔:“那不是我刚才瞎编的吗,为了给妈一个离婚的借口,怎么,你还真信了?”他真有些后悔先提出离婚了,没想到这妮子想象能力挺强,一拨接一拨还没完没了了。
莫曼云俏脸抹上了一层乌云,厌恶地看着他:“到现在你还不说实话吗,刚才妹妹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带她去买东西,而东西就是送给那个情人的吧,呵呵,一个纯真的美少妇,何远啊,没想到你的魅力还挺大啊,呵呵。”
房间回荡着莫曼云讽刺的笑声,不过那笑声在何远听来,有些凄凉、自嘲的味道。
摇了摇头,何远出奇地没有反驳,而是望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毛绒玩具熊,大熊一双豆眼也凝视着何远……
看着他苦涩的表情,莫曼云心中没由来一丝不忍,但转瞬即逝,是他的错,自己又没亏欠他什么。
正待她要转身离去时,一不明物体从老何方向飞弛而来,莫曼云眼疾手快,慌忙地接了住,隐隐压抑的怒气终于爆发了:“你干什么!”
何远失笑一声:“打开看看吧,这就是带你妹妹买的东西,本来……是要送给你的,呵呵。”老何现在倒也没什么气,只是感觉有些好笑罢了,真的……挺好笑的。
愤怒地莫曼云脸色有些扭曲了,死命撕开那重重包装:“见事已败露,就反说是送给我的,何远,我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傻呢!”几下之后,两颗手机链已暴露在空气,包装指在她撕扯之下零落满地。
两只小熊在莫曼云颤抖的双手下,跳动起来,很活泼,很可爱……蓦地,莫曼云冷笑的嘴角凝固在当场,这熊她太熟悉了,下意识地,眼眸儿朝与何远对视的大号熊望去,一种不好的预感掠上心头,难道……
“反正东西已经送到你手上了,你怎么想是你的事,就算你仍了它,此时也和我无关了。”坐起身的何远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是没钱啊,只能买这么个连十块钱都不到的手机链,不过我看它和你屋里的熊挺象,估计你会喜欢吧。”
攥着塑料盒,莫曼云神色已经有些不自然了:“既然是送给我的,为什么要和妹妹说,是给你情人买的,还是个少妇情人?”她相信,在这种问题上,莫琪不会骗她的。
“反正也要离婚了,解释与不解释,有何区别呢?”
“告诉我!”莫曼云命令道。
何远下意识地弹出支烟,可看到小婆娘后,还是将烟收了回去:“你是当官的,心理年龄应该比较成熟,于是我就跟那丫头报了个30岁。”拍拍一旁的狗熊,何远继续淡然道:“天天抱着它睡觉,你不觉得你很纯真吗,呵呵,我这个解释想必你也不信吧。”
莫曼云信吗?
是的,她相信,不知道为什么,莫曼云竟然相信了。
这是他第一次送自己东西啊,一瞬间,莫曼云竟有些感动了,她低着头,让人无法瞧清她此时的表情,半晌后才用颤抖的音节低声道:“那你刚才为什么关门,屋里有什么?”
“屋里?”何远一楞之后失笑起来:“屋里有烟味呗,你们女人不是讨厌这味道吗,我怕熏着你。”顿了顿,老何苦笑着加了那么一句:“这个解释有些牵强吧,呵呵,反正也要离婚了,这些还重要吗?”
重要吗?
当然重要,对莫曼云来说,此时此刻,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
该怎么做?
自己冤枉了她,要道歉吗?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我刚才质疑你,你为什么不先解释出来。”声音,颤抖无力,显然,莫曼云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何远表情凝重起来,忽而才开口道:“你那冷冷的性格叫人摸不清你心里所想,解释出来恐怕你也先入为主了,根本不会信吧。”何远换了个表情,双手插兜,边往外走边道:“好了,晚上爸妈还来呢,我得去收拾屋子了,明天呢,我就搬出去,房子我不要,离婚以后你的性格该变变了,不然一辈子也找不到象我这么优秀的老公喽。”
开了句玩笑,转眼,何远已消失在房间。
那一刻,莫曼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她错了,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
不是为冤枉他而悔疚,而是她那冰冷的性格。何远的一句话让她恍然大悟“你那冷冷的性格叫人摸不清你心里所想”。
是啊,她只需要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一个温馨的家,可这些……她对何远说过么?
没有,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再要求他做到自己心中所想,可何远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吗?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此时的莫曼云就似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踌躇在原地不知所措,是道歉,还是就这么顺理成章的离婚?
诚然,她对何远没有爱,可如若就此离了婚,莫曼云知道,她会悔疚一辈子。
轻轻推开房门,她从未想过,一道木门也会有如此重量,这份重量连带心情也沉重起来,有那么一瞬,她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刺眼的光线下,她遮住眉头,光芒的尽头是一扇光洁的玻璃窗,上面竟没有一丝尘埃,一个月来,无论刮风下雨,莫曼云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玻璃就应该是那么干净,它不会因风雨的交袭而落满污垢,可此时她才明白,这一切都不是理所当然的,只因窗前的男人让她把一切都想得是那么理所当然。
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玻璃窗、地板、家具等等等等,本应是女人干的活,却都变成了男人的任务……
男人叼着香烟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持着抹布,在窗子上来回游走,动作熟练,看似惬意悠闲,可火辣的骄阳打在他并不壮实的身体上,背部隐隐有了汗迹,英俊的脸庞顶着刺眼的光线,男人不得不眯起眼来。
忽然,一滴汗水顺着男人的额头流淌下来,经过眉骨,颧骨,脸颊……“滴答”一声,坠落地面……
男人竟没有发觉,依然擦着那在莫曼云看来已光亮如新的玻璃,即使如此洁净,他还是不甚满意啊。
接着,第二滴汗水也已落下……
第三滴……
第四滴……
绵制手帕被莫曼云攥成褶皱的一团,她缓缓抬起手臂,想要替男人擦去那落下的汗滴,可脚步是那么沉重,仿佛两只铅坠拴住一般,一步也走不动。
她就这么举着手帕,男人的身影离她是那么遥远,渐渐的……渐渐的……女人的眼眶已被雾气掩盖,男人的背影越加模糊起来……
莫曼云双目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从身体里剥离出去,她拖着脚步,不知何时已回到卧室。
“这不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吗,这不就是我所幻想的温馨吗,这不就是我所奢望的感动吗?”螓首低垂,莫曼云喃喃自问着:“可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察觉到呢,为什么我印象中的他,和此时的差距会这么大呢?”
一瞬间,她想起了何远说过那个成语:先入为主。
原来如此啊!
莫曼云痛苦地抱住脑袋,将俏容埋于胸口,她终于明白了,错,全都在自己!
从结婚的那一天起,她就对何远心存抗拒,下意识地将他无限丑化,加上何远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她内心深处已否定了他,以致于他温柔的一面,全被自己忽略掉了,哪怕他再完美,自己也都不会察觉的。
蓦然,门缝间传来一曲歌声,那是一首儿歌,一首朗朗上口的儿歌:“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能力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声音清朗而无奈,节奏欢快而压抑,几种完全相反的情绪被男人很好的结合在一起。
如果是在昨天,莫曼云一定会嘲笑他一番,一个大男人唱这种幼稚的歌,多么可笑啊,可现在……
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
男人的歌声像一把利刃,一剑一剑狠狠扎在莫曼云的心房,她的脸庞抽动起来,好似跟心一样的疼痛,失神的她嘴里反复叨念着:“新房子,家,漂亮,丈夫,妻子……”
家?
到底什么,才是家啊!
一曲终,落寞的空气下再没有歌声飘荡,但这曲乐章却永远烙印在莫曼云的脑海,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已悄然落下……
第二卷【初章】 第25章【莫曼云的蜕变】
何远忙完了楼上的打扫,看看表也12点了,于是下楼准备做饭,毕竟是在别墅的最后一天,他想着还是亲自下厨吧。
“咦,倒霉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何远只瞧见沙发上的莫琪眨巴眨巴眼,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这丫头怎么转性了,变得扭扭捏捏的。
那句“倒霉丫头”叫莫琪小眉头一阵乱跳,可出奇的,竟没有发作,反而是使劲盯着老何看,似要看出什么才甘心,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小嘴一嘟恢复了本性:“臭大叔,看你挺高兴的样儿,难道我姐没和你说什么吗?”
“嗯,我和你姐要离婚了,时间嘛,大概是明天吧。”忙的挺累,何远干脆也挨着她坐了下去,神情淡然,瞧不出一点不开心的样。
“不会吧?”莫琪夸张地掩嘴惊呼一声,旋而小嫩手摸摸他的脑袋,故作皱眉沉思状:“没发烧啊,可离婚这么大的事,你好象没什么反映啊?”莫琪说话可是小心翼翼,生怕激怒了臭大叔。
何远用遥控器换了几个台,盯着电视心不在焉道:“你还小,有些事说了你也不懂,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别给你姐你妈丢人就行了,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家家少操心。”忽然想起了什么,何远转身看着她,眼珠子一瞪:“我小情人的事,是你给你姐打的小报告吧?”
莫琪小脑袋一缩,装做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大叔你别生气,大不了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马上我该上高中了,那里小美女可是很多的哦。”瞧他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莫琪身子往后挪了挪,怯生生道:“我警告你,你,你可别欺负我,不然,不然我不介绍小美女给你了。”
“切,我欺负你?”何远白了她一眼:“我这么个大男人,欺负你算怎么回事,再说你也没错啊,好了,就冲介绍美女给我这话,今天大叔……呸呸,今天姐夫,也不对,今天哥哥给你做顿好吃的,保证你这辈子都没吃过的美味饭菜,嘿嘿,你就偷着乐去吧。”何远得意地昂了一眼,对自己的厨艺,他很有信心。
一听到好吃的,莫琪小肚子里发出一阵“咕噜”声,她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摸着肚子“嘿嘿”傻笑:“大叔,我饿了。”狠狠咽了咽口水,莫琪朝厨房努努嘴:“现在就做吧,我,我等不及了。”虽然对那美味不以为意,然而,对连早饭都没吃的莫琪来说,现在是饥不择食了。
“傻样儿。”何远被她那馋猫德行给逗乐了,也不和她臭贫,转身来到厨房,穿上围裙洗好刀,开始一阵眼花缭乱的刀法,新鲜的蔬菜在老何熟练的切割下整齐地飞舞到拼盘,绝对有一代大厨的风范。
虽然注意力在眼前的蔬菜上,然而心思却飘到了二楼,小婆娘那半天没动静,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半个小时后,客厅里的馋涎欲滴的莫琪已经闻见香味了,她使劲吸着小鼻子,最后满足地吁出口气:“没想到臭大叔还真有些本事,闻味道就知道次不了啊。”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大叔当自己姐夫也不错啊,至少每天都能吃到美味。
她本想去厨房先偷点食吃,结果被何远毫不留情地轰了出来,莫琪悻悻地丢了他一白眼,转而想上楼去叫姐姐,可这时开门声响起。
莫琪心里一惊,除了大叔和姐姐有房子的钥匙外,估摸不会交给外人,那这人……一定是老妈!
正待她要偷偷躲起时,夏雨菏幽雅的声音飘了过来:“琪琪,你怎么没去补习班上课,跑你姐家来干什么?”声音好似无喜无怒,但莫琪知道,老妈一定生气了。
夏雨菏显然心思不在她这儿,对女儿的解释充耳不闻,她静静端坐在沙发,心里乱燥异常,在何远的电话里夏雨菏就听出了不对,心中隐隐忧虑,哪里还等的到晚上,于是打了辆出租便急生生地奔来了。
莫琪见老妈不理她,心里也挺害怕,乖乖女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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