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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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第5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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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别假客气了,嘴上硬气,心里着急,吃亏的,可是你自个儿!到时候,后悔,可就晚喽。”

    敦柔公主这副娇嗔婉转、含酸微妒、巧笑嫣然的样子,可不大常见!关卓凡忍耐不住,站起身来,将她一把抱起,敦柔公主“哎哟”一声,关卓凡已坐了下来,将她打横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天光白日的,你……你做什么呀?”

    关卓凡轻轻的在她面上香了一香:“天光白日?又如何?眼下可是咱们的‘二人世界’——再者说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敦柔公主羞不可抑:“你!……”

    关卓凡已经上下其手起来,敦柔公主用一种喝醉了酒般的语调,低声说道:“你,还要会议呢……”

    “不妨事!你不晓得你老公?愈这么着,精气神儿愈足!”

    一边动作,一边说道:

    “我想,小熙怎么都不能漫过她主子去的——要不然这样吧,晚上,咱们就叫小熙在一旁伺候着,抽空儿,我给她一点儿甜头吃吃,就是了……”

    “嗯……嗯……啊……啊?”

    敦柔公主被丈夫揉搓的浑身发软,他话中的意思,一时半会儿,没听明白,待终于想清楚了,脑子里微微“嗡”的一声:天爷!那不就是——

    关卓凡一边大动,一边气喘吁吁的问:“怎么样啊?我的公主?”

    “嗯……嗯……啊……随你吧,反正,都是你的……”

    *(未完待续。)

第一六零章 左右逢源,尽入掌握() 
敦柔公主到了石大人胡同,先见了睿王福晋。

    这两个女人,原来的关系是姑嫂,敦柔公主嫁给了关卓凡,自动长了一辈儿,现在的关系,变成了婶子和侄媳,敦柔公主是叫睿王福晋“六嫂”——睿王也行六,抑或叫她的乳名“蓉姑”;睿王福晋是叫敦柔公主“三婶”,还是“公主”——反正“敦妞儿”是肯定不能再叫的了——狮子也不晓得。

    总之,两个女人执手相看泪眼,对坐唏嘘一回,然后,睿王福晋就带敦柔公主去看载澄。

    载澄一见到姐姐,立即放声大哭——可怜他到现在,都不晓得,这场无妄之灾,到底是怎么来的。

    敦柔公主虽然心痛,却不肯再哭了,再者说了,听载澄哭起来,一副中气充沛的样子,晓得他确实只是皮肉受伤,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于是反板起脸来,教训了弟弟几句,说你惹阿玛生了好大的气,大大不该;又说阿玛教训你,都是为了你好,云云。

    载澄对二姐,一向又爱又怕,被敦柔公主训了几句,哭声渐渐止住了。

    睿王府已经备好了一架特别的车子——将车里的座位拆掉,换上一张竹编软榻,这是因为,载澄脊背上、屁股上,都是鞭伤,无法坐、靠,只能俯身趴着。

    敦柔公主称谢不已,将载澄安置好了,辞了睿王福晋,打道凤翔胡同。

    进了府,见到额娘,恭王福晋又惊又喜,母女两个,自然又有一番泪眼唏嘘,不过,恭王福晋总还算还把持的住,没有大放悲声。

    待看到载澄浑身是伤的样子,恭王福晋终于忍耐不住,放了声儿,又哭又骂,什么“不争气的儿”、“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可怎么好”,诸如此类。

    敦柔公主劝住了,吩咐人送澄贝勒回房歇息,然后问道:“阿玛呢?”

    “唉,你回来之前,他就走了——回香山碧云寺了,就是前后脚的事情。”

    敦柔公主大出意外。

    关卓凡亦颇出意外。

    仔细想一想,恭王此举,大约有以下两方面的用意。

    第一,为了儿子。

    敦柔公主去睿王府接载澄回家,恭王福晋不一定晓得,但恭王是很可能已经收到消息了,他不在家,就没人拦着载澄入府,“反正这个孽障,我是不打算要的了”之类的话,就可以当做没有说过。

    恭王下一次从香山碧云寺回来,应该不是一天、两天后的事儿,到时候,载澄这桩公案,也淡了下去,没有理由旧事重提,再赶儿子出府的。

    第二,为了自己。

    恭王此举,乃是“自污”,其用意,睿王明白,关卓凡明白,就是敦柔公主,隐隐约约,也是明白的。此举于恭王,其实是非常委屈和痛苦的,他也实在不想继续呆在府里,接受络绎不绝、各怀心思的“慰问”——尤其是关卓凡的。

    于是,索性就躲了出去。

    不过,恭王此时回碧云寺,也有不相宜之处——小皇帝正在重病之中,懿亲重臣,都有“侍疾”的义务。当然,这个“侍疾”,不是指“亲尝汤药”,呆在自己的衙门或者家里,随时听候招呼就好。

    恭王远远的躲到山里去,给人一种“不关我事儿”的感觉,如果有言官参上一本,搞不好,又得摘一颗东珠什么的。

    不过,也可以认为,这是他另一种“自污”的方式。

    如此决绝,关卓凡不禁感慨:恭亲王奕?,这位开创了中国近代化进程的第一人,真的下定了决心,从今以后,告别政治这个大舞台了吗?

    还有一番感慨,是对于载澄的。

    这件事情中,载澄身罹之祸,自然不能同他的堂兄相提并论,可是,小皇帝既然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就无所谓无辜不无辜,载澄却实实在在是无辜的。关卓凡感慨的是,在达成某个崇高的目标的路上,有多少无辜者的身体——乃至尸体,会被踩在脚下?

    恭王虽然不在家,但关卓凡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晚饭过后,造访凤翔胡同,慰问他的“六嫂”以及“侄子”。小皇帝的惨状,他选择回避亲眼目睹,载澄的哀痛呻吟,却无法视而不见,于是,那番感慨,更深了一层。

    之后,关卓凡携敦柔公主回家。

    当天晚上,小苏州胡同敦柔公主府的“绘萃苑”内,公主和额驸敦伦之时,小熙如何“侍寝”,轩亲王百忙之中,又如何一身二用,左右逢源,“抽空儿”,给小熙“一点儿甜头吃吃”,狮子未曾亲睹,于各位看官,实在无可奉告,见谅。

    *

    *

    小皇帝“天花之喜”祸及他人,载澄不是唯一一个因此倒霉的,他只是第一个,之后,陆续有来。

    第二个触了霉头的,是步军统领衙门右翼总兵崇祥。

    崇祥娶了一个小妾,摆酒请客,叫了戏班子到家里来,唱了半天的戏。这个事儿,搁在平时,十分正常,但是,现在正值皇上“天花之喜”,于是就被人抓住了痛脚。

    上折参他的,是今年春闱蟾宫折桂、新点了庶吉士的宝廷。

    本来,只有“国丧”期间,才禁止臣子嫁娶庆吉,没有说“上头”生个病,“下头”就不许娶小老婆、不许请客听戏的,但是宝廷说的妙,“圣躬‘天花之喜’,正宜静心珍摄,丝竹檀板,嘈切喧嚣,讵忍闻之?”

    “讵忍”之前,并无主语,那么,到底是“圣躬”“讵忍闻之”呢?还是你崇祥“讵忍闻之”呢?

    如果是前者,就是说,“圣躬”被你家的“丝竹檀板,嘈切喧嚣”打搅到了,以致无法“静心珍摄”——当然,真是如此的话,考虑到“圣躬”身处深宫之中的事实,则“圣躬”的听力,实在很好;如果是后者,就是宝廷接下来说的,“该员实我满洲中无人心者!”

    这句话,又狠辣、又实在,意思是,如果是汉员,或者普通老百姓,要求就不能这么高,不是“国丧”,就不好禁止人家嫁娶庆吉,可是,你是满员啊!你这么干,还特么有“人心”么?

    宝廷虽然是责备求全,但“天花之喜”确乎不同于普通毛病——世祖章皇帝出天花的时候,还禁止民间“炒豆燃灯”呢!因此,大伙儿也并不以为这个指责过分了,加上宝廷的声光,正是气势如虹的时候,崇祥只好自认倒霉,上了折子,请辞步军统领衙门右翼总兵的差使。

    上谕很快下来了,准崇祥开缺,所遗之缺,着步军统领衙门左营翼尉蔡尔佳递补。

    这一来,有心人就能看出一点名堂来了。

    这个蔡尔佳,同轩亲王的渊源,十分深厚,他们二位,据说是一块儿从八里桥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甚至有这样一种传说,说蔡尔佳和步军统领衙门的左翼总兵阿尔哈图,都是轩亲王的拜把子兄弟,不过,这一点,无从证实,一谈到这个话题,不论谁来发问、不论如何拐弯抹角,当事人都是“王顾左右而言他”。

    蔡尔佳和阿尔哈图一样,在辛酉政变中,都是跟着轩亲王,立过大功的人,有了这么一份擎天保驾的功劳打底儿,就算是“简在圣心”,由他来坐步军统领衙门右翼总兵的位子,也没有人能说什么。

    还有人说,崇祥触这个霉头,是被“秋后算账”了。

    崇祥是倒霉在前年的那桩“揭帖案”上。

    “揭帖案”案发于桦皮厂胡同,那是步军统领衙门北营的辖区,而北营归右翼总兵管辖,但是,抓住“聚贤馆”贼人的,却是左翼总兵的人,即阿尔哈图的人。这也罢了,关键是,当时北营的翼尉德禄“凑巧”领队经过,坚持要把嫌犯交由他来处理,左、右翼双方,为此几乎火并起来。

    如此“凑巧”,是可疑之一;翼尉很少亲自带队巡夜,是可疑之二;可疑之三,是德禄当时急了眼的态度,如果不是左翼的人,亮出了关卓凡“格杀勿论”的手谕,再看见轩军军调处的人,已经抬起了黑洞洞的枪口,这个事儿,还不晓得如何收场。

    当然,最可疑的,是德禄的出身:他原来是瑞王绵忻一系的人,绵忻死后无嗣,文宗做主,将惇王的儿子载漪过继给了瑞王。那么,这个德禄,在某种意义上,就可以算作是惇王的人了。

    后来都晓得了,“揭帖案”的幕后主使,就是现已终身圈禁的惇王。

    办“揭帖案”的时候,德禄以及他带的这队步军,都被看管了起来,审讯的结果,德禄也确实是“奉命行事”,只不过,这个结果,没有正式公布。

    德禄奉的,自然不是崇祥的命,不然,崇祥不可能在步军统领衙门右翼总兵的位子上呆到现在,不过,“领导责任”是逃不掉的,当时,为求政局安定,“上头”不愿株连过广,没动崇祥,现在,应该是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无论如何,整个步军统领衙门,除了一个不管实事儿的“九门提督”,其余的,统统落入关卓凡的手里了。

    *

    (小预告:明天两更,一更上午十点,二更下午五点)

    *(未完待续。)

第一六一章 三百六十五里路() 
朝野上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皇帝的“天花之喜”上,在这个背景下,步军统领衙门右翼总兵的开缺、补缺,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波澜。轩亲王“任用私人”的举动,除了“秋后算账”大伙儿心照不宣之外,更多的被解读成是为了加强北京城内外治安的管控,以防“圣躬不豫”引起人心浮动而致朝局动荡,而这,是可以理解滴。

    也自然是关卓凡想要的效果,“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嘛。

    可是,另外一件事情,本来是计划大张旗鼓地宣传、庆祝的,各种大吹大擂的方案都做好了,却也因为小皇帝的“天花之喜”,不得不取消了一切庆吉,这就大非关卓凡的本愿了。

    这件事情,就是京津铁路的竣工以及试通车。

    这是本时空中国开启近代化、工业化的进程后,迄今为止,取得的最具标志性的一个成就,并且完完全全出于关卓凡本人之手,实实在在,“具有里程碑的意义”。本来,不论是为自己“加持”,还是借此进一步改变人们的观念,为之后的深化改革“发酵”,都应该大肆宣扬、大书特书的。

    唉,可惜,可惜。

    京津铁路,并非中国的第一条铁路——第一条铁路,是去年竣工的唐津铁路,亦完完全全,出于关卓凡之手,不过,二者对于普通中国人的震撼和冲击,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唐津铁路是以外运开平矿务局所产煤炭的名义修建的,竣工之后,暂时亦以货运为主,普通国人,不大感觉得到这条铁路和自己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京津铁路可就不同了!

    京津铁路的北京总站,就设在正阳门外,它的铁轨,平行于北京城内城的南城墙,彼此相望,每一个北京人,都能够看见,遥远的天际,浓烟滚滚,接着,长长的火轮车,出现在地平线上,吞云吐雾,一路呼啸而来。

    这份震撼,几乎难以用言语形容。

    对于朝臣,小皇帝“天花之喜”是最大的一件事,但是,对于北京城的普通老百姓,火轮车开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却是最大的一件事,人们彼此奔走相告,市井阛阓日常闲谈,话题亦必少不得“火轮车”三字。

    去年的春天,关卓凡和带领“美利坚访华代表团”的约翰逊副总统,共同主持唐津铁路的“通车剪彩”,之后,一起登上中国的第一列火车,奔赴一百八十六里之外的唐山,参观“一期工程”已基本完工的开平矿务局。

    在唐山,彼时的轩郡王和约副总统,再次主持“剪彩”仪式——庆祝开平矿务局正式“投产”的“剪彩”仪式。

    回到大沽后,轩郡王、约副总统第三次“合作”,共同打下“京津铁路”的第一口道钉。

    一年多之后的今天,京津铁路如期竣工。

    唐津铁路南止于大沽,京津铁路则东起于大沽,二者在此衔接,共同成为日后的“京奉线”的南段。唐津铁路全长一百八十六里,京津铁路的长度,则几乎是这个数字的两倍,长达三百六十五里——嗯,这真是一个非常凑巧、非常有趣的数字。

    京津铁路的北京总站——正阳门火车站,中西合璧,很有特色。

    原时空的正阳门火车站——当然,在原时空,那是四十四年之后的事情了——是一座穹顶欧式建筑,关卓凡以为,这个火车站,实在是太特么、太特么难看了!除了建筑本身像个爆发的欧洲小国的乡下土财主,最要命的是,它和旁边的正阳门城楼以及城墙,太特么、太特么不搭调了!

    看得我都想学义和团,一把火烧掉它算了!

    卢浮宫和玻璃金字塔那种强烈对比的把戏,真不是谁都玩儿得了的。

    关卓凡决定,正阳门火车站,建筑主体,采用英国乡村建筑风格,方方正正,简洁大方,实用性也高,基本就是原时空马家堡火车站的翻版。不过,火车站主体建筑的屋顶,却是采用中国传统的重檐歇山式的“大屋顶”;其中,钟楼的屋顶,也是中国传统的重檐四角攒尖式。

    对,就是我们很熟悉的那种“仿古建筑”。

    关卓凡“在古而仿古”,并不仅仅出于审美的需求,更重要的,是为了减少来自于保守派的阻力。

    英国乡村建筑风格,粗粗看过去,同中国传统建筑的“开间”,有一定的相似度,加上外墙用清水砖,整体的视觉感,和中国的城楼、城墙,本就颇为契合,现在,再加上一个重檐歇山式的“大屋顶”,火车站和正阳门城楼之间,彼此还真不觉得如何突兀。

    还有,关卓凡声称,屋顶在上,这是“中上西下”,是以华夏之优秀传统“高屋建瓴”,是俺们压住了洋鬼子,云云。

    除此之外,火车站的总体布局,关卓凡一力主张,采取了类似中国传统的四合院的结构,有南房、北房以及东、西两厢的名堂,是一种“分庭院”式的布局。

    关卓凡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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