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撤了。”
“啊?万岁爷,您可是一夜都没有歇息……
“我不困。”
顿了一顿,又说道:“我想过了,撤了书房,母后皇太后必定会过来太极殿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是,是。”
说是“不困”,可是进了弘德殿,小皇帝就开始打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师傅讲了些什么,全然不知所云,弄得倭仁大皱其眉,扳起脸来,讲了一番“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的大道理,可就像他上的生书一样,这番道理,小皇帝一个字也没有听进耳朵里去。
轮到王庆祺的功课了,他很见机,随便出了个题目,“请皇上回去细细斟酌,明日交卷”,然后就放了小皇帝的假。
回到太极殿,小皇帝虽然还惦记着那本《绣榻野史》,但身子却由不得他自己,一沾床,便扯起了鼾。
这一觉没能睡多久,因为就像那一次何玉凤入梦,这一次,入睡后没过多久,《品花宝鉴》里的那个“角儿”——杜琴言,来搅扰圣躬了。
在梦里,杜琴言似乎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水袖摇曳,蹁跹若舞,向小皇帝慢慢儿的靠了过来,可未等她靠近,小皇帝已忍耐不住,精关再开,一惊而醒。
他仰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呼呼喘气。
过了好一阵子,急促的心跳终于平静了下来。
小皇帝叫了小李子进来,换了中衣,然后吩咐道:“伺候更衣,我要看书!”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忍无可忍()
小李子小心翼翼的说道:“万岁爷,已过了午正了,得传膳了……”
“我不饿!”
小李子跪了下来,用哀求的声调说道:“不饿也得进一点儿东西呀,不然,龙体怎么受得了?再说,今儿若少传了一顿膳,传到了钟粹宫那边儿,从太极殿到御膳房,个个脱不了干系!奴才的腿子,今后还走不走得成路,就不好说了!总要求万岁爷的恩典,赏奴才一条活路!”
“哪儿有那么严重?”小皇帝不耐烦的说道,“‘东边儿’不是‘西边儿’,打不折你的狗腿!滚起来,别再一副死了老子娘的模样,好像谁多爱看似的!”
小李子不肯起身,还是副“死了老子娘的模样”。
小皇帝没辙了:“得,得,我传膳还不成?”
“谢万岁爷!”
小皇帝确实没有饥饿感,他之所以答应传膳,除了却不过小李子的软磨硬泡,还因为一种奇怪的“情怯”心理:不晓得这本《绣榻野史》,是不是和那本《品花宝鉴》一样,也没有那种“极有趣”的描写?如是,可就太叫人失望了!若最终不逃这种失意的结果,那么,宁肯晚一点“揭盅”。
午膳传了过来,食前方丈,珍馐佳肴,但小皇帝毫无胃口,随便扒拉了几筷子,就叫人撤了下去。膳后,困意上来了,书桌上的《绣榻野史》,变得模模糊糊,小皇帝一狠心:算了,先睡他一觉!
这一觉睡得甚是酣实,醒来之后,自觉精神饱满,还躺在床上,已觉一股热流,从下体慢慢蔓延全身,不一会儿,整个身子,都热腾腾的了。
再也耐不住了。
“伺候更衣,我要看书!”
这一次是真要“看书”了,虽然此时已过申正,距去钟粹宫视膳,不过小半个时辰,可小李子不敢再劝了。
《品花宝鉴》在前,小皇帝翻开《绣榻野史》的时候,心中虽然忐忑,但并没有抱过高的期望,孰料只看了半盏茶的光景,心里边儿就“轰”的一下,猛地火热了起来:那个“极有趣”的东东,来了!
血倏然涌上了头——大头、小头,一起充血,浑身上下,都激动得微微颤抖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那种事儿,是这么回事儿!
整个人都像着了火一般,蓬勃的**,怒涛汹涌,来回撞击,自己的身子,就要盛不下它们了!
昨儿下午开始,那本《品花宝鉴》,就像一场无比漫长的性事前戏,对小皇帝挑逗摩挲,却始终不肯叫他“进入正题”,**累积,无以宣泄。今儿上午,虽然梦遗了一次,但于小皇帝的年纪、心性,无论心理还是生理,这根本谈不上什么“宣泄”,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
《绣榻野史》无遮无拦的淫行秽事,于小皇帝早已满盈的**,犹如烈火之于覆满油脂的干柴,一点即着,沸反盈天,再也不可自抑了。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我是皇帝!这宫里边儿的女人,都……都是我的!
我怕什么?
我等什么?
也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茶凉了,”小皇帝的声音打着抖,“你出去,叫……叫……”
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小皇帝终于“叫”了出来:“呃……叫秀儿进来,换杯热的!”
秀儿是太极殿的一个二等宫女。
“奴才去换就好了……”
“你聋了?没听见我说什么?!”
小皇帝语气之凶狠,小李子从未见过,他不由吓了一跳,觑了小皇帝一眼,又吓一跳:小皇帝面色通红,眼睛中放出异样的光芒,嘴角微微抽动着,整个脸面,都有一点儿变形了,说是“狰狞”,亦不为过。
他不敢再说什么,退了出去。
秀儿进来了。
这个秀儿,不是“选秀女”后直接分到太极殿的,是小皇帝年纪大了,需要增加服侍的人手,从“六局”挑选上来的,入直太极殿,还不到三个月的时日。她性情温和柔顺,为人处事,一向乖觉小心;样貌虽然普通,不过,皮肤白腻,身条儿更是凹凸有致,给小皇帝行礼的时候,小皇帝的眼光,总不免微微下垂,在她鼓鼓的胸脯上转上一转。
踩着小碎步,走到书桌左首,秀儿先向小皇帝蹲身一福,然后站起身来,伸手来取书桌上的茶碗。
幽香入鼻,皓腕如雪,小皇帝的身子,喝醉酒般晃了一晃,就在茶碗即将离开桌面的一霎,小皇帝左手抬起,捏住了秀儿的右手腕。
秀儿手一抖,残茶洒了出来,溅到了小皇帝的手上,不过,茶水已温,小皇帝毫无感觉。
把茶水洒在主子的身上,这是十分严重的过失,秀儿大吃一吓,脸色马上就变白了,颤颤地叫了一声:“奴婢该死……”
小皇帝的声音,比她抖得还厉害:“你别……说话!”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接下来,该做什么?
此时的秀儿,微微俯着身子,高耸的胸脯,咫尺之外,急促起伏,小皇帝脑子里“嗡嗡”的,右手似乎不是自己的了,机械地抬了起来,好像被一条什么看不见的丝线牵吊着,颤巍巍地摸上了那个圆鼓鼓的去处。
秀儿猛地一震,身子一软,手一松,“哐啷”一声,手中的茶碗,跌回桌面,险些打翻了。
软玉在握,小皇帝心头狂跳,脑海中“轰轰”作响,好像打起了雷,一个念头转来转去:女人……原是这个样子的!
他隐约感觉到秀儿在挣扎,不自禁地,左手、右手都加了力气,口中说道:“你别动,你别动!”
秀儿**了一声,停止了挣扎。
小皇帝却还在一叠声地说:“你别动,你别动!……”
我……没动啊?
“你别动——哎哟——”
突然间,小皇帝上身一挺,眼睛微闭,嘴巴张开,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接着,整个身子都抽动起来,两只手,死死地抓着秀儿,把秀儿捏得好不疼痛,险些叫出声来。
她吓坏了,一个恐怖的念头冒了出来:皇上该不会是……发了羊角风了吧?
当然不是,皇上只是……咳咳,又一次“精关失守”罢了。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血热,血凉()
小皇帝的脑中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快感渐渐消散,沮丧慢慢爬上心头,且愈来愈是浓重。
秀儿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口。
小皇帝“哼”了一声,从秀儿身上挪了下来。
“你下去。”
秀儿一愣:什么意思?
“你聋了?”小皇帝微微提高了声量,“我叫你下去!”
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羞怒。
哦,皇上是叫我下榻去,可是……下去做什么呀?还有,皇上怎么好像有点儿……不大高兴?
秀儿手忙脚乱地爬下了床,不自禁地用手虚掩着自己的羞处,手足无措。彼时天寒地冻,屋子里,地龙虽然烧得滚热,角落里还摆着两个烧得极旺的白云铜炭火盆,可不着寸缕,秀儿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你的衣衫!”
秀儿赶忙又过来归拢自己散落在床上的衣衫,然后,抱着一大团衣衫,低着头,用眼角余光,偷偷的觑看着小皇帝。
“你还在这儿做什么?”小皇帝的声音又尖又利,“出去!”
秀儿这才明白,小皇帝要赶她走!
血一下子就涌上了头,脸蛋儿涨得通红;转瞬之间,又变得惨白,好像就那么一霎,就被人抽干了全身的血。
秀儿哆哆嗦嗦穿起了衣服。
“你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
说罢,小皇帝翻了个身子,面朝墙,把背脊留给了秀儿。
秀儿的牙关,不可自抑地打起战来。
公主也好,宫女也罢,对自己的“第一次”的想象,都是大同小异的:不晓得有多么神秘?又有多么美好?
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如此收场!
一个极可怕的念头,倏地冒了出来。
不,不,不!
秀儿在心中对自己大喊:我不能做傻事!我不能做傻事!
我……我还有爹娘,还有个刚进学的弟弟!
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转,秀儿死命忍住,嘴唇都几乎咬破了,可不敢叫它滴下来啊,在宫里,在主子面前,这可是犯大忌讳的!
出门的时候,失魂落魄的秀儿,又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如果不是被人一把扯住,必定直直的摔了下去。
秀儿转过头,泪眼朦胧中,是小李子。
“你的头发全乱了,”小李子的声音,听在耳中,莫名的低沉,“妆也花了,不能就这么出去,你跟我来。”
*
*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小皇帝又翻过身来,自己扯过一条被子,胡乱盖住了半裸的身子,怔怔地盯着帐子顶,发起了愣。
怎么回事儿?
莫非,书中写的那些,什么“金枪不倒”,都是假的不成?
又或者,“金枪不倒”是有的,自己……却是个“银样鑞枪头”?
不,不,不,绝无是理,绝无是理!
我是皇帝,九五至尊,怎么可能!……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辗转反侧,各种念头,纷来沓去,转得脑仁都疼了,直到小李子进来请示:今儿万岁爷要不要早些安置?
小皇帝看了看书桌上的《绣榻野史》——还有半卷没看,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说道:“好罢。”
他昨儿一夜没有歇息,今儿又“连闯三关”,实在是疲惫的很了。
“安置”之后,小皇帝很快便扯起了鼻酣。
然而,朦朦胧胧中,秀儿、皇额娘、小李子、王师傅和《绣榻野史》中的东门生、赵大里、金氏、麻氏,纷至沓来,也不记得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总之,搅闹成一团,他数度惊醒,又勉强睡去,整个晚上,折腾不休。
第二天,昏昏沉沉,浑身不得劲儿,直过了卯正,还起不来床——平日的这个时候,都该上书房了。
小李子催请到第三次的时候,小皇帝终于发了脾气:“再啰里八嗦,我割了你的舌头!”
沉默片刻,小李子还是再次小心翼翼地“啰里八嗦”:“那么,请万岁爷的示,今儿的书房……”
“去弘德殿传旨,撤了!”
“万岁爷,这……有点儿不大合规矩……”
“你有完没完?哪儿不合规矩了?”
“这个事儿,得请懿旨,呃,得先跟钟粹宫那边儿打个招呼……”
小李子说的不错,“撤书房”的先例不是没有过,不过,都是奉的懿旨,小皇帝还没有亲政,是没有自己直接下旨的资格的。
“先跟钟粹宫打招呼?怎么说呀?说我身子不舒服?哼,皇额娘听了,还不立马就赶了过来?再传个太医什么的,我还用睡觉?”
“可是……”
“你娘的,还‘可是’?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快滚出去!我要继续睡觉了!”
小皇帝是真发了脾气,小李子不敢再说什么了,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
他有点儿想不通:前儿一宿没睡,昨儿都没撤书房;昨儿早早就安置了,今儿反倒要撤书房,这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若抛给小皇帝自个儿,他大约也会愣上一愣:是啊,为什么?
小李子固然不了解,小皇帝自己也未必能够明确意识到这么一个事实:有的禁忌,一旦突破了,别的事情上的束缚和规矩,也会跟着变得松动——特别是那些需要你自觉主动遵守、违反了也不会受到什么严重惩罚的束缚和规矩。
自我的樊篱既去,心底的那匹野马,就要撒蹄纵驰了。
生母出居天津,算是撤去了“外部的樊篱”;《品花宝鉴》、《绣榻野史》,在“自我的樊篱”上,扯开一个又一个口子,最后,秀儿轻轻一推,“自我的樊篱”,轰然坍塌。
弘德殿的倭仁和王庆祺,听了小李子传的“今日无书房”的“旨意”,诧异莫名,倭师傅脸色的难看,更不必说了。
小李子传了旨,立马开溜,生怕被倭仁叫住了,那就说什么都不对了。
太极殿内,小皇帝这一觉,直睡到巳初二刻,已是日上三竿了,自觉精神已复,才叫人进来,服侍穿衣洗漱。
传过“早”膳,小皇帝又要“看书”了——还有半部《绣榻野史》没看呢。
只看了一刻钟,浑身上下,又是热腾腾的了。
“传秀儿进来侍候!”
小皇帝心里发了狠:一回不成,再来一回!我……我就不信这个邪!
秀儿进来,刚刚掩上了房门,小皇帝就说:“快,脱衣裳!”
进来之前,秀儿已经大致猜到,小皇帝要做些什么?可她还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猴急,一声多余的都没有——昨儿的事儿,他难道不该先有所譬解么?
昨儿下午到今儿上午,她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
从小李子那儿出来之后,她一个人又偷偷地哭了一场,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之后,还想着,如果万岁爷明儿跟自己赔不是,软语相求,自己要不要原宥了他?
现在才知道,自己想的,实在是太多了一点儿,眼前的这个人,是皇帝,是万乘之尊,自己一个小小的宫女,在他眼里,不过一个会说话儿、能喘气儿的木偶人罢了!
当然,这个木偶人,还有一个特别的用处——可以供他泄欲。
片刻之间,秀儿只觉自己全身的血,热了又凉,凉了又热,不晓得是什么况味?
秀儿心头的翻江倒海,昨天的也好,目下的也罢,小皇帝都一无所感,只是皱着眉头催促:“你没听见我的话么?手脚麻利点儿!”
秀儿像一个木偶人那样,机械地解开了自己领口的纽子。
“上边儿的不用脱了,就脱下边儿的就好了!”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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