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金凤渐入佳境,全力忍耐着那接踵而来的刺激,享受那一波又一波的快乐。
侯玉阳也更是努力埋头苦干,全力奉献,又道:“从此以后,你们就叫‘虎门五凤七仙女’……”
谢金凤勉强挤出整句的话语来:“甚么是……七……仙女?”
侯玉阳没有理她,只在她耳畔道:“左手食指玉枕,右手中指命门!”
谢金凤道:“做甚么?”
侯玉阳道:“不要问,快!”
谢金凤双手果然将他环抱,按住了他的玉枕、命门两穴。
果然一阵强烈的内力,从她左手食指与右手中指传人,沿臂直上,下沉丹田!
同时又发觉自己的玉枕与命门两穴,也有强力的内力传入,下沉到丹田汇合!
这样两股强烈内力涌来,谢金凤只觉腹中一阵躁热,再也忍不住一阵畅快淋漓,全身痉挛着,彻底崩溃了……
大量玉津泉涌,侯玉阳运起“深吸吞津,提肛忍尿”的心法,大量吸入,充塞丹田……
许久许久,二人就这样相拥而卧,心灵交契中,内功修为更上层楼了……
谢金凤终于用力推开他,整理衣衫,道:“我想起来了,那位唐丹凤,你还得赶快找到她,跟她打打交道。”
侯玉阳也只好坐起,道:“不必了,唐大先生不会让铁老爷子死的,你放心吧!”
谢金凤惊喜道:“真的?”
侯玉阳道:“当然是真的,如果唐大先生不想救他,何必还一直都给他药吃?”
谢金凤惊讶的瞄着他,道:“咦?你怎么知道我想让你救铁老爷子?”
侯玉阳指着脑门道:“我猜的。”
谢金凤又悄悄的往前凑了凑,轻轻道:“你猜我现在在想甚么?”
侯玉阳笑嘻嘻道:“你一定想叫我再咬你,对不对?”
说着,一把将她抱住,张开嘴巴就想咬。
谁知就在他牙齿刚刚触到谢金凤滑腻腻的粉颈之际,外面陡然传来李宝裳的声音,道:“咦?总瓢把子怎么又回来了?”
只听谭啸天哈哈一笑道:“我当然得回来,如果我连侯二弟的生死都不顾,只想自己逃命,我还有甚么资格做他大哥?”
谢金凤没等他说完,便已慌忙滚到米仓外去。
侯玉阳也满脸无奈的爬出来,在杂物堆中找到一盏尚可堪用的油灯,就着灶中上些剩火点了起来,摆在一根柱子的灯托上。
厨房里登时又回复了一点光亮,虽然昏昏暗暗,但谢金凤那张含羞带愧的脸孔仍然依稀可见。
这时李宝裳和谭啸天已缓缓走了进来。
谢金凤刚刚抹过脸去,突然惊叫一声,一头扑进侯玉阳怀里,还不停的回手指着黑暗的墙角。
李宝裳和谭啸天大吃一惊,同时拔出了刀,分别护在两人左右。
侯玉阳急忙瞠眼着去,这才发现丁静如和莫心如街在厨房未完全塌下的角落,正在闭目凝神静坐。
侯玉阳轻咳两声,道:“原来两位前辈还没有走?”
莫心如立刻睁开眼睛,道:“我们跟二公子的事还没有谈完,还不能走。”
侯玉阳怔怔的望着两人,道:“两位前辈跟我会有甚么事?”
莫心如道:“实不相瞒,我们千辛万苦的找来,就是想向二公子借样东西。”
侯玉阳匆匆瞟了谢金凤腰间那把短刀一眼,小心翼翼道:“两位想借甚么?只管开口,只要是属于我的东西,绝对没有问题。”
莫心如沉吟了一下,道:“我们想跟二公子打个商量,请将谢姑娘借给我们三年,三年之后,我们负责把她送回金陵侯府。”
侯玉阳登时叫起来,道:“那怎么行,她是人,又不是东西,怎么可以随便乱借?而且……而且……”
丁静如叹了口气,道:“我们也知道这个请求太过分,但是为了峨眉派的再兴,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莫心如也叹息一声,道:“不瞒各位说,自从我汪师姊走后,峨眉派的武功等于去了一半,从那时起,峨眉再也培养不出使刀的高手,刀、剑、掌联手的招式也已失传,所以峨眉才会衰退到这般地步……”
谢金凤截口道:“可是我的刀法也不见得高明,即使随你们回去,对贵派也未必有多大帮助。”
莫心如道:“那你就太客气了,像方才那招‘天外一刀’峨眉上下两代,绝对没有人可以使得如此巧妙,包括我们两姊妹在内。”
丁静如紧接道:“更何况我们所须要的并不是你的招式,而是汪师姊传给你的心法,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你白白浪费青春,我们也一定会将本派的武功倾囊相授,三年之内,你的武功起码也可以比现在增加一倍。”
谢金凤怦然心动道:“三年真的可以增加一倍?”
丁静如点头道:“也许还不止。”
谢金凤仰起粉脸,默默的注视着侯玉阳。
侯玉阳一句话也不说,而且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莫心如突然咳了咳,道:“二公子不是说二、三年之后,还要与霍传甲一决胜负吗?”
侯玉阳无精打采道:“是有这个打算。”
莫心如忙道:“试想你再与霍传甲碰面的时候,身边若是多了个绝顶高手,对你是不是要有利得多?”
侯玉阳摇头。
莫心如继续道:“还有,据我所见,侯府的‘虎门十三式’虽然锐利无比,但是二公子的功力却还不够,你何不趁这三年再下苦功,等将来你跟谢姑娘联手把霍传甲除掉之后,再长相厮守,岂不比现在提心吊胆的匆匆结合要理想得多?”
侯玉阳垂着头,吭也没吭一声。
莫心如停了停,又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金刀会’的总瓢把子和贵府的李总管一定有个耳闻,那就是我峨眉派一向恩怨分明,有恩必偿,有仇必报,谢姑娘能够跟我们两个回去,就等于对我峨眉有再造之恩,在任何情况之下,我们都不容许有人伤害她,包括霍传甲在内,你懂了吧!”
侯玉阳勉强点头道:“那当然。”
丁静如马上接道:“我师姊的意思是说,三年后你身边多了个谢姑娘,就等于多了个峨眉派,而且那个时候的峨眉派早已脱胎换骨,霍传甲想碰碰你的衣角只怕都不容易。”
侯玉阳听得也不禁霍然动容,忍不住低下头看了谢金凤一眼。
谢金凤也正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彷佛正在等待着他的决定。
一旁的谭啸天忽然开口道:“二弟,这件事我看你可以考虑考虑。”
李宝裳也沉吟着道:“这件事不仅关系着峨眉派的盛衰,对整个武林也有极大的影响,二公子不妨跟谢姑娘好好商量一下。”
侯玉阳沉声道:“不必考虑,如今五凤到齐,我要立刻回金陵完婚‘五凤朝阳’!”
丁静如道:“完婚以后呢?”
侯玉阳道:“完婚以后,自然是一段团圆美满,幸福快乐的日子……”
莫心如脸色已变,冷哼道:“然后呢?”
侯玉阳道:“没有然后,我要与虎门‘五凤七仙女’合练‘吹月吞日’神功……金陵侯家环境很好,我可以把南跨院拨出来让二位前辈与贵派的人清修,除了谢金凤外,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
丁静如和莫心如大喜过望,道:“真的?”
侯玉阳道:“当然真的!”
清晨。
温暖的朝阳淡淡的照在一条笔直的官道上。
官道上正有一辆马车缓缓北行,跟随车后的是十几匹健马,马上的人个个神情剽悍,而且每个人的鞍上都挂着一把刀。
一把金光闪闪的刀!
坐在车上的正是金陵的侯二公子侯玉阳,而跟在车后的,自然是谭啸天和他选了再选的金刀会的十几名弟兄。
这时侯玉阳正闭着眼睛,横靠在宽敞的车厢中,双脚搭在洞开的窗口,让阳光轻拂着赤裸的脚面,他身心都感到一阵无比的舒畅。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安逸的日子了。
在得得的蹄声中,他开始有了些睡意,就在似睡非睡之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谭啸天那张方方正正的脸孔也出现在窗前。
侯玉阳急忙睁眼收足,道:“出了甚么事?”
谭啸天笑咪咪道:“没事,只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侯玉阳愕然道:“甚么好消息?”
谭啸天回手一指道:“你那三个善解人意的小丫头追来了,这算不算是好消息?”
侯玉阳听得肩头一皱,道:“这算哪门子好消息?我原本还想过几天安静日子,这么一来,岂不又泡汤了?”
谭啸天哈哈一笑,道:“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我还想找几个聪明伶俐的贴心丫头陪一陪呢,可惜至今都找不到合适的。”
侯玉阳忙道:“我把她们三个送给你如何?”
谭啸天连连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
说话间,三匹快马飞也似的冲了上来,一起勒缰在车旁。
梅仙不等坐骑停稳,便已翻身下马,一头窜进车厢,气喘喘道:“敢禀公子‘飞天鹞子’屠光启带着他六名兄弟追下来了。”
侯玉阳淡淡的哦了一声,道:“他们跑来干甚么?”
梅仙紧紧张张道:“这还要问?当然是来杀你的?”
侯玉阳摇着头道:“不会吧,屠光启是我的朋友,怎么会来杀我?”
梅仙气极败坏道:“公子,你有没有搞错?屠光启是神鹰教的舵主,一向都是你的死敌,上次还曾经行刺过你,难道你忘了?”
侯玉阳道:“没有忘,不过那是去年,今年已经不一样了。”
梅仙忙道:“有甚么不一样?”
侯玉阳道:“我问你,你们方才是不是打他身边越过来的?”
梅仙道:“不错。”
侯玉阳道:“他们有没有向你们动手?”
梅仙道:“没有。”
侯玉阳笑笑道:“如果他是来杀我的,还会放你们过来吗?把你们三个扣在手里当人质也是好的,你说是不是?”
梅仙沉吟了一下,道:“他们不是来杀你的,又是干甚么事的呢?”
侯玉阳道:“当然是来跟我交朋友的……也许还顺便带给我一点消息。”
梅仙道:“甚么消息?”
侯玉阳眼睛翻了翻,道:“据我猜想,这次神鹰教派出来的杀手绝对不止一批,等一下他一定会提醒我,你相不相信?”
梅仙猛一摇头,道:“不信。”
侯玉阳轻轻道:“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梅仙兴趣盎然道:“赌甚么?”
侯玉阳想了想,道:“如果你赢了,以后你说甚么,我听甚么。”
梅仙道:“如果我输了呢?”
侯玉阳朝车外一指,道:“你马上带着她们两个回金陵,怎么样?”
梅仙停了声,把头一甩,再也不肯理他。
侯玉阳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探首窗外望着谭啸天,道:“大哥,麻烦你叫大家全都让开,等一会千万不要跟他们发生冲突。”
谭啸天皱眉道:“你真想跟神鹰教的人交朋友?”
侯玉阳道:“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还有比这个更划算的事吗?”
谭啸天笑笑,同时挥了挥手,那十几名金刀会的弟兄立刻让了开来。
侯玉阳立刻掀开后车帘,目光所及之处,果然站着七匹马、七个人,为首的正是“夺命飞刀”屠光启。
屠光启一见侯玉阳现身,登时把手一招,七骑并排走了上来,直走到距离马车不满两丈才一起停住。
两丈左右正是施展长刀最理想的距离,金刀会的弟兄不禁神色大变,个个严阵以待。
秋菊和春兰也战战兢兢的守在车旁,准备随时出手。
但侯玉阳却一点都不在乎,还将大半个身子整个伸出车外。
屠光启居然远远的朝他一抱拳,才道:“侯二公子,承你两次不杀之恩,我不得不先跟你打个招呼,我们弟兄是奉命来杀你的,只要你一天不死,我们就跟你一天,绝不中途罢手。”
侯玉阳淡淡道:“我知道了。”
屠光启继续道:“你最好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落单,你一给我机会,我手下绝不留情。”
侯玉阳缓缓的点着头,道:“那是应该的。”
屠光启停了停,又道:“还有,这次奉命来杀你的还并不止我们弟兄七个,据我所知,至少还有五批,每一批都是神鹰教里的一流杀手,我希望你不要糊里糊涂的死在那些人手上。”
侯玉阳点头不迭道:“你放心,如果我非死不可,也一定要死在你的手上,像这种便宜,何必白白送给外人?”
屠光启道:“好,你这份心意,我领了。”
侯玉阳连忙道:“不过你们可要追得紧一点,万一你又追丢了,而我又一不小心把便宜被别人捡走,到时候你可不能怪我不讲信用。”
屠光启笑笑,甚么话都没说。
侯玉阳摸着脑门想了想,又道:“我看这样吧,为了安全起见,我先把我的行程告诉你,以免你追错了路,我预定在金刀会总舵停留两个月……”
谭啸天截口道:“甚么?才两个月?”
侯玉阳忙道:“好吧,三个月,然后我会直奔北京,你如果找到我,可以到‘四海通镖局’或是京城西单区最有名的一家餐厅‘燕宫楼’去问问,我会在那里留话,你只要说你是我的朋友屠光启,他们一定会把我落脚的地方告诉你。”
屠光启冷笑一声,道:“侯二公子,你最好不要搞错,我是你的敌人,不是你的朋友。”
侯玉阳也冷冷一笑,道:“屠舵主,有一件事你最好也不要搞错,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朋友。”
说完,把车帘一放,喊了声“走”马车又开始缓缓北行。
金刀会的弟兄如释重负,立刻将车尾层层围住。
车里的梅仙登时松了口气,道:“公子,你是怎么了,你为甚么要把你的行程告诉他?”
侯玉阳道:“因为我以后还得靠他保护,不把行程告诉他怎么行?”
梅仙只气得直捶大腿道:“公子,你脑筋是不是出了毛病?他杀你还惟恐不及,怎么可能来保护你?你这不是在说梦话吗?”
侯玉阳道:“你要不要再听一句梦话?”
梅仙没好气道:“你说。”
侯玉阳道:“据我估计,他不久就会替我们把那五批人杀光,你信不信?”
梅仙道:“当然不信。”
侯玉阳好像生怕吓着她,轻声软语的问道:“你要不要再跟我打个赌?”
梅仙一听,立刻把脸抹过去,再也懒得搭理他。
侯玉阳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又把身子横靠在车厢中,双脚也重又搭在窗口上。
窗外朝阳如旧,阳光依然轻拂着他赤裸的脚面,他感到舒畅极了,脸上也开始存了笑意,笑得无牵无挂,似乎这世上再也没有令他耽心的事了。
突然前面又是一阵喧哗,梅仙急伸头向外问道:“又是甚么事?”
六仙女哈哈大笑道:“是大小姐,陪着骆家大小姐,赶来接驾。”
侯玉阳猛地坐起,道:“骆家凤?她来做甚么?”
梅仙笑道:“你记不记得与大小姐打赌?你赢了!”
侯玉阳道:“我怎么会赢的?”
梅仙眯着眼笑道:“因为‘五凤朝阳’的传说,因为她恰巧名字里有一个‘凤’字……最重要的是,她忘不了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