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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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奇-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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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惊醒她,悄悄登上轻舟,生火、淘米,煮饭,把一条金色大鲤鱼煎得又黄又香,同时用鱼头滚了一大品碗鱼汤?炒上一碟青菜,在船舱摆放好,点了灯,然后才轻轻摇醒甘凤凤。

甘凤凤仍睡眼惺松,“嗯”了一声,问:“蛟哥!你捉了鱼没有?”

小蛟儿笑着:“捉了!”

“你放着,等会我去煮饭。”

“别煮了!你醒来吃饭吧!”

这时甘凤凤才睡意全消,一下坐了起来,见舱内灯光明亮,已摆好一汤两菜,奇异的问:“你煮好了?干吗不叫醒我的?”

“让你多睡—会不好吗?”

甘凤凤撒娇了:“不行!倒掉,我要重新再煮过。”

“这不浪费吗?”

“我不管,谁叫你不叫醒我的。”

小蛟儿笑着:“凤凤,别胡闹了,吃了饭,我们还要摸上君山的。下一次,我去睡,你来煮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这时,夜幕早垂,一弯明月,升上水空之间,湖面波光浮动,宛如万条银蛇,在水中晃动。明月、蓝空、湖面、孤舟,一盏灯火,一对人间侠侣,对坐而吃,多美多静的一幅诗情画意。可惜小蛟儿和甘凤凤不是什么文人骚士、闺中才女,忽略了这样一个美静的湖面月夜,他们想到的,可能在君山有一场刀光剑影的拼杀。

小蛟儿对洞庭湖太熟悉了,对湖中君山的四周更是熟悉,他从小就跟着爷爷在君山一带捕鱼为生,他驾着轻舟,避开了神风教的巡逻船只,在夜幕下,将船停泊在君山一处最不为人注意和容易忽略的僻静之处,然后和甘凤凤舒展轻功,悄悄跃上了君山,闪入丛林中。小蛟儿凝神倾听了四周的一切动静,甘凤凤轻问:“现在我们去那里?”

小蛟儿“嘘”了一声:“别出声,有人来了!”

果然不久,三条人影在月光下出现,这显然是神风教的巡逻人员,一路巡来了这里。其中一个跑到了小蛟儿刚才登岸的岩石上,往湖面张望,另一个说:“单老四,望什么?你怕这里有人会摸上来?”

单老四说:“总护法叫我们别大意了!听闻丐帮那一伙穷叫化,在打君山的主意哩!”

另一人说:“他们敢摸上君山?那是自找死了!副教主亲自坐镇君山,别说丐帮,就是武当,少林也不敢来犯。”

这三个汉子在这一带看了—会,又巡逻到别处去。甘凤凤说:“蛟哥,端木一尊这老狐狸来了君山,那太好了!这一次,我们可不能让他跑了!”

“凤凤,先到我母亲住的地方看看。”

“你知道你母亲住在哪里?”

“她告诉过我在听涛阁,坐落在君山西南面临湖的竹林中。凤凤,走!”

听涛阁,是君山一处优美的地方?在临湖的山岩上,四周尽是一色的潇湘斑竹,只有一条石路可通入,穿过一道圆门,便进入听涛阁前面的院子,花池,院子南侧有—个小门,沿石阶可下湖边。听涛阁不单单是一座楼阁,其实是一处雅致的住户人家,有平房、走廊、小亭、幽径等等,是一座园林似的住宅。今夜里,听涛阁似乎守卫特别的森严,圆门有两位彪形汉子守着,圆门围墙外的竹林中,更有不少的明岗暗哨,至于通到洞庭湖边的码头,除了湖面有巡逻船只来往外,码头更有人看守着。一个个神色庄严,如临大敌。反而圆门之内,平静似水。既无明岗,也没暗哨,不时有些丫鬟,仆人出没平房、楼阁。不论楼阁,平房窗户,都有灯光透出。窗纱之上,不时人影出现,气氛与外面大不相同。

小蛟儿和甘凤凤伏在岩石下的杂树丛中观看,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蛟儿对甘凤凤轻轻说:“凤凤,你伏在这里别动,我进去看看。”

“那你快一点回来!”

小蛟儿颔首,身似轻叶,快如飞魂,飞上竹梢,真是枝不摇,叶不动,明岗暗哨,没一个人发觉,转眼小蛟儿似飞猿般的翻进楼阁中的花草丛中去了,跟着又跃上听涛阁楼上的走廊中,闪身入室。

室内灯下,坐着一位神色不安的中年妇女,她身旁有两位佩剑的丫鬟伺候。小蛟儿初初以为这位妇人是自己的母亲,谁知这妇人闻风回头一看,小蛟儿发觉不是自己的母亲,却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位妇人,这位妇人是谁?小蛟儿一时想不起来。

这妇人见是—位似曾相识的青年男人无声无息的闯了进来,惊问:“你是什么人?谁叫你闯上来的?”

小蛟儿茫然环视一眼,轻问:“夫人是谁?我母亲不在这里?”

妇人惊讶:“你母亲!?”

“夫人,在下母亲姓黄名玉凤。”

妇人更惊讶了:“你是夫人的儿子?”

“是!夫人!她不住在这里么?”

“你是小蛟儿?”

“是!”

妇人几乎喜悦得叫起来:“少爷!你认得我不?”

小蛟儿摇摇头:“夫人是有些面善,在下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的少爷,我是翠姨呀!你记不起了?”

小蛟儿想起来了:“原来是翠姨,怪不得那么面善。”

原来这中年妇人过去是俏夜叉黄玉凤的贴身丫鬟翠玉,情如姐妹,后来成为流云山庄的内总管。现在,也是这听涛阁的内管家。翠姨说:“少爷!你长得这么高大,要不是你的面容有几分酷似夫人,我真不敢相认。”

“翠姨!我母亲呢?不在这里?”

“少爷!你回来得太好了!”翠姨对身边一位丫鬟说:“你快请司剑姐姐上来,小心,别可惊动了院子外的人。”

“翠姨!奴婢知道。”她便转身下楼。

小蛟儿愕异:“别惊动院子外的人?翠姨!这是怎么回事?”

翠姨叹了一声长气:“少爷!说来话长,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等司剑上来便清楚了!少爷,你先坐下,我给你斟杯茶。”

小蛟儿见这种情况,心知已发生了事情,发生了什么事实?怎么母亲不在这里?她又去了哪里?院子外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不是母亲的手下人么?怎么不能惊动他们的?一连串的疑问,从小蛟儿心中升起。

司剑飞身上楼,—见是小蛟儿,像是在黑暗之中见到了灯火,在生死之中见到了救星,喜悦、激动得泪光闪烁,深情地说:“果然是少爷回来了!少爷!你回来得太好了!快想办法去救夫人、老爷和小姐。”

小蛟儿正是担心母亲的安危,千里迢迢的从福建赶回来,现在一听司剑这样说,顿时心头一震,急问:“现在我母亲等人在哪里?”

“给副教主端木一尊请到了山寨的大堂里去,不但不准我们跟随,还派了人来在听涛阁的四周,不准我们出入。”

也在这时,一条人影从窗户闪了进来,司剑惊问:“谁!?”

小蛟儿慌忙轻说:“司剑姐姐,别大声,这是凤凤,不是别人。”

司剑向甘凤凤道了个万福,轻声说:“奴婢见过甘小姐。”

甘凤凤说:“司剑姐姐,别这样。”她转问小蛟儿,“干吗轻声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母亲给端木一尊捉去了!院子外都是端木一尊的人,在监视这座听涛阁。所以说话不能不小声。”

甘凤凤—怔:“这是几时的事?现凤姨他们在哪里?”

小蛟儿望着司剑,司剑说:“小姐!是今天中午发生的事。当时端木一尊打发曹总护法来说,请夫人、老爷和小姐去大堂商量些事,我和司琴妹想随夫人去,总护法说不用我们去,商量的事,是不能让其他人听的,夫人也叫我们不用跟去了,谁知夫人、老爷和小姐走后不久,便有人守住了院子的大门,不准我们任何一个人离开,我们才感到事情不好,又不知夫人、老爷和小姐怎样,至今仍不见回来,我们正彷徨不安时,想不到少爷和甘小姐来了!”

甘凤凤问:“现在凤姨他们在哪里,你们是不知道了?”

司剑摇摇头:“总护法说是去山寨的大堂上议事,是不是在大厅,我们不知道。”

小蛟儿咬着牙说:“要是端木一尊这老魔伤了我母亲他们一根毫毛,我要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甘凤凤说:“蛟哥!现在我们先弄清楚凤姨他们怎样,现在哪里!”

“好!我去外面抓他们一个人进来问。”

甘凤凤摇摇头:“问他们没用。”

“没用!?他们不说?”

“他们不是不说,恐怕是不知道。而且这样—来,就会打草惊蛇,让端木知道我们来了,更会将凤姨他们收藏起来,或者先叫人将凤姨带走,然后威胁你。”

小蛟儿茫然:“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直接去找端木,出其不意,一下将他活擒过来,或者暗中窥探,先将凤姨救了出来,总之,到时我们要随机应变,看情形而定。”

小蛟儿在临敌应变上,可以说是比甘凤凤反应敏捷,但说到事先谋划,江湖经验是不及甘凤凤,便说:“好!我们现在找端木去。”

“蛟哥!我们不可惊动了外面的明岗暗哨,悄悄的离开这里,到时,你可要听我的,千万不可鲁莽行动了!”

“唔!凤凤,我听你的。”

司剑说:“少爷,小姐,我跟你们去。君山上的情形、道路,我比较清楚。”

甘凤凤说:“有司剑姐姐去,那更好了!不过,最好有人先转移监视这里的人的注意力,那更方便我们悄悄出去。”

“甘小姐,你看怎样转移他们?”

甘凤凤轻轻跟他们说了一会,翠姨说:“甘小姐,这事我去办最好了!”

“那就辛苦翠姨啦!”

翠姨便带了司琴和一个丫鬟,打点一些吃用的东西,走到圆门,守卫的两个彪汉顿时喝问:“你们要去哪里?”

翠姨说:“我们送些衣服和吃的给夫人、老爷。”

“不用了!总堂主自有人伺候。”

“你们怎么不准我去的?”

“这是副教主吩咐下来,为了你们的安全,不能走出这院子,不然出了事,小人们可担当不起。”

“那我去见副教主,看是不是这样!”

“翠总管,请原谅,小人们奉命行事,不准听涛阁中的任何人离开。”

这样,翠姨与守卫的人争执起来,越来越大声,惊动了负责监视听涛阁的头目,他带人赶来了?小蛟儿、甘凤凤和司剑早已悄悄溜到了另一处的围墙下,在这场争执中,闪电般的翻过围墙。司剑轻功不大好,小蛟儿提着跃入竹林,一转眼就远远离开了听涛阁,而翠姨仍与守卫的人在争执着。

山寨大堂一侧的议事厅内,四盏吊灯照得厅内如同白昼,灯光下坐着端木一尊、言三常、曹彤总护法、木本善行者和君山总堂青龙、白虎两位堂主等六人,除了善行者是黄岐士派来的特使外,其他的都是端木一尊的心腹手下。

湖广总堂有内三堂、外三堂共六位堂主,内三堂的堂主是俏夜叉黄玉凤的丈夫公孙龙,姚总管和白龙剑夫人分别担任,掌管财经、人事和刑法,又叫财堂、人堂和刑堂。白龙剑夫人原是湖西锁龙帮的副帮主,锁龙帮为怪影一夜挑了后,白龙剑夫人逃了出来,后遇上俏夜叉,一见如故,结为姐妹,任命为神风教湖广总堂的刑堂堂主。白龙剑夫人为人较直,处事公正,深得俏夜叉的信任。何况她在锁龙帮时,对小蛟儿极好。可以说,内三堂的三位堂主,都是俏夜叉身边的人。外三堂是青龙、白虎和朱雀。青龙、白虎是端木一尊的心腹手下,有意派来湖广总堂担任这二处要职,青龙堂堂主是负责水面上的保卫,白虎堂堂主是担当君山的保卫,而朱雀堂堂主,却是对外行动。朱雀堂堂主朱明,原是衡阳分堂的堂主,轻功极好,刀法上乘、快而准确,由俏夜叉一手将他提拔上而担任朱雀堂堂主一职,在端木一尊和俏夜叉之间,保守中立,不偏不倚,谁有理就帮谁,两边都不买帐,只执行任务。

由于这样,端木一尊也将他视为俏夜叉黄玉凤的人了,这次会议没有他的份。端木一尊这时问青龙堂主:“你的船只准备好了没有?”

“报告副教主,卑职船只早已准备好,随时都可以启程出发。”

“好!今夜里就将黄玉凤他们三人送走,你和木特使负责保护他们三人的安全,并把他们交给黄教主。”

“属下遵命!”

端木一尊对善行者说:“大师!人我交给你了,希望大师半路上别出事。”

善行者披牙裂齿一笑:“副教主放心,人丢不了!”

端木一尊微笑:“有大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头老狐狸,他心里早有打算,准备在半路上放走黄玉凤,由青龙堂堂主为内应。他才不想将黄玉凤交给黄岐土,她打算以黄玉凤为人质,要挟小蛟儿为自己所用,更主要的,他看上了小蛟儿一身不可多得的绝学。这一点,善行者又怎知道?黄歧士对端木一尊也有所提防,不然,就不会让自己的心腹善行者来捉黄玉凤一家到总坛去了,但恐怕也想不到端本一尊有这阴险出一着。不管是黄岐士也好,端木—尊也好,他们的如意算盘,都因小蛟儿和甘凤凤出到来而打破了!

端木一尊又对言三常,曹彤说:“黄玉凤一走,湖广总堂之事,就交给两位掌管。言老弟暂时为总堂主,曹总护法为副总堂主兼总护法。”

言三常和曹彤说:“在下两人,一定不辜负副教主所托。”

“好!现在请黄玉凤夫妇和小玉出来。”端木一尊对白虎堂堂主说。

“是!”白虎堂堂主应声而去。

不久,俏夜叉黄玉凤、公孙龙和君山的刁蛮公主公孙小玉给带了上来,显然他们三人都给封了穴位。只能行走,不能提气动手。

端木一尊仍假仁假义的一脸堆笑:“黄总堂主,公孙堂主和公孙姑娘,请坐!”

俏夜叉寒脸坐下问:“副教主,你打算将我们怎样?”

“总堂主请原谅,教主指名道姓请总堂主到总坛任长者一职。”

“有你这样相请的吗?”

公孙小玉更嚷起来:“你干吗出手点了我们的穴位,你快拍开了我!”

端木一尊微笑:“公孙姑娘,怪只怪令堂不答应去,为了向教主交代,我不能不这样,不然,怎请得动你们?”

“好!等我见了舅公,叫他将你这颗老头砍下来给我当球踢!”

端木一尊顿时色变,目似冷电,盯视公孙小玉,俏夜叉顿时凛然,冷冷问:“副教主!你不会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吧?”

半晌,端木一尊一笑:“总堂主,令千金也应该管教管教一下才好。”

“管教自有我来管教,用不了副教主。”

“好!好!总堂主请动身上船。”

“什么?你今夜就要送我们走?”

“夜长梦多,我还是早一点将总堂主送到教主那里的好。”端木一尊不再理睬俏夜叉,对青龙堂主说:“青龙堂主,路上小心伺候黄总堂主,千万别大意了!”

“是!属下不敢怠慢。”青龙堂主对俏夜叉黄玉凤说:“总堂主,请!”

公孙小玉叫起来:“你要叫我们去哪里?”

端木一尊冷冷说:“姑娘不是要去找舅公叫他砍下我的头么?”

“你以为我不敢?他不答应,我会自己动手来砍你的头。”

端木一尊—声冷笑,对曹彤说:“总护法,你代我送黄总堂主他们上船。”

“是!属下遵命!”

俏夜叉黄玉凤目视端木一尊说:“有朝一日,我黄玉凤能再见副教主一面,一定会报答副教主今日之所赐。”

“好,好,想来不久我们就可相见。”端木一尊心想:到时你不服从老夫之命令,老夫叫你一家三口求死不能、求生不得,就是得到了小蛟儿,我也叫你一家人不得好死。

黄玉凤、公孙龙、公孙小玉给青龙堂主手下一批弟兄,名为护送、实力解押到山寨的码头上船,善行者、青龙堂主和曹彤在后押着。一路上,都有白虎堂的一批好手伏在道路两旁,以防意外。

一条大船,早在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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