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他是神风教的一位使者。”
“哦!?这小子居然成了神风教的一位使者,跟冷血杀手马凉平起平坐了!不简单。”
甘凤凤问:“叫化,听你口气,你是认识这位小子了?”
“这小子不姓吴,也不姓金,姓常。江湖上人称常巧儿,我叫化这次来福建,就是专门来捉他的。可是给你们这么一捣乱,将他赶跑了,叫我叫化怎么去捉?”
“常巧儿!?可没有听闻过。”
“丫头!你没听过的人可多了!夺天工活鲁班这个老头儿你总听说过吧?”
“夺天工活鲁班!?这可是江湖上一代奇人,用木头削的人会走动,用纸糊的鸟儿会飞,他所住的乱石岗,没—个人能闯进、接近,连以往的武林八仙也奈何不了他。”
“不错!不错!看来你知的人也不少。”
“这怪老头不是早死了几十年吗?跟这姓常的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这姓常的是这怪老头的隔代弟子。”
“隔代弟子!?”
小蛟儿不明白,问:“什么叫隔代弟子?”
“你这傻小子,连隔代弟子也不知道?就是这怪老头死时,并没有任何弟子,他死了十多年后,这姓常的得到他的一本秘笈,学了他的功夫,不就成了他的隔代弟子吗?”
小蛟儿困惑:“没有他亲自传授,能学到他的功夫吗?”
“世上往往就有一些天资异常聪慧的人,凭一本秘笈或什么奇书,就能学到了一些惊世骇俗的技能,别人看不懂,他能看懂,别人没法理解的东西,他能理解,这姓常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那么说,他也能削木为人会走动,纸糊的鸟儿会飞了?”
“这对姓常的来说,只不过是雕虫小技。他设下的机关,巧妙异常,无人能破,布下的夺门阵图,能将任何一流的武林高手,困死在阵图中。我叫化也不知你们两个人,居然能从他居住的地方走脱出来。”
甘凤凤笑着:“这还不易的?我们请了一位神仙来帮助我们呀!”
东方望愕然:“你们请了一位神仙?什么神仙?”
“火神爷呀!我们一把火烧了他的庄子,不就出来了?”
小蛟儿想起在姓常庄子的情形,有几次误踩机关,几乎被意想不到的暗器飞箭射出所伤,幸好自己没找到地道的出入口,要是找到了,追入地道,那后果真不堪设想,说不定真的出不了庄子,给困死在地下。他说:“凤凤,我们今后碰上他别大意了!”
“那怕什么?他还能吃了我吗?”
东方望说:“碰上他却没什么,只要不跟着他跑就行了!”
“跟着他跑又怎样?”
“没怎样,要是你们误入他的阵图中,他就把你们捉了送给黄岐士,那就不大好办了!”
“他能捉到我们吗?”
小蛟儿说:“凤凤,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东方望说:“是呵!欺山莫欺水嘛!”
凤凤问:“叫化,你这是什么意思?姓常的是水吗?”
“不错!他的确是—片深不可测的水,他不会武功,任何会武功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捉到他,正因为这样,如果忘记了他的危险性,往往上当被淹死了!”
“连你也不敢去招惹他?”
“我叫化害怕被他淹死吗!”
“那你千里迢迢,跑来福建干什么?不就是想捉他么?”
“不不,我叫化是来向他讨取—件东西。”
“讨取一件东西?什么东西?”
“藏妖图。”
小蛟儿和甘凤凤都愕异了:“藏妖图!?”
“是呵!专门收藏妖魔鬼怪的图。”
凤凤问:“有这样的图吗?”
“有呵!怎么没有?要不,我叫化辛辛苦苦跑来福建干什么?”
小蛟儿困惑的问:“叔叔,收藏妖魔鬼怪的图?这是什么图呵!”
“能收藏妖魔鬼怪呀!”
“这是一件宝物?”
“当然是宝物啦!有了它,就可以捉到妖魔鬼怪了!”东方望说着,向甘凤凤神秘的一笑,“你这个红衣女魔,别叫他将你也收藏起来了!”
甘凤凤笑着:“叫化,你到底玩什么花样的?”
东方望故意瞪大了眼睛:“我叫化玩什么花样了?”
“叫化,你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离开这里!”
“你是在威胁我吗?”
“差不多!”
小蛟儿也疑惑起来,世上真的有这么一幅能收藏妖魔鬼怪的图?那不成了神仙了?姓常的真的有这样的图,他干吗花那么多心思施计请我们去看病?只要他将图打开来,不就可以将我们也收了进去么?便问:“叔叔,这幅图能收藏人吗?”
东方望几乎笑起来,连忙摇手说:“它呀,一般人是不收的,不过,最好别叫它收去了。人一给收藏进去,也就变成妖魔鬼怪了。”
“叔叔,他有这么一件宝物,你向他讨取,他会给你吗?”
“他当然不会给我。”
“那叔叔怎么讨取?”
“我叫化只好用三只手,向他借了!”
“叔叔,你是说去偷?”
“哎!别说得那么难听。”
甘凤凤笑问:“你不怕他将你也收藏了进去么?”
东方望摊摊手:“真的这样,那我叫化只好变成了魔丐,危害武林。”
甘凤凤说:“叫化,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别再装神弄鬼的。”
“丫头,你不相信有这么一幅图?”
“要是有,我就先将你收藏起来!”
小蛟儿说:“叔叔!你说清楚好不好?”
“好,好,我叫化说清楚。姓常的手上有一幅神风教总坛的机关设计总图,我们要是得到它,不但可以混进去,更可以将神风教总坛的各种害人的机关全破坏掉,然后集中各大高手,与神风敦主决一死战。”
“叫化,那你怎么说是藏妖图了?”
“在神风教总坛的,不是妖魔鬼怪又是什么?他们是人吗?你们能进去?就是神风教各地的总堂主,也不能轻易进去。只有总坛的人,才可以自由出入。虽然这样,他们也不会晓得总坛的全部机关,只有黄岐士和常巧儿,才全部知道。”
“连端木一尊也不全晓得?”
“恐怕也不全晓得。”
甘凤凤说:“看来这个黄岐士,连端木—尊也不全信。”
“听说,他们两个也在明争暗斗哩!互怀鬼胎。”
小蛟儿急问:“叔叔,神风教的总坛在什么地方?”
“我叫化怎么知道?别说我不知道,就是你母亲,身为—地的总堂主,也不知道。”
“叔叔,那姓常的知不知道?”
“很难说,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是他设计出来的机关,怎会不知道的?”
“黄岐士可以说是人间的奸雄,一头最狡猾凶恶的狼,他连端木一尊都提防,又怎能不提防常巧儿的?”
甘凤凤说:“既然这样,黄岐士怎不杀了他,那不更好么?”
“黄岐士连他师父天圣老人和忠于他的武士,也不惜下手,又怎么不想杀了常巧儿?黄岐士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杀掉常巧儿,我叫化也不清楚,大概是常巧儿仍有一些可为黄岐士所利用的地方,再说常巧儿聪明敏慧过人,也不能不防黄岐士杀了他灭口;说不定他留了一手,使黄岐士不敢杀他。”
小蛟儿说:“他们这样互相猜忌,又怎能长久的合在一起!”
甘凤凤说:“我爹曾说过,世上的奸雄、枭雄们,在他们打天下时,往往极能笼络人心,恩赐部下,一旦他们坐稳天下后,便慢慢开始大杀有功之臣了!汉朝的刘邦是这样,当今的朱元璋皇帝也是这样,历史又有几个似唐太宗这样英明的贤君?”
小蛟儿问:“叔叔,现在常巧儿走了,你怎么能取到这幅藏妖图?”
“没办法,我叫化只好向你们要。”
“向我们要?”
“你们将他吓跑了,我叫化不向你们要,向谁要去?”
说着,樵渔双侠带着孟老三来了。樵渔双侠看见他们和一个中年叫化坐在路边高坡上的一棵大树下,有点奇异:“你们怎么在这当眼的地方坐着等我们?”
渔侠又打量了东方望一眼,问甘凤凤:“小妹子,这叫化是什么人?他看病么?”
甘凤凤笑着:“是呵:这叫化得了一种怪病,缠着我们给他医治。”
“他得什么怪病?”
“失宝怪病,莫明其妙地问我们要。”
孟老三问:“他不会是个疯叫化吧?”
甘凤凤格格的笑着:“不错,他的确是个疯叫化,你小心了!他发起疯来,可不是人样,会乱咬人。”
小蛟儿说:“凤凤,别说笑了!大伯、大婶、孟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叔叔东方望。”
樵渔双侠一听东方望三个字,惊讶了,问:“东方望!莫不是江湖上人称行踪莫测,见首不见尾的神龙侠丐东方望?”
东方望忙说:“不敢!不敢!我叫化怎敢称神龙侠丐四个字?叫小懒蛇还差不多。”
小蛟儿说:“叔叔,他们是……”
东方望说:“小兄弟,不用介绍了,我叫化没眼花,来的必然是行为怪异的蓝溪樵渔双侠,我叫化虽然与他们未曾谋面,早已听闻其名了!”
“叔叔,你怎么知道是他们了?”
“你们大闹莆田少林寺,我叫化还能不知道吗?我叫化这次来,不但想找你们,也想找他们。”
樵侠说:“不知侠丐找我夫妇有何见教?”
“哎!别这样称呼我,叫我—声叫化就可以了!”
甘凤凤说:“大伯、大婶,你们就叫他叫化好了!叫他什么侠丐的,会将他吓跑的。”
“不错!不错!这丫头没有说错。”
大家都笑起来。渔侠说:“叫化,你找我们干什么?”
“干一桩买卖。”
“一桩买卖!?什么买卖?”
“杀人夺宝,你们干不干?”
渔侠说:“叫化,你说清楚点,杀什么人,夺什么宝的?”
“杀神风教的人,夺一幅藏妖宝图。”
“藏妖宝图!?”
甘凤凤说:“大婶!你别听这叫化胡说八道的。是一幅神风教总坛的机关设计图。”
“哦!?有这样的一幅图?”
“大婶!你有没有听说过常巧儿这个人?”
“常巧儿!?是有人说过,这是一位能工巧匠的奇人,但他行踪莫测,我们只听闻,却没有看见过。小妹,你打听这个人干吗?”
“大婶!请我们去看病的那位吴公子,就是常巧儿。”
樵渔双侠和孟老三都愕异了,脱口而问:“是他!?”
小蛟儿说:“就是他,东方叔叔千里迢迢赶来福建,就是想捉到他,从他手中得到神风教总坛各处机关的设计图,却给我们白白的错过了!”
樵侠说:“要是常巧儿仍为神风教干事,对武林的危害性可大了!”
甘凤凤问:“他还有什么危害性的?”
“听人说,这位江湖奇工巧匠,除了能设计制造出各种各样的机关外,还设计制造一种极为可怕的暗器,要是让他制造成功了,就是真气再深厚的武林高手,也会给这种暗器击中致命。”
“大伯!是什么暗器?”
“什么暗器,我也不知道,听说他正在制造中,还没有名称。”
东方望说:“怪不得黄岐士这个奸雄,到现在还没有杀他灭口了!”
小蛟儿说:“叔叔,要是不将这个人捉过来,那危害性真的大极了!”
东方望说:“要是他们肯与我叫化干这桩买卖,我叫化就有办法将这个常巧儿活捉过来。”
“叔叔,你快说吧,有什么办法?”
东方望看看四周无人,便将自己的办法一一说出来,甘凤凤首先叫好起来:“叫化!我们就听你的指派,活捉不了,将他杀掉也好,以免他为黄岐士利用!”
“那么说,你们都答应和我干这桩买卖了?”
渔侠笑着:“叫化!我们答应啦!”
“好!那麻烦贤夫妇先赶去福州等候,不管我们捉不捉到常巧儿,都赶去福州鼓山的涌泉寺会你们,再—口气端掉了神风教在福州的总堂口,不过你们最好别事先惊动福州总堂的人。”
樵侠说:“这个你放心好了!”
东方望又看看小蛟儿和甘凤凤:“你们两个,今夜里就去踩神风教在永宁的分堂口,看看常巧儿有没有在永宁。”
甘凤凤说:“好呀!”
东方望拍拍孟老三说:“孟老弟!我们两个,悄悄地去那所谓的金家庄,看看那姓常的有没有在那里出现。现在,我们大家就分头行事!”
是夜,更深夜静,残月中天。冲风教永宁分堂口,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他们从头到脚都卷在一件大黑袍中,只露出两只如寒星的眼睛。巡更守夜的人一见两个怪影,吓了一跳。这两个怪影,仿佛从地下冒出来一样,两个巡更刚想叫喊,其中一个就“咕咚”一声翻倒了,再也不能出声;另一个却给一支寒气逼人的剑尖贴在喉头上,接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你想活命,就要答话。”
“是,是。”
“说!常巧儿有没有在这里?”
“我,我不、不知道。”
突然“卟”的一声间响,这个巡更的人连叫喊也来不及,便扑地而死。杀人的是甘凤凤。小蛟儿一怔:“你怎么杀了他?”
“他不知道,不该死吗?”
“你,你可不能随便杀人。”
“哎!等会我们还要大开杀戒哩!不这样,怎逼得姓常的出来?”甘凤凤说完,目光盯视着第一个先倒地的更夫,这个更夫只是凌空给小蛟儿出指封了他的哑穴利伏兔穴,并没有死。甘凤凤用脚尖踢开了他的哑穴,又冷冷地问:“刚才你都看见了吧?”
“看……看见了!”
“说!常巧儿在哪里?”
“小……小人真的不知道。”
“看来你也不想活了!”
“不,不!小……小人真的不知道。”
“唔,你们的分堂主在哪里,总不会不知道吧?”
“在……在内院东面的楼阁上。”
“带我们去!”
“小……小人不能走动。”
小蛟儿又凌空出指解了他的伏兔穴:“你现在可以走动了。”
甘凤凤说:“你想活得长命,最好老老实实,别耍花招。”
“但……但……”
“但什么!?说!”
“那……楼阁下有,有……”
小蛟儿说:“你别害怕,我们不会杀你,那楼阁下有什么?是不是有机关?”
“有……有守卫的。”
“唔!只要你带我们去,有守卫不关你的事。”
“是,是!”
这巡更带着小蛟儿、甘凤凤来到内院的一座搂阁下,果然有人喝问:“谁!?”
甘凤凤身如幻影,一下在他面前出现,手起剑落,将他挑翻。另一个守卫惊得大叫:“有刺客,有刺客!”
这一惊恐的叫喊,不但将永宁的分堂主惊醒,也将内院所有的人都惊醒了,小蛟儿对那带路的巡更说:“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等一会,这个分堂口恐怕就没有一个活人了。”巡更哪里还敢说话,慌忙跑走了。
小蛟儿和甘凤凤的目的,就是要端掉神风教这处分堂,要是常巧儿在,将他惊起,只要他一出现,小蛟儿就有把握可以抓到他,所以不在乎惊不惊醒神风教的人。
永宁分堂口的分堂主马汉,也算是东南武林中的一条好汉,是福建总堂主摘天星的小舅子,派他来永宁独当一面。他惊闻卫士的呼叫,早巳从床上一跃而起,连外衣也不穿,提起案台上的一条钢鞭,冲下楼来,喝问:“刺客在哪里?”
甘凤凤也将那叫喊的守卫杀了,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冷冷地说:“在这里!”
马汉见是一条黑影悄然而来,不见面目,只见两只如寒星闪耀的眼睛,一愣:“你,你是人还是鬼?”
甘凤凤不急于出手,反问:“你看哩!”
马汉—鞭挥出:“老子不管你是人是鬼。”
甘凤凤轻盈闪开:“哎!你别出手,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么?不想问我为什么到这里来么?”
马汉停下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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