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昧笑了笑道:“宁白两家向来交好,听说这件事也牵连到了宁家,宁夫人这次过来,只怕不是探望宁卿那般简单。”
“哦?”白苏玄好像终于有了点反应。
墨无昧继续道:“宁白两家连接出事,只怕下一个就是醉天下了。”
“树大招风吗?”白苏玄笑了笑。
墨无昧摇了摇头,却顺着白苏玄的目光一起俯瞰这半城道:“有人对我说过,一个人心情不好,就应该站在高的眺望远方。我知道你因为宁夫人的事,不是很开心,所以专门来这里。”
白苏玄终于回过头去看他道:“那人姓迟名夜,对吗?”
墨无昧却依然看着远方道:“其实他这次回去是因为凌霄宫出事了,在江湖上能让凌霄宫出事的只有一个门派,那就是紫杉宫,紫杉宫的宫主相传是个武功绝世的大美人。”
“哦?这又与我何关?”白苏玄又转过头去,依然淡漠的发问。
墨无昧却转过头去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在照顾受伤的宁卿时,迟夜也受着伤被人照顾着?”
白苏玄的眼里微微有些动容,随即却是冷笑,“你来我身旁是被他收买了吧。”
墨无昧笑了笑,“你觉得我在替他说话?但我若告诉你,我与他原本是宿敌,你会如何?”
白苏玄眼里闪过一丝迷惑,墨无昧却松了口气道:“这其中渊源说来话长,反正你不关心他也不关心我,这其中的故事我也就不说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接宁夫人去醉天下用餐了,走,我带你下去。”
白苏玄默默的看着他,良久不言。这一路回去的气氛比之前更加压抑了,墨无昧却在马车突然哼了一首故乡的歌谣来。
哀婉的声音带着白苏玄的思绪跑远……
最近发生的事,是不是太多了,完全没有让她好好思考的空间。墨无昧到底是谁?迟夜又是谁?他们为何会出现在她身边帮他?宁夫人突然西上长安,真是只是探望宁卿那么简单吗?伏击宁卿的人是谁?宁卿为何会说那批茶他丢不起?那让白家出事的,是同一个人吗?他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何墨无昧会先提宁白两家出事,然后又提紫杉宫呢?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谜团似乎很多,而且都不是她能够解决的。她似乎感受到一股力量正在靠近,但是她却没有提前避开的力气,而只能眼睁睁的等着命运的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一刷新,看见那么多留言真的欢快啊~
我爱你们。
我终于把这一章铺垫完了,下一章又是大麻烦。
这个麻烦可能会牵动着整个故事的走向,以及后来迟美人的华丽出场。
我还是把那文艺的东西删了吧,应该没多少人看见,太抽了!
出事
莫名的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就如同她昏迷时做的梦一样。她一路浑浑噩噩,竟然连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都不知道。
“到了,下去吧。”墨无昧扶过白苏玄笑了笑,似乎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初见的妖孽。
“我在这里等你,你进去请宁夫人出来吧!”墨无昧送他到了门边,轻轻道。
白苏玄看了他一眼,缓缓进门,这间处所,明明是最可以让她轻松的地方,为何因为宁母的存在,而让她觉得如此压抑。
“伯母,我想你也饿了,不若跟我去醉天下用餐,这边自有小喜和乐儿照顾……”
……
宁母对与白苏玄的邀约本是十分不愿意的,但是她终究还是想看看这个以宁家名义开起来的醉天下,到底有什么特别,竟然一度抓牢了她宝贝儿子的心。收茶时节,要不是她三令五催,宁卿都不肯回来了。
一路上,墨无昧避嫌似的坐到了马车之外,而留下白苏玄和宁母两人在车内。
两人相对,皆是尴尬。
宁母不愿和她说话,白苏玄自然也只能乖巧低眉顺眼,不发一言。
白苏玄知道宁母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但是没想到这种情况会在两人独处时表现的那么明显。
好不容易,到了醉天下,这种窘况才被解除,白苏玄先下车,然后扶下宁母,命人带宁母去贵人区的包间“忆江南”。
映着江南生活的屏风,墙上浓墨淡彩的字画,细软的薄帘轻纱,无处不是江南的柔美。宁夫人一走进这包间,就觉得自己并未远离姑苏,待得江浙口味的饭菜一上,宁母更是心里舒适,看白苏玄时也顺眼了三分。
白苏玄见宁母甚是满意,不禁微微一笑,便在宁母身边伺候着,替她盛饭夹菜,一副孝顺的模样,宁母赞许的点了点头,吃着入口的家乡菜肴,一路的疲倦也似被这可口的饭菜带去。
白苏玄一笑,就拿了另一碗,从一个白玉钵中盛了一碗药汤出来道:“最近长安流行药膳,于是苏玄就自作主张为伯母点了这药汤,这汤名唤八珍汤,是由人参、白术、白茯苓、当归、川芎、白芍、熟地黄、炙甘草八味药材另配生姜、大枣,熬制而成,可补气血,添食欲。伯母还请尝尝。”
“好。”宁母淡淡的接过,心中却在寻思这个女人果然有点本事。
白苏玄看着淡淡一笑就退到一旁,宁母却道:“你走开干什么?不过来坐下陪我吃饭吗?”
白苏玄一怔,这才停住后退的脚步,道了一声好。
谁知这边白苏玄才刚刚坐下,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玄主子,玄主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白苏玄抬步而起,看着宁母惊疑不定的看她,忙对宁母道:“伯母你稍等片刻。”
宁母对她点了点头,白苏玄就忙向门口走去,却见掌柜一脸慌张的看着她,便压低声音道:“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么大惊小怪?我这边还有客人呢。”
掌柜瞧了瞧了包房,却也压低声音道:“主子,是我们的药膳出问题了。近来几个来我们这里吃饭的贵客纷纷出现了腹泻的情况,请了各方大夫来检查,都说是吃了我们药膳的缘故。现在正集合起来,准备来闹事呢。”
“什么?”白苏玄脸色一沉,却道:“那平民区那边可有问题?”
“我也担心这个,因而也派人去察访,却发现没有相关反映。”
白苏玄稍稍松了口气,才道:“那好,你先下去稳住那些贵客,我一会儿就下去。”
掌柜听完连忙点头,白苏玄正准备告诉宁母,她可能要失陪,一回头却发现宁母站在她背后,不禁吓了一跳。
“怎么?出什么事了?”
白苏玄一定神,忙道:“没什么,只是小事而已,伯母你先吃,我去去就回。”
宁母却一把拦住她道:“小事?小事你也会这般慌慌张张的?这醉天下好歹也有我宁家的一份吧,你这般对我隐瞒算什么?”
白苏玄不由摇头,“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宁母的脸却一瞬间变冷,“哼,我刚刚明明听见你们说药膳了,可是药膳出问题了。”
白苏玄被她一逼,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倒是说话呀?难道这药膳真的有问题?!”宁母的脸色一瞬间可怖起来。
白苏玄摇头,刚想解释,宁母却猛地抠起喉咙来,一边抠一边怒目指责,“好啊,我还当你真心想孝顺我,原来根本就是想趁卿儿不在毒死我啊!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是也不能这样对我吧!”
“没有,伯母你别这样。”白苏玄见她如此更是慌神,她是宁卿的母亲,而不是白家那几个姨娘,面对如此情况,她想辩驳也得分对象。
“别这样,那你要我怎样?我告诉你,即便我知道卿儿喜欢你,我也不会仍由他胡来的,你想过我们宁家的门,那绝不可能!本以为你有真什么本事,能撑起这个醉天下,现在看来,原来外表的繁华不过是假象,我告诉你别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去经营这酒楼,最后毁了我宁家的名声。”
这时楼下轰轰的闹声也传了上来,白苏玄一急,终于收了自己的一身好脾气,怒道:“伯母,请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这酒楼我一直经营的很好,有什么问题那都是暂时的!但是有问题了就是要解决,所以请你不要拦着我,让我把事情解决了再回来跟你请罪!”
白苏玄说完就拿开宁母的手,然后出房门而去。
因为醉天下的贵人区和平民区是完全分开的,贵人区一进去,也有一个类似大厅的一楼,但是都只是摆了几张软席提供休息,二楼以上才是包间。
所以等白苏玄从二楼下来之后,却开始贵人区的大厅,站满了各个衣着华丽的人,而四周还有官兵一样的人。
一个着官服的人一看见白苏玄就拱了拱手道:“白小姐,我是药监司的官员,此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了。”
白苏玄下楼的步伐不由变缓,却是看着那官员道:“哦?我醉天下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连药监司也牵扯进来了。”
那官员道:“哦,是这样。因为近期一批不法的劣质药材流入长安,于是长安推出药膳的各大酒楼都是接受了药监司的检查了没问题才营业的,但是醉天下似乎并没有按我们下的规定办事。”
“你是说,我们没让你们检查?”
“正是。”
“可是之前,我并不知道有检查一事,”白苏玄冷冷的看着官员,走下最后一阶楼梯,“那么敢问你们药监司的这个规定是什么时候开始执行的?”
“这……”那官员一瞬间语塞,他身旁却有人道:“大人,你跟她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她这是犯了错就是犯了错,何况还让这么多大人闹了肚子,我看这次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还真当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白苏玄目光猛地向那人看去,那人被她目光一次,却是脖子一缩,这时之前那官员道:“既然白小姐不愿解释药膳是怎么回事,我看醉天下也就先暂停营业吧,等这件事查清楚了再说。”
白苏玄一听不由怒道:“你们这算什么?!”
那官员却是附在白苏玄耳边道:“实在对不住了,我也知道这次的事可能是无心之失,但是你一次性得罪这么多达官贵人,我不封你的店也不行了。”
白苏玄却是拉住他道:“可是你只是药监司,封店这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了。”
那官员却道:“实在不好意思,管这件事的官员的现在还在茅房,在得知我要过来后,就把自己的信印拿了给我。”
“你们!”
那官员却道:“来人,给我封!”
白苏玄听完知道民不与官斗,只好道:“你们要封可以,但是请不要惊扰到我的客人。麻烦这次过来的员外大人们,你们都散了吧,等这件事查清楚,我自然给你们一个说法,官差大人则先在这里休息,我去把还在楼上的客人们,全部请回去。”
众人一听,都是左右相看,觉得既然如此,自己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了,便纷纷拂袖离开。白苏玄见状便带着掌柜和几个小二开始上楼,对一间间包间的人赔礼道歉,且不收今天的所有消费的钱。
贵人区解决,白苏玄又带人来到了平民区,站上高台,对众人道:“各位打扰一下,今天醉天下发生了一些事,恐怕不能继续营业了,今天这顿就算是我请大家的,大家收拾一下都回家吧,如果这件事能顺利解决,我还恳请大家再次光临。”
大家见白苏玄说的严肃,也从之前路过而去了贵人区的一批官兵身上知道是真的发生了点什么事,都是遗憾起身,纷纷散场。
墨无昧这时走到白苏玄身边道:“宁夫人怎么办?”
“送她去住的地方。”
“那你呢?”
“我要官府走一趟!”白苏玄看了一眼正在关门封条的官差们,不由目光冰冷。
墨无昧看了她一眼,在她耳边轻道,“要我陪你吗?”
“不必了。”白苏玄转身向前走了一步,想到一事然后顿住道,“你的提醒是对的,可惜我却无法防范,因为该来的总是会来。”
她说完就上前去找药监司的那位官员。
墨无昧看着她擦身而过,带走一缕清香,不禁喃喃低语,“都说了,我的预感从来没有错过,只是……下一个受害的又是谁呢?”
他轻声冷笑,却是向之前安置宁夫人的地方走去。
那里,有一个人的母亲,但这个母亲过来的真正含义又是什么呢?
打击(上)
第二天,醉天下被查封停止营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
人们都不明白是何事,只是议论纷纷。白苏玄去找各方衙门无果,都说事情还在调查中,,而所谓的调查,只是在某日装模作样提取了一些药膳原料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这是醉天下停业的第四天,城里的疯言疯语和官府的各种推脱让白苏玄莫名的压抑,她实在受不了这样不明不白的查封,于是再次找到了药监司。药监司的官员再次请她回去,只说药材还在检验中,等结果出来了自会告之。而白苏玄去找衙门问何时能营业,衙门则说这事要等药监司那边的结果。
白苏玄见各个官员都互相推脱,就觉得事情不对。要说她平日里,没有和这些官员打好关系,那也不可能,但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何平日里对她笑眯眯的人,一到她出事都纷纷躲了起来。
白苏玄回到宅院还是觉得气闷,以前她要做什么总是会有人替她开路,出什么问题了,也总有替她解决,她到现在发现,原来面对现实,她能做的还真是无能为力。到底是什么势力在逼近,到底又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
这些天来,宁卿的伤在宁母和醉天下出事的双重刺激下,竟然好的快了起来,没几日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宁母更加坚持的认为宁卿之前没有下床,是白苏玄没有照顾好他,这让白苏玄着实有些无奈,因为明明是宁卿故意不下床等着她来照顾的。但这些话宁卿不好说,白苏玄更是不好说,两人只能偶尔眉目相接,心照不宣。
这日乌云压抑,空气沉闷。白苏玄从官府碰壁回来,就看着宁卿一身白衫从小喜扶着走动,不由迎上去道:“怎么出来了?”
宁卿一见是她,便是一笑,“屋里气闷,出来散散心。”
白苏玄打量了下内院,便有些奇怪道:“今天伯母怎么没来?”
宁卿笑了笑,便让小喜扶着他在院中的一处石凳上坐下,悠悠道:“来过了,不过我看时间差不多,就叫她先走了。”他的脸因为太久没有晒太阳而显得有些苍白,容颜也消瘦不少,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
白苏玄走到他身边,有些心疼的看着他道:“这些天的静养,伤口好些了没?”
宁卿笑了笑,抚了抚她一头青丝,“你看我都可以下床了,自然是好了。”
白苏玄缓缓松了口气,“只要你好了我也就放心了,醉天下的事……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宁卿看着她,突然问道:“怎么?还是不行?”
白苏玄点点头。宁卿看着她沉思半响目光一闪,想起一件事来,“苏玄,你可还记得我受伤当日说这批茶我丢不起吗?”
“记得,怎么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
“因为那一批茶里的精品,我答应了给一个人。” 宁卿突然抬头看向远方,目光甚是深沉。
“谁?”
“容城侯。”宁卿淡淡道。
白苏玄目光一闪,想起这人的来头,不由道:“你说上次来商会的那个侯爷?”
“是,他很好茶,所以在听说我弄到一批茶之精品后,叫我给他捎带一二。”
“这么说你这次运过来的茶里面不光有给长安的供货,还有给容城侯的献礼。”白苏玄接过话头。
宁卿沉着的点点头,“所以我说宁家丢不起,但这茶我早该送过去了,却因为受伤而一直放在醉天下。既然现在醉天下出事了,那你就借送茶之机去见见他吧。”
“见他?”
“恩,”宁卿沉声道,“容城侯广交好友,京城的官员都需卖他几个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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