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暗,教她不易看清那位女子的脸孔,不过在隐约光线下,可以看出那位女子的身材相当火辣姣好。那位女子抱着男子的腰,好像在与男人撒娇,可惜,男人不领情的将她一把推开,而女人还是迎向男子。
刚好,男人这时侧了个身,教她看清楚男人的侧颜,那冷酷似寒冰的侧颜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记。
杨震康!
她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先生和陌生女子打情骂俏,而她的心,却平静得像是一潭深幽的湖水,并未因此而激起任何涟漪。
杨震康与那名穿着鲜红色礼服的女子拉拉扯扯,这时,杨震康抬起头正好对上阳台上白琪的目光。
两人四目交接,谁都没有将视线移开,最后,杨震康竟意外地朝站在阳台上的白琪浅浅拉开嘴角。
虽然夜色很暗,但藉着微暗的光线,她隐约见到杨震康的笑容。
他的笑,竟让她的心不经意的跳快了一拍,她很少见他笑的,为什么?他突然对她笑?她不懂。
杨震康看了白琪一眼后,便毫不避嫌的拉着穿着性感礼服的唐心,一同走回会场,他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当然,也包括他的妻子,白琪。
他刚才笑,是因为在笑她?
半晌,陷入了自己世界中的白琪,一点都没注意到有个高大的身影正往她身边靠近。突然,她的身体震了一下,她转过脸,看到了一张邪魅冷漠的脸孔。
他的手正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肢,让她无法动弹,她原以为自己闪避了他,没想到他又在她面前出现。
“陪我跳支舞。”
“你可以找别人。”她甩过头不想看他,他刚才不是与那位红衣女子颇为亲热吗?何必来找她,她乐得有女人可以将杨震康的心思给瓜分。
“我邀我的妻子共舞,天经地义。”他倏地伸手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带往怀中,让她特有的馨香盈满他鼻息。
突来的欺近,教她毫无防备的心跳加速。这么近的距离,她隐约嗅闻到他身上的古龙香水味。“别这样,放手。”她挣扎着想将手抽出,他方才不是正和另一名女子打得火热吗?为什么不去找那名女子,何必来打扰她。
“别拒绝我。”他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低沉有力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喃,他故意将口中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敏感的耳侧,教她芳心悸动。
她从没听过他用如此温柔的嗓音对她说话,一时间有些迷醉了,是会场里音乐的影响吗?还是昏暗灯光的关系?怎么,她觉得今夜的杨震康有点不同,少了暴戾,多了分温柔。
那柔软的音调教她不知该如何拒绝,只是怔怔地抬首,看着在昏暗灯光下的杨震康,灯光将他俊挺的容颜照射得迷幻又沉醉。
连白琪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看着眼前这男人的目光柔了,少了防备,她停止挣扎,身子僵硬的站直。
“你在嫉妒。”
白琪一听到他的话,立刻抬眼睇他。“没有。”她何必吃他的醋,他在她心里一点都不值,有谁会对一个不在乎的人产生任何情绪反应。
“你有,看得出你在吃醋。”杨震康邪邪地扬高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看起来好难捉摸。
“你别乱说。”她难得放大音量同他说话。
他原以为这女人像块冰,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没想到今天这一惹恼她,竟发现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那因气愤而微微艳红的脸蛋更显朝气,就像颗泛红的水蜜桃般,他喜欢她这个表情。
“生气的你很有味道。”他突然捧起她的面容,仔细地将她的表情看进眼底,记在心底。
眼瞳中反射出杨震康正专注地看着她的脸,令她害羞得硬是移开眼。
“跳舞吧。”他拉着她,两人一同滑入舞池内,随着音乐舞动。
轻柔的音乐,舞池内的男女正挨着彼此,跳着优雅的华尔滋,杨震康领着她一同舞着,他一边舞着一边低头看她。
“放轻松点,只是跳舞,身体不需要硬得像块木头吧。”他揶揄。
白琪当作没听到,只是很制式的与他共舞,何必和他说太多呢?反正他对她没有心,她对他也无情。
没有必要了解彼此。
她像是在工作般完成了那支舞蹈,音乐停下,她松开他的手,快步离开杨震康的身边。
白琪匆匆忙忙的离开会场,找了个人比较少的角落,按着自己的心口,感觉到心口跳得正烈。
怎么了?
杨震康意外的体贴温柔让她紧张,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因为,他总是冷漠的对待她,而她也只要用冷漠回应他就行了。
现在,他却温柔的对待她,教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去面对。
他为什么变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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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细白滑嫩的小手,像团雪白的豆腐,他温柔的揉抚着,黑与白的对比更显白的洁皙。杨震康时而抚摸她冰冷的手,时而捏捏,那亲匿的动作让身旁的女人好不自在,缩着肩头,全身紧绷,不敢妄动,只是感受着手心传来他的体温。
他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暖了她的心,让一向到了冬天手脚便显得异常冰冷的白琪,感觉到一股温暖滑过她的心窝。她不敢移开手,甚至陶醉在他的抚摸下,她不懂,为何他总是喜欢摸着她的手。
就连杨震康自己也不懂,为何总是心怜她的手脚冰冷,他从不会在乎任何女人的。可是,她手中的冰冷倒是让他注意、让他在意,他会紧紧握着她的手,只是想要给她温暖,想将她的手心给暖热。
只是单纯地,这么想着。
两人坐在车内后座,杨震康老神在在地看着她的侧颜,欣赏她那冷然的表情,与她结婚多年,他从未见她笑过,就连轻扬嘴角都没有。他在心中思忖,她笑起来会是如何呢?
而白琪只是一迳地低头,乌黑的发丝从颊旁垂落,将她面容半掩得更显神秘。此时此刻的她,心跳得很快,她深怕身旁的男人会听到她的心跳声。
她以为自己离开单浩龙之后,心早已死了,再也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可是,该死的,怎么今夜在面对这个法律上的丈夫时,往常的淡然全无,有的反而是莫名的紧张。为了隐藏自己的紧张,她将视线移往车窗外。
“我从没看过你笑。”杨震康握着手中柔软的小手,一边淡淡地说道。
“何必笑呢?”白琪轻如羽毛的细声说道,有什么事能让她笑呢?
她并不快乐。
她的胆子愈来愈大了呢?杨震康心想,以前的她只会静静地应对他,就像一潭深幽的湖水,激不起任何涟漪,怎么他的女人现在成了海洋,懂得反抗了。
“你可以为我而笑,为你的丈夫。”杨震康伸手扳正她的面容,执意要她的眼瞳里只有他的身影,他要她的眼里只能看得到他。
丈夫?他有当她是他的妻子吗?她觉得很可笑,嘴角淡淡的上扬。
她细微的表情全落入杨震康的眼里。
“你在笑,很敷衍,甚至带了鄙夷。”不过,方才那昙花一现的笑容,倒是让他看痴了。
她笑起来很美,嘴角上扬的模样既清新又性感,他怎么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眼前的女人呢?她像块未经琢磨的璞玉,等着人来将她开发。
白琪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力持镇定,不让内心的慌张流露出来。其实她很畏惧眼前的男人,更不要说直视他猖狂的面容,他俊美冷然的五官上偏偏生了一道凶狠的刀疤,让他的邪美多了些反骨及叛逆。
这个右颊上的刀疤淡了许多,比起初次看到他时浅多了,但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出那猖狂的刀疤,就像眼前的男人给人的感觉。
行进中的车子突然顿了一下,让坐在后座的白琪因不稳而往左倒,刚好倒入杨震康宽大的怀中,突来的欺近教她紧张地心跳飞快,脸颊染上了一层红雾,这片胸膛她不是再熟悉不过了吗?
可是,怎么今夜全起了奇妙的变化?
杨震康稳住她的身子,眼神严肃地看向前方,全身上下笼罩着一股暴戾之气,白琪抬起头看了他的面容一眼。
发现他的表情整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怎么了?她朝他望着的方向看去……
第六章
他们所坐的车子突然被人给拦下,白琪恐惧地看着前方莫名出现一堆来意不善的人,个个眼眸里尽是浓浓的肃杀之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除了在十五岁的那一年……记忆犹如排山倒海般冲击着她的脑袋,她慌张地侧首看了身旁的男人,十五岁那年记忆中的少男,与身旁的男人吻合了。
杨震康没有看她,只是冷冷的睇着轿车前方的一票人马,他知道来者何人,也知道对方是存心要找他麻烦。
在他的眼神中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畏惧,严格说来,他的眼神里竟闪烁着精光,这男人简直是在享受这种状况,反倒是白琪害怕得身子频频颤抖。
“姓杨的,给我滚下车!”一位嘴里咬着槟榔,手里拿着在灯光反射下显得亮晃晃的长刀,在车窗外晃来晃去。
“放心。”杨震康的表情冷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反应,他转过脸,大手覆住白琪更显冰冷的小手,轻轻地在她耳侧说了一句。“只是小事。”
小事?
白琪没他这么乐观,只是小事吗?对方可是带着一票人马来挑衅耶,而他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司机和……她这个弱女子。
白琪害怕得脸色苍白,她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起身边这个不知大祸临头的男人。
“从没看过你表现出如此关心的眼神。”杨震康对着她温柔的斜扬嘴角,原来这女人也是会关心他的。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她真佩服这男人,怎么死到临头了还老神在在?
她坐的方向正好对着外面来者不善的男人,她害怕紧张得不敢直视外头的凶狠人马。
“喂!杨震康你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砸了你这辆车。”妈的!杨震康这家伙竟敢抢他们酒店的生意,要不是这家伙在他们隔壁开了一家酒店,也不会让他们的生意顿时一落千丈,害得他们惨赔。放着集团的少公子不做,竟然来抢他们酒店的生意,他今天非教训这狂妄的家伙不可。
“不要下去。”白琪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下车,下去根本就是自找死路。
杨震康拉开她冰凉的小手。“老陈,送少奶奶回去。”
手中的热度顿时消失,待白琪反应过来时,杨震康已推开门走了下去,车门也被司机上了锁。
“开门,老陈,把车门打开!”白琪的沉稳现下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焦虑。
她不爱杨震康的,但是,她也不想看到他受伤。
“少奶奶,这是少爷交代的。”司机老陈也不敢违逆脾气大的少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少奶奶心急的模样。
杨震康走下车,高傲的抬起脸,看着矮他一个头的流气男子,杨震康完全不畏惧眼前这一票人马,这种场面他早面对不下千百次。
他不是别人,他可是杨震康!
“有事?”眉眼挑高,很明显的不层。
他的神情严重的惹恼了流气男子。
“靠!你是不知道我鬼老大的名号是吗?”鬼老大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所以敢和杨震康叫嚣,一手还不停地挥甩着手中的刀子。
杨震康眯起眼,神情显得恐怖又诡谲,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突然,他伸出宽大的手掌,紧箍住鬼老大的颈项,他突来的举动顿时吓到一票兄弟,任谁也没预料到杨震康在此劣势下,竟然敢不怕死的主动出击。
鬼老大的颈项被他抓得死紧,那力道几乎可以把他给掐昏。他像个魔鬼般杀红了眼,残酷的撒旦面容毫无感情,他不断地加重力道,鬼老大被他勒得满脸通红,不用几秒钟的时间,他可能就会一命呜呼。他带来的众多兄弟看到杨震康那股狠劲及乖戾的气息,全都吓得不敢上前冒犯。
“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杨震康撂下狠话,他是个敢将生命豁出去的人,想在他太岁爷头上动土,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鬼老大频频点头,被他掐住脖子教他说不出话,只是用眼神哀求杨震康手下留情,他还不想死。
杨震康俊美的面容阴寒至极,他用狂妄邪气的眼瞳扫看所有人,那如豹般的神秘冷瞳,教人看了不禁直打寒颤,根本没有人敢再上前放肆。
“给我滚!”话落,他松开手,鬼老大频频大口抽气,而杨震康只是惯性的眯起眸,看着眼前狼狈的男人。
“滚!”他一声令下,可怕的气势震慑住在场所有的人。
而面子丢尽的鬼老大不甘心自己位居下风,突然站起身,用全身的力量往杨震康冲过去。蓦地,在他还未反应之际,尖锐的刀尖深深刺向他的腹部,一阵刺痛感从腹中传来,杨震康皱起剑眉,挺直背杆不让自己倒下,他用力推开那个败类。
报了仇的鬼老大开心得疯狂大笑,他抬高手命令他的手下们。“把杨震康给干掉!”
正巧接获司机老陈通报的阿坤,带了一干兄弟及时赶到,而鬼老大那一帮人看到救兵前来才连忙逃逸,化解了这场恶斗。
待阿坤及时赶到,杨震康才滑下身体,坐在地板上,将背靠着身后的墙。阿坤急忙地跑到杨震康身边。
“老大……没事吧?”阿坤一看到杨震康腹部的刀子,当场垮了下脸。
“该死,那浑帐竟然偷袭你!畜牲!”阿坤气愤的为老大抱屈,一方面命令其他兄弟赶快将老大送到医院。
这时,一辆黑头车开了回来,一位穿着大红旗袍的女人从车上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
待阿坤看清楚时,才知道那是嫂夫人。白琪冲了下来,跑向坐在地上的杨震康身边,她抖着唇,睁大眼睛说不出话,看着脸色苍白虚弱的他。
在一起八年,她从未见过这样虚弱无力的杨震康,他一向意气风发,狂妄得像头暴狮,怎么眼前的他会陌生得教她害怕。
杨震康先是吃惊地看了一眼焦心的女人,努力想伸手抚触她的脸,可是腹部的血就像水龙头般不断流出,让他没有力气去碰触她苍白的面容。
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从她眼眶不断地掉落而下。“很……很痛吧?”看到他受伤,她心里也不好受。
“没事,死不了。”努力说完这句话后,耗尽力气的杨震康这才昏了过去。
杨震康倒在她身上,腹部的血染上她的衣,让人分不清是鲜血还是旗袍的红,白琪吓得紧紧抱住杨震康逐渐冰冷的身躯。
她不要他死,不要……
这层深刻体悟让她发现杨震康在她的心中,早已不知不觉地占了一席之地。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已超乎她的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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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康狂肆随性的横卧在偌大的水床上,上身半裸着,露出他那精实的胸膛,只可惜那片令女人流口水的坚实腹部上,捆了一圈白色的布条。
此刻他的手正紧紧地抓着那纤细洁白的皓腕,白琪因他烫热的碰触,白皙的脸颊染上一片红晕,她想抽回手,可是他却抓得更牢。
察觉到手中的皓腕想要抽离,杨震康一个使力,将她整个人带入他的怀里。而白琪因不稳而不小心碰触到他腹部的伤口,杨震康眉心一皱,闷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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