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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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莲曲-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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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过拜师礼,六个披纱女郎,又把她们扶起,立在神像面前。

另一个披纱女郎,扶着她们退到殿侧一张拜台上坐下。

这时大殿正梁上,忽然又响起那个女人声音,道:“你们把躲在神龛里的那个小子抓出来!”

方玉琪听得悚然一惊,先前自己还当扮神装鬼吓跑黑衣帮主的就是这七个披纱女郎,原来梁上果然另外有人!

唔,这会轮到自己头上了,不知她们要如何摆布呢?

七个披纱女郎敢情还不知道龛后有人偷觑,闻声齐齐一怔,接着娇“唷”一声,立即有两个跃上龛来!

好快的身法,方玉琪只觉人影闪动,香风乍起,四只纤纤玉手,已握住自己胳膊,半拉半拖的押下龛去!

这当真像一个犯人,自己身子被两个细腻滑润的胴体,紧紧挟持着,像方才三位姑娘一样,站到裸体神像之前。

那个口气冷峭的声音,又在梁上发话:“唔,你们先把他这身肮脏衣服脱去了,我有话问他!”

什么?她居然命令她们,要脱去自己衣服?

方玉琪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头不由大急;但到了此时,急又有什么用处?自己身边两个披纱女郎好像丝毫不知什么叫做羞耻,她们四只纤手,开始执行命令,在自己身上,摸索着进行工作!

方玉琪身子不能动弹,心头又急又怒,恨不得把这些淫娃荡妇,立毙掌下!

两个披纱女郎动作敏疾,顷刻之间,已把方玉琪剥得寸缕不着,赤条条的站在殿上!

她们粉嫩的脸上,也飞起一丝红晕,但还是一左一右紧紧挟持着他。

不,她们在方玉琪腿弯上轻轻一蹴,他就身不由主的朝龛中神像,跪了下去。

方玉琪两道眼神,愤怒得几乎喷出火来,舌绽春雷,暴喝一声:“好妖女。”

啊!他突然发觉自己已能出声!

不!连被禁穴道,也忽然自解,心中一喜,身子一跃而起,同时双腕一振,“六合真气”陡然暴涨,口中大喝了声:“滚开!”

一左一右挟持着他的两个披纱女郎,只觉掌握中突然有一股巨大力量进出,五指一松,人也被震得往两边退出了两步,其余五个披纱女郎,一齐大惊失色!

只听梁上那个冷峭的声音,微哂道:“你倒果然有点门道,但你应该知道,我解开你的穴道,是有话问你。”

方玉琪厉声喝道:“妖妇,你给小爷滚出来,躲躲闪闪,算得什么人物?”

说话声中,动作如电,一下抢过自己衣物,但那里来得及穿?

先前两个披纱女郎,已奋不顾身的扑起,往上抢来,其他五个,也一起围上!

“住手!”

梁上响起冷峭的喝声,七个女郎,立时停住身形。

方玉琪只觉耳鼓大震!

不!手上一震,抢到的衣物,突然被一股巨大力量,凭空攫去,丢到神龛前面。

同时那声音又从梁上冷冷的喝道:“小子,你口口声声叫着妖女妖妇,以为七宝大士门下,都是邪恶淫秽的人吗?”

方玉琪被她夺去衣物,依然丝毫没有察觉她究竟如何出手的?心头正感到无限惊愣,闻言俊眉一剔,道:“你自诩不是邪恶之辈,。电子书。如何这般不识羞耻?”

那声音微哼一声,道:“你完全错了,须知世上多少衣冠禽兽,无耻之徒,就是因为有一身绫罗锦绣,替他们掩饰着罪恶,身子肤发,受之父母,只要冰清玉洁,何愧于天?我因有话问你,才要她们替你除了衣服,因为我不愿和一个穿着一身肮脏衣服的人说话。” 

方玉琪觉得她说的虽是歪理,但也不无道理,一面抬头喝道:“这不过是你偏激之见,就是有话要说,也不能强人所难!”

那冷峭声音笑道:“但是你是在我面前,自然要遵守我这里的规矩。”

方玉琪怒道:“方某要是不遵你的规矩呢?”

那声音冷峭的道:“那也由不得你。”

方玉琪眼看自己身上,寸缕不挂,四周又站着七个妙相毕露的妙龄少女,心头不禁又急又怒,双掌蓄势,双目精光如电,扫过梁上,兀自瞧不出半点人影。

但那声音,却又从梁上响起:“年轻人,你还是稍安毋燥,说完了话,我也许可以放你回去。”

方玉琪厉声道:“你说!”

梁上的声音问道:“你是从少林寺来的?”

方玉琪应道:“不错!”

梁上声音道:“那就好,你回去替我告诉她们的师长,就说她们已经拜在七宝大士门下,叫他们放心好了。”

方玉琪回头向谷飞莺、姜青霓、公孙瑶红三人瞧去。

三位姑娘并排坐在那里,虽然穴道被制,但还是瞧得到听得见,此时眼看不仅自己三人,脱得一丝不挂,连方玉琪都赤条条的丑相毕露,站在那里,直羞得胀红脖子,几乎要哭。

方玉琪不敢多瞧,同时又想起傅青圭他们,不知是否也被擒在此?闻言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在下也想请问一声,不知在下还有几位同伴,可曾被你们擒来?”梁上那声音道:“他们一共有四个人,被我门下擒住,现在后殿,我瞧在三个新收的徒儿面上,待会你把他们带走就是。” 

方玉琪听得暗暗一惊,傅青圭他们,果然也被擒来,那么自己两拨人,只有莲儿一人没有失陷了。

想到这里,不禁剑眉一剔,冷笑道:“七宝大士,也算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收徒拜师,须得两厢情愿,岂能勉强?”

梁上那声音道:“你怎知她们不愿意呢?”

方玉琪怒道:“你制住她们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难道说是她们心甘情愿,投到你门下的?”

梁上那声音微哂道:“世俗女子,难免尚存世俗之见,等你们离去之后,我自会放开她们。”

方玉琪盘算了一会,实在想不出妥善之法,只得抬头道:“那么你该问完了罢?”

梁上“唔”了一声,道:“好,你穿好衣服,就把后殿四个人带走吧!”

方玉琪心头暗喜,故意皱皱眉,迅速从供桌前面,取过衣服,穿到身上,一面默运“六合真气”缓缓从地上拾起金透,佩到腰间。

就在佩剑之时,一手已把透柄旋开,蓦地一声朗笑,银练剑陡然出匣,身如电射,一下抢到三个姑娘面前,佩剑当胸,厉声喝道:“妖妇,谁敢走近一步,方某就叫她溅血剑下!”

七个披纱女郎瞧得脸色大变,忽然各自从石柱上,取下宫灯,莲步款款,向方玉琪逼来,敢情她们随身武器,就是那盏宫灯了。

梁上声音冷笑道:“年轻人,你虽仗着一口钢母利剑,但想在我七宝大士面前撒野,还差得远。”

方玉琪穿好衣服,心中已去了进退尴尬的拘束,尤其一剑在手,胆气也壮了不少,自问凭手上三十六式“大罗天剑”,和“飘香步法”,即使不胜,也决无落败之理,这就抬头喝道:“七宝大士,你不妨下来试试,在下恐怕没有你想象中那般容易对付!” 

梁上传出轻微的笑声,道:“年轻人,你口气不小,须知我已七十年没和人动手了,你也不配和我动手!这样罢,只要能在我门下七个弟子围攻之下,接得住十招,我答应把她们三人一起放了。要是你接不住呢?” 

方玉琪豪爽一笑,道:“别说十招,就是二十招,三十招,又复何妨?方某要是接不下来,就悉凭处置。”

粱上声音笑道:“好,你接不住十招,就得离开此地。”

方玉琪朗笑道:“一言为定!”

梁上那声音又道:“那么你把长剑拿来,在我面前,任何人不准使用凶器!”

她话声才落,方玉琪只觉握剑右手,突然一震,银练剑脱手朝神龛飞去,轻轻落到供台之上。

不!他目光依稀瞧到龛中供着的那尊裸体神像,脸上好像飞过一丝冷笑。

方玉琪心头一惊,一时还当自己眼花,急忙定睛瞧去,那尊裸体神像不是宝相庄严,安坐如故?

就在这微微一怔之间,那七个披纱女郎恰在此时,已按七星方位,把方玉琪围在中间。

她们每一个人,一手提着宫灯,一手撩着轻纱,笑盈盈地站着,静待方玉琪动手,一场春色无边别开生面的搏斗,行将开始!方玉琪既然准备迎敌,就不得不瞧清她们的位置,但这一瞧,只觉她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每个人立着的姿态,竟然各个不同,而每一个姿态,都是美妙无比,荡心蚀骨,撩人情绪! 

她们尽管赤精条条,活色活香,但看去又丝毫不觉妖冶,不带淫亵!

方玉琪瞧不出她们所布阵势,有什么出奇之处?但目光却被她们美妙姿态,瞧得一呆,立时感到一阵面红耳赤,那里还敢多看,只是淡淡一哼,喝道:“你们还不动手?”

梁上的声音,又复回到从裸体女像口中发音了:“孩子,你们就开始吧!”

号令一下,七个披纱女郎,纤腰款摆,缓缓移动。

手上宫灯随着她们移动的姿势,有的往上缓缓挑起,有的往下逐渐低沉,身上的七色披纱,也因风轻飕。微微起了波动!再经七色纱灯升降错落一照,幻着如雾的绚烂彩色,已有使人目迷七色之感。

方玉琪站在其中,丝毫不敢大意,他双目射出湛湛神光,随着她们缓慢移动的步伐,全神贯注小心戒备。

奇怪,她们只是穿叉游走,并没出手攻敌,但方玉琪业已瞧得大是惊诧。

原来方才认为并不奇的阵势,经她们这一款款移动,顿时起了变化,七个披纱女郎每一变动的位置,竟然十分奥妙。每一举步,几乎全都占了极利于攻击的地位,自己在她们包围之中,全身要害,几乎全都暴露无遗! 

方玉琪瞧得心头大震,如果自己再不变动方向,可没有十四条手臂,去同时封解她们十四条手臂同时发动的攻势?但最使他困惑不解的,她们处于这一占尽优势的情况之下,何以还不发动攻势,只是加快游走? 

啊!不好,敢情她们还在等待最有利的形势,要把自己在一招之下击败。

果然如此,那么别说接得住她们十招,当真连一招也难以承受得住。但难题就在于此,试想在她们没有发动攻势之前,自己怎好向她们出手?

七个披纱女郎脚下已在逐渐加快了,流星闪烁的七色灯影,舒卷飘散的七色轻纱,和美到不能再美的婆娑舞姿。

人,好像站在一片绚烂云霞之间,在广寒宫里,欣赏霓裳仙舞!

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看?

方玉琪还是木然而立,不知是受了她们美色所诱?还是被她们美妙舞态所沉醉?

尤其在她们玲珑胴体翩翩扭转之际,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淡幽香,因风散发,沁人心脾,此香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目之於色也,有同好焉,鼻余香也,有同臭焉,没有出家做和尚,这色、声、香、味、触,又有谁能五蕴皆空?

不,和尚要是不天天念念有词,背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用以警惕自己,恐怕色也不能够空。

方玉琪总究不是和尚,他是血气方刚的青年,青年人充满激情,不受外界的诱惑,还可澄心静虑,一旦受到外界的的诱惑,就会情不自禁,正当他渐渐出神之际,只觉满天绚烂云彩中,有七颗彩色星星,冉冉飞来! 

不!那是七颗流星,看去虽缓,来势极快,疾风飒然,一齐向自己撞到……

方玉琪霎然一惊,脚下不知不觉连闪了两步,无意之中,使出他最烂热的“飘香步法”。

好险!七盏纱灯,闪电般从自己身侧掠过,悉数落空。

“年轻人身法好俊,不过,这只是第一招!”

裸体女像口中,迸出声音,敢情她对方玉琪的及时警觉,和奇妙身法,感到大出意外!

那知就在方玉琅堪堪闪出,七个披纱女郎同时轻“噫”一声,七盏纱灯已急风骤雨,连续攻到!

这一会,灯影摇红,彩纱飞卷,当真风起浪涌,电闪雷奔,一片彩云,万点流星,从四面八方,密密紧裹!

沁心甜香,变成了压缩气流,几乎使人连呼吸都感到困难起来!

方玉琪心头大惊,右手慌忙劈出两掌,脚下也立时展开“飘香步法”,但是已经迟了,她们的阵势,至此已入高潮!

人影、灯影、纱影,交织成一幅瑰丽绚烂的奇景,如云、如烟、如浪、如涛,向身前涌来!

玄奥无比的“飘香步法”,也仅能在七个披纱女郎之间,像捉迷藏似的,闪避游走,莫想冲出这片七彩烟幕一步!

这才知道对方这种阵仗,果然厉害无比,自己遇上过不少顶尖高手,任他武功再高,攻势再厉,只要使出“飘香步法”,无不一下就可以闪出圈外。

像这样被困在里面,还是第一次遇上,敢情她们这一阵仗所蕴变化,玄奥之处,还不在自己“飘香步法”之下?

七个披纱女郎已有如此厉害,那么那个隐身暗处始终没有露面的七宝大士,不知更厉害到如何程度?就以方才她从自己手上,夺去长剑的那一手功夫来说,自己万难是她的对手。

心念疾转,脚踩“飘香步”,右手以指代剑,也同时使出三十六式“大罗天剑”,指风豁然,大开大阖的向紧裹周围的七彩云霞,猛力劈出!

“大罗天剑”果然不同凡俗,三指才出,已把身前几个披纱女郎,逼得后退不迭,但她们的阵法,进退攻守,互相呼应,你堪堪把身前的人逼退,身后的人,却又同时攻到,尤其她们精光致致的胴体,方玉琪不敢用手接触,也不忍心用足十成劲道,向她们羊脂白玉般玲珑娇躯上下手,因此他只好拣她们头脸臂背等处出手。 

五、六招下来,他虽然觉得碍手碍脚,但七个披纱女郎也被他遏得满地游走,攻势受挫,渐渐弱了下来!

正当此时,蓦听有人娇叱一声:“好不要脸的贱婢!”

“嘶!”一道青蒙蒙的光华,匹练暴涨,从山门外激射而来!来势之急,光华之强,简直使人连眼睛都睁不开来!

这道剑光矫若天龙,往大殿上七个裸体女郎当头罩落,身上仅披着一条薄纱的她们,顿感森森剑气,寒砭肌骨,惊得尖叫出声,往后连退!

殿上七宝大士的声音,也大喝了声:“徒儿们还不快退?”

这真是比电光石火还快,青色剑光,堪堪飞到殿上,突然光华陡敛。

大家只觉眼前一暗,睁目瞧去,大殿上已经多出两人,相对而立!

一个是秀发披肩的白衣少女,粉脸通红,睁着一双清澈大眼,带着羞急愤怒之色。

她正是东海莲花岛无名老人的嫡传高弟莲儿姑娘,她空着双手,一柄青光湛湛的短剑,已经被人劈面夺去。

莲儿对面站着的那人呢?方玉琪目光瞥过,几乎骇出一身冷汗!

原来一下夺下莲儿短剑的,不是别人,就是端坐在神龛里的那尊裸体女像。

方才两位黑衣天王还用手抚摸,说她是玉石雕琢的,但此时却脸带微笑,卓然站在莲儿面前,两道眼神直盯在莲儿脸上,似乎流露出惊诧之色。

方玉琪一瞥之下,知道这位全身赤裸的七宝大土,武功高不可测,一时不暇思索,身形一闪,跃到莲儿身边,功凝全身,准备和莲儿联手一拚。

这一段时间,说来较长,其实只是眨眼工夫,七宝大士因莲儿使的是武林中至高无上的以气驭剑,身剑合一身法,才不得不亲自出手,飞身迎上,劈面夺去莲儿的短剑。

莲儿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已经身剑合一,剑身上满布无坚不摧的剑气,还有人能够凭空把短剑夺去?心头大懔之下,百忙中,身躯不禁后退了两步,正好方玉琪也同时闪到身边。

七宝大士两道眼神,瞧着莲儿,晶莹如玉的脸上,由微笑渐渐变成惶恐之色,双手微颤,把夺来的短剑,送到莲儿面前,说道:“老婢该死,冒犯公主,还请公主多多恕罪。”

莲儿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对方功力之高,简直深不可测,怎么忽然前鞠后恭起来?她怀着无比惊奇,伸手取过短剑,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叫我公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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