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捕头听到屋里没了动静,他冲进来惊讶的问到,走到窗口鲍斯的身边,他向楼下看了看,他看到罗少康正抱着凤叶痛哭。李捕头的脸傻了下来,他对自己说:“完了,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罗少康抱着凤叶可以感到凤叶还有呼吸,他呼唤着,可是凤叶就是不睁开眼睛,罗少康急的满眼泪水,看看凤叶的腿,象没有伸腿的裤子一样,软软的。罗少康不敢停留,他抱起凤叶就向镇上的医生那里跑去。
客栈旁,罗少康带来的手下一通把客栈围了起来,罗少康的手下个个都拿着洋枪,大约有二三十个人。
这时在客栈里的李捕头开始后悔,洋人还不知道外面来了多少人,还都抱着洋枪在自得的等待着鲍斯,鲍斯在可惜凤叶,他认为凤叶不应该跳楼,但事情发生了,他必须接受事实。
“我们走吧。”鲍斯有些失望,他低着头。
李捕头在窗口看着外面罗少康的人呵呵苦笑了起来,“我们恐怕走不成了。”李捕头后悔死了,他骂自己鬼迷心窍。
“哦天啊。”鲍斯走到窗口看着外面举着枪的黑衣人,他不知道凤叶背后会有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有枪的人,想着他开始责怪李捕头,怪李捕头没有说清楚,“该死的混蛋,你怎么不交代她的背景!”鲍斯掐着李捕头的衣服。
李捕头颤抖着嘴唇,“我心想洋大人应该是能振住罗少康的,我不知道他会有这么多枪。”李捕头心虚到了极点。
鲍斯摇着脑袋,他心里害怕极了,队长卢卡不在,自己把队员都带了过来,他为自己的卤莽担忧着,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
在丰庆的一家药店里,凤叶苍白着脸色躺在一张小床上,罗少康在旁边满头是汗,一个老医生正在帮凤叶缠腿,脸上露着不少的表情,“三爷,夫人生命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腿……”大夫说着摇了摇头,示意罗少康凤叶已经残废。
罗少康是爷们儿,他硬挺着没有瘫在地上,心里有说不出的痛苦涌了出来,坚强的他眼睛里流出了泪水,“知道这样我就不让你在外面搭理客栈了。”罗少康有些懊悔,可是那没用,凤叶已经残废。
罗少康懊悔也是多余,当初凤叶是执意要管理客栈的,因为凤叶喜欢管理,她喜欢搭理客栈每天的生意,并从中取得乐趣,这些罗少康都不知道,在罗少康心里,他一直认为凤叶是认劳认怨,并把凤叶出事的责任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他不说话,只在旁边看着凤叶流泪,这是唯一发泄心里痛苦的方式,如果不流泪,罗少康必死。
医生给凤叶包扎好伤口,腿上上了木卡,又灌了汤药,回过身把药碗放在桌子上涣涣的对罗少康说:“三爷可以走了,夫人的身体现在很虚弱,必须让她在这里调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医生说着叹了一口气,他心里也很无奈。
罗少康向医生点了点头,“那拜托您了。”
“诶。”医生应着把罗少康送出了药店。
罗少康回身看那个老医生时,医生已经提着长袍回屋把店铺门关上,门锁的碰撞声让罗少康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现在在外面,在丰庆的大街上,抬头看看天空,天上满天星星,“我刚才都做了什么?”罗少康不相信那是真的,他不相信凤叶的腿断了。但是心里很清楚,他沉着步子朝客栈走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一路上罗少康都很虚脱,他的心灵受到了剧烈的创伤,眼睛里有忍不住的泪水,他最亲爱的凤叶,为什么会是凤叶?罗少康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认为是梦,一切都是那么虚幻。
当走到客栈看到手下举着枪围着客栈时,罗少康醒了,一个手下跑到罗少康身边抱拳说到:“三爷,洋毛子和李捕头都在里面,一个都没有跑掉。”
罗少康转着头无力的看着客栈楼上,“一切都晚了,就是把他们都杀了,凤叶的腿也好不了了,好不了了,好不了了,啊………………”罗少康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凤叶……”他含着泪望着星空。
听到罗少康在外面嚎叫,李捕头吓的差点尿了裤子,他贴在鲍斯的身旁颤抖着说到:“我完了,罗少康不会放过我的,我不想死,大人要救我啊……”李捕头在楼上抱着鲍斯哭了起来。
鲍斯很生气,他抬手给了李捕头一巴掌,“看你的样子真丢脸,他不过是个混混,怕什么。”说着鲍斯又趴在窗前看了看在地上跪着哭泣的罗少康,“你们中国人都是这个样子,大家跟着我离开这里。”鲍斯很自信,他看到罗少康哭泣以为出去吓唬一下也许罗少康就会放手。在鲍斯身后,那些洋人和李捕头以及手下都紧跟着。
客栈外,一个手下看到鲍斯和李捕头出来,他对跪在地上的罗少康说:“三爷,就这样让他们走吗?”
罗少康把头抬了起来,他的眼睛里除了泪水就是血红的血丝,“把他们都拿下,我要活埋他们。”罗少康说的声音很弱,但却很坚定。
哪个手下狠狠的点了点头,他举着枪就跑了过去,并大声吆喝着,“他妈的都给我拿下,一个也不许放过!”随着哪个手下的喊声,几十个黑衣大汉举着枪把鲍斯和李捕头仅有的几个人围了起来,几个手下冲进去把洋人的洋枪都夺了过来,大清的官兵也被没收了挎刀,鲍斯和李捕头整个都成了徒手囚犯,他们抱着脑袋在一片枪林中间。
鲍斯举着手大喊:“我是外国的使者,你们敢动我,我会向你们的大人投诉你们。”鲍斯现在用大清和自己的身份镇压罗少康和罗少康的手下,一个罗少康的手下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枪把子,鲍斯的鼻子穿出了鼻血,他的头晕晕的,人也老实了很多,心里开始害怕,他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担心说多了罗少康会要他的命。
罗少康从地上站起来擦干泪冷着脸走到了鲍斯和李捕头的身边,他没有理会鲍斯,两只眼睛只看着李捕头,李捕头被看的低着脑袋不敢抬头,许久抬起头颤抖着说到:“放过我吧,我以后做牛做马持侯您和凤叶夫人,我,我不是有心的。”罗少康闭着眼睛把手伸在李捕头面前把话堵了回去,“什么都不要说了。”罗少康轻轻的说完低着头离开,在后面,李捕头大喊了起来,“罗少康!你杀吧,你杀了我,你老婆也不能好了,她死了吗,啊,她死了没有,哈哈哈哈,罗少康,我气死你!哈哈哈哈。”李捕头张着大嘴笑着,突然一个罗少康的手下过去一枪把打碎了他所有门牙,李捕头吐着鲜血把头闷了下去。
第二十八节
罗少康望着天空闪耀的星星说:“趁夜把他们拖到东山山坳,天亮后把这些人土葬。”罗少康说的很和气,在他身后,鲍斯和李捕头都听出了意思。
鲍斯紧张的摇着脑袋,“你这样做会引起外交争端的。”
“就是,罗少康,你如果杀了我们你就别想在丰庆混了。”李捕头大叫着,他嘴里到处都是血。
罗少康不说话,整个客栈外面都是洋人和李捕头的叫声,夜色下,他们向东山走去。
东山白天就很少有人出没,晚上就更安静,走在密林间,鲍斯和其他人都开始发憷,鲍斯知道卢卡也在东山,他祈祷卢卡能碰到自己。
天色快亮的时候,在东山的一个山坳里,一个很大的坑挖了出来,在坑的边缘站着罗少康和罗少康的手下,鲍斯和李捕头等人被绑在后面的一片草地上,他们都被绑住了手臂,在地上坐着,这个时候,鲍斯和李捕头等人已经没有了精神,他们认为完了,已经没有希望了。他们不知道卢卡所在的地方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山坡上,卢卡和凤荷正一起朝这边散步,两个人边走边说,边说边笑。
坑挖好后,一个黑衣人跑到罗少康身边沉着声音说:“三爷,可以送他们上路了。”
罗少康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其他穿着黑衣服,辫子在脖子上围着的人把鲍斯和李捕头等人一通推进了坑里,当看到李捕头的手下时,罗少康把他们拦在了坑外,“你们不要下去了。”
几个李捕头的手下连声道谢,他们跪在地上给罗少康磕头。
李捕头看此景,他在坑里大叫起来,“我也是中国人,为什么不放过我。”
罗少康不耐烦的回答:“你他妈明知故问。”罗少康说着抬枪就打瘸了李捕头一条腿,李捕头扑通就坐在了坑里,抱着他的血腿大哭大叫。旁边站着鲍斯和洋人脸色苍白,没有人理会李捕头。
把李捕头打瘸后,罗少康涣涣的走到了鲍斯的身边,鲍斯抬着头蓝眼睛瞪着罗少康,罗少康把手中正在冒烟的洋枪举起来说:“大清国无能,不代表它的子民也无能,大清国不舍得买洋枪,不代表它的子民不舍得,看到了吗。”罗少康说着把手中的洋枪举到鲍斯脸前让鲍斯看,“我的枪比你们的还好,买这玩意,我舍得花钱。”说着罗少康笑了起来,他回身对他的手下大喊:“兄弟们都把枪举起来放一声,算是我们送这些洋人上路的礼炮。”
罗少康的手下和他举起枪,嗵!嗵!齐放了几枪,黑色的枪杆,枪口冒着火药烧后的灰烟。
枪声很响,把正在不远处一个山坡上散步的卢卡和凤荷吓了一颤,卢卡皱着眉头,凤荷紧张的挽着卢卡的胳膊。
“好象不是鲍斯?”卢卡看着枪声的来源处担心的说到。说完他转身把凤荷推到一片树林里让凤荷不要乱跑,也不要回木房子。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卢卡说着把腰间的洋枪拔了出来。
凤荷在后面一下抱住了卢卡,“我要和你一起去。”凤荷贴着卢卡的后背说到。卢卡转身抱住凤荷吻了一阵,松开后两个人对望着,卢卡摇着头说到:“听我的,你和我一起去不是好的注意。”说着又吻了凤荷的额头一下。
两个人拥抱了一会儿,卢卡提着枪朝罗少康的地方去了。留下凤荷在后面担心的望着,凤荷担心开枪的不是鲍斯,她揪心中迈着小步偷偷的跟了过去,山上的灌木草叶从她身旁划过。
卢卡跑到山坳时,他躲藏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他看到一片身穿黑色衣服头上扎着辫子的人围着一个大坑,大坑里正是鲍斯,鲍斯正在祈祷上帝,还有他的队员和士兵,都在祈祷,那些黄头发的士兵一脸憔悴。
“哦上帝,发生了什么事情?”卢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认为鲍斯和队员们都有枪,再看那些围着坑的黑衣人,那些人不象是山贼。当看到罗少康时,卢卡明白了一点,“难道他们知道凤荷在这里?”卢卡自问着,“我应该给他说清楚,告诉他凤荷并不爱他。”卢卡想着从石头后站起来,朝罗少康走去,他认为罗少康是个通理的人。
卢卡刚露出身体,罗少康身边的手下就看到,他们都把枪对准卢卡,罗少康微着声音说到:“不要开枪。”于是手下们只把枪对着卢卡,随时把卢卡击毙。
这时在坑里的鲍斯看到卢卡他认为有了希望,在坑里大喊起来,“感谢上帝,他让你听到了我的祈祷。”鲍斯看着卢卡激动的要哭,他的脸上粘着坑里的湿泥,黄色的头发上也是。其他洋人也都看到救星一样看着卢卡。李捕头在坑底坐着,他的腿在不停的流血,他只知道疼,外面发生什么他没听见,他的心已经失望了,他已经知道今天自己要死。
卢卡举着手走到罗少康身边,一个黑衣人把他手中的洋枪夺了过去,卢卡闪着蓝眼睛看着罗少康,他的黄头发被山风吹的来回摆动。
罗少康的辫子在身后垂着,因为凤叶的事,他本来油光的脑袋上脱下了几缕头发,在脸边垂着来回摇摆。
“你是从那里冒出来的?”罗少康看着卢卡藐视的问到。
卢卡心里一直认为中国人很粗鲁,他让自己小心着,因为现在自己是弱者,他让罗少康冷静,“我是他们的队长,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谈谈。”卢卡不知道罗少康活埋鲍斯是因为凤叶,他认为罗少康是为了凤荷,卢卡刚要说凤荷的事情,罗少康一把就把他推进了坑里。
“谈谈,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你无非就是想说动我让我放了你的这些手下,他妈的没门,他们必须死!你来了正好和他们一同陪葬。”罗少康想着凤叶的腿没了,他心里恨的发指。
卢卡被推进坑里他没有害怕,他看着坑上不讲道理的罗少康。旁边的鲍斯见没了希望他叫了起来,“我们的军队不会放过你的,他们会为我们报仇的。”
这时在山坡上,跟着卢卡跑过来的凤荷看到了一切,她忘我的跑了过来,嘴里喊着让罗少康住手。
听到喊声,罗少康看到了凤荷,凤荷甩着头发朝他跑过来,罗少康的心惊了一下,“凤荷?她在这里?”罗少康找凤荷已经很久了,他本来以为凤荷离开了丰庆或者遭遇了不测,看着一身粉白装的凤荷罗少康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他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凤荷跑到罗少康身边先看了看坑里的卢卡,卢卡锁着眉心。
“这些天你到跑那里去了?”罗少康一把抱住凤荷喊到。
凤荷有些乱,他看着坑里的卢卡又看看罗少康,淡淡的说到:“我本想离开丰庆,结果在这东山碰到了山贼,是他们救了我。”凤荷想这样也许罗少康会感激卢卡和那些洋人,手下留情。
罗少康把凤荷松开脸上疑惑着,“他们救了你,你为什么不回家!”罗少康眼睛怒了起来。
凤荷一时无语,脸红着把头低了下去。
罗少康瞪着眼睛看了看坑里的卢卡,他抓住凤荷喊到:“是不是他!是不是他送你的那个貂皮围巾!是不是!”罗少康咬着牙齿。
凤荷紧张的哭了起来,她被罗少康喊的说不出话来。
在坑里卢卡平静的说:“是的,是我送的。”
罗少康收起了自己狰狞的面孔,他蹲在坑边和卢卡对视着,“凭什么。”
卢卡把头低了一下,抬起来眨着眼睛说到:“我爱她,就这些。”
罗少康静止了,他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心里却象火山一样开始喷发。
凤荷跑到坑边叫卢卡闭嘴,她认为卢卡越说罗少康火越大了,在这样下去,肯定没命。
罗少康一把把凤荷拉开,他把凤荷拖了很远,然后抱着凤荷转过身让凤荷看着卢卡,“我把他活埋了你心疼不。”罗少康问的很轻松。
凤荷看着卢卡乱成了一团,“不可以,放过他吧,我跟你回去。”
罗少康苦笑着摇起了脑袋,他指着站在坑里的卢卡冲凤荷大喊:“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他妈的,埋!”罗少康愤怒到了极点,他的声音落下,那些黑衣人挥着铲子开始往坑里扔土。
“不……”凤荷要往坑里跑,罗少康一把把她拉了回来,罗少康的脸和凤荷的脸霞贴的很近,他的脸现在愤怒的恐怖,“想和他殉情?你就是死,我也不会把你埋在这里!”
凤荷在罗少康的怀里挣扎着,她向坑里的卢卡伸着手臂,凤荷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卢卡在坑里很安静,他蓝色的眼睛深情的看着凤荷,他们用眼睛传递着话语,只有凤荷能看懂卢卡在说什么。
“我求求你了少爷……”凤荷嘶着嗓子哭喊了起来。可是罗少康抱着她象个卡子一样,罗少康一句话也不说,他看着那些土蒙在卢卡和洋人的脑袋上。
在坑里,李捕头想往上趴,一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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