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念叨的裁鼎,便是他手中的这口重刀,叫做裁鼎刀,二百多斤,其实还不算太重,他家里还有一口刀,外形与这裁鼎刀一般无二,只是更加巨大一些,重达五百斤,叫做大裁鼎刀,李霸凌现在用起来还十分吃力,耍不开。
一口裁鼎刀、一口大裁鼎刀,皆是李霸凌的老爹李天恒为李霸凌量身打造的兵刃,材质乃是李家无意间所得的一块天外陨铁。这陨铁除了密度大,格外沉重之外,也无其他神异特点,但就是这么两口刀,在李霸凌的手里运使起来,比那什么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刃都要厉害百倍,趁手百倍。
李霸凌喜欢是喜欢,但有时候也难免觉得太累赘,这刀也确实重的离谱了些。
单说此刻,萧定乱率先行动,约莫五里宽的湖面不多久便过,迎面而来的是一片芦苇荡。那次第闻人悦距离萧定乱已并不太远,李霸凌则还在后头,声势浩大的狂奔而来。
正在这时,山林之中夜栖的鸟雀忽然成片的惊飞而起,种种野兽的嚎叫一时之间响彻山野,一道道惊慌的声音登时撕碎了夜晚的宁静。
萧定乱面前的一片芦荡之中更是悉悉索索,扑扑扑一阵乱响,成群的水鸟飞腾了起来,不须臾天空之中鸟雀盘旋,山野之内百兽惊嘶,十分的怪异。
萧定乱在芦苇荡边将将停身,猛然感觉到大地一阵晃荡,登时生出一种天翻地覆的强烈感觉。
还未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芦苇荡旁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那块大石居然在飞快的往下沉去。
萧定乱面色急变,身形疾动,掠入上成片的芦苇,身形不断往鸳鸯岛掠去。
待到他冲上鸳鸯岛,还未察觉到周围有什么埋伏,便直感到脚下的大地都在猛烈的摇晃,一时之间整个鸳鸯湖就好如大风大浪之中的一艘小船一般,居然有种风雨飘摇的感觉,地面上一道道巨大的裂口陡然产生,似乎这湖中岛屿马上便要在这猛烈的晃动之中支离破碎,沉落下去。
地震了!
萧定乱适才猛然意识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念所及,萧定乱便听到耳边猛烈的潮水之声,面色不禁一变,直感应到原本平静的鸳鸯湖湖面之上,竟是卷起了三丈高的大浪,正向着鸳鸯湖猛烈的席卷而来。那般情形,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巨大力量,将要把整个鸳鸯湖掀翻一般。
萧定乱大叫一声:“不好!‘
此时此刻闻人悦已到了岛上,面色亦是一阵煞白,失声道:“老大,这,这是地震,好猛烈……大灾难啊……“这一会儿,两人的身形都已不能稳定,不断的跟着地面偏移,不断腾挪身形,躲开地面猛然间崩开的裂隙和地面的塌陷。
而他们更加担心的却是李霸凌。
此刻那巨大的浪潮几乎是追在李霸凌的屁股后面,越来越近,眼看便要将李霸凌淹没。
倘或李霸凌没有手中那一口沉重的裁鼎刀,他早已上了岸,可惜他舍不得裁鼎刀,就如同萧定乱绝不会丢弃幽寒断魂枪一样。
这时,李霸凌离鸳鸯岛已不远,浪潮却已到了他的身后,当头压了下来。
万马狂奔般浩大的潮水之声中,传来李巴黎如雷一般的吼声:“不要管我,我没事,哈哈,再大的浪潮也奈何不得我……“
这人也确实狂傲,说话间更是举起了手中的裁鼎刀,做了一个示威的动作。
下一刻,潮水翻涌而下,便将李霸凌完全淹没。
而此刻,浪潮已离鸳鸯岛不足三十丈。
闻人悦道:“他沉到了湖底,没有事了,我们快走,避开这大潮的猛冲!“
萧定乱沉声道:“天助我也,正好趁乱,杀入鸳鸯湖内,寻找到玉芙。“两人身形疾动,向着鸳鸯岛深处而去。
鸳鸯岛上原本是树林掩映,四季常青,但是短短的一会儿功夫,此刻便已是面目全非。只见地面之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大裂隙,湖水都已灌了进来,一颗颗古老的参天大树劈啪倒下,穿行在岛上,更是危险重重。
大潮猛然从后卷来,荡涤过小半个鸳鸯岛,猛然之间又退了回去。
萧定乱和闻人悦紧紧的攀附在一棵大树之上,终于才没被潮水卷走。
大地震丝毫没有停顿,反而更加猛烈。
鸳鸯岛上已一片混乱,徐家的几个重要聚居地内,经营了不知几百年才成规模,成片美轮美奂的建筑正不住倒塌、随着地面坍塌,岛上的一座座山峰在剧烈的震荡下连连崩倒,整个鸳鸯湖内一片混乱,充斥着孩子的哭声,女人的惊叫声和男人的咆哮声。
但这一切在这剧烈的大地晃动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一切的武功,在这天地自然的灾祸面前同样显得苍白无力。
鸳鸯湖徐家,大多都在安然的睡梦之中,毫无防备之下被埋在废墟之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尤其是女人和孩子。
萧定乱和闻人悦二人乘着徐家大乱之际,扮作徐家子弟,暗暗潜入到达徐家聚居地的深处。此刻夜色沉沉,加之到处一片混乱,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刻意注意他们二人,未被识破。
萧定乱和闻人悦到达一个适宜观察的僻静处,藏身在几棵倒塌的巨树之后,钻入交叠的枝叶之间,暗暗蛰伏,双手牢牢的抓住大树,克服着大地的猛烈晃动,耳中只听到到处都是垮塌、崩毁的声音,一会儿又传来浪潮的声音。
两人暗暗蛰伏了一会儿,等待机会。
没过多久,一个面色惊慌的男子忽然从旁疾掠而过,萧定乱和闻人悦猛然掠出,在这人还未反应过来的当口,便将之制服,拖入到达树丛里面。
可以看见此人双眼中还满是一片惊惶,尚未从大地震的震撼之中缓过神来,一眼看见萧定乱和闻人悦,眼中始才浮现出惊恐之色。
萧定乱从刚才远处急急的吩咐声中,大概知道此人在鸳鸯湖徐家有些地位,掌管着什么密库的钥匙,此时便是去那库房中去取什么重要的东西,十有八九是疗伤的药物。
此人一眼便看出来萧定乱和闻人悦不是岛上的人。
鸳鸯岛上徐家之人不多,男女老少加起来也不过三百人左右,他从小在这岛上长大,岛上的每一个人他都差不多认得,此时这两个人他却面生的紧。
一下认出来是外人,这人眼中便浮现出戒惧之色,眼神逐渐变得凶历尖锐起来。
这时,萧定乱开口道:“不要怕,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如实的回答我,我不会为难你的。”
那人眼睛动了动,表示愿意。
萧定乱没有丝毫犹豫便解开了他的哑穴,但这人猛然开口便要大喝。萧定乱对于如何审问人,简直就是驾轻就熟,各种各样的套路无不是一清二楚,对于这般情形早就有所防备,感应到这人嘴巴一张,便知道他要大喝呼救。
这人喉咙里还未发出声音,萧定乱已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闻人悦更是立即封住了他的哑穴。
旋即闻人悦哼道:“有我在你的精神是传达不出去的,其他人都感应不到我们三个人哩!”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似乎并没有相信闻人悦的话,的确正竭力释放精神,希望给其余人示警,可惜过了好半天,连一点效果也没有,眼中的惊疑之色开始变成惊骇。
萧定乱这是沉声冷冷道:“我的耐心不多,你最好合作一点,你应该当个聪明人。”随着萧定乱的话声落下,咔嚓一声脆响又接着响起,那人的额头上不禁渗出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
咔嚓声是他右手大拇指碎裂的声音。
至于萧定乱选择捏碎他的大拇指的原因么,只有一个,而且是经过他的实践证明——捏碎人的大拇指比捏碎其他手指要痛的多。
只可惜那人不但被点中哑穴,而且又被萧定乱捂着嘴,发不出声音,连倒吸一口冷气的机会都没有,承受这般剧痛,面色铁青,全身都在颤抖。
萧定乱冷哼道:“明白我的话没有?”
此人终于点了点头,已然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为了保命,不明白也得明白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得知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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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也确实有几分棘手,若是单单萧定乱一人,事情压根不可能进行的如此顺畅。纵然是萧定乱能够趁其不备猛然出手将之擒获,也阻止不了此人精神外放,给族人示警,免不得要立刻暴露。
身边有闻人悦这么个精神强大的人物,阻止了此人精神的释放,更使得三个人都处于精神感应下“隐形”状态,免除了许多隐患,这手段确实非比寻常,正合时用。
萧定乱再度解开此人哑穴,松开了捂着此人嘴巴的手,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话问他,而是略顿了一顿,看看这人反应,是否还要作怪。
这人面色铁青,紧咬着牙关,一张脸已痛苦的有些扭曲,沉重的呼吸着,显然十分痛苦,一时之间没有丝毫不轨的迹象。
萧定乱捏碎他的一根大拇指,手法非常巧妙,劲力击碎内中骨骼和经络,但皮肤没有半点事情,从表面上看这根手指头没有半点问题,但那种痛苦却是非常可怕,非常人能忍受。
此人显然已就范。
七八个呼吸之后,萧定乱方才沉声道:“说出你的身份,在岛上的地位。”
这人道:“徐光耀,嫡系,灵药大总管。”
看来这徐光耀在鸳鸯岛上还是颇有一些地位,竟是嫡系,也就是岛上徐姓男子与徐姓女子所生的儿子,单从血统来讲地位已不是一般的高,再加上一个“灵药大总管”的头衔,手掌岛上的药材,可谓是正儿八经的实权人物,可以算是鸳鸯岛上的一个要人。
若非是遭遇此几百年不遇的大地震,又恰在这个当口,萧定乱和闻人悦想要擒住此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单以此人一身高强武功,也能够和萧定乱好好周旋一番,再加其高深的精神境界,萧定乱想要制服他,可能性几乎没有。。
萧定乱和闻人悦此番可谓捉到一条大鱼。
脑海之中念头一闪,萧定乱道:“好,徐光耀。我现在问你,岛上有没有一个叫李明玉的女人?”
徐光耀眼神一变,颇有些奇怪,道:“你是说明玉夫人?”
萧定乱道:“确实是个绝色少妇,身边时常跟着一个叫丫丫的小丫鬟。”
徐光耀道:“有,就是明玉夫人。你们要对付他?”
徐光耀的神色变化,丝丝毫毫都在萧定乱的感应之中,此人说出“你要对付他”这么一句话是,萧定乱便感受出其中的怨毒之意,更是感应到此人隐晦的仇恨蠢蠢欲动,当即便猜测徐光耀和李明玉定有什么不爽,冷冷道:“如果可以,我不介意杀了她。”
徐光耀道:“你要杀她?!好,太好了。如果你要动手,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她练就了一门我们鸳鸯湖的绝学清虚月阴功,每一年八月,功力就会如潮汐般退却,是她最为虚弱的时候,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中秋前后,她的功力会降到最低,几乎是完全消失,使得她的身手与普通人无异。不过此人精神修为异常强大,强大的可怕,不容易对付,他身边的那个小丫鬟丫丫,更是不容小觑,论岁数,比明玉夫人还要大几十岁,武功深不可测,童颜永驻,生来便是玲珑人,不可掉以轻心。”
萧定乱闻听种种,心头震惊,沉声道:“你与那明玉夫人有何大仇,如此爽快的卖给我这许多消息,我倒是颇为不信啊。”说话之间,萧定乱已捏住了徐光耀左手的大拇指,微微用力。
徐光耀神色急变,连声道:“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明玉夫人乃是外姓女人,却在我徐家兴风作浪,大肆经营,暗中是想要倾覆我鸳鸯岛,这一点我们徐家早有察觉,只是此人不知用和手段,在岛上网罗了不少死忠,我们投鼠忌器,担心一旦火并,会给我徐家造成不可承受的创伤,会元气大损,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铲除这祸根。你们要杀她,我们不但不会向你寻仇,反而会拍手称快……啊,这女人,就是我们岛上的一个大妖孽啊……”
萧定乱哼了一声,道:“好,我就暂且相信你。我现在再问你,岛上近来可有一个叫做白玉芙的女子?”
徐光耀肯定道:“有!”
萧定乱沉声道:“那女子如何?”
徐光耀道:“天女之姿,国色天香,天生能够免受一切精神层面的攻击和迷惑,乃是一异人。岛上之人无论精神境界高低,谁也休想以意识和精神探测到她内心的世界,丝毫也看不透。白玉芙初来岛上的那段时间,岛上不少青年男子为之疯狂,趋之若鹜。后来连续发生惨案,那股子疯狂才退却。”
萧定乱惊诧道:“什么惨案?”
徐光耀道:“那女子白玉芙,乃是明玉夫人准备献给我鸳鸯岛上第一天才徐少天的,只是徐少天一直闭关未出,少妇便放言说在徐少天出关之前,岛上男子但有能以真心打动白玉芙者,便将白玉芙许给谁。岛上青年子弟本就为那白玉芙痴迷发狂,听得此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兴趣大增。所以有些心急之人,行为颇不检点,对白玉芙无礼,最后遭到明玉夫人铁血杀手,连杀七八人,大部分皆是我鸳鸯岛上的嫡系……一怪这些公子太过骄狂,二怪明玉夫人太狠毒。这一切,其实早就是设设好的圈套,以白玉芙为诱饵,给她创造弑杀我鸳鸯湖嫡系子弟的借口。”
听到这许多事件,萧定乱便知道玉芙在岛上过的一定十分不好,恐怕日日夜夜都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之中,备受煎熬。
萧定乱心间不禁一阵刺痛,充满愧疚,定了定神,方沉声道:“白玉芙现今人在何处?”
徐光耀道:“死了!”
萧定乱的脸色猛然变得煞白,一条条青筋暴起,沉喝道:“你说什么?”他的内心之中,疯狂的震动着,比之此刻翻覆天地的大地震还要来的猛烈十倍。
徐光耀道:“就是明玉夫人离开鸳鸯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白玉芙被一群二流子弟逼入岛上的死亡绝地绝生冢内……”所谓二流子弟,便是徐家男子与外姓女子所生的孩子。
萧定乱此刻已如同一头暴怒到极点的凶兽,声音低沉而沙哑道:“是谁干的?”
徐光耀道:“尚未查清,不过徐焕公子是发现此事的第一人。那几个二流子弟见事情闹大无法收场,怕连累家人,已畏罪自杀,一同冲入到绝生冢内,早已一命呜呼。”
萧定乱最后问道:“绝生冢个是什么地方?明玉夫人和那徐焕的居处在哪里?”
徐光耀的眼中已浮现出惊骇之色,因为他已从萧定乱的身上感受到极为压抑的杀气,这一股杀气之烈,狠狠的冲击着他的心灵,早已让他心头冰寒,生出无边恐惧。当下徐光耀声音有些不自禁的颤抖道:“绝生冢是鸳鸯岛上的一处千古绝地,大有一里方圆,内中石笋密布,是一处石林。任何生灵进入其中,一般都活不过半个呼吸,几乎是入之必死……”
萧定乱的心中嗡一声巨响,好若什么东西轰然垮塌,心中只有无边的愤怒和杀意,徐光耀后面的话他已完全听不见,嘴里沉沉低吼了一句:“该死啊……”身形已缓缓站了起来。
此时此刻,闻人悦远比萧定乱要冷静的多,一声低呼,紧紧抓住将欲冲出去的萧定乱,道:“老大,你先冷静一下,这也许是此人的诡计。”
徐光耀话已说完,听得闻人悦之语,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瞥了一眼闻人悦道:“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若不信,大可去找其他人来问问看,这些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我还想多活几年,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萧定乱身形一顿,回头一脚直踏在徐光耀脸上,直将徐光耀当场踩的晕死过去,心绪倒是稍稍稳定了下来,沉声道:“走,我们先去找到那个叫做徐焕的人,问个清楚,若是玉芙真的死了,我要鸳鸯岛上所有人,都给她陪葬……”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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