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擅隐藏,配合默契,行动统一,见事不成,毫不恋战。这样的五个人组成的刺杀小队,已只能用可怕来形容,再加上暗中另有恐怖高手以暗器算计,萧定乱此番其实已在必死之局中。
一切的变数便在闻人悦。
若是没有闻人悦在那最为关键的时刻,不顾精神的极度虚弱,发出来精神攻击,为萧定乱破去这死局,萧定乱此刻,不死也已受伤不轻。
虽然是敌对的立场,他也忍不住佩服这些人的巧妙算计。如果闻人悦没能到达精神外方的境界、如果闻人悦不懂精神攻击,那么今夜此地,萧定乱的下场将会十分的凄惨,十之八九会葬身在这死局之中。
萧定乱可谓是吉人自有天相,有福星庇佑,命中注定不该绝于此。
先是那一只无辜的夜猫子,让萧定乱识破了无声无息密密麻麻射杀而来的微小暗器,然后又是闻人悦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为他化解了致命危机。
一切看上却都似乎那么的灵动写意,但只有亲身经历后,才知道那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命悬一线的感觉,绝对不好受,那感受也绝对不是刺激。
萧定乱抱着闻人悦身形落定,并没有放松一丝,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暗暗的高度警觉着,因为危机还没有过去。
萧定乱现在已可以肯定,释放暗器的是两个人,但那两个人到底在哪里,他还是没能感应到,让他感到极为的憋屈。
闻人悦同样紧皱着眉头,沉声道:“释放暗器的人好诡异……”显然,她也没有感应到那人的存在。
这时,秋风之中一枚树叶忽然随风而来,绿色的叶子不断的在风中翻卷,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达最后竟然发出了一道道可怕的尖啸声。
秋风萧索而冰冷,冰冷的风中吹来一片碧绿的叶子。
那不是树叶,那是暗器。
闻人悦道:“小心!”正要停身挡在萧定乱的面前去,却被萧定乱手臂一用力给挡了回去,下一刻,萧定乱已挡在了闻人悦的面前,一只手猛然向前探去,似要去接住那飞卷而来的一片叶子。
就在萧定乱探出手的那一刹那,那一片看似寻常的树叶猛然炸开,附着在叶子之上无数的细小暗器陡然激射而来,打遍了萧定乱丹田以上整个上半身。
萧定乱浑身一颤,眼睛微微的眯起,只觉得自己面上、胸膛上、手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幸亏他探出去的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护住了眼睛。
闻人悦失声道:“老大,你有没有事?”
萧定乱道:“没事,悦儿放心。”
其实他整个脸上和胸膛上已布满了细小的伤口,血珠不断的滚出。在那一个个个细小的伤口之中,无不是有着一枚微小的暗器镶嵌在皮肉之中。若不是因为萧定乱身体的本能防卫,他可以肯定,附着在那暗器之上的内气完全能够把他面上和胸膛上的皮肉完全掀开。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发出的暗器?
又是什么样的手法,发出这样凶险却防不胜防的暗器?
这一切萧定乱到目前为止都不得而知,精神虚弱的闻人悦也无法知道。
萧定乱大喝道:“金钱帮的鼠辈,有种的出来……”
空空的长街上只有他的回应。
一直等到萧定乱的回应散尽,一道声音才从很远的地方响起:“萧定乱,今夜算你好运……哈哈……我们后会有期……”
声音响起的时候,说话之人已经远去。
闻人悦道:“那人对内气的控制简直骇人听闻,他居然是以内气推动着声音传达过来,使得声音可以传达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他说话的时候,人就已经远去……没有给我们半点追踪的机会。”
萧定乱沉沉道:“没想到金钱帮的人也盯上了我,竟派出了如此高手……”
闻人悦忽然出现在萧定乱的面前,看着萧定乱的正面,一时间眼泪已在眼眸中打转,哽咽道:“老大,你……”
此时此刻的萧定乱整张脸和前胸并肩膀上,已是血肉模糊,血珠不断的冒出,然后缓缓的滑落,已然把萧定乱变成了一个惨烈的血人。
萧定乱道:“悦儿,一点皮肉伤而已,我没事的。”
闻人悦看着萧定乱的脸,哽咽道:“可是,老大,你的脸……”
萧定乱道:“放心吧,你家老大没有那么容易被毁容的……”
正说话之间,萧定乱的身体猛然一颤,一把搂住闻人悦向旁边猛然闪去,就在两人身形闪开后停顿之际,铛铛一声,萧定乱手中的幽寒断魂枪猛然坠落在地。
萧定乱的幽寒断魂枪居然无端端的脱手了?!
这简直就是极不可能发生的事,从未有过的事情在这一刻却偏偏发生了。
被萧定乱搂着的闻人悦脸色已苍白的毫无血色,声音有些颤抖道:“老大,他们好狠……”
这时候,远处再度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萧定乱,看来你的确有几分本事,我也和你后会有期……”
发暗器的是两个人,刚才只不过退走了一个而已。
纵然萧定乱没有丝毫的放松警惕,但就是这么一个稍稍的不慎,一枚暗器已洞穿了萧定乱的手臂,皮肉带骨悉数洞穿过去。
不然,萧定乱手中的枪又何至于会脱手落地?!
第一百七十八章:猛人如斯
【第五更,累死,来的略晚了一点点】
直到此刻,危机才终于过去。萧定乱面色铁青,感应着手臂上一个贯穿手臂骨骼的通透血洞,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闻人悦双手堵住萧定乱手臂之上不住涌出鲜血的伤口,面上的神色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意。
萧定乱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笑了笑道:“悦儿,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他知道自己现在一脸的血肉模糊,笑起来一定很难看,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笑闻人悦一定能感受到。萧定乱伸手揉了揉妮子的眉心,使得妮子皱起的两条细细眉毛舒展开来。他不希望闻人悦失去那份纯真,他不希望这样一块纯洁无瑕的美玉遭到一点点的破坏,出现一丝丝的瑕疵。
如果闻人悦因为他而发生了某些不好的变化,他的心一定会极痛苦的,良心更会不安的。
因为没人知道他有多么在乎、多么珍稀妮子的这份天下少见的纯真无邪,更无法容忍破坏这份纯真无邪的人是自己。
因为那罪恶,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闻人悦哽了哽道:“老大,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定乱道:“人总是有贪念、有私欲的,谁也没法阻止,圣人教化,森严铁律都不能,因为欲望在每个人的心里。呵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闻人悦恨恨道:“难道要这样永无休止的进行下去?”
萧定乱叹息一声道:“只怪我太弱……你知道么,狗敢朝着牛羊吠叫,甚至下嘴,看到虎狼却只有夹着尾巴呜呜求饶的份……悦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悦儿好好的,老大才会真的开心……”
妮子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老大,刚才悦儿能够挡得下的。”能挡下的显然是那片叶子暗器。
萧定乱嘿嘿笑道:“悦儿,不要忘了,老大不但是你的老大,老大还是个男人,嘿嘿,男人是不会甘心让女人给自己抵挡风雨的!况且,老大就算是毁了容,变成丑八怪,悦儿也不会嫌恶的,而若是悦儿毁了容貌……”
闻人悦哼哼道:“老大,你就会嫌弃悦儿么?”
萧定乱嘿嘿一笑。
悦儿作恼撒娇:“老大,你气死悦儿了……不理你。”妮子的手却始终捂着萧定乱的伤口,没有一丝要松开的意思,哪里像要不理萧定乱的样子。
萧定乱长长的吐了口气道:“我只愿悦儿能够好好的,永远漂漂亮亮,纯真可爱,不受一点伤害!嘿嘿,我的天字号打手,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嫌弃呢!你家老大才没有那么傻帽……”
悦儿眼圈红红道:“老大,我们回去。”
萧定乱抓起地上的幽寒断魂枪,面向着地上的那枚黄金“买命钱”,双眼微微的眯起,左手中的幽寒断魂枪猛然一点,将那枚金币点的四分五裂,而金币之下的石板路面,却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这份力道的完美控制,是他以前根本做不到的。
依旧是那红彤彤的灯笼,依旧是那长长的街,萧定乱和闻人悦依旧不急不缓的走着,沿着原路向客栈走去。
那背影一如来时,还是那么的温馨,带着一点小小的甜蜜。
客栈外,刀子正蹲在路边,无所事事的看着深邃的秋日夜空,脸上始终带着那种平淡中透着沧桑的微笑,看见萧定乱和闻人悦回来,面上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笑容还是那笑容,语气却带着一丝诧异道:“现在时兴唱红脸?萧少侠,没事还是不要乱走的好,这世界啊,处处都充满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遭遇不测的。”从头到尾,他只看了萧定乱一眼。
但就是那一眼,却让萧定乱心头一颤,仿佛有种完全被看穿的感觉。
萧定乱笑了笑道:“那你又为什么还呆在屋外呢?”
刀子笑道:“因为我是个普通人,普通人……”
萧定乱道:“因为你是刀子。”
刀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屋顶上的傻子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道:“对啊,一把普通的刀子,没人会在意的,就算有人会在意,把他捡了回去,他还是一把普通的刀子。”
不过,再普通的刀子也能捅死人的!
萧定乱不再理会两人,径直回到屋里。
两人一进屋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挥剑的声音,是木剑正在客房后面的小院之中练剑发出的,单调而枯燥的挥剑之声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的响起,直让人心神不宁。
木剑挥动着手中的木剑,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的简单,简单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一剑。他每挥出一剑,就会立刻收回,然后再度挥出一剑,他只是在练习着拔剑和出剑,没人知道他出剑后的下一剑会是什么。
也许,他的剑法根本就没有第二剑。
杀人只是一剑。
如果真的有第二剑,那么他的第二剑一定很难预料,因为倘或他需要出第二剑,他手中的剑一定会是一柄残剑。因为他用的是一柄木剑,一柄硬木制成的很容易折断的木剑,如果一剑不能得手,他手中的剑势必会折断。而他断折后的剑到底有多长,那就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他的第二剑,同样是个未知数。
萧定乱在屋中坐定,闻人悦开始给他清除伤口之中的暗器,清除完暗器,清理好伤口之后,然后上了一些药,包扎好伤口,已然是半个时辰之后。
萧定乱道:“悦儿,你给我把关,我要好好的疗伤,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去管,千万不要让外人来打扰我。”
闻人悦点头道:“老大,你放心疗伤吧,悦儿坐镇,保证万无一失。”
很快便要到鸳鸯湖了,萧定乱深知自己绝不能一身是伤的到达那里,也料定了后面的事情一定会很棘手,棘手到极有可能会动手。他持枪的右手臂骨被打穿,动起手来的话,实力势必要大打折扣……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要迅速疗伤,争取到达鸳鸯湖的时候,能够状态满满,那么应对接下来的种种,底气也要足一些。
这个时间以萧定乱的实力去面对鸳鸯湖,已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是以任何有益的准备都不会显得多余。
时间紧迫,萧定乱很快便进入状态,一切外在之事全无所觉。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傻子整夜都在屋顶上坐着,刀子整夜都在客栈前的路边蹲着,木剑整夜都在后面练剑。
少妇和丫丫则一直在另一间房里。
傻子在恢复自己的精神,刀子看似无所事事的蹲在路边,其实是在给傻子护法,而他们三人,又是在给那少妇护驾。
木剑整夜练剑,吵得周围的人都睡不着,引得很多住宿的客人都在抱怨,但木剑充耳不闻,丝毫不受影响,一直没有停下。
直到有一个粗豪的大嗓门猛然响起:“练你妈的剑,吵得老子半宿都睡不着,你再练,老子剁了你全家。”
一个大汉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披了件衣服,敞着胸膛,手中提着一口大刀,从客房里冲了出来,指着木剑破口便骂。
木剑面色平静道:“杀了我全家?你怎么不杀了我?杀了我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杀我全家多费事,还要劳烦你到阴间去走一趟。”
木剑的全家早就死绝了,他早已没有亲人。如果有人要杀他全家,不好意思,请到阴曹地府去杀。
木剑其实说的全都是大实话。
那大汉听来却完全是另一回事,登时勃然大怒,心头窜起一股无明业火,冷笑道:“好,老子这就剁了你。”
木剑站着没动,道:“我老子早死了。”
大汉闻声不禁一窒,没来由的更怒了,捉起手中七八十斤的一口大刀便扑向木剑而去。其余客房里的客人本就被木剑练剑的声音吵得睡不着,此刻更是被这大动静惊走了全部睡意,一个个推开了窗子探出头来看热闹。
大汉手中的一口大刀直奔木剑而去,将欲靠近之时,以开山之势,猛然朝着站立不动的木剑当头劈去。
木剑神色不变,手中的木剑忽然挥出,只听到咔嚓一声。
木剑手中的木剑居然断了,而木剑整个人都已被劈飞,握剑的那条手臂已被完全劈断,永远也没有出第二剑的机会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脾气粗暴,看上出十分笨拙,使一口更加笨拙的大刀的大汉,运使起刀法来,简直比江湖中一流的快剑高手的剑还快一两倍。
木剑终究是木剑,原来是禁不起失败的,况且他是一个杀手,根本不适合这样与人正面对敌。
大汉冷笑一声:“你们家就你一个人还活着,杀你不就等于杀你全家,你这蠢货!”说话间,大汉身形一闪,手起刀落间木剑已被劈成了两半。
屋顶上的傻子猛然张开眼睛,一脸骇然道:“刀子,剑断了!”
刀子脸上的笑瞬间凝固,身形一闪,才冲到了后院,就听到了一道声音:“一把普通的刀子,能比得上老子手里的大刀?看我一刀把你劈成两段。”
刀子闻声一顿,冷笑道:“你能把我劈成两段?可笑……”然后他的话已全然说不出来,也终于明白自己的身形为什么会一顿,因为他居然没看清那持大刀的汉子如何出现在他的面前,更没有看见那大汉如何挥出了一刀。
但他却真的看到了自己被拦腰劈成了两段,因为他看到自己的两条腿忽然向前跑了出去,而自己的身体,却还在原地,正被一只手扼住了脖子。
刀子才冲进来,就真的被人砍成了两段,普通的刀子在这个大汉的面前,居然真的很普通,简直普通的就是劣质品。
正像刀子自己说的那样——这世界啊,处处充满了危险。他在提醒别人的时候,却忘了提醒一下自己。
屋顶上的傻子忽然大叫了一声,脸色惨白,闪身便跑。
但是他的身形才动,身后便响起了一道雷霆一般的声音。只见大汉猛然将手中沉重的大刀甩了出去,大刀回旋,发出猛烈的呼啸之声,立刻掀飞了屋顶,从傻子的身后一旋而过,又回到了大汉的手里。
傻子精明的脑袋立刻飞了起来,哪里也逃不去。
这时候,客栈的掌柜子穿着睡衣手中却拿着一把算盘猛然冲了出来,大喝道:“谁人在我的客栈里闹事?”
大汉大笑道:“是我!嘿嘿,做生意的不就是要钱么,看你睡觉都抱着把算盘,想钱想疯了罢,老子赏你一脸!”
客栈掌柜的面色一寒,另一只手才摸到算盘的算珠上,一锭白花花的银子便赏了过来,真的直赏在了他的脸上。
掌柜的临终前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就躺了下去,这锭银子,已经够他受的了。
大汉一声冷喝:“奶奶的,又让那妖女跑了去!”当下扛着大刀,回到原先的客房倒头便躺了下去,不一会儿,整个客栈里都能听到他如雷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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