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瑾瑜道“来人呐,把对面怡香楼唱曲的全给我叫来,为小姐唱歌助兴”。
李俊高喊道“来人呐,到德胜门把那个歌舞团给我请来,为小姐表演歌舞。”
司马瑾瑜道:“来人呐,把本条街所有卖珠宝饰品的都给我叫来,我要为小姐挑选首饰”
李俊再次高声道“来人呐!把那个洋人教堂的教父给我叫来,让他把波斯的夜明珠给我拿来”。
二人叫号不断,谢瞳听得十分生气。这贵族的作风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平民百姓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他们却可以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女人而一掷千金,这是何等的不公,二人的所做作为比之陆京和孟鹏都不如。他实在听不下去,觉得二人如小丑般,在呆下去会污了他的耳朵。他一拉王婉茹,道“我们换个地方,此地太吵了”。
王婉茹回敬谢瞳一个甜甜的笑容,意思很明确,就是随你的便。
司马瑾瑜和李俊二人停止了叫板,二人还未分出胜负,这边美人就要离开了。他们死死盯着谢瞳拉着王婉茹的手,怒火中烧,这么一个相貌不扬的人,居然抢走了他们的威风,这,实在是不可饶恕。更可气的是,这千娇百媚的美女居然对他千依百顺,让二人大感颜面尽失。
司马瑾瑜冷冷道“慢着!”
谢瞳二人已经行至楼梯口,闻言停了下来。谢瞳望着司马瑾瑜,怒目而视,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弯刀,狠狠地刺进司马瑾瑜的眼中。
司马瑾瑜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是何等犀利的眼神,仿佛强光径直照射着他,他忙眯起眼,旋即狠狠道“小子你最好小心些,离这位美丽的小姐远一点,如若继续纠缠这位小姐,我打断你的狗腿。”言罢,洋洋得意的注视着谢瞳,想看他如何在这许多人面前丢脸逃跑。
谢瞳双目一瞪,露出凶狠的目光,他纵横江湖,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拿督、陆离、曹平阳之辈亦会对他束手无策,何况这俩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岂会将他二人放在眼里。他言辞极为锋利的道“即是如此,还请司马公子多准备些人手可好,不然我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公子的脸可将丢尽了。”
言罢,谢瞳故意一搂王婉茹,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他有意气司马瑾瑜,让他下不来台。
王婉茹见爱郎主动抱她,高兴还来不及,哪能顾及周围的人是否多,直接扑到了谢瞳的怀里。
司马瑾瑜气的脸色发白,在长安,尚是首次有人这么扫他的面子。他挂不住道“来人啊,给我绑了,送到知府史大人处,就说此人乃突厥奸细,给我大刑伺候。”
众手下呼的围了上来,作势要打,谢瞳轻蔑的看了司马瑾瑜一眼,早在成都时,谢瞳就知道司马瑾瑜草包一个,但还练过几手功夫,还算颇为识货。他本打算在长安低调行事,但此人太过狂妄了些,一番言论足可见阀门贵族是多么仗势欺人,连知府都成为他们的帮凶和走狗,想到与司马氏的恩恩怨怨,更想到采薇因为司马瑾瑜而流浪江湖,成为飞贼,他气不打一处来,决定教育一下这纨绔子弟。
谢瞳自桌子上拈来一支竹筷,猛地向司马瑾瑜胸口掷去,竹筷带着呼啸声直奔司马瑾瑜而来,司马瑾瑜见来势迅猛,早吓破了胆。谢瞳暗提黄天真气,右手闪电般飞出,使出黄天**第五层的功力,竖掌成刀。在竹筷到达司马瑾瑜之前,将竹筷切为两段,折断的竹筷轻轻的掉在司马瑾瑜的脚下。
司马瑾瑜脸如死灰般,他武功虽然不及他大哥司马相如,但还是颇为识货的,谢瞳这一手露的极为漂亮,如果不是手下留情,竹筷足以刺穿他的胸口,让他命丧当场。他惊出一身冷汗,忙道“都给我住手”。
几个随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听从了吩咐。司马瑾瑜狠狠的瞪了谢瞳一眼,冷哼道“几个废物,我们走”。
李俊眼光颇为独到,谢瞳这一手亦是让他震惊,他是皇室血统,虽然贪玩成性,但是骨子里却与这些氏族阀门有很大的区别,他们忠于大唐,而氏族忠于权利。
李俊沉思起来,他仔细的打量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一个高手,且是傲骨铮铮。如能揽到自己这边,将是一枚铁棋。
他笑盈盈的看着谢瞳,道“兄台这一手漂亮之极,令李俊心悦诚服,亦是为长安的百姓出了恶气,如兄台不介意,坐下喝一杯如何!”
谢瞳看着这狡猾的贵族,他的笑容却是如此的可恶,转变的居然如此之快,偏偏又是无法像对待司马瑾瑜那样对他,谢瞳极不喜欢此人,未等他说话,王婉茹走到前面,道“对不起,我们还有要事要敢,失陪了”。
言罢,拽了谢瞳离开了,谢瞳朝着李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第十一章夜探洪府
二人吃过晚餐回到客栈,王婉茹早累的疲惫不堪,长安城的第一天让她觉得无比的新鲜和刺激,远比洛阳要有趣的多。她梳洗之后,早早入睡。
谢瞳却睡不着,第一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巧合了,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得罪了司马瑾瑜,这事很快就会传遍长安,对他此行极为不利,他必须立刻见到洪珊。
明着见洪珊是不可能的,余下的只有偷偷闯进洪府。想到此处,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穿戴整齐,离开了客栈。
谢瞳打听好几个路人,终于探听到洪府的位置,洪府位于长安的南城,渭水的南端,这一代居住的大都是阀门贵族的府邸。
谢瞳走了一个时辰,堪堪找到了洪府。
洪府不大,谢瞳饶府走了一圈,心中十分激动,想到朝思暮想的可人儿此刻就在府中,他已然浑身颤抖。
谢瞳收敛心神,翻身入墙。
整个院子尽收眼底,虽然不大,却是灯火通明,院子是前中后的格局,如所料不差,洪珊的闺房应该就在后院,谢瞳飞一样的掠到后院,却茫然起来,后院的房子有好几间,他只能一间一间的找过去。
谢瞳首先来到第一个房子,未等靠近,房内传出了对话声,谢瞳运起功力,将对话全部听到耳内。
一个女子娇声道“夫君呵,怎地终日闷闷不乐!难道不习惯长安的生活吗?”这女子的声音温柔娇软,似极了洪珊。
谢瞳的心直沉了下去,难道几个月未见,洪珊已经嫁人了吗?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娘子多虑了,文远只是想到出征在即,心中有些不安罢了,如不能短期内结束战争,在你临盆时为夫可能赶不回来!”
谢瞳心中突然欢喜起来,屋内的男子赫然是他的义兄宋文远,看来日子过的颇为幸福,居然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想到他和自己在成都的日子,不免又有些失落。谢瞳收拾起复杂的心情,在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他越过宋文远的房子,来到了第二间的房子。
屋子里虽然比较明亮,但是却出奇的安静,谢瞳将耳朵贴在墙上,运起功力,仍旧听不到任何声音。谢瞳绕到窗前,轻轻的捅破窗纸,往屋内瞧去。
一个朝思暮想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佳人正坐在桌子前,托着香腮,不知在思考什么,谢瞳忽然有一种拥她入怀的冲动,他抬步就要进屋。
衣袂声起,谢瞳警觉的退往一旁,躲在角落的阴影中。
走来的居然是洪府的下人,婢女敲门道“小姐,司马少爷来了,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屋内传来洪珊不满的声音,“知道了”。
谢瞳听闻司马少爷,司马瑾瑜那可恨的脸浮在他面前。只见洪珊轻轻的打开门,面无表情的走向会客的大殿。
谢瞳紧紧跟在她身后,几次都想叫她,但还是忍住了。
这佳人清减了不少,脸色略微苍白,不知是否因思念他所致,但容貌依旧艳丽,婀娜多姿的身形依旧是那么令人遐想。
洪珊走入会客的大厅,谢瞳闪身伏在大厅外的一角。将耳朵紧紧贴在冷冰冰的墙壁上。
声音传入他耳中,是一个让他极为熟悉的声音。司马相如。
第十二章 见机行事()
司马相如恭敬的道“许久未见珊儿小姐,小姐似乎身体不大舒服。”
洪珊上前拜礼,道“多谢公子挂念,珊儿只是感了风寒而已。”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的参杂,听起来极为平淡。
司马相如道“看来相如来的不是时候,竟叨扰了小姐的休息”。
大夫洪儒哈哈大笑道“贤侄多虑了,这丫头从成都回来之后似乎变了个人一般,终日闷闷不乐,要闯江湖,一个女孩子家,不好好学习琴棋书画,终日舞刀弄剑的成何体统”。
谢瞳亦是听出了话外音,他可以肯定的是,洪珊必定是收到了他坠崖死去的消息,以致受到了打击,他很想立刻就扑进去,告诉她,他仍旧生龙活虎的活着,依旧为了梦想而努力奋斗。
司马相如笑道“伯父此言差矣,人终究是有不同的想法,珊儿小姐正是因为与众不同,在长安才会有如此多的追求者,舍弟瑾瑜才会对珊儿小姐念念不忘。”
谢瞳听着司马相如的声音颇为熟悉,偏偏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洪珊没有顺着司马相如的话,反而问道“听闻相如兄前些日子去了扬州,据说是参加敬剑大会,不知道那边有什么趣闻吗?”
司马相如沉默起来,他将目光转向了洪儒。
鸿儒道“还请贤侄一并道来,老夫亦对扬州的事情颇感兴趣。”
谢瞳心中巨震,他终于晓得这司马相如是谁,原来竟是冒出海南剑派的裴相如,此刻他突然佩服起朱温来,朱温果然是眼光独到,想法看法与事实如出一辙。
司马相如苦笑道“相如此次前往扬州,可谓是无功而返,实在汗颜。黄巢集团内部果然是藏龙卧虎,不仅拿督尊者等人名下无虚,朱温更是个中翘楚,我曾与朱温打过交道,此人足智多谋,难怪我大军在与其交锋中屡屡不敌,相如不才,与此人暗中交手数次,均处于下风。如今,更是招到了海南剑派的余孽谢瞳,谢瞳此人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怕可与谢阳争一日之长短。不过黄巢军中内部不和,可为我军错乘”。
洪珊听司马相如提到谢阳和拿督,心中泛起了冲天的怒火,她道“不知大军何时集结出发,珊儿愿随军出发,剿灭黄巢匪寇。”
谢瞳还在品位司马相如对他的评价,忽听洪珊嚷道上阵杀敌,他听的一头雾水,不知洪珊在想什么、
鸿儒终于怒了,他一拍桌子道“休得胡言乱语”,转而向司马相如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难管了,改日我定要找你父亲一叙,商讨下瑾瑜和珊儿的婚事,日后也好叫瑾瑜多管教管教他。”
谢瞳听的心如滴血,但是他不敢轻举妄动。
洪珊淡淡的道“珊儿已经决定,黄巢一天不灭,就一天不嫁人,谁人能够擒得黄巢的首级,珊儿就嫁给谁?”
她此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连谢瞳听了亦颇为心动,鸿儒更是无奈的摇摇头,司马相如笑道“珊儿妹子果然是语出惊人,不过黄巢大势已去,覆灭之期已指日可待。”旋即又道“后日正月十五,家父将在本府设宴,举办灯会,共庆大唐帝国的繁荣昌盛,这是请帖,还望洪伯父、洪晔郡主、宋公子和珊儿小姐前往赴宴。”
鸿儒接过请帖后,笑道“回去告诉你父亲,我等必前往赴宴”。
司马相如道“那就不打扰伯父和洪小姐休息了,相如就此告别。”
鸿儒等人前往大门相送。
不多时,洪珊父女二人走回大殿,洪儒不悦道“珊儿,你是越来越不懂事了,那么大个姑娘,说话没有一点分寸,惹人笑话”。
洪珊道“父亲,珊儿不想参加司马大人的晚宴”。
鸿儒道“胡闹,司马家族四世三公,是我们氏族阀门中的翘楚,司马氏能够看中你,实在是洪氏的福分,你姐姐嫁给宋文远为妻,如你能嫁给司马瑾瑜,则我们洪氏可一飞冲天,并入大门之列,列祖列宗泉下有知,都会倍感荣幸。无论如何,你必须参加”。
谢瞳没有想到鸿儒堂堂当世大夫,皇帝的恩师,竟会说出如此迂腐的话,难怪洪珊如此叛逆,一心想要脱离阀门贵族的牢笼。
他实在是为心上人感到惋惜,竟会有一个如此没有出息的父亲,连他亦哀叹起来。
洪珊道“珊儿不舒服,先回去了”。
谢瞳见洪珊回到闺房,心中窃喜,他目送着洪珊走入房内,谢瞳很想跟进去,但他还是压下内心的冲动,他怕惊动宋文远等人。谢瞳心咐,如能参加这个晚宴,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结识洪珊,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洪珊正趴在桌子上发呆,只见一个人影从窗前一闪而过,她忙道“谁”。
谢瞳想不到洪珊居然如此敏感,他刚刚放松了警惕,是潜意识里对洪珊的信任,没有想到她会大喊大叫出来。
谢瞳不在犹豫,飞速的向院墙跑去。
身后是洪珊和宋文远开门的声音,他施展旋风履步术,飞似的逃离了洪府。
洪珊和宋文远目送谢瞳的身形闪电般的离开,宋文远道“珊儿,没有什么事吧!”
洪珊摇摇头,回到屋内。
谢瞳回到客栈时,已是深夜,他疲倦的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谢瞳醒来时,天已大亮,但仍是困倦之极,睁开眼后,他第一个感觉就是饥肠辘辘。
王婉茹早已在他的房间内等他,却偏偏不忍叫他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谢瞳还不习惯与她为伴的日子,无奈道“怎么不多睡一会?”
王婉茹兴致勃勃的道“想到长安的繁华热闹,怎会贪睡,听闻长安的东市极为热闹,我们今日去看看好不好!”
谢瞳自见到了洪珊后,心情极佳,想来明天是正月十五,会有司马氏的晚宴,能在宴会上见到久违的心上人,是多么美妙的事,但他严重的忽略了一个问题,以他的身份,哪有什么资格呢!况且司马相如是他的死敌,长安是司马氏的地盘,就算谢瞳能够参加晚宴,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不被乱刀砍出来才怪。必须要想办法才行。
想到此处,他心情又跌落下来,后悔昨日贸然的让洪珊参加宴会。他心不在焉的道“去就去吧!”
王婉茹无比精灵,看到谢瞳的样子,猜测到他有心事,但也不便揭破。
二人吃了早饭,慢慢的往东市渡去。
一路上,谢瞳始终不在状态,一直在想着这棘手的问题,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谢瞳循着声音望去,赫然是李俊,谢瞳一阵厌恶,却突然像抓到宝物般大喜起来,他有办法了。他忙在王婉茹耳畔低语几句。
李俊走过来,笑道“真是好巧,不想又碰到二位了,哈,二位在忙什么呢!”。
谢瞳一改先前冷峻的态度,抱拳道“确实很巧,谢某在陪小姐逛街购物!”
“哦”,李俊睁大了眼睛,先前谢瞳与这美女亲亲我我,像极了情侣,居然是下人和小姐的关系,这姓谢的小子果然胆大,且真有一手。
谢瞳问道“明日就是正月十五,李公子竟这么闲吗?”
李俊道“忙里偷闲而已,哈,不知道二位都买了些什么?”
不等王婉茹说话,谢瞳装作无奈的样子,道“鄙人今早才知得罪了太尉大人的公子,本想一走了之,可我家小姐执意登门致歉,准备筹备些礼物,却不知道买什么。李兄乃长安王族,对此类事定然熟略,还请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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