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已不容谢瞳多想,他忙提起全身的真气,隔空朝着凝实的佛掌轰去。
二人真气相接,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四散的真气竟然涌起小小的龙卷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将二人的身体隔开。
这一次硬拼,谢瞳有种胸口气闷的感觉,直接将他迫的后退起来。
然而破空之声再起,原来是不语顺手抄起一块被震飞的石子,他凝聚真气,以拈花指的指劲打出,直奔谢瞳的胸口而来。
谢瞳虽然看不到,但听风辨形,硬是通过灵觉捕捉到了这一次攻击。
他反手抄起沐风剑,猛然劈出一道剑气,不偏不倚的劈在石子上,石子受不住剑气的凌厉,直接被劈的粉碎。
动手到现在,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谢瞳已经分别与四大高僧过招,更是深刻了解了双方的差距,对面每一个人的内力都在他之上,修炼的功法更是佛教不传的绝学,让他颇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谢瞳不禁感慨起来,如果心无旁骛的话,他很想立刻束手就擒,毕竟打下去的话,他只有败亡一条路,但他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可谓是字字属实,这让他不的不提气斗志,还有更多的事要做,还有更多的理想等待他去实现,他怎能轻言放弃。
想到此处,谢瞳握紧沐风剑,观察着场上的形式。
四大金刚分列前后左右,将谢瞳围在中央,守卫院门方向的,正是手持铁棍的不嗔,他今日想击败四大金刚,是不可能完成的,唯有冲破几人的防守,在几人击败他之前,逃出这个院子,然而这看似容易,实则难比登天。
谢瞳正犹豫间,不相率先发难,他低呼一声,再次凝结一个实体的大轮金刚印,这次的手印更大,与谢瞳的身体大小相若,他很自然的一推,佛印飞一般的冲过来。
谢瞳心中叫苦,他忙抖动宝剑,一连刺出了七剑,七道剑气凝结成一道剑网,护在他的身前,与佛印相接,气劲相撞,再次迸发开来。
谢瞳不等真气散尽,身形猛然向前冲去,沐风剑犹如灵蛇般,直取不相的项颈。
不相不慌不忙的后撤两步,他自项颈间取出一串佛珠,迎面朝谢瞳的宝剑迎去。
这佛珠并非普通佛珠,看样子是由特殊的金属所制,通体黝黑,沐风剑削在佛珠上,竟然没有将佛珠削断。
不相双手同时舞动,将宝剑套进中央,这一串佛珠骤然收紧,眼看就要将沐风剑裹住,
谢瞳暗叫不妙,他急中生智,在佛珠收紧之际,宝剑骤然前插,刺向不相的胸口,这一招十分精妙,正常人必定是撤回宝剑,再谋攻击,然而谢瞳反其道而行之,登时令不相措手不及。
身后再次响起了破空声,谢瞳不必看,也知是不欲的拈花指射来。
他反手打出一记无影指,迎向拈花指,同时右手加速刺去。
不相也十分了得,面对谢瞳近身的急刺,他当即立断的侧身,沐风剑刺破他的僧袍,然而并没有给予他任何伤口,这一剑惊险之极,差点要了他的命。
不相也是惊出一身冷汗,他手中松开佛珠,直接拍到沐风剑的剑身上,宝剑直接荡飞出去。
无独有偶,谢瞳的身形随着宝剑而飞,恰巧是大师不念的方向。
谢瞳忙望向不念,看他究竟有何招式。
然而不念眉头紧锁,身体更是微微后侧,谢瞳似乎感觉不到一丝攻击的**。
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涌入谢瞳的脑海,自气墙收起后,一直与他对招的是不相和不欲,不嗔没有动手情有可原,因为他把守的是院门,一旦失去位置,谢瞳将无所顾忌,而不念则不同,他的房向是后院院内,没有理由不去攻击他,除非是他身体不适,想到方才凝实的真气墙,这或许耗尽了他的内力,结合他紧锁的眉头、微微退去的身躯,谢瞳更加肯定不念现在毫无反抗能力,正默默的恢复着内力。
想到此处,谢瞳忙借着飞退的趋势,朝着不念猛然刺出三剑,此三剑可虚可实,完全可以随机应变。
离不念最近的是不嗔,他见谢瞳攻向不念,忙飞一般的冲过来,铁棍抡成一个圆,对着谢瞳的背后砸下,力道十足。
谢瞳倒吸一口冷气,这不嗔的力量,换做是一头牛在此,也要被砸成肉酱。
不过不嗔已经中了他声东击西之计,谢瞳忙扭转神身形,他运气旋风履步术,双足在原地一踏,高高越过不嗔的头顶,往院门疾飞而去。
不嗔才晓得中了谢瞳的诡计,然而他救人心切,力道过猛,在想变招追击已来不及。
院门已在眼前,突然,真气形成的气墙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前,只不过较先前已经薄了许多,想来是不念内力不足,无法形成第二次封堵,然而这等功法已经逆天,只不过太过耗费内力。(。)
重返中原12()
身后响起不欲拈花指的破空声。
谢瞳来不及想太多,他提起全身的真气,一掌拍到气墙上,气墙立刻粉碎。
不念大师突然自口中喷出一股鲜血,他颓然的坐倒在地。
谢瞳心道,原来这墙已经与他的精神力想结合,气墙被破,不念也受了重伤,真是始料未及,经过此夜一役,他对不念的态度立刻转变,这是一位真正的得道高僧。
谢瞳正思考间,浑然忘记了不欲的拈花指,拈花指不偏不倚的击在谢瞳的左肩头。
谢瞳吐出一股血箭,身形越过后墙,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才稳住身形,这一指,已然让他负上极重的内伤。
然而,他终究还是逃出来了,这几人,实力都与谢瞳在伯仲间,如果单打独斗车轮战的话,谢瞳必败无疑,而他们几人是漫不经心的攻击,反而给了他机会。
谢瞳起身,隔着院门,恭敬的抱拳道“多谢几位高僧手下留情,晚辈去也!”
言罢,他闪身离开了白马寺。
不嗔刚刚扶起不念,见谢瞳离去,大怒之下,就要追击。
不念咳出一口鲜血,道“师弟,注意你的戾气,因果关系,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事,佛祖既然不愿让我等留下他,想必也是另有用意,让他走吧!”
谢瞳返回住所时,已是深夜,破旧的宅院中仅剩洪珊、老赖和夜莺,几人没有睡,正翘首以盼等待他归来。
谢瞳走进房间,洪珊见他脸色苍白,关心的问道“瞳哥,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莫非是与人动手了吗?”、
谢瞳刚一张嘴,一口鲜血涌到嗓子眼,他再不掩饰自己的伤势,忙吐出一口鲜血。
洪珊吓的花容失色,忙扶起他到一旁坐下。
夜莺关切的端来一杯水道“究竟与谁交手了呢!放眼天下,能够伤你的人不多”。
谢瞳缓过气,道“还能有谁,老子刚刚遭到四大金刚的围攻,能活着回来已属不易”,他忙将事态的前前后后讲述出来。
洪珊板着脸,道“先前叮嘱你不要去,你偏不听,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活!”
谢瞳一脸歉意的道“下次不会冒险了,珊儿勿要生气,咦,石敬瑭他们呢!”
老赖道“他们三人在城东找了一个宅院,已经搬了过去,明日石敬瑭将到大街上去摆摊算卦”。
谢瞳笑道“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小可汗,竟然做起了这等卖买。老子明日定要到街上看他如何卖弄才艺。
夜莺忽然道“谢瞳你有否想过,即便石敬瑭知道了宝藏的具体位置,可是在白马寺的白道武林力量下,你即便发现宝藏又能如何呢!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掘宝而出吗?”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想到白马寺的四大金刚,还有数千僧侣,以及还未露面的无量大师,他怎能不头痛。
谢瞳皱眉道“办法不是没有,只要打进白马寺的内部,当然有很大的希望”。
洪珊不悦道“还要去白马寺吗?难道真的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你如果真愿意去白马寺,不如就去当和尚好了。也别回来找我了?”
谢瞳知她动了真气,忙满脸堆笑道“逗你玩儿的”。
洪珊白了他一眼,道“珊儿有个办法,或许可行”。
几人忙竖起耳朵,一直以来,洪珊都以聪慧著称,她想出来的办法,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洪珊见众人关切她,微微一笑,道“我们可以以修缮白马寺为名义,搞工程建设,完全可以逐个房间的探查,找到宝藏的入口,再以运输石料的名义,将宝藏运送出去。”
众人大吃一惊,洪珊这想法简直惊为天人,完美到极点,谢瞳不禁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这个想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夜莺欢喜道“美中不足的是,修缮白马寺需要大量的银两,更需要当朝者的支持,眼下我们还没有这个实力”
老赖笑道“这个就看小可汗的能力了,只要他能够得到司马相如的信赖,骗他修缮白马寺只是轻而易举的事,至于银两,就让司马相如为我们掏腰包吧!”
谢瞳道“我们完全可以扮成维修工程的商贾,与司马相如接洽,哈,此事就这么定了”。
老赖道“这个还需有名有姓才好,不然会惹人起疑,在燕京有一大豪,名为赵无阳,此人以赌博起家,发家后腰缠万贯,改行做了石材生意,在燕京大大有名,贤弟不妨扮他如何!”
谢瞳苦笑道“大哥莫不是开玩笑,本人扮做他,如果司马想到到燕京去打探他的消息,岂不露馅?”
老赖笑道“贤弟大可放心,赵无阳三年前进入大漠,与突厥人做羊皮生意,已经被崇礼所杀,此事中原无人知晓”。
洪珊撅嘴道“老赖你找的是什么鬼人物,让瞳哥扮一个死去的人,多不吉利!”
老赖笑道“赵无阳人称赌尊,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成为他那样叱咤赌坛的人物,谢小子并不吃亏”
谢瞳思虑片刻,笑道“这个身份好,老子喜欢,不过从明日开始,我们也要换个像样的宅子住,赌尊兼大亨,怎也不能住这么简陋的地方吧?”
原本是一件毫无头绪不可能的事,竟然被几人给解决了。
谢瞳心情大好,道“夜莺,能否弄些酒菜来,为这伟大的计划喝一杯”
夜莺笑道“本姑娘还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果让你喝了酒,珊儿不责备我才怪,好好养你的伤吧!”
洪珊嗔道“珊儿都困了,赶快休息吧!今夜就麻烦赖兄照顾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吧!夜莺,我们走!”
言罢,二人走进内堂休息去了,留下谢瞳和老赖面面相觑。
次日,谢瞳还未睡醒,便被洪珊叫起来,她用一根细细的发丝,轻轻的在谢瞳鼻子上来回蹭,弄的谢瞳直痒痒,谢瞳被他弄醒,无奈道“让本人多睡一会”
洪珊道“懒虫,天都大亮哩!老赖他们都出发快两个时辰了,你在贪睡下去,石敬瑭都收摊哩!”
谢瞳忙起身,洪珊已经为他准备好早餐及换洗的衣服。
谢瞳收拾完毕,道“我们到街上去看小可汗精彩的表演!”
二人离开旧宅,径直来到石敬瑭摆摊的大街上。
这是洛阳最为繁华街道。
石敬瑭找的地方十分显眼,在正街一处酒楼的附近,他摆了一副桌子,挂上了两幅对联,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
慕容龙城扮成了他的随从,身着一身布衣,昂首立在石敬瑭的背后,显得十分滑稽。
而尚采薇则一副丫鬟的打扮,头发挽成了两个小髻,显得惟妙惟肖,这主仆三人当街而立,却没有一个人前来问询。
老赖他们已经到了,看样子已经找好了房子。他远远的对着谢瞳打出一个一切顺利的手势。
谢瞳忙回以微笑。
谢瞳在洪珊的陪同下,缓缓的走到卦摊前,只见上联是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下联是测风水勘**、拿袖中乾坤,横批是济世神仙。这对联写的十分霸道,谢瞳不禁感觉好笑,他忙高声的朗读出来。
尚采薇低声道“死相,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谢瞳笑道“生意如何?”
尚采薇道“自己不会看吗?难道你的眼睛有问题么?”
谢瞳道“这算卦与做买卖一样,不拉皮条,如何能有客人光顾!就这么一直站着,等到地老天荒,司马相如也不会来的!”
旋即,他高声道“这位先生,你这对联写的口气倒是大的很,不知算的如何,准不准啊!”
石敬瑭没有想到谢瞳居然当街挑衅,旋即他明白了过来,谢瞳这是为他造势。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这位兄台说的哪里话,本人师承江南卦仙,乃是他的关门弟子,人称神算子,今次下山,只为百姓求福、看相,顺带赚些盘缠钱,当然是如对联形容般,如果本人算的不准,不收卦资。”
谢瞳“哦”了一声,道“好,本人最近运气不佳,那就请先生为本人占上一卦”
尚采薇道“我家先生的卦资可是很贵的,一般是五两起价”
谢瞳假装不悦道“如果准确的话,赏银子十两,如果不准的话,定打算你的狗腿,你则立刻滚出洛阳,如何!”
谢瞳的几句话声音十分洪亮,登时惹起周遭百姓的注意,
这年代,百姓们爱凑热闹,他们直接聚拢过来,将卦摊紧紧围住。
石敬瑭环视了四周,蓦然的起身,笑道“这位公子此话当真,如本人算的千真万确,赏银子十两吗?”
洪珊故意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道“真是笑话,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家公子是谁,是燕京一带大大有名的赵无阳先生,岂会差你这几两银子,简直是笑话!”
言罢,洪珊自怀中摸出一甸银子,足足有十两重,她将银子重重的摔到桌子上。
众百姓发出轰然的呼声,一出手就是十两,洛阳城很久没有这么新鲜热闹的事儿哩。
石敬瑭笑道“好,不知这位先生想算些什么?”
谢瞳大咧咧的坐到桌子前,翘起二郎腿,道“你且说说,本人是做什么的?“
石敬瑭单手拈起双指,闭起双眼,嘴里还振振有词,有模有样的道“白银推出去,真金变回来,楼阁平地起,名声响塞外,先生,不知本人说的对也不对?”
谢瞳晒然一笑,他怎也不相信石敬瑭有此能耐,无非是仗着懂些易经,胡诌罢了,不然又怎会有龙泉的惨败,而这一次,明显是老赖提前通风报信,让他有所准备。
他忙点点头,道“好,本人最近生意不佳,先生且分析一下,究竟是何原因?”。
谢瞳此话一出,众人才晓得这算命先生说的毫无差错。
尚采薇则伸出芊芊细手,道“先生想算卦,要将卦资拿来,方才的卦资已经打赌用过了?”
众百姓纷纷发出嘘声,这算命先生卦资也太贵了些。
当然谢瞳身为燕京大佬,岂能差这点小钱,洪珊再摸出一甸银子,放到桌子上。
石敬瑭这次没有振振有词,而是手握一把铜钱,散到桌子上,他观察了半天,道“先生气运不佳,实是命中缺项?”
谢瞳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石敬瑭好整以暇道“从卦象上看,先生前半生顺风顺水,乃是命中有佛缘,保佑了先生财运,而先生得财后没有散财,以至于气运急转而下,导致近来生意频频亏损,是也不是?”
谢瞳故意漏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道“先生真乃神人也,本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不知,如何摆脱这霉运!请先生有以教我”
石敬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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