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式剑阵!”贝利维因说,浑身绯红色的斗气暴增,那些宝剑上同时发出闪耀的光芒。宝剑排列成上下两层,没有空隙的攻了过去。
那些红袍人当然知道有人在妨碍他们。为首的那个女人张开双臂,从里面飞出一大团黑色的密密麻麻的东西,挡住了贝利维因的那几柄剑。
“爆破!”贝利维因喝道。那些宝剑同时发出剑气,并且再次变换了阵型。
那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被绚丽的绯红色剑气打散。贝利维因这才看清楚,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其实是一群飞虫,变异了的飞虫。
“赏金猎人吗?”为首的那个红袍女人转了过来,贝利维因终于看到她的长相。那是一个极妖艳的女人,脸色苍白的像死人一样,眼睛下面的深深的黑眼圈。“真是不好对付啊,看来回去又该挨骂了。”
“虫师。”贝利维因的话语是肯定句,没有一点犹豫。
“还算有点见识,小剑客。”那女人的声音很媚,隐隐中有种魅惑的力量。
第九章剑士VS虫师
贝利维因看着这人间地狱一样的惨状,抿了抿嘴。
那几个红衣人傲然的站在满地的尸体之间,背景是由火焰和废墟组成的,入目一片战火过后的悲凉。不,那些村人应该是更可怜的,他们几乎没怎么反抗就被杀死了,死之前都不明白为什么和平的小镇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还有刚出生几天的婴儿,根本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被杀害了。而且这些红衣人不仅仅是单纯的杀人,他们近乎残忍的掏出死者的内脏,割下死者的四肢,践踏着死去的人们最后的尊严。
贝利维因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明白是一回事,亲眼见到他们残杀人们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那些绯红色的琉璃剑也开始颤动起来,似乎在悲鸣着。
“先安静下来吧,待会儿就是你表现的时候了。”贝利维因垂下眼,小声的安抚着暴动的琉璃剑。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啊啊!”艾尼路先忍不住了,提着自己的剑就冲了上去。他手里的剑还是刚打造好的呢,这次是他第一次运用在实战中。
“呦,小孩先忍不住了吗?还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儿呢……”为首的那个女人弯起嘴角,看上去是那么的妩媚。“去吧,孩子们!”
艾尼路心中只剩下了熊熊燃烧的怒火和阻挡不住的战意,飞速的奔跑着,眼里只剩下那个狂妄的红衣女人。“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举起剑,默念着贝利维因教给自己的口诀,长剑上呼的燃起蓝色的斗气。那蓝色并不是纯正的蓝,还夹杂着一点其他颜色,不过作为平民出身,能释放出这个颜色的斗气已经是很厉害了。
“呵呵!”那女人嬉笑一声。无数的飞虫飞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仔细看就会发现每一个虫子都长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双排牙齿,尾巴上还有一个超长的毒刺,正滴答的往下滴着绿色的毒液。可想而知,这要是被咬上一口或者被蛰上一下绝对不会好受。
艾尼路举着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来势汹汹的虫潮,一时竟忘了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动了。
“你在干什么?”贝利维因又惊又急的喊道。“快挥剑!傻了吗!”
艾尼路立刻惊醒了,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手脚突然不听使唤动不了了。看着那虫潮越来越近,艾尼路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脸色苍白。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艾尼路绝望的想。他还不想死啊,他还没有报仇,还没有亲手手刃这些丧尽天良的凶手!自己就是这么没用?浑身居然被吓软了,真是愧对贝利维因啊,亏她那么卖力的指导自己。到头来自己却——艾尼路在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眼睛里尽是无奈的不甘心和一丝丝愧疚。
越来越近了,虫子们翅膀发出的“嗡嗡”声也清晰可闻,艾尼路小小的身子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庞大的虫潮淹没了。
一秒,两秒……
艾尼路并未感觉到疼痛,难道死亡就是这种平静的感觉吗?
“笨蛋。睁开眼睛看看吧!”贝利维因的声音在艾尼路的前面响起。
艾尼路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绯红色的光芒笼罩了,身前站着贝利维因。
贝利维因绯红色的长发在脑后不断的飘扬着。浑身散发着绯红色的光芒,那一个个琉璃宝剑围在自己和她的身边,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剑阵,把那些恶心的虫子阻挡在外。
“对不起!”艾尼路知道自己活了下来,百感交集间又羞又愧。
贝利维因转过头看着艾尼路。绯红色的眼眸此刻澄澈无比:“谁让你这么胆小这么笨,那也没办法啊。”
剑阵散发出更大的光芒。释放的剑气把四周进攻的虫子们都泯灭了。每一个琉璃宝剑都在兴奋的颤动着,嗡嗡作响。
“是吗?你也想把他们消灭掉吗?”贝利维因看上去好像是在和剑沟通。当最后一个虫子无力的变成灰烬后,半空中所有的宝剑都开始飞向贝利维因的右手,快速的合成了一柄剑。“艾尼路,你退下!”
贝利维因手握琉璃宝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过去。
几乎在一瞬间就到了那女虫师的眼前,挥剑向前一砍。
女虫师虽然惊讶了一下,但反应还不慢,双脚稳稳的扎在地上,腰向后弯曲,险险的躲过那道绯红色的剑气。
贝利维因抓住机会刺出了第二剑,第三剑,第四剑。
女虫师向后急退,口中念念有词。地面开始破裂,从下面开始涌出大量的黑色的甲虫。这些甲虫飞快的爬动着,汇成一股黑色的浪潮。
“你就做我的虫子们的点心吧!”那女虫师兴奋的尖叫着。“快吃吧!快吃吧,吃完你们就能强大起来,强大了才能帮我做事,我做好了,主人才会帮我找到她,哈哈哈!”
如果能有人看到她帽子下面的脸,就会发现原本苍白的脸涌现出不正常的潮红,眼睛夸张的向外凸起,滴溜溜的转着,大阳穴上的青筋暴起,整张脸看上去略显神经质,非常的不正常。
这个人已经完全陷入了她疯狂的世界里了。
那些虫子也开始兴奋起来,没一会儿就已经爬到了贝利维因的脚上,顺着爬到了她的身上。
贝利维因张大了眼睛,甩了甩脚,但发现如论如何都甩不掉这些虫子。而且那些黑色甲虫的速度非常快,几秒钟就已经爬遍了贝利维因的全身,远远看去,贝利维因已经被虫子们淹没了,就像是穿了一件黑色衣服。
“贝利维因!”艾尼路在一旁看得心急,想要跑过去帮忙。
被黑色甲虫包裹的人形伸出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
“我的甲虫可是会吃人的,小弟弟,很快你的姐姐就会变成一堆白骨,然后就是你啰!”虫师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很遗憾,你的算盘要落空了!”
从贝利维因身上涌出大量的绯红色斗气,整个人的气势几乎翻了一倍。那些甲虫一个个的掉下来,挣扎着变成一坨坨的灰烬,再被风吹逝。
“一式,凌舞!”贝利维因的长发在脑后盘旋成一个圆形,右手拿着那柄绯红色的琉璃宝剑,整个人散发出无尽的杀意。左脚微微后退,右脚抬起,双手握剑,自下向上一挑。
一道旋转着的绯红色能量被发出,卷着地上的尘土落叶白骨,旋舞着向那女虫师飞去。
女虫师在慌张之际召来一群蜈蚣,在身前形成一个黑色的大盾。但是拥有着最强剑【灵】的贝利维因的凌舞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打败?
绯红色的螺旋能量以一种不可挡的气势击到那个黑色的大盾上,大盾在虫师惊恐的注视下一点点的破裂,消失……
轰!
一声巨响,黑色大盾终究无法抵挡这一招,一阵烟雾过后,虫师已经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她挣扎着在血泊里,一点点的动着,想要爬起来。贝利维因发现那女人的血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透明的幼虫,这个女人居然用自己的身体来养虫!
贝利维因单手执剑,直指那女虫师的脖子。“我抓到你了。”
“你——你——以为——就能这样抓到我吗?”那女虫师的脸始终隐藏在大大的帽子里,但能看到一丝丝的血迹流了下来。
贝利维因不解的扬起眉毛,和一边的艾尼路对了对眼神。
“都死到临头了……说吧,你身后的组织到底是什么?我现在还能给你一个痛快,我要是把你交到教廷的仲裁所,不知要怎么折磨你呢,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你以为现在的我,成为虫巢的我不是生不如死吗?我已经忍受太多的痛苦……我怎么突然跟你说起这些,出——出来吧!”那虫师说完这句话,流下了更多的血。
一种幽暗的光闪烁着,贝利维因惊异的发现那女虫师的身体在渐渐的消失,不,应该是融进了土地。
“再见了,女剑客!让我这么惨,我记住你了……”
贝利维因一剑插进土地,但是很遗憾的什么都没扎到。她甩了甩头,看了看这遍地的尸体,叹了一口气。“让她跑了,走吧,艾尼路。”
下次见面绝对不会让你跑了的,她在心底暗暗地发誓。贝利维因一甩手,那琉璃宝剑消失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贝利维因感到一种无力感,自己练了这么多年剑,现在居然一个村子都没救下来,看来自己的剑还不够纯粹啊。
在一处阴暗的洞穴,那女虫师渐渐的从地里浮了上来。她靠在墙壁上,气喘呼呼的。伸手一把扯下自己的帽子,露出美艳但异常苍白的脸,嘴唇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嘴角流下一道血痕。
“反噬——太大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刚刚为了从那个剑士手下逃脱,她动用了虫术中的禁忌之术,把自己传送过来,但是自己却要付出五脏俱损的代价,要完全恢复至少也要一年。
下次绝不放过那个剑士,她晃晃忽忽间又看到那个唱着绯红色头发的剑士,恨得直牙痒痒。算了,恢复一下,回主人那里吧。
第十一章启示日的洗礼
希尔达已经失踪近两个月了。
斯维雅和莎莉斯特都很担心希尔达。虽然希尔达留下一张纸条告诉她们她去了迷域,但这更让人担心。
谁都知道迷域那个地方是十分危险的,越往上层越危险,按照希尔达的性格很有可能去挑战上面那些层……斯维雅担心的咬了咬嘴唇,两个月了,希尔达了无音信,这怎么能让人放下心来,万一遇到危险连救她的人都没有。
莎莉斯特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的炼金作品,眉头深皱。她认为便利传信机虽然很方便,但是副机与副机之间的联系总要先通过主机才能连接,这未免过于麻烦。她正努力的改造它,争取做出体积小,每一台副机都能直接联络的新一代便利传信机。但是目前遇到点小麻烦,第一是魔石消耗太大,第二是体积还是不够小。
皇家学院的学生还是照常的过着日子,几乎没有几个人发现希尔达已经失踪了两个多月。当然,安尼塔这个死对头却是发现了,她最讨厌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两个多月了。希尔达那天成功晋级紫袍后就和西蒙一起出去历练了,而如今西蒙已经回来了,而希尔达回来后却是又消失了。安尼塔本来还想给她找点麻烦,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她打听到希尔达又一次独身进了迷域,而这次在迷域待的时间比哪一次都要长,估计是遇到什么麻烦凶多吉少了。
太好了,安尼塔十分的高兴,希尔达消失了这比什么都好。
而米兰达则用功起来,希尔达成为紫袍的事还在深深的刺激着她,作为法兰西斯家的嫡女,她感到她的骄傲又一次被希尔达践踏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随着边关的吃紧。那种战争带来的人心惶惶终于也传到了和平又纸醉金迷的王城。
爱尔王国并没有放弃进攻神圣帝国,那次进攻后,又与神圣帝国进行了几次交锋,但都以神圣帝国失败告终。虽然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战斗,但神圣帝国已经很多年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了,这几次的失败深深的动摇了人们和帝国高层对于自己国家的自信。奢靡的贵族们从纸醉金迷中清醒,意识到战争对于自己利益的侵犯。
帝君对于所有的贵族有绝对的命令权,也就是说战争一来,所有的贵族都有义务捐献自己的钱粮,无条件奉献自己。这对于大贵族们来说简直是糟糕透了。
不过贵族们有危机感也还是好事。至少说明多年的安逸生活并没有把他们的棱角磨平。
爱尔王国一边对神圣帝国进行着无关痛痒的骚扰,一边加大并吞小王国的速度。
而西蒙。奥本海默这些日子并不好过,他已经接到自己的国家即将被侵略的消息。他们奥本海默家是世世代代守护宫蒂扎哈王国的守护骑士家族。每一代都是国王最忠实的骑士。所以,在这种国家危难的时刻,他不得不回去。
宫蒂扎哈王国是仅次于四大帝国的王国,拥有着与神圣帝国一样长的历史,这些年来。小王国一个个的崛起又一个个的覆灭,但宫蒂扎哈王国始终保持着它超然的地位,不被动摇。这不是没有理由的,那是因为宫蒂扎哈是一个盛产骑士的王国,就连最著名的圆桌骑士团(knight。of。the。round。table)中的第五席和第七席都出身于宫蒂扎哈,占了十二个名额中的两个。人家都说这世上最忠诚最尽职的骑士出自宫蒂扎哈。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四大帝国的骑士家族如果追溯祖籍的话,多半都是出自宫蒂扎哈。
心忧着自己的国家。西蒙很快就提交了毕业申请,学院一天后就把申请同意书下达。
临走前,西蒙去见了斯维雅,莎莉斯特等人。
众人都对西蒙的离去感到伤感。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就祝你一路顺风吧。”斯维雅笑着说。
“恭喜你。毕业了。”朵拉满眼泪花的看着西蒙。“我——我能抱一抱你吗?”
朵拉双颊微红,身子微微的颤动着。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楚楚可怜。看到朵拉这个反应,大家才意识到朵拉对西蒙的感情不简单。
西蒙倒是一脸坦荡,碧绿色的眸子清澈见底,大大方方的给了朵拉一个拥抱,就像是对待自己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这个——给你——”莎莉斯特把一个手掌大小的小盒子递给西蒙。“常联系啊。”
西蒙看到这个小盒子,眼睛一亮。“原来你——”
“嘘!”莎莉斯特心虚的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人注意到,才松了口气。“这只是个试验品,还有一点点瑕疵……不过……”
“谢谢。”西蒙收起那个小盒子,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莎莉斯特特制的便利传信机,看上去比以前更小了,应该也能和副机直接联系了,看来莎莉斯特真的成功了。不过,这个炼金道具现在还不能公开,所以莎莉斯特才会那么小心。
西蒙始终在找那个小小的黑头发的小女孩,但是她一直都没出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走之前是见不到她了。
“如果能见到希尔达的话就好了。”西蒙小声说。
“她去了迷域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一直都很担心。”斯维雅说。
“她的实力一直都很强,说实话我一直都没看出她真正的底线在哪,所以迷域那种地方是绝对留不住她的。”西蒙对希尔达充满了自信。“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我这一回到宫蒂扎哈,肯定会上战场,如果战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