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逍遥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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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在逍遥天子-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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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吧?”

    陈浮生呵呵一笑,眼神颇有几分不屑。

    从“大楚兴,陈胜王”到什么“杨花落,李花开”,再到“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实在是耳熟能详,到后来,也就只能骗骗没有什么见识的愚夫愚妇,不值一提。

    相比之下,只是用来对付一个寻常小国的公主,实在上不了台面。

    不过陈浮生虽然如此这般想,却也没有太过轻视,既然这件事牵扯到了新罗国运,甚至似乎还有些其他隐秘在其中,应该也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如果那些六部贵族用来对付金德曼与金天明这两个公主倒还说的过去。

    毕竟她们一个是嫡长女,协助处理政事多年,在花郎中素有威望。

    金天明也有一个“遗腹子”的说法,背后也有些支持的势力。

    一个方方长大的小公主,能有什么特殊之处,总不至于是担心她像自家姐姐一般嫁与亲叔父,保证王位不外传,破坏了那些贵族的打算吧?

    “善花公主被流放的事情是已然定下,还是要经过讨论一番?”

    陈浮生继续追问道。

    天明公主愣了一下,然后答道:“这件事已经在和白会议上通过,一月之后就要执行,不过大师您法力无边,教育过的花郎也有许多是各位和白的公子,我们新罗又素来敬仰上国威仪,如果您愿意出面,还是可以将这一道命令撤回的。”

    “不妥。”

    陈浮生淡淡摇头,道:“这件事情背后另有玄机,我如果出面,说不定就会打草惊蛇,使事情真正无法挽回,这样反而不美。不要说我,便是你们姊妹也不要牵扯进其中,否则说不定真正会对你们王族不利。”

    “可是……”

    听到陈浮生话说的如此严重,非但金天明,便是原本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金德曼亦是花容失色。

    “放心吧。”

    陈浮生看着两女,换了温和的语气,道:“等到时候,我自会暗中护佑你们妹妹,将其中的黑手揪出来。”

    “是。”

    金德曼抢先开口应下。

    虽然她平素也是机智过人,向来有一番壮志,行事也颇有手腕,甚至有几次还敢试探陈浮生的底线,看起来比金天明有主意许多。

    但事实上被陈浮生种下情火魔种之后,她与陈浮生的真实关系有如奴仆婢女之与主人,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可以说她生死皆系于陈浮生一念之间。

    平时在陈浮生许可范围内,攫取最大利益,陈浮生也懒得去理,但如果当真在这种陈浮生表明了态度的事情上捣乱就真得是活得不耐烦了。

    “天明公主,我与德曼公主还有事要谈,还请你回避一二。”

    修为提高,又见识了不少场面,陈浮生举手投足之间也与之前有了不少变化,面对这位一国公主,语气也比之前随意不少。

    “灭度师父,我这几年来,也是日夜苦修,可是武艺进展还是太慢,距离那位文弩公还是相差太远,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看着妹妹不甘不愿地离开,金德曼迫不及待地将一身真气释放出来,看向陈浮生请求指点。

    “已经不慢了,文弩自幼练剑,四五十年无一日懈怠,也才不过将周身窍穴打通,尚不能突破先天,你没有任何底子,不过三年走到这一步,便是放在修行者中便是那些百年不遇的天才人物单靠苦修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虽然入窍这一关,越到最后,那几处窍穴越难打通,有我打入你体内的那道法力辅助,在三十岁前做到这一步并不算太难,不过你这毕竟是倚仗外力成就,缺少许多必要的感悟,本身也并非天赋异禀,悟性超凡的天才。先天这一关,没有什么特殊的机缘,十有八九你是过不去的。”

    陈浮生微微扫了一眼金德曼,却是没有说谎,淡淡点明。

    “那怎么办,大师您法力通玄,一定有什么办法的。”

    金德曼一脸失望,然后就仿若抓住了最后一线希望,紧紧盯着陈浮生。

    在没有掌控这般实力之前,她自然不会觉得有多珍贵,只觉得拥有权力就能生杀予夺,命令天下,最值得追求。

    但当她一旦真正拥有这种来自自身而非权力附带的力量时,便极为痴迷其中,对其渴望不下于王位。

    再加上她的一身真气乃是借陈浮生而成就,来得轻松,远没有一般人的辛苦,自然更加向往这种不劳而获的美事。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陈浮生淡淡解释:“所谓感应,无非就是抓取天地间的那一抹灵机,与自身契合,最重要就是自身心境。你的心境除了比凡人稍微坚韧,开阔些,没有任何值得称道之处,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取巧的方法。”

    说到这里,陈浮生将用来恫吓钟志的杀气再一次放出些许,直直向着金德曼压去。

    金德曼脸色骤然苍白下去,只觉身体一寒,一道凝练无匹的杀意便自直冲心底,将自己内心的骄傲胆气尽数击溃,身体一阵酥软,竟是连提起手指反抗一下的勇气都兴不起来。

第六章 修行无望,白龙鱼服() 
陈浮生杀气一放之后,就是一收,然后屈指一弹,微微勾连金德曼体内的气机。

    当阻拦水路的堤坝消失之后,就是一泄千里,汪洋一片。

    金德曼亦是如此,那股凛冽的杀机一缓,体内真气就是猛然喷涌而出,然后在陈浮生那精妙的点拨下,气机感应,体内真气便自下意识地自行运转起来,与那道杀气相抗。

    金德曼的思绪早在陈浮生放出那道杀机的时候,便自被冲刷得混沌一片,懵懵懂懂,彻底与清晰完整决裂。

    她的那一分本能意识只是当作在与一个生死大敌做身死搏杀,故而出手亦是没有留丝毫余地,每一拳每一脚击出都用足了全身真气,虽然她本身也不懂什么上乘武艺,在这种全凭本能的情况下,更不可能使出什么精妙招数,步履踉跄,看上去和醉汉乱舞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她毕竟也算是打通了二百来处窍穴的武道高人,体内真气也颇浓厚,举手投足间也是带着赫赫风声,如果不是陈浮生用法力事先将这座高塔护住,少不得已经被她毁去大半去。

    看着金德曼体内真气运转至极限,然后出手的速度与力量都自降落下来,陈浮生将杀气彻底收回。

    对方却犹自沉迷于那片幻象中不能自已,拖着沉重的步伐,有气无力地缓慢出拳,迟迟不能清醒过来。

    陈浮生提气开声,运起佛门舌识,将声音调至最为平和轻柔,直指人心喝去。

    “金德曼,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金德曼睫毛一动,缓缓张开眼睛,两道初带凌厉气象的精光一闪即逝。

    然后,整个身子就有如一滩软泥般倒在地上,淋漓香汗汹涌而出,这一次她是当真没有半点儿力气。

    整个胸膛更是有如火炉一般,每一次呼吸带动着肺腑就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有心放缓,却又和离了水的鱼儿一般,那一丁点儿新鲜空气根本不足,当真是好生纠结。

    “主人……”

    睁开一双美目,眼泪涟涟,金德曼朱唇轻声细语,已是一脸臣服之意,就连称呼也是悄然改变,趴服在地,尽显疲软柔媚。

    她是当真屈服,虽然她落生之后,新罗形势也是极为复杂,王室的局面并不甚好,但她毕竟也是一国公主,哪里吃过这些苦头。

    虽然她确信陈浮生不会杀她,但方才的感觉却是真实无虚,本能感应远远将压制理智压下去。

    “便是如此,用我自身的气机导引,逼迫你体内的真气回应,此举便是同时淬炼你的真气与心性,若是运气好,说不定就能一举突破先天。”

    陈浮生口中解释,看着这个德曼公主的表情神态,内心却是暗自叹息。

    这个金德曼委实没有几分突破到感应的希望。

    他虽然是想要给这个有些自作主张,窥伺于他的公主一点教训,但他所说的话却是真实无误,没有一点儿虚假。

    他那放出的一缕杀机不过是与风万里两番交手,有所熟悉后粗浅模仿而成,因为知道金德曼心性必然比不上那些习武多年的武夫来得坚定,故而只是外放出了最为稀薄的一分。

    却没想到对方如此不济,轻易就被杀意冲昏头脑,压制了自身的灵智,沉浸在幻象中不能自拔,纯粹靠本能行事,甚至就连最后陈浮生收回杀机之后,都不能自行清醒过来。

    如果在清醒之后,她能够忍着这股苦痛,打坐调息一身真气,陈浮生还会高看她一眼,认为她并非完全不堪造就。

    然而对方却是一幅臣服之意,这是自身信念彻底寄托在了自己身上,和那信仰神灵的虔诚信徒也没什么分别。

    不过这样也好,陈浮生本来也没想费心把她调教成什么修道高人,只不过因为对方身份特殊对他颇有些作用,再加上当日机缘巧合他因为那个玺主美室的缘故导致情欲之火提前触动了天欲尊者留下的魔种,而她又恰巧闯了进来,被陈浮生顺便用来分担肆虐的情火。

    也因为这般,陈浮生才顺手给了她一番好处,让她有如此实力,在新罗国中的地位与势力也自随之提高增强。

    其实平心而论,对于陈浮生而言,她现在的状态反而对自己行事筹划最为有利。

    看着对方呼吸持久不能平复下来,陈浮生顺手发出一道北冥真水为其推宫活血,收拢一身真气。

    真水一滚,便自将汗水及无数细微不可见的尘埃从体表及衣衫逼出,恢复一身洁净,然后顺着窍穴瞬间融入金德曼体内。

    方才一番手足挥舞,金德曼体内丹田与窍穴中已是空空如也,不含一丝真气,最起码也要运功几日方能彻底恢复。

    故而陈浮生着一道真水便自轻而易举地顺着经脉流入其中,然后缓缓化开,转为一身海量纯粹真气。

    陈浮生的北冥真水乃是天下七大水法,品阶自是远远超出金德曼胡乱练出的一身真气,再加上金德曼在方才的压力之下,也不是全无收获,几乎瞬间便自多打通二三十处窍穴,几乎是其苦修七八个月方能达成的进境。

    看着金德曼眼中敬意更重,陈浮生随手招呼对方坐下,然后继续询问这些年新罗发生的事件。

    然后陈浮生才发现,新罗倒是当真有不少事情发生。

    当日陈浮生一曲《天下大同》,文弩因之悟道突破先天,将先天境界巩固之后,便自离家,在太白山脉隐遁潜修,再不过问世事,距离陈浮生离开新罗并没有多久。

    美生资历虽深,功绩威望皆不足以服众,自风月主退下,传给外甥夏宗。

    金城六部与都城外的豪族矛盾日益尖锐,为此接连引发数件大案。

    新罗王年老多病,近两年来身体大不如前,怕是时日无多。

    百济之地派出了一支使团与新罗和谈,在金城已然待了好几个月。

    “看来那一处百济而来的气运便是由此而来,看其气象应该有一位重要人物随之而来,怎么金德曼却是不知,莫非是白龙鱼服,效仿赵武灵王故事不成,不过为何这股气运却有隐与新罗王室相合勾连的征兆?”

第七章 有一人拦车于途,极乐相思再现() 
桂影浅拂梁家熏,瓜字初分碧玉年。

    “怪不得这位善花公主美艳之名流传如此广泛。”

    陈浮生一见善花公主也是暗暗称奇,在他离开新罗时,这位新罗公主尚未及笄束发,便是现在也不过方过二八年纪,正是瓜字初分的风信之年。

    按理来说,这个年纪,身量虽然已经长成,但面容气质应当多少还带走一分青涩稚嫩才对。

    然而这位公主从眉目间却是完全看不出来,美艳比之两个姐姐还要胜出一筹。

    “红颜祸水,这一次的风波说不得便是因此而来。”

    陈浮生心中暗自念道。

    一月过去,他的伤势已然尽数恢复,法力甚至还有所精进,因为不欲惊动那些幕后之人,故而他这些日子没有继续上天采集乾天罡气,而是用来弥补完善因为自己离开的三年对之前在新罗布局的影响。

    比如说金舒玄父子、玺主美室、还有包括那个天生神力的阏川在内的一众花郎。

    落子之后,还需生根以接地气。

    虽然他离开之前吩咐了嬴信与那具分身,但总是亲自察看之后才能放下心来,做到心中有数。

    如今的他,装束又是一变。

    非僧非道,作一寻常人打扮,正自为流放出京的善花驾驭着一辆双轮马车。

    甚至他还运用法力注入窍穴,将筋骨皮肉微微改变,看起来便是一位三十有余的男子,除了五官比常人周正些,倒也不怎么引人注目。

    灭度大师,如今在新罗也是家喻户晓,甚有威名,许多人知晓他的相貌年纪,而且虽然他的本来外貌五官在修士当中算不得最出众的那一批,但在凡间却也是清逸出尘,极为引人注目,行事大有不便。

    不过善花公主自是不敢对陈浮生有所怠慢,她是队伍中唯一一个知晓陈浮生身份的人,原本她已然绝望认命,却没想到有一日两位姐姐告知她已经请动了如今在新罗内传得如同菩萨转世一般的灭度大师出手护送她,只是大师为人行事低调,才会改换了面貌,让她切不可对外声张,哪怕是对父王王后亦是。

    想到父王,善花公主亦是脸色复杂,作为公主,她也是有些明白新罗王的难做。

    但是作为一个女儿,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被赶出家门,颠沛流离,对于软弱无能的父亲焉能没有一点儿怒其不争,恨其无能的愤恨抱怨?

    “只要大师愿意为我出面,只有大师为我出面……”

    一个心思,两种念头在善花公主心中颠来倒去,永不停息。

    如今的她,身世已是有如雨打浮萍,漂泊不定,只有陈浮生方能成为成为溺水的她能够伸手够到的一线生机,由不得她不紧紧抓住。

    虽然她也不清楚陈浮生为什么愿意保护她,毕竟两人从来没有见过面。

    当时,她年纪小,对这些不敢兴趣,陈浮生在新罗的名声也远没有这般响亮。

    后来,等她长成,陈浮生也因为诛杀恶鬼超度亡魂的缘故家喻户晓,她因为好奇想要见识一下这位大师的神通佛法也曾想要拜会,但那具分身却是常年闭门不出,极少会客露面,让她也是感觉十分可惜。

    但没想到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之时无缘得见,凤凰落地不如鸡之后,却反而能够被其贴身保护。

    想到贴身,善花不由自主地看看被她时刻抱在怀中的大猫,据长姐所说这位灵猫乃是佛祖座下神虎所化,非但有着万夫不当之勇,更是身具呼风唤雨的神通,乃是大师考虑到男女毕竟有别,才会派出这只灵虎旦夕守卫着她。

    “大师,快到正午了,让大家放慢速度准备歇息用饭。”

    善花公主掀开车帘,对陈浮生低声说道。

    如今她被流放,勒令出宫,一切从简,随行的侍卫不过七八人,左右亦是只有一个贴身侍女,凄惨到了极致。

    故而她对于这些人也比之前看重了许多,宽厚待下自不必提。

    陈浮生点点头,也不说话,一甩手中长鞭,在空中打出一声响脆之声,就见这一个小小队伍速度渐自放慢下来。

    不过陈浮生可没有心思去搭理这些,而是眼睛一眯,低眉看向一处,运起《玄同篇》,将法力收敛得更加无形无迹,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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