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神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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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神谭-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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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来认字识文的,都是大老粗一个,用不着什么文绉绉的,简单粗俗易懂是主要的。

    连讲带比划,两个时辰便这样过去,没有人喧哗,没有人瞌睡,朴实的汉子专注而紧张,问传挺认真而严肃,脚步腾挪变化,手中长刀舍弃了繁华变化,简单直接,基本刀式砍、撩、挑、截、推、刺、剁、点、崩、挂、格、削等被他使出来,别有一番风趣。

    这不是表演,这是杀人的技巧,是杀人的刀,杀人的招。

    “战场,是杀人的地方,不是表演的地方,我们拿着的是凶器,是杀人的刀,需要的是简单、直接、有效。”问传挺的话语飘荡在空中,回荡在雪片间。“我不会什么刀法,现在也教不了你们什么刀法,只有这些最根本的招式,在临场迎敌时,需要你们灵活运用,刀是死的,人是活的……”

第19章 队伍初成() 
“要不要将他们赶走?”秃头凑到跟前,轻声的问道,眼睛却不住的飘向四周围着的人群。

    “不用,能学多少算多少吧。”问传挺微微叹口气,在这炮灰营,混吃等死的太多,麻木茫然的太多,他们已经认命,没有了生存的**。狗不吃屎强按头,这不是问传挺想做的,他也希望多些人学习,讲命保住,在这朝不保夕的日子里,能够多活几天,也许第二天就能赶上战争结束,这样还能回家,回到部落,哪怕是爬回部落再死,也总比死在这噬人的战场强。

    时间悠悠,雪融了又下,下了又融,至今已下了三场。冬日战事少,只要没战事,问传挺便会在他这小小的营帐前面传授机要。原本六十九人的小小队伍,经历几场战事,只剩下了眼前的五十一人,伤亡率大大减少,众人感激,也使得问传挺能够有一个只有自己的营帐,便是众人眼前,问传挺身后的这个。帐前的营地已成了一个小小的演武场,众人依旧**着上身,排着整齐的队伍,等待着问传挺训话。

    问传挺的回答,多少出乎了秃头的预料,他反应极快,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群,微微躬身,“那我代他们谢谢头了。”

    问传挺挥挥手,对于秃头的反应,他多少有些明白,自己答应的太过敞亮,对此也用不着解释。他绝对不会告诉他们,他本来就是个敞亮的人,只是一门心思修炼,等待回家的机会,这才忽略了周边的人。更不会更进一步的告诉他们,正因为他们这些憨厚可爱的人存在,他被感动,这才不遗余力的传授自己的经验,希望大家都和他一样,有着在战场上存活的能力,等将来一起回家。

    对于心中充满希望的人,他若有机会,也期望能够给对方一个能够挣扎的活下去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只是杀人的技巧。

    一群人按照问传挺的要求锻炼着,该说的说了,该讲的讲了,也没有必要再重复。这锻炼本来大家都可以在自己的营帐或什么地方锻炼,五十一个人却坚持来到他的营帐前,听他训导然后开口。

    他们称呼他为营长,这本来是秃头的位置,因为感激,秃头自动让出,问传挺不想抢了秃头的位置,众人又不想直呼其名,最后被问传挺直接要求叫‘头儿’,营长依旧是秃头,管理着这一个炮灰营的事情。只不过秃头这营长却任他做了大哥。

    静静的独自在营帐中盘坐,身前漂浮着九柄寸许长的小刀,这是他的收获,长刀熔炼后的结果,手指灵活的跳动,一个个墨绿色的符文出现,侵染着九柄小刀,小刀本身亦各自浮现墨绿色的符文,与问传挺手中弹出的符文相呼应、震动,小刀缓缓消失,一个个拇指大的液体团出现、交融,手指跳动的越发厉害,符文如雨,一个个冲入液体中,墨绿的液体团越发的幽深,手指陡然停止跳动,将最后一个符文弹入液体团,问传挺双手相对将液体团夹住,缓缓的向外拉伸,好像手中有着万千的力量在阻止他拉开合并的双掌。

    一柄薄薄的细长刀出现,刀体上符文跳动,恍若那皮肤下的蛆虫在来回钻动,刀柄与刀尖出现了,一柄剔骨刀完美呈现,符文隐没,将刀身映染成黑色,弯曲的刀背,完美弧形的刀口绽放着渗人的幽光。

    对于自己的作品,问传挺极为满意。这是他第二次炼制巫器,第一次是五蕴神魔,被无骨部落搜刮去;这次,他没有加入太多的东西,简单的材料,嗜血与锋利是这柄刀的特性。

    心中高兴,外面的呼喝声不在闹耳。迈步走出营帐,一个陌生的面孔静静的跟在队伍的后面锻炼,排头那光光的秃头,在这温暖的阳光下,发射这微弱的光芒,偷瞄的眼神让问传挺莞尔。对于加入队伍的青涩面孔,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对于问传挺的默不作声,光头摸不着头脑,是允许了还是没有看见?偷瞄的眼神越发的频繁。

    “秃头,你眼睛有问题?”问传挺轻声的询问,眼角满含着笑意。

    “没,没有问题。”

    “那你看什么?不好好训练。”问传挺假装生气。

    “没,没,没看。”秃头低垂着头,默声的做着训练。

    “呵……”为难别人,让问传挺心中有个更多的快意。不过他也没有在为难秃头,开玩笑过火,那不是开玩笑,对方有尊重转害怕,再到怨恨,这并没有太多的局限性,也许上一刻是尊重、感激,这一刻便会是怨恨。人心多变,最难把握。

    此后训练,青涩的陌生面孔时常出现,问传挺也不做计较,该教什么教什么,恍若没有发现对方似的,开始秃头还是不是观察下问传挺的脸色,后来便习以为常,也不再关注。哪怕是后面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个训练队伍,问传挺也没有说过一句,撵过一个人。

    对于这些人,问传挺有自己的想法,赶一个鸭子是赶,两个鸭子是赶,一群鸭子也是赶,有什么区别吗?没有!那谁来谁不来有区别吗?

    无论什么样的人,都在努力的活着,或苟且,或坚强。这些能够坚持来锻炼,抛却了麻木,只要有一点希望便不愿放弃的坚强人,问传挺心中充满敬意,又怎么会去苛责。

    生命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人生是**的,是不可推到重建的一次性建筑,谁都一样,这很公平,老天其实对每一个人都很公平,只是在公平的基础上,看每一个人去怎么建造自己的人生。有的人走了弯路,有的人走了捷径,走弯路的,人生曲折点,走捷径的,可能迅速点,平步青云,建筑的高度或高或矮,最终都将完美的完成建筑工程,咳,应该说是,最终只有好好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笑到最后。

    问传挺欣赏他们。起码他们懂得抓住机会。

第20章 大荒血经() 
锻炼在有条不紊的继续着,第一个加入他们最后小小锻炼队伍的人没有遭到拒绝,人们关注多天,没有发现问题,陆续加入到这支小小的锻炼队伍当中。

    当某一天问传挺过来观看锻炼成果是,惊讶的发现这支原本只有五十多号人的队伍,成长为一支近百人的队伍,已经有九十九个成员了。

    人数的增加让问传挺欣喜,毕竟麻木的人有,这心中充满希望的人同样不少,虽说这九十九个人在整个炮灰营中占得只是一小撮,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可问传挺也没有打算翻起什么浪花,毕竟基数在那里摆着呢。

    心中充满希望的人是可敬的,他们是坚强的。问传挺只是希望这心中充满希望的人能够再多些,有这一小撮人做榜样,麻木的人能够奋起,那潜力必将无穷。

    无视秃头偷瞄过来的目光。至于他的小心思,问传挺心中明白,不过是怕自己斥退这些后面加进来的人,让这些充满希望的心破碎。问传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只有九十九个人的小队,秃头付出了多少辛苦,苦口婆心的游说,磨破了多少嘴皮子。

    为了不再让秃头为增加几个人提心吊胆,也为了给心中充满希望的人一个机会,他决定给他们打一记强心针。

    “好了,大家先停止锻炼。”成功的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无视秃头的战战兢兢,眼神将想要迈步过来的秃头制止。

    “看到你们,我心中很高心,因为你的敢拼,你们心中充满了斗志,你们不远服从这炮灰的命运,你们有改变命运的决心!”问传挺上来就是一顿夸奖,目光注视着他们,有高昂着头的,有低头的,这些低头的,面孔有些陌生,问传挺隐约记得当时围观的十几个人中并没有他们,想来是后面秃头游说过来的。对此他也不在乎,生命是自己的,来与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强扭的瓜不甜。一个人若想改变命运,有条件,他可以帮衬一把,没有条件,那只能说是个人自己创造了。

    一个人,在这炮灰营所能拥有的是信心、决心及生存的目标,这些是问传挺不能给与的,他所能给的,是给大家一个希望,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若一个人连生存的决心都没有,那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哪怕是给他再大的希望,那也只能说是烂泥扶不上墙。

    在这冬日,温暖的阳光普照着大地,蓝蓝的天空下,一群人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眼前站立的人开口。

    “我这有部法诀。”问传挺酝酿良久。“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可以增加我们一点生存能力,只是……”

    “多谢头儿传功。”秃头首先开口,打断了问传挺下面的话。

    “多谢头儿传功。”

    “多谢头儿……”一群人在秃头的带领下参差不齐的感谢着。

    “你们不想听我下面的话?不行听听这部法诀的弊端?”问传挺无奈的询问。有人开口感谢,有人沉默,乱糟糟的,问传挺不得不打断他们。

    “不想!”秃头的话坚决而执着。

    “为什么?”问传挺有些不明白了。扫视着眼前的每一个人,有人有些犹豫,有人坚定的摇着头。

    “有总比没有要强。”秃头撇撇嘴,“我们都是小部落出来的,又有谁有修炼的法诀?我们有的,也只是自家部落流传的一些简单修炼方法,又怎么能够称得上法诀。”秃头的话让众人眼睛一亮。

    “是啊,我们部落里只是锻炼身体方式,连修炼都算不上。”

    “嗯,我们的也是。”

    “我们的是打熬身体的方法。”

    …………

    问传挺心中感动,不管他们说的话真假,但这份信任,就值得问传挺要好好为他们考虑。

    生活在大荒,部族以部落的形式聚居,与天斗,与地斗,与野兽争食,还要承受着大部落的欺压,小部族的艰苦可想而知。

    抬手打断他们的喧嚷,扫过每一个人,他们的目光充满坚定与信任。“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告诉你们这部法诀的一些情况,法诀名《大荒血经》,有些残忍,是一部以掠夺为要义的法诀,掠夺他人血液精华,生命精华来铸造自身的,当然,也可以对凶禽猛兽进行精华的掠夺。这在战场,可以说是一部好的法诀,可以保证自身,只要不是被斩头,再大的伤都能通过掠夺来修复,只是脱离战场,也许便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也可能会牵连自家的部落。……”问传挺借口上古,谁有知道上古是什么时候,功法的弊端,也一点点的说。众人表情千姿百态,犹豫、坚定、迷茫,撇嘴的、眼睛放光的、摇头的。

    “你们……还要学吗?”

    “学,为什么不学?!”秃头第一个跳出,坚定而执着。“战场,生死瞬间,谁又不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活下去,一切都有希望,死了,什么都没有了。谁又在乎功法会怎样,只要能让我活下去,哪怕是舍弃胳膊,舍弃腿儿我都愿意。”说完,他扭头注视着剩下的九十八个人,锐利的眼睛射的人生疼。众人与他对视的有之,低头的有之。

    “我学!”

    “我也学,为什么不学?!”

    “学,只要是能够保命的手段,能学点就多学点……”

    人有百人,想法便有百种。人亦是一种盲从的生物,当大部分人决定学习《大荒血经》时,犹豫、摇摆不定的人亦盲从的跟随着,问传挺能够分辨出,那些最后做出决定,声音轻小的便是这种人。当然,最后做出决定的可不一定是盲从的,他们有可能在权衡利弊,当利大于失时,便能做出他们的决定,这类人失去了果敢,却又不属于盲从一类。

    “好,那我便教你们。”眼见都作出了决定,不论是出自本心还是盲从,问传挺便爽快的开始,“在教你们之前,却要做个约定。”

    众人目光注视下,问传挺缓缓而言,“大荒血经,危害甚大,从我口出,入你等之耳,我不希望看到再有人会这部功法。若是被我发现,我会先除去你们,再除去会这部功法的人,哪怕天涯海角!”语气森然、冷漠,让众人不由打了个寒战。

    “出头儿口,入我耳,不传第三人,若有违背,天神在上,让我……让我被鸟喯死,被凶兽踩死,让我不得回归天神的怀抱!”秃头单膝跪地,指天发誓,只不过这誓言,让众人莞尔,问传挺郁闷。

    “什么叫被鸟喯死,被野兽踩死?你若真违背,我杀死你,便是鸟喯,兽踩?我成鸟兽了我……”

    不提问传挺的郁闷,众人有样学样,一一指天发誓,绝不外传功法。

第21章 战事再起() 
“我们誓死追随头儿!”

    “誓死追随头儿!”

    众人指天发誓完,在秃头的带领下做完保证,再次发出了血的誓言,让问传挺明白他们的心意。

    也幸亏到现在连个围观的都没有,若是先前,只有五十多号人的时候,围观的每天都有十几号人,现在,有心情围观的都已经加入这个队伍,没有心情围观的,都在麻木中混吃等死。

    不提这些,单说问传挺眼见众人发完誓言,这才将《大荒血经》一字一句教给他们,又将每一句细细解释。

    《大荒血经》,是问传挺以《噬血诀》、《血魔功》为根基,结合这个世界的修炼方法,加入自身斗战秘要的一点秘义而推演出的一部功法。就像他说的一样,这是一部魔功,是以掠夺为要义的魔功,掠夺他人,增强自身。有一点他没有细说,其实这一点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众人只要修炼,他们都会慢慢的发现,这部血经,能够控制血液,不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白雪消退,寒冷的草原上铺上了一层嫩嫩的绿意,小小的芽尖钻透冰冻的泥土,融化了大地的冰冷。一年年铺撒的血肉赋予了大地丰富的营养,满眼的新绿柔软的覆盖大地。

    战争的号角再次吹响,一队队的士兵衣着光鲜,骑在高大的火鳞马上,排着整齐的队伍。前方是衣着褴褛的炮灰营,散乱的握着兵器。正前方,是那征战多年的联盟军队,整齐的队伍,高举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刺眼的光忙。

    响亮的号角声,那是进攻的信号,高大的火鳞马缓缓向前逼近,炮灰营无奈的向前发起冲锋,从联盟军处飞起黑色的云朵,漫天的箭雨从天而落,哀嚎声响起,无数人扑倒。

    后面,骑在火鳞马上的队伍催促着停滞不前的人群,血淋淋的人头彰显着,不前进便是人头落地。前有箭雨,后有督军,前进是死,后撤、停滞不前是死。左右是死,前进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我们是一群在夹缝中挣扎求存的人!”秃头带领着自己这个营队,有节奏的控制速度,仍有闲心产生杂念,想着问传挺曾经说过的话语。

    冲过了箭雨,便是短兵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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