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乱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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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乱我心-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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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去取水?!”他一声诧诃,将呆愣在一旁的紫芙拉回了神。
“是是,紫芙这就去。”
。。。。。。。
海神高座上,她像一只饿了千百年的人鱼,狼吞虎咽地狂扫着桌上的食物和水酒。镜殊在一旁替她擦拭嘴角,一边替她撕下肉片一边痴痴地看着她。
“我。。。我好饿。”她鼓着腮班子已经塞了满口的食物,手里还抓着果子和肉。她是当真饿地不行,从来就没这么饿过。
“吃吧,你想吃什么都有,沧虞。。。”他心疼不已,不知她消失的这七万年间究竟去了哪里,如今突然出现又为何变成这副模样。
待一顿风卷残云过后,她这才打了个饱嗝,轻轻甩着尾巴,表示满足。
紫芙上前收拾桌上残局,眸中变化万千。这个赐予她生命的主人,此刻却备受她倾慕之人的呵护,这种滋味实在难受。她以为沧虞早就消失了,眼下又忽然出现,叫紫芙心中一片慌乱。
。。。。。。
“紫芙,你先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殿。”镜殊冷着语气下达命令,目光却仍旧落在鳞尾沧虞的身上。紫芙暗暗咬牙,退了下去。
元气恢复,她也有了精神。镜殊见此,刚要开口问她这七万年来去了何处,不料她开口便是,:“白辛呢?”
镜殊脸色一僵,少顷露出浅笑,:“且不管他,你告诉我,这七万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我没有去哪里,一些事情我永远也无法跟你讲明白的,虽然我不知道苏哥哥为何在这里。”她坐直了身子,望了望那条鳞片熠熠的尾巴,深深叹了一声口气。
“沧虞,你何时如此敬我,竟改口叫我哥哥,以前你可都是一口一个小镜子的。”镜殊笑着,缓缓伸手试探性地摸上她的尾巴。
“令水镜?!” 她懵了,惊诧问,“住在镜子里的神明,居然是你。”
原来,宿命从一开始就缠上了他们。
“我从来都不是神,我是仙。”镜殊笑道。
她疑惑不已,:“仙?那白辛呢?他在哪儿?”
镜殊又僵了僵,冷声道,:“他在神界,这里是仙界。我原是妖族九太子,我妖族却迫受神族打压。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我与妖族四大护/法均已练得金身,趁神族大乱之际霸占了九重天,立了仙界。”
他似乎十分自豪,可在她听来却是一头雾水。
“神界大乱?什么时候?”当年是妖族入侵,如今又是什么?
镜殊笑得轻蔑,:“你失踪之后白辛四处找你,疯了一般将世界掀了个底朝天。他体内尚有魔性,却不知何时被激发了出来,竟将那神族命脉,众神之父的真身巨铜镜砸个稀巴烂,神族父神无处藏身被他囚了起来,所以当今主宰神界的不是父神,而是白辛。”
“不!”她手中瓷杯落地,碎成无数。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白辛是秋神,善良仁慈,他怎么会。。。
“他如今神魔共存一体,谁都奈何不了他。”镜殊挥手将地上残渣扫除,语气变得凝重,“还有一事,我想告诉你。。。”
“我要去找他!” 她倏然起身,却被那该死的尾巴绊住,差点摔倒。
“沧虞!白辛已经变了,这七万年来他找不到你,已对你的离弃恨之入骨。你贸然去找他,只怕他会伤害你。”镜殊一把将她抱住。
“不!他不会!”
纵使只剩下鳞尾,她也要找到他解释清楚,她不是故意离开他的。


☆、七万年

当晚她休息在海神宫邸,实在没有力气去秋山找白辛了。不知为何自从双腿变成了鳞尾,她总是觉得困乏饥渴。这夜里一觉睡去更是沉得不觉一切,连镜殊推门而入站在她床边一夜她都觉察不到。
次日醒来,她立即整装待发,扭动着腰肢甩摆着鳞尾想要出门。纵使走不了路,她也要想办法上秋山!
砰地一声!门忽然被推开,镜殊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脸色极为难看。
“怎么了?” 她问。
“快些跟我走吧,紫芙昨日将你出现一事放了出去,眼下神仙二界皆知海神沧虞归来,白辛定然不会放过你!”他说的急切,似乎觉着事情很严重。
“这有何不妥,我本也是要去找他的。”她说。
“沧虞!你怎么还不明白!白辛已经恨透你了,你可知上次他挥师杀进海神宫,将素隐掳了去!外界均透露素隐被他折磨地痛苦不堪,你以为这次他若知道你在,会放过你?”镜殊连忙关上大门,神色忧虑。
“既然真的这么严重,我更得去找他,把素隐救回来。”她不信,白辛纵使再怎么误会自己也不可能将愤怒撒在素隐身上。
“你以为我在骗你不成?你自己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出现鳞尾也不肯告诉我!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外人半点不值得你信任是不是?”镜殊亦怒了。
“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些事情我告诉你你也不会信的。”她无奈地叹道,“罢了,那我就在这儿等他来找我。”
海棉干脆重回榻上,反正她现在的鳞尾也走不了路,她偏是不信白辛会恨她。
。。。。。。
但她等了三日,白辛都没有来。
紫芙因为嫉妒镜殊对她的好,在不经她同意之下将消息放了出去,甚至添油加醋了一把说什么海神厌烦游山玩水重回神界寻旧爱遭拒,又死缠新欢不放。一时间她的臭名在神仙二界扬了个遍。 她不想惩罚紫芙,亦不想知道她为何敢对自己的主人做这等事情,总之若有下次她只好收回紫芙身上那滴血了。
第四日,她再也等待不了,趁镜殊不在,她挪动着鳞尾爬到大门外。
“石头,你在吗?”
一直等待在海中的浮石闻得她召唤,两下从海里跳了起来。
“太好了。”海棉大喜,挪到雕栏边翻身跳进了海里。
浮石待她落海便游到她身下将她托起,海棉拍拍浮石,问道,:“可知秋神之山怎么去?”
浮石闻言,转向加速朝西边直去!
。。。。。。
浮石拖着她游了许久,终于在高耸入云的一座山前停了下来。眼前这座山的轮廓与秋山一模一样,可她惊诧的是山中枫林全都不见了,整座秋山笼罩在云层之中,山体只有零零散散几株绿树。
她想上去,可当她靠近秋山十丈之余的时候却被无形的结界阻隔在外。
上不去秋山她只好等着,浮石拖着她的身子漂浮在水面。远远眺望秋山之巅,她心中十分难受,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他。
半响后,她挪了个位置眺望,就在她转移方向的那一刻,山顶一抹黑色的身影如刀剑般刺进了她的心。
“白辛!”
那正是白辛,他身着黑衣,墨发飘散,只是相隔甚远,她看不清白辛此时的神情。
无论她怎么呼喊,白辛都听不见。海棉急了,拼命施法想要上去,想要将鳞尾变成双腿。可不知为何,她的法力在体内受到禁锢,愣是施挥不出来。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啊!”她急的哭出了声。
在她难过着急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啼鸣。海棉抬头望去,只见三只白色的海鸟朝她扑扇飞来。
海鸟扑扇着翅膀,许是闻到她身上的气息,也许是听到她的哭声,竟纷纷停了下来。一只停在她手臂上,另外两只分别停在她肩膀上。
她抽咽了会儿,想着该如何上山见白辛。不想停在她左肩处的海鸟居然开口说了话,:“神女可须我等帮忙,小妖愿尽绵薄之力。”
她又惊又喜,:“你们是妖?”
“我等小妖正在修仙道上努力,方才被神女哭声引来,可有扰到神女之处?”另一只海鸟问道。
“没事,你们想歇息尽管歇息好了。”她苦笑,“我只是想要上山,却奈何去不了。”
海鸟们震惊了,:“神女是要上秋山?”
她点头。
“秋神帝尊这几日在山外下了护术,像在针对防止某位神者,我等小妖却是进得去。”海鸟说道。
“你们进得去?”海棉闻言大喜,“可否帮我带话送往秋神帝尊处?”
海鸟们欣然答应了,叼着她集音的海螺朝秋山之巅飞去。
就这样,她让海鸟们叼着海螺往秋山上去,海鸟们每次都能完成任务将海螺偷偷送到秋神宫殿,可既然送到了,为何她等了这么多日,白辛还没来接她?
。。。。。。
孰知,海鸟们初次放在秋神宫殿里的海螺,被素隐捡了去。素隐将海螺放到耳边,听到那是沧虞的声音,她惊慌之余竟将海螺摧毁。
沧虞回来了?她回来了?她来跟自己抢帝尊了么?
素隐颤抖着双手,将海螺残渣化成飞灰,而往后那些偷偷放在秋神宫殿里的海螺,皆备她收了去。
。。。。。
“为何?你们送去那么多海螺,他却半个字句也没回我,难道他真的恨我,不想见我了么?”海棉再次哭出声,伤心之余腹中又饥饿起来。
海鸟纷纷叼来食物让她填饱肚子,浮石见她昏昏欲睡便将石身放大,在水面形成一块石床让她躺在上面休息。
第二日,她仍让海鸟们将海螺叼去,可这次海螺却不是被素隐收走,而是在半路被镜殊截了下来。
。。。。。。。。
“沧虞,你为何这么傻?”他深知白辛如今这副模样,是他间接造成的。当年他假意以灵草治眼为目的,让她吃下那株能够激发魔性的灵草,他知道她跟白辛之间会缠绵,这样才能在白辛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将灵草渡到他身体里。
只是眼下见那女子这么憔悴痛苦,他的心莫名愧疚。
镜殊拿起海螺附在耳边,海螺里传出她的声音——“白辛,你收到我的海螺了吗?你为何不见我?我离开你是逼不得已的,你给我个机会解释好不好?”
镜殊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幻出纸笔写了只言片语,抽去海鸟的记忆再命海鸟返将信笺送回去。

当她休憩过后,睁开眼的第一幕便是石床上的信笺。
“这是什么?”她疑惑地问。
海鸟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只海鸟怯生生开口,:“您打开开口就知道了。”
她迅速拆开信笺,薄纸上依稀写着几个大字,‘巳时,秋山见。’
“是他?是他要见我对不对?”海棉兴奋不已。
海鸟们纷纷点头。
她抚上自己的脸,竟有些紧张起来,:“你们谁去帮我找几株美丽的花儿来,还有干净的河水,我要洗脸。”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难道是因为听说白辛已经变得不同了么?她心底多次告诉自己他不会不同,他若知道自己的苦衷,他一定会理解的。
海鸟用荷叶盛着河水清洗着她的脸,长发被她盘成高髻,娇嫩的花朵被她别在发髻间。待梳妆完毕,浮石便拖着她游到了秋山十丈之外。
隐在远处的镜殊看着她刻意为君妆扮的过程,又是嫉妒又是心酸。
“沧虞,这次你该死心了。”
他喃喃道完,凝神施法在她身上,屈指一弹,一道仙气将她包围住。海棉顿觉清风拂面,下身异样传来,待她低头看时,鳞尾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双腿。
她兴奋之余也没多作猜忌,扯下长裙遮住双腿,即刻往秋山之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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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哪个时段,秋山之巅永远只有两个木造房间。可是当下她却愣了,简朴木屋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华丽的金色宫殿——秋神大殿。
若她没记错,早前华收宫内那座秋神金殿的原型,就是眼前这座金殿。
。。。。。。
“磨磨蹭蹭的干嘛?蚕丝薄裙送来了没有?吩咐你们提前准备好的百花香粉呢?”
金殿大门忽然打开,海棉迅速隐身躲到一边。只见大门内一排同色衣裙的婢女端着托盘进进出出忙碌着,为首一个正在指挥。
海棉辨识出婢女们身上的气息,应是山中草木所化。只是她们要香粉薄裙这些女子之物做什么?海棉眼眸一转,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涌现。
难道白辛收留了其他女子?
她奋力甩了甩头,万是不信。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是端托香粉的婢女们。她灵机一动,索性变了模样混进婢女之中。
。。。。。
海棉低着头,端着托盘跟在婢女身后进了金殿。金殿内十分冷清,似乎方才那忙碌的一幕已是最热闹的。
一行婢女七拐八弯终于走进一间寝殿,海棉悄悄抬起头来,只见盈盈珠帘后弥漫着热烟,隐约可见一女子靠坐在雕花木桶里沐浴,玉肌美背呈现在眼前,海棉的心忽然揪了一揪。
他当真让其他女子住进了秋山。。。

百花香粉浸嫩肌,此时仰头享受婢女伺候沐浴的女子,面上尽是满足。她等了七万年,她以为自己只能远远看着他,不想今晚他却召见了她,让她服侍。尽管心里还有不安和忐忑,还是无法掩盖那份从未有过的喜悦。
“拜见帝尊!”
在静谧之中,身后的婢女们忽然都跪了下去。海棉及时反应过来一同跪下,一双金纹黑靴不急不缓地从她眼下走过,她的心猛跳如雷。她知道,来者就是白辛。
白辛没有说话,径自走到大殿中央座下。珠帘里传来水声哗啦,那沐浴的女子急忙起身穿戴衣物。
片刻后,女子穿好衣物,披着及腰湿发,赤着双足慌慌忙忙从珠帘后跑了出来,跪在大殿中央颤声说道,:“素隐拜见帝尊,不知帝尊提前进殿准备不周,求帝尊责罚。”
素隐?!
她的心猛然一颤!怎么会是素隐?镜殊不是说素隐被他掳走受尽折磨么?
。。。。
“我怎么舍得罚你?”白辛扬起嘴角,竟亲自走到素隐身边将她扶起。
素隐被他扶到上座,随着白辛轻轻一甩袖,婢女们纷纷站起身。海棉站在婢女后头,远远看着二人扶持的背影,心头酸涩无比。
素隐在很久以前就对白辛有了不一样的心思,这个只有她知道。不想如今白辛却容纳了素隐那般心思,还将她留在了身边。
“帝尊今晚召见素隐,素隐受宠若惊。”一身蚕丝薄裙将素隐的身材包裹地玲珑有致,似乎除了她身上那滴血之外,素隐跟她半点也不相像。
可如今,素隐却入了白辛的心了么。
“这些年让你打理秋山内的事务,辛苦你了。”白辛牵起她的手,语气温柔,笑容可掬。
素隐娇笑低下头,:“能留在帝尊身边,是素隐的福分。”
“今晚我会给你更多的福分。。。。”白辛话中存异,语气更是出人意料的轻佻。
海棉低头望着鎏金地面,脸色惨白,紧攥双拳,这不是她认识的白辛。
“多谢帝尊!”素隐连忙俯身行礼,而后又蹙起秀眉,“只是。。。素隐该以什么身份服侍帝尊呢?”
素隐心中暗想:是妾也好是姬也好,只要有个身份落实,她往后便能理所当然地留在白辛身边,就算赐予她神血的主人出现,她也无所畏惧了。
白辛依旧挂着笑,眸色却是冷了下来,语气不变,:“你。。。想要什么身份?”
素隐闻言大喜,壮着胆子答道,:“素隐想要名正言顺与帝尊在一起。”
一时间,周围十分安静。
海棉紧咬毫无血色的唇瓣,她再也无法安慰自己说白辛不会恨她,不会爱上她人。
“哈哈哈——”
白辛的忽然大笑将在场的婢女惊出一身冷汗,海棉紧攥双拳,想要抬头告诉白辛她回来了,却被白辛一句‘允了’震地全身无力。
他允许素隐名正言顺留在他身边,也就是说他要娶了素隐,会这样吗?
海棉干涩地咽了咽,终于抬起头来。
白辛高坐在上,金冠束发,黑色锦衣着身。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倚靠在他腿上的素隐,神色温柔,嘴角弯起。
海棉红了眼眶,忽然想起燃灯大师对她说的话———切记莫要与他纠缠不清。
也许她该离开,让素隐留在他身边,那这段感情也能就此斩断,她跟白辛之间也不会纠缠了。
海棉再次低下头任凭流泪无声肆虐,一个此生挚爱,一个血肉至亲,她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你们退下吧。”素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卑微低头的婢女们,单单一句‘退下’便瞬间涨了气势,颇有几分女主人的气场。
“是!”婢女们纷纷行礼,转身,退出大门。
她动作僵硬地行礼,神情茫然,跟着婢女们转身。
就在她前脚踏出高槛的那一刻,腰部猛然一紧!海棉惶然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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