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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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夜归人-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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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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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你快点啊,我们还得去买好多东西呢!”放学后,蓉便站在类的课桌前,催促着类赶快清理书包。
“你想买什么样的蛋糕啊?我帮你去买。”类说道。
“不要,我知道男生最不会买东西了。所以,今天所有的东西,都得由我来买,你只管吃就行了。”蓉嘟着嘴巴说道,那样子,好可爱,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类的思绪忽然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喂,你发什么呆啊!直瞪着人家,以前要你看,你可从来没有看过一眼。”蓉笑着说道。
类脸红了,可能是因为心虚吧。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
蛋糕买好了,是一个特别制作的类型。听说蓉的爸爸妈妈早就订做了的,漂亮极了。雪白而诱人的奶油上面,有两个特别大的心的图案连在一起,蓉说是她让老板特意加上去的,代表了永永远远,心心相映。
类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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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齐了所有该买的东西,类和蓉便回家了。不是回家,而是到蓉家里去。那是一个一如蓉一样可爱的家,各种各样的玩具:狗,熊,猫……看得类眼睛都花了。类想起了以前,他也有一个漂亮的家,有小狗狗,小猫咪,还有好多好多的玩具……“喂,你不会也是想玩狗狗吧,我橱窗里还有很多只呢!”
“我会这么幼稚吗?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玩具。”
“没有人陪我玩啊!爸爸妈妈都在国外,我又不想老是呆在姥姥家吧,所以我就买了这些的玩具陪我玩啊!哦,你看,你看,我床头的这只大熊猫叫亮亮,它每天都陪着我的呢!”
类没有说话,到现在,他可能又进一步地认识了蓉,原来蓉在执著的一面下,还始终保留着儿时候的稚气。多好,不像自己,过去那个不谙世事,自傲又不可一世的类已经死了,现在的类只是一个经历了太多的纠缠,却始终无法挣脱的人而已,尽管自己现在还只是在读着高中。但是,类心里很清楚,他已经不属于高中了,一颗原本幼稚的心早已经被锤炼得过于成熟了。也许,这是上天刻意的安排吧!世界上的一切,冥冥之中似乎都有着定数,我们自己是很难以挣脱的,如果硬要和命运抗争的话,那你首先得拥有别人没有的孤独,尔后,在苦难的海水中,赤着胳膊,拼命地将希望之船划向望不到尽头的边际。你不能够退缩,因为一旦退缩,那么你本身便像一只漏船,它既不能够返回陆地,也不能够继续航行;海风吹不动它,大海把它牢牢地吸引住,它在水中转了几圈便沉没了。
“类,类,吃饭了。”蓉在客厅里喊了,类被拉回了现实,他努力地理了理头绪,勉强挤出了点笑容,便走了出去。
“来,帮我点蜡烛吧!你得帮我唱 Happy Birthday 。”
类点好了蜡烛,便唱起歌,类一共唱了两遍,一遍为自己,希望自己以后能够尽量地对蓉好一点,另一遍是为蓉,希望她能够生活得很快乐,至少得像今天这么得快乐。
“我得许个愿望!”蓉双手合十,一副虔诚信徒的样子。末了,蓉看了类一眼,脸红红的,类知道她许了什么愿望,但是自己恐怕还是很难让她梦想成真。这或许就是上天早就注定的吧。
吹灭了蜡烛,又点上了桌子中央的一只大红蜡烛,蓉说要吃烛光晚餐,这样会让她一辈子难忘的。类没有拒绝。类想尽一切可能的办法,正如刚刚想的那样,让蓉快乐就够了!
“类,你今天开心吗?我今天特别高兴,这是我觉得最高兴的时刻。类,你答应我,不要再伤害我了,好吗?我怕这种快乐只在这一瞬间便会消失了。你能够答应我吗?”
类犹豫了些许,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会努力尝试去做的。不过,我不能够保证。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如果有了,你要原谅我,好吗?”
“你不用保证的。我知道,你不用保证的,你知道吗?我等这,已经等了似乎是我整个生命的时间……”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待会,吃完后,我们再去看电影吧!”
蓉不说话了,只是点了点头。
类于是吃了一次甜蜜但是又苦涩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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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你别偷懒,快来帮忙收拾碗筷,我拿不下了,快啊!”
“怎么了”,类听到喊声,便从客厅走了出来,“你没有事情吧?蓉,你的手出了好多血,别动,你的药水放在哪里,我来帮你包扎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伤口会感染的。你这个傻瓜!”
“好痛,你都不帮人家,还说人家笨,哼!纱布放在那个抽屉里面,药水也在那里。”
“呀,划了这么长的口子,一定很痛吧?你忍着点,不要叫啊!”
“哎哟,糟了,这么长的口子,一定会留有伤疤的,真是丑死了。以后怎么办啊?”
“这个时候,还担心什么以后会变丑啊。要是不小心得了破伤风,你可能连小命都不保了,还怕这点小伤疤。况且,这又是划在手上,又不是划在脸上,不用担心嫁不出去拉!不过,要是真嫁不出去,咱也为社会做下贡献,委屈点,牺牲下自己好了,让你做个永远的保姆,专门替我擦皮鞋,扫房子。”
“去你的,谁做你的保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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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喜欢与不喜欢总是在不自觉间已经拥有了答案,这或许是盲目的,或者可以说是近乎疯狂的,但是如果你是早已经下了决心的,就应该努力去尝试,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结果都会如人期许的那样,在朝着有幸福的阳光的地方生长,因为那一切都只是一相情愿的幻想罢了。一个人不应该过多的追求完美,因为不是所有的欢乐都会表达着高兴,就像不是所有的泪水都表示痛楚;并不是所有的声音都表示自己受到欢迎,就像不是所有的誓言都出于彼此的真心。如果,这种选择是错误的话,那么就让强者下地狱吧,因为,弱者总是需要保护,而强者是应该去从容面对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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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你去买票,我去买一些东西吃。看电影,不吃东西,真的是很单调的。”
“哦,记住,不能够买瓜子,吃多了,会上火的,搞不好啊,会留下伤疤的哟!”
“恩,我听你的。”说完,蓉便跑开了。
类看着蓉的身影,或许,自己真的需要改改对蓉的态度吧!或许,试着尝试,对两个人会有好处吧。此刻,类自己都糊涂了。
窗口上没站多少人,不用排队,类很快便买到了票。蓉还没有回来,于是,类便等她。
一会儿,蓉出现了,提着一袋子零食。都说女人是天生的两胃肉食动物,类不知道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现在想起来,觉得挺有道理的。
“你没有吃饱饭吗?干吗买这么多啊,钱跟你有仇吗?拜托,你想想,你少买一包糖,拿着钱给那些需要的人,说不定,还能够帮上很多忙呢!况且,我们并不需要这么浪费的!”
“恩。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尽量节约的,我还会捐钱给希望工程,这样总可以了吗?现在可以去看电影了吗?”
“早这样,不就行了。电影快演了,快上去吧。”
电影很精彩也很感人,蓉看的都快哭了。也许,女人都是容易动情的吧!类这样认为。
散场了,出口处挤满了人,类怕和蓉失散了,于是又坐了会,准备与她一起走。人稍微少了点了吧,类拉着蓉的手走了,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她走散了。
“你没长眼睛啊!踩到我的皮鞋了。”前面,一个长头发的人怒气冲冲的对类嚷道。
“喂,你礼貌点,行不行?人这么多,我哪能够注意到这么多啊!”类见对方出言不逊,刚到嘴边的道歉的话硬是给吞了回去。
“你找打,踩了我,还有这么多的话说。别以为拉了个马子,头抬的都看不清楚路了,谁知道,他妈的是在哪里找的二手货……”
“你说话注意点,我不会向你道歉的,你不配。你看看你这种样子,把自己弄成这样,还趾高气昂的,一点修养也没有。”
“什么?”那男的火了,一拳打了过来,类没有料到对方会忽然动手,当即,鼻子鲜血直流。类也火了,还起手来。这时候,又过来了两个人,可能是那人的同伙吧,他们两个加入了战斗。类当然被打的很惨,蓉只是一个劲的叫他们住手,可能是吓着了吧,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那几个人终于走了,类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蓉吓坏了,她叫来了电影院的人,一起将类送到医院里面。一路上,蓉哭个不停。
类醒了,他挣扎着起来,只是手不能够动,被纱布缠着,身上也出奇的痛。类看到蓉伏在床沿睡着了,睡的很香,不过脸上明显可以看到泪痕。类情不自禁地将手伸过去,想擦去她的眼泪。不料,却把蓉弄醒了。
“类,你醒了?昨天,真把我吓坏了。我好怕,看着你一直昏迷,我真的很害怕。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够保护你,哪怕是为你分担一点点的伤痛也行。以前,在初中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有这种想法了。”
“蓉,这不关你的事情。我现在很好啊,还是力壮如牛的!”
蓉不语,只是沉默。
“类,你打算就这样算了吗?那些人真的是太可恨了,你打算就这样算了吗?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定!”蓉咬牙切齿,狠狠地说道。
“蓉,你别这么说,你可别做什么傻事情。只要你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放心了。你别做什么傻事情,知道吗?”
蓉不语。
由于是轻伤,不用住院,只是手骨折了,好在自己这几天不用回家,在学校住着。要不然,妈妈一定难过死了。类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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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没有看见蓉了,类去找她,破天荒的,可能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吧,类对蓉已经渐渐能够面对了。
类问了2班的同学,他们说蓉已经几天没有来上课了,具体的时间,正好是从类出院的那天开始的。类有点心慌,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蓉没有来。第三天,第四天也是。
第五天,有警察到学校来了,车子就停在楼下,那车是在上课的时候开过来的。警笛还响着,类心里一阵狂跳,也有点呼吸不过来,他想起了爸爸也是被车接走的,家中的冰箱,彩电……也是被车拖走的,自己幸福的家也是被车拖走的。如今,他怕,类害怕,它是来拖走蓉的。他怕。类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反应会如此的强烈。也许,自己真的开始在乎了,在乎蓉了!可是,类只觉得怕,这一刻,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脑海中。
警车一会儿便开走了。不一会,铃声响了,类发疯似的跑向了蓉的教室,她们班现在炸开了锅,类的感觉没有错。原来,警察是来找蓉的,原因是蓉纠集了一大帮的社会青年在光天化日下将3个人打得个半死。据说,还有一个人的手给打骨折了。有人打电话报了110。所以,他们查到了蓉,便来询问情况的。
类,只觉得天旋地转,好象地都在摇晃,眼里是茫茫的一片,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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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没有蓉的消息了,十天吧,哦,是十二天。类记的很清楚。蓉真的很狠心,类忽然开始了解当年蓉或许有的心境了。或许,这便是心境的轮回吧!也许,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其本质上或许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某种牵连,也许,有些是我们怎么也无法从常理上去理解的。
“类,你的信。”班长递过来一封信,转身便走了。
类独自楞在那里,因为类有个习惯,从来都不会主动地去给别人写信。类讨厌这样,觉得那样太煽情,人不应该有太多不必要的情感。有时候,距离也会是种美感。一个人如果终日只是活在所谓的情感包容中,那么他本身便注定一生都无法解脱,甚至失去了根本的前进动力。终日只是在纷扰惶惶地过着日子,直至变老甚至死去。
类走到位置上,小心的拆开信,“类,我很矛盾,我不知道该不该写这封信。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对我很失望。但是,我管不了这些了,我只是想帮你出这口气,我没有办法,只好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相信我,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的。我知道你一向看不起那些混混,认为他们不学无术,只是虚无地活着。如果你因此而看不起我,我也不会怪你的。我其实很清楚,一直以来你都在回避我,一切都算是我的一相情愿而已。这样也好,反而你现在可以堂而皇之的不理我了,因为,你会看不起我的。我只是伤心,夜里还是想你,小熊猫它已经不再灵验了,以前我抱着它还可以安心睡觉的,但是现在不行了,我整天地不能够进入梦乡,每天都是在想你。以前,在学校中,我还可以偷偷地看看你,即使只是在暗处,不与你打招呼也行,只要能够见到你的身影便足够了。我想我可能会被退学吧,我想我应该不会后悔!还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但是我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了,如果真的让我下地狱,那也就算了吧!自从你出院后,我每天都在想你,一想起你自己就会心痛,有时候真的会痛的厉害,他们就给我吗啡,我知道这是毒品,但是我真的难以忍受那种心痛,所以便吸了。现在我一发病,就得用它,我越来越离不开它了。我该怎么办呢,我又不能够见你,我有点绝望的念头。类,我不怕,我哪怕是在写完这一封信的下一秒就下地狱,我也满足了。因为,我已经拥有了一个让我难忘的回忆。我很满足了!
——蓉
类心都碎下了,他攒着拳头,极力控制着思绪,像一只即将爆发的野兽,他激动的神情吓坏了凯。她大气都不敢出,这几天从类反常的举动,凯看出了类的心情很不好。凯很想安慰他,但是心里又有些害怕。于是,只是尽可能地不刺激类,凯觉得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仅是如此。
“类,类,有人找。”窗外那边的同学叫了起来。
类好半天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是妈妈。类很奇怪,在类印象中。这似乎是妈妈第一次来学校,又是第一次,类的心好乱。
“妈妈,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吗?你到学校来。”
妈妈不语,不一会儿,她眼眶湿了,终于她颤着声音说到:“类,你爸爸,你爸他……”
“我爸怎么了,怎么了,他?”类忽然从心里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你爸爸他在过马路的时候,看见有人要偷东西,他便告诉那即将成为受害者的人,要小心身上的东西。因此,那小偷没有得手。你爸爸可就惨了,他在一个胡同里,给那小偷及其同伙打了个半死,听说,脑袋里有淤块,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如今,又要那么一大笔医疗费,医院那边在催了,说如果在2天之内,还没有来钱的话,他们便拒绝为你爸爸做手术。”
类傻了,这一两天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类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崩溃的。似乎真的存在肉体与精神分离的实情,类现在越发真的强烈的感觉到了。好累,类真的想休息。
“你醒了,”类睁开眼睛,发现凯坐在床前,类心里有点稍微的失望,“这是在哪里?”
“医务室呀!你昨天晕倒了,我们把你抬来的。你好重呢!”凯努力想制造气氛。
“我妈妈呢?她没有什么事情吧?她一定吓坏了。”
“伯母昨天在这里守了一夜,他眼睛红红的,像在哭,我没有太多留意!”
“你的意思是说,我妈妈她没有什么事情。你和她都在这守了一夜?”
凯点点头。
“我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必须起来。哦,我可能是要请几天假。总之,我也拿不准是多少天,事后,我会马上回来的。你告诉班主任一声!”类说完,便自行拔下针管,跑了。
“妈,妈,你在家吗?妈妈。”类大声地喊。
“类,你没事了吗?那妈就放心了。”妈妈出来了。
“走,我们一起到爸爸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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