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水果当然只是藉口,她无法待在屋里听婚礼细节,更承受不住陈震峰忿怒的模样,她快被闷死了,必须挣点空间喘息。
拖油瓶……
齐翎雨的心被狠狠剠著,剧烈的痛楚说明原来自己对他投注了太多情感,深刻到连他说一句狠话就能让她窒息。
“你……”陈震峰的手僵持在半空中。拦住她做什么?彻底断绝暧昧不明的关系才是明智。
此刻娇小的身影更显得柔弱,望著她的背影,他忿然扯下皮手套往屋里走。
“你不是要离开吗?”
“收拾东西就走。”
收拾?陈威暗地挑眉偷笑。他太了解儿子从来不收拾行李的习惯,如果有重要证物在公寓里,拿取也不用两分钟。
现在是九点十分,他倒要看看儿子会耗上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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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俩口感情好得不得了。”原来冯奶奶加油添醋的功力很厉害,话说到最後连齐翎雨的肚子都已经有了孩子。
陈震峰走进公寓楼梯间,经过末将门关上的冯奶奶家门口,这些话全入了耳。可恶!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他加快脚步到了三楼,进到屋内立刻把房门关上。
房子里一片漆黑,冷冷清清,属於他的气息、颜色让暴躁情绪平稳许多。
三十二岁,从没有固定女友,对他而言,让女人绑住与坐牢等死没有两样,女人则更受不了他的飘浮不定。
猜疑、争吵、分手,这是他对恋情的看法。
精致的容颜浮现,陈震峰的眼色黯沉。她是下是又躲起来哭了?
初时就知道该离她远远的,却一再心软与她愈靠愈近,甚至总会倩不自禁的逗弄她,被她清纯的气质吸引……
情不自禁?吸引?不!那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他太久没接触女人的关系。
点燃香烟,他伫立在窗边等待她回来,确定她真的没事就会立刻离开,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该勉强交集。
手机铃声倏地打断思绪,陈震峰听闻电话内容後脸色愈来愈难看,浑身散发森冷的气息。原来王伟跟踪的对象是齐翎雨,而委托人竟是她的未婚夫!
两人相处的画面像电影重复播放,真不敢相信她已经有未婚夫,还敢与他如此亲密。
可恶!拳头狠狠击向墙面,他眉宇间满是怒气。
“震峰你还有在听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压抑怒火,“还有什么事?”
“刚刚林翔盛传来最新消息,王伟在巷口就盯上齐小姐,而且情况有点不对劲……”
“什么?!”陈震峰旋即奔离房间。
卓翠恰看见他下楼,连忙开心迎向前,“儿啊,好日于敲定啦!就在……”
肃杀之气令人退避三舍,再笨的人都知道此刻惹他不得,情况有变卦,逼婚这事只好缓下。
夜里,社区公园空荡荡的,树荫遮掩路灯,齐翎雨就躲在这幽暗之中,以为只要静一静就没事,落泪哭个痛快一切就结束,然而她想得太天真,声音哑了,眼睛红肿,可是心还是好疼。
那时亲眼看见容宇彬背叛时,都还没有现在这么痛苦,怎么会呢?认识陈震峰才不过几天而已。
“呜呜……”被他嫌恶的滋味好苦。
和弦音乐突地响起,齐翎雨从皮包里拿出手机,看著萤幕显示容宇彬的名字,心里很失望。期待什么?陈震峰根本没打过电话给她。
她拭去泪水,按下接听按钮,“喂。”
“翎雨,你这两天过得好不好?”容宇彬表面虚伪关怀,心里却不断咒骂。
该死的婊子,到台湾没几天就勾搭这么多个男人,还上宾馆开房间、与男人同居,原来她除去清纯外表,竟是如此淫荡!偏他又怕她真的飞走,逼不得已只好追来台湾。
“呜呜……不好。”她哽咽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这几天容宇彬像老朋友般对她嘘寒问暖、温柔有礼,齐翎雨对他的戒心慢慢卸下了。
“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佯装心疼又心急。
“工作不顺利。”关於陈震峰的事,她从没向他提过。
工作不顺利?她还真会假,不过花言巧语他最在行了。“还有呢?你把所有的不愉快通通说出来,让我替你烦恼。”
单纯的齐翎雨以为他是真心,不禁感动万分。“谢谢,有你这份心意,我的心情舒坦多了。”
“你知道吗?听你哭得伤心,我的心也跟著疼。”
“你别担心我了,我会照顾自己。”
他把话说得很感性,“如何不担心?你在台湾多久,我的心就悬著多久。你现在住哪里?让我过去看你。”
“我真的没事了,不用为了我搁下公事。”如果这么温柔的话是陈震峰说的,那该有多好!
“其实我人已经在台北了,就让我过去看你好吗?”他其实老早就知道她住在哪里,也知道她此刻人在公园里,为了下让她发现他派人调查,只好假装什么都不清楚。
“你现在真的在台北?”她很讶异。
“是的,让我见你好吗?”他又补充,“只是关心老朋友。”
“我住在中正区。”
“真巧,我也住在中正区的饭店,不如我现在就过去看你。”
“不行,我已经出来很久了,必须回去。”再不买些水果带回去,他们会担心的。
他退一步央求,“只耽误你五分钟就好。”
再拒绝未免太不近人情,齐翎雨答应了,“好。不过去公寓不方便,不然你坐计程车来塔城街的社区公园好了,我现在就在这里。”
“塔城街的社区公园。好!我马上就过去。”结束通话後,容宇彬立刻拨出电话通知混混们可以行动。
嘿嘿!事情比预期中顺利,好戏就要上演了。贱女人!既然你这么爱寻欢,那我就送你一份厚礼。
挂掉电话後,齐翎雨起身离开树荫下,想到公园入口等容宇彬前来,然後再去买水果回公寓。
倏地,阴影笼罩,埋伏在一旁的四个男人朝她走来。
黑夜里,他们的样于模糊不清,闪烁的眼神格外犀利,就像一群恶狼见到猎物的样子。
“你们……想想……做什么?”齐翎雨想尖叫,却害怕得发下出声音,想奔逃,双脚却不听使唤。
“嘿嘿!我们会好好疼你的。”面目狰狞的男人来到她身边,伸手抚摸那粉嫩嫩的脸蛋。
“她真是漂亮,玩起来一定特别爽快。”从没碰过这么上等的货色,还真不知要从哪里下手。
“快上,别废话一堆。”只有十分钟可以玩,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迫不及待的拉扯她的上衣。
“对,动作要快。”跟踪她的王伟竞也是其中一份子。
衣服撕裂声将惧意提升至最高点,她奋力拿起皮包挥打他们,“离我远一点,别碰我。”
“还挺呛的嘛。”她的反抗让众人更有快感,个个围向前想将她吃乾抹净。
“不要啊……”粗糙的大掌往齐翎雨的胸口探去,她奋力想阻挡,双手却被扣住,嘴巴也被捣住。
真糟,她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躲在暗处的林翔盛见此情景很是心急,正想挺身帮忙,一抹迅猛身影已抢先插手。
眨眼间,几个贪色的家伙已被摆平躺在地上。好可怕的爆发力,难怪人人都说惹火陈震峰等於找死。
饱受惊吓的人儿瘫软在地,双手牢罕的抓著残破衣衫,那一瞬间她真以为死定了,以为她会被……
“别怕。”他褪去衣服包裹住娇躯。
“震峰……”她扑进宽阔怀里,号啕大哭。
“已经没事了、没事了。”他紧紧将她抱住,不停在她耳边低语。
“我还以为……呜呜。”
黑眸燃起熊熊火焰,陈震峰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再痛打瘫在地上犹如破布的恶人,“一群该死的人渣。”
齐翎雨被他浓厚的火药味吓著了,很怕他发狂会闹出人命,急急退离他怀里。
“我要回家。”
看在可人儿此刻禁不起吓的份上,这笔帐就先记下。
陈震峰正想将她抱起,却被拒绝,“翎雨……”
“我自己可以走。”她的脚有些疼,手有些微擦伤,方才造成的惶恐让她浑身战栗,她咬紧牙关迈开脚步。
“别任性硬撑。”
“我没事了。”她的力量是不足以抵抗那些人,但是定回公寓的力气还有,她真的不想再当他的麻烦,不想不想。
“我抱你回去。”霸气的男人显然不懂她的想法,遂将她带进怀里。
齐翎雨伸手抵著他的胸膛,“不!我得去买衣服。”
陈震峰替她拉拢外套,“安心,不会曝光。”
“我要买衣服、水果。”她仍是抗拒他的怀抱。
“回家擦药要紧。”
她不语,只是缓缓移动脚步。别伯别伯,刚刚的一切全是恶梦,她必须镇定装做若无其事,不能让大家再为她担心。
“你别这样,让我送你回去。”他明白了,麻烦精这类的话深深伤害了她,再次将她拥住,不给挣脱的机会。
“可是……”
“什么都别再想,你现在只需要擦药、好好休息。”
“我……”他的味道好温暖,最後她还是很没用的屈服,泪水一滴滴滚落。
容宇彬来到公园,正好与他们在入口处相遇。可恨!英雄这角色竟然被抢走。
他下死心的立刻奔向前,“翎雨!翎雨!”
“别碰她,你是谁?”利眼横扫,陈震峰浑身充满敌意。
“我是她的未婚夫,你又是谁?她为什么会这么憔悴?你对她做了什么?”容宇彬恶人先告状。
“未婚夫?”陈震峰恨极这三个字,凌厉的眼眸直瞪著他。
“宇彬。”齐翎雨缓缓抬起头,唤了声。
“老天呐,你受伤了。”他伸出双手想将她抱入怀里。
陈震峰冷然阻挠,“让开,她需要回家休息。”
“请你搞清楚,保护她是我的责任。”容宇彬仍然横挡在前,很温柔的又对她说:“翎雨让我带你回家,回香港。”
“回香港……”受了不少委屈,这提议对齐翎雨有著极大的诱惑,她缓缓伸出手,真的想跟他离开这伤心地。
见她想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陈震峰怒喝,“你是我的女人,这里才是你的家。”
一股强劲暖流在血液里流窜,齐翎雨毫下犹豫又靠回他的怀里。有他这句话就够了,痴傻都无妨,她想留下来。
容宇彬脸色铁青,“翎雨,你怎么可以?”
“让开,未婚夫又如何?又没法律效力。”陈震峰走得很急,搂抱娇躯的力道加重,像是怕把宝贝弄丢。
容宇彬不死心的追向前,“你想把她带去哪里?”
“回家,我们的家。”
“混帐,你……”寒气袭来,容宇彬浑身打著冷颤,纵使心里百般不颐,也不敢阻拦他的去路。
这口怨气非要加倍要回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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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午夜,陈震峰像头佣懒的豹在沙发里歇息。
这样好吗?明明该和她划清界线,却又靠得更近。
他们会有将来吗?是不是又会依照情人间的惯例猜疑、争吵、分手?这问题很沉重,他将烟熄灭,褪去上衣准备入睡。
烟味渐渐淡去,空气里仅存淡淡的百合花香,香味频频干扰,使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索性起身离开沙发。
他瞪著香水百合,纯白花朵与暗夜一点也不搭,这不属於他的味道、颜色该除去,大手突地握住花束,然後……
他僵在原地许久,然後带著花束踏往五楼,这花留在她的房间才适合,轻轻开启门,进入她的住所,才进门就听见细细碎碎的哽咽声。
陈震峰很自然进入她的房里,见到那脆弱的人儿蜷缩在被子里:心隐隐作痛。
他真该死,险些就铸成大错!
“别怕,你很安全。”他坐在床沿,轻轻拍著她的肩。
“你怎么进来……”齐翎雨亿起那道奇怪的门,便没有继续问,“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明天我会试著再跟他们说清楚。”
当陈震峰抱著她回到公寓,他免不了被大家严厉斥责,众人认定他必须负责的事又多添了好几条。
“该道歉的人是我。”
“事情都过去了。”齐翎雨展露微笑不想再谈,只因不愿看见他因内疚而被迫束缚。
陈震峰轻抚她脸上的抓痕。这恐怕要好几天才会散去,那些人真该死,尤其是幕後的主使者……容宇彬会刚好出现在那里很不寻常,难不成就是他教唆王伟?
她所受的委屈,他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齐翎雨缩了缩身躯,避开他的碰触,“小抓痕不碍事,过几天就会好了。”
他的手仍僵直著,黑眸里漾著复杂的情绪。
“你这么忙,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以免延误工作。”
她在划清界线?陈震峰一动也不动,视线仍锁著她。
“我很丑吗?”被看得很不自在,她连忙坐起身拿起床头上的小镜子,“哇,眼睛好肿,我先去洗把脸,热敷一下。”
故做轻松的语气让他更是在意,当她下床要离去,横著的臂膀猛地搂住娇躯—
“你想哭就哭。”
“我没事,真的没事了。”双手抵在两人之间,齐翎雨不敢靠他太近,就怕深陷又想要黏著他。
陈震峰握住她那像一折就断的纤细手腕,复杂的心情再次涌起,“你别逞强我的肩膀让你靠。”
“你……”这代表什么?她没有勇气追问,更不敢靠近。
两人对视凝望片刻,炙热的视线让齐翎雨心慌意乱,最後选择逃离,“我要去洗脸。”
冷空气代替她涌进怀里,失落感随之而来,陈震峰追向前将她困住,“我绝不允许你跟那家伙回香港!”
这命令充满忿怒,话出口後,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在意,情绪激动的发狂,那股冲动像恨不得将她揉捏成他的一部分。
高大身影笼罩,齐翎雨被困在门板与他之间,嗅到阳刚气味带著酸意。他在吃醋?!不可能,他是陈震峰,孤傲的翔鹰。
“为什么不说话?”心浮气躁,他更丰牢紧贴娇躯,双手与她交缠,结实的腿亦困住她。
她弄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生气,“香港也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不回去,宇彬他……”
“该死的!惹上我之後,你竟然还想跟他走。”他低头狠狠在红唇烙印,让她的口舌沾染他的气味。
带著惩罚的吻持续到她气喘吁吁,他才肯让她有喘息的空间。
“告诉我,你会跟他断绝关系。”
齐翎雨娇喘连连,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上,小脸满是无辜,“我和容宇彬早就解除婚约了。”
“是吗?”他得到的资讯是他们将要结婚。
“我没有骗你。”
“那为什么他还自称是你的未婚夫?为何香港的报章杂志刊登你们即将结婚的消息?”大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两张容颜对视。
“怎么可能?我跟他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在香港的事,我一概不知道。”她不停摇头否认。
“我可没忘记你今晚还想跟他走。”陈震峰咬牙又质问。若不是硬将她带回公寓,她恐怕已经跟那家伙回香港了。
好可怕的怒气、好严厉的指控,她急急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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