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到是她的错,可是她已经道过歉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凶?
步惊云一个箭步跨至她面一刖,拽起她的手腕,「以为端出一张可怜相,我就会不与妳计较?」
「先生,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来过阳明山。。。。。。」水漾眼中泛着水光不敢喊疼,她只希望他不要误会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生气,因为齐大姊千叮咛万嘱咐,她的工作就是要让客人快乐。
「还有理由?妳不知道自己的借口很蹩脚吗?」
「我。。。。。。」
「不知道云腾别墅的出租车司机都该去死了!」步惊云的眼底是绝不可能错认的嗜血,他在等,等这个妓女的谎言被他一一戳破。
女人的话都不能相信!
「我自己骑机车来,没搭出租车。。。。。。」水漾很努力的要他相信自己。
「骑机车接客的妓女!?」步惊云冷冽的眉一耸,「妳一晚接多少客人啊,骑机车来得及?妳们女人不是最懂得享受的吗?妳会舍舒适的出租车不坐,骑着机车吹冷风?」
他的冷嘲热讽,透露出他厌恶女人的心态,可是水漾不能出言反抗,只好故作镇定的含笑转移话题。「先生要不要先洗澡?」
她试着导入正事她来这里该做的事情。
因为再拖延下去,她怕自己的勇气全用罄,她会半途逃走,但她肩上扛负的压力不容许她做出如此不负责的举动。
「我没有嫌妳脏,妳倒先嫌我了?」步惊云的嘴角泛起一抹冷戾,「我的助理眼光真的愈来愈差了,他竟找一个这样的妓女来给我?」
听他的口气,水漾怕他会赶自己走,连忙弯身澄清,「先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以为你会想要我服侍你洗澡。。。。。。」
齐大姊是这么说的,她说很多男人都喜欢在事前洗澡,且事后还要再来次鸳鸯浴。
「不要把我和妳那些客人相提并论,倒是妳,没病吧?」步惊云邪勾的唇漾起残忍的嘲弄,「人尽可夫的妳可不要把性病传染给我!」
水漾晶亮的星眸因他恶意的言辞而黯淡,「先生,你知道我不是。。。。。。」
「不是什么?妓女还想在我面一刖扮清纯,凭妳,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我一眼就可以看穿妳的面具,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欺骗我、利用我!.」步惊云的大掌突袭的掐向她的后颈,迫她仰起头。
他的这席话不但是说给她听,也是再次向自己强调,提醒着自己。
「好痛。。。。。。」水漾再也忍不住他狂猛的对待,痛呼出声。
「穿成这样,一看就知道是在这一行打混多年的妓女!」他的声音冰冷,不客气的盘旋在她头顶。
她穿着一件设计简单的白色轻纱洋装,包里着她年轻诱人的柔软胴体。腰线开得很高,正好撑起她的双峰,颈项则低得裸露出大半的酥胸,细致的颈项没有配戴任何的饰品,而这更强调出她肌肤的白皙无瑕。
她很懂得挑逗男人,而他会在床上接受她的挑逗,如她所愿。
「怎么,十几岁就出来卖了?」
步惊云霍地抓住她的左乳,毫无怜惜之意的揉捏、挤压着那吋吋的饱满,每一分力道都明白的表示出他对女人的恨意与不屑。
「不要。。。。。。」
水漾被他的动作吓住,她抬头迎望着他,眼神出现彷若雌鹿遭猎人捕捉时所流露出的惊慌、恐惧。
「不要?一个妓女竟开口拒绝嫖客,还发出像被强暴似的尖叫,这就是妳的服务态度?」步惊云冷冽绝情的目光射向她,他没有耐性看她拿、装淑女!
他不是变态男,没有兴趣跟她玩游戏,他只要发泄,发泄充斥于他全身的怒火!
「我。。。。。。」他冷笑的声音令水漾心底打颤,恐惧紧紧扯住她的心弦不放。
「给妳钱妳不赚,那就滚吧,多的是妓女想要我慷慨的夜渡费!」
「不我不走,先生,我向你道歉,你不要赶我走。。。。。。」水漆眼眶中饱含焦急的眼泪,紧抓着他的手恳求。
步惊云的嘴角露出残虐的笑痕,「贪钱贪成这等模样,还不惜低头哀求?」
他的话辛辣无比,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颚,冷笑的望进她狼狈不堪的双瞳里。
「女人就是贱,男人和钱就可以主宰了妳们的生命,而我是男人,是个有钱的男人,妳只会是我手里玩耍的洋娃娃,妳懂吗?」
水漾血液凝滞的伫在原地,从他身上似乎迸射出雄性动物的攻击力,像是无形的箭,射向她的四肢百骸,她想抗辩他如此过分、污蔑的言词,可是她不行。
她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没有说不的权利。
他要认为她低贱,她也不能抗议。
「只要先生不赶我走,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你要怎么想我都无所谓。。。。。。」
步惊云炯黑的眼彷佛两潭深水,攫住了她那双惊疑不定的眸光,「先去冲身体,我不希望妳的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水漾咬牙承受着被伤害的苦楚,没有多费唇舌解释,走进了他房间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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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洗好了。。。。。。」水漾全身上下只一里着一条浴巾,艰涩的踏出浴室。
她发现房间的灯光已暗,只留下了一室的晕黄。
步惊云并未抬眼,语气依旧是冷飕飕的:「确定洗掉妳全身的贱味了?」
水漾紧咬着唇,他嘲弄的语气刺灼了她的心,「嗯。」
「邵就过来吧:」步惊云抬头,掠夺的眼光阴铄的锁住她。
「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方式?」
水漾的心脏似乎便在喉咙里,而她的胃正剧烈的抽搐着,她举步维艰的走到他身前,低垂着头。
步惊云一把扯下她的发束,放任一头丰厚的黑发披泻而下,手指更是毫不怜惜的攫住她的下巴,「我要看到女人下贱的程度可以有多高,用妳自以为最下贱的方式来取悦我!」
「我不懂。。。。。。」望着他残狠的笑意,无边无际的慌乱突然从四面八方朝水漾围了过来。
齐大姊究竟为她找了个什么样的客人,为什么他的笑容会如此没有温度、如此教人害怕?
「女人都是贱货,妳还不懂吗?」步惊云眼中愤懑的神情闪烁。「吻我!」
全世界的声音突然都淡去,仅剩下血液在水漾的血管内奔腾、躁动,他上前一步,压迫性霎时暴增了十倍。
硕壮的体格挡住投射灯,形成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她的身体,也紧揪着她的、心脏。
顿时,她的呼与吸之间净是他的男性气息。
「妳还要我等多久,不是我要妳做什么妳都做吗?」步惊云不耐烦的开口。
「是。。。。。。」一口气梗在水漾的喉间,她必须吞咽几次才能发出声音。
客人是钞票,钞票至上,客人的任何要求,即使不合理,就算很变态,妳也不能拒绝。
水漾想起了齐大姊的叮咛,想到了被逼得喘不过气的经济压力,她只能将眼一刖这个男人的命令奉为圣旨,不敢有一丁点儿的差池。
她踮起脚尖,如玫瑰花瓣上甘露般柔润的粉唇,丰润有弹性的贴覆上他的嘴唇,辗转旋绕了几下,离开了他。
「就这样,妳给客人的吻向来这么草率?还是妳们当妓女擅长的是另一项吞含工夫,妳们不喜欢含男人的舌头,偏爱另一个地方?」步惊云的眼神带着幽魅的诡邪瞅着她。
艳红放肆的渲染了水漾的脸颊,上过男女性爱课程的她,自然可以听懂他话中的暗示、淫亵的狎语。
「我的名字是岳水漾,先生可以喊我水漾或者其它,能不能不要再以妓女来叫我?」水漾低声提出请求,妓女这个名词。。。。。。好刺耳。
从她一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不断的这么喊她,好像她真的很低贱、很污秽、很不堪。
或许自己此刻的身分之于这个男人,就只是一个妓女,不管她清白与否,因为一旦陷入这个泥沼,便,已是万劫不复。
她相信男人是这么想着从事这一行的女人,即使她的心再怎么的纯洁,他们永远不会相信女人的苦衷,尤其是这种偏执的男人。
「当『妓女』还怕人家知道、不喜欢人家叫,妳自己不觉得好笑吗?」步惊云继续对她狂猛的欺凌。
他又说了一次,水漾脆弱的意识又被狠狠击溃了几许防御,她的心口泛疼,水光不停的在眼眶内滋长。
步惊云盯着她眼中打转的泪花,好一晌竟觉得自己是残忍的,但他笑斥自己的无聊,微的眼睑遮住他星芒内蕴的眼瞳。
一个使力,他锢住了她的双手,「在我要妳的时候,妳最好善尽妓女的本分,那么说不定下次我还会找妳。」
「不。。。。。。」不会有下一次了,这种经验一次就够了。
步惊云眼中燃烧的欲火因为她的拒绝变得更加炙烫且无情,「像妳这种不敬业的妓女。。。。。。」
话未毕,他将愤怒、火烫的舌直驱入她的唇齿间,毫不温柔。
他的舌头在她嘴里搅来搅去,猛吸一口,把她的舌头吸进他的嘴里,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替她塞回去。
「回应我!」
在他狂暴的强吻中,水漾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她不敢挑他的脾气,顺从的以自己的舌迎接他的侵扰,两人的津涎相交缠,她接收了他口中所有的味道……
「妳今晚的代价是多少?」步惊云不停在她体内冲刺,将他的灼热渲染给她。
「三十万。」水漾睁眼,看着他的脸颊滑着两道亮晶晶的汗渍,刺进了她的眼,迷离虚幻而飘忽、茫然。
当那股从她的两腿间蔓延到整个下半身的痛楚散去后,她觉得自己如同蚌壳,包里砂粒与难堪的疼痛,终于成为浑圆光滑的珍珠。
「我的助理出手真的毫不吝啬,是吧?妳应该是我上过最贵的一个妓女了。」
水漾别过脸,如果可以,她连自己的耳朵也想捂上。
他还是没放弃凌辱她。
「妳觉得我该给妳多少的小费。。。。。。或是妳的这层人工处女膜花了妳多少钱,我照价付给妳好了。」
「你」
莫大的屈辱袭向水漾的胸口,她不能相信他这么的狠毒,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就在刚刚他才占领了她的身体,可是他却仍怀疑她的清白!?
步惊云的手指掠过她紧突的乳头,邪笑的说道:「妳的处女膜可以骗人,但妳挑逗男人的手法可纯熟了,我根本不信妳是处女!」
「五万元。」水漾不想再与他争执,心死的随口说出一个数字。
「好,我会叫我的助理开一张十万元的支票给妳,妳可以再去做一次手术,找新对象再赚另一次的三十万。」步惊云冷峻的讽笑。
「谢谢你。」
迎接着他的狂放,不只身体,水漾的心亦被伤得体无完肤。
第七章
「这是十五万,妳拿去吧!」
「怎么是十五万,不是二十一万吗?」水漾不解的看着俱乐部的负责人…齐大姊。
「妳的初夜价值高达三十万,我拿十五万并不过分。」齐大姊精明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愧色,一副理直气壮。
「可是俱乐部的规矩是七三分帐,不是吗?」攸关金钱的事情,水漾锱铢必较。
二十一万和十五万,一差就是六万块钱了,这笔钱或许在有钱人家的眼里很微不足道,但对她而言,却能为她的家提供太多帮忙了。
「我的好水漾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妳的开苞价足足有三十万,俱乐部其它小姐的底价都不过八万、十万,妳比她们赚得多,当然也得让公司抽多一点啊!」
「怎么可以,那是我母亲的医药费。。。。。。」
齐大姊睁大不以为然的眸子,「妳要知道昨晚妳能接到那笔生意,都是靠大姊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向那位余先生极力推荐的,再说妳花了最多的时间训练,就当是学费吧。。。。。。还有,昨晚妳穿的洋装可是名牌货呢,治装费也得扣起来,这样东算西扣的,六万块差不多了!」
齐大姊知道对岳水漾这样一个纯朴、没有心机的女孩,就连说谎都不用打草稿。
当初她来俱乐部应征是为了母亲的住院费用,不像其它的女孩虚荣心重,所以笃定她对名牌的认识也不深,那么一件仟把块出头的衣服,她应该看不出来吧?
「可是训练课程不是俱乐部本来就该提供的吗?而且那件洋装我也只穿了一次而已,我洗好就送来还妳。。。。。。齐大姊,我拜托妳,请妳不要为难我。。。。。。」水漾低声哀求。
「哪有穿过的衣服还要求退货的,就好比你昨晚被男人上了一样,那层处女膜还可能补回来吗?」齐大姊犀利的言词道出最冷酷的事实。
「齐大姊。。。。。。」
水漾眨眨眼,某种酸涩灼热的情绪从胸臆扩散,迅速蔓延到眼睫,几乎要夺眶而出。
她拚命想要忘记这件事,不想承认自己的身子已不洁,因为她的贞操就在昨夜被一个男人买走了。
为了钱,她加入齐大姊领军的处女俱乐部,顾名思义,这个俱乐部的女性在应征初期就经过严谨挑选,除了验明正身,确定是处女外,还得保证身子是干净没病的。
且为了素质要求,俱乐部的每个女孩都还得受过专业的性知识训练,包括男性心理与性爱姿势等等,最后才提供给需要的男人最纯洁、满意的性服务。
而她为了生病的母亲,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瞒着她,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比别人幸运的是,她很快就接到了生意,就要脱离了这个教自己良心不安的环境,回归到平常的生活。
「哎唷,我说水漾,钱再赚就有了嘛,反正妳的行情那么看俏,以后钞票就像水龙头一开,源源不绝的入口袋了。瞧,今天早上又有好几个客人指名要妳陪夜了!」
齐大姊乐得眼睛都笑成一直线,她不晓得原来青涩的岳水漾会成为俱乐部的摇钱树。
「齐大姊,我已经不是。。。。。。那个了!」
既已不是处女,她怎还能待在这个俱乐部里?处女俱乐部一买的就是女人的贞操啊,而女人只有一个第一次。
「我当然知道,可是客人不介意啊!昨天我忘了把妳的资料从名单上剔除,结果好几个客人来俱乐部见着妳的相片和资料后,喜欢得不得了,一直要我介绍呢,且开的价钱还不低喔!」
「不可以!」水漾明白齐大姊的意思后,很坚决的拒绝。
若不是母亲的医药费已经积欠一些时间,迫在眉睫了,她别无他法才寻觅此道,否则的话,她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水漾,妳为何那么固执呢,都被开苞了,做几次已经不重要了,难得男人还愿意用买处女的价钱找妳,就该偷笑了!」齐大姊极力鼓吹着她。
她成立这个处女俱乐部一年多了,一手训练出来的女孩不下几百个,其中不乏比岳水漾条件更好的女孩,可是就是没有一个女孩像她这般如此受到男人的青睐。
「我不会答应的。」她的话像水草般紧紧包围住水漾,使她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她不用任何人来强调自己的不堪,她心知肚明。
齐大姊有些火大,觉得她就像一块顽石,都是旧货了,哪来那么多矜持:「妳自己想想看吧,那十几万够妳母亲洗几次肾?再想想看,做一次的代价是十来万,妳赚个几次就可以收山了,这么划算的事情,我想不透妳为什么不止同答应?」
「齐大姊,我就拿十五万吧,至于我母亲的医药费我会再想办法,谢谢妳的关心。」水漾道了声谢,匆忙离去。
上帝是导演,它指定你必须扮演的角色,不管你喜不喜欢。
而现下她已经离开处女俱乐部成员的身分了,她仅剩的唯一角色就是母亲的乖女儿,她必须演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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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余助理来了。」管家夏妈敲了房门几下,轻唤道。
「叫他进来。」房间内传出了低沈的声音。
「总裁。」余嵩伦怀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因为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紧张。
依以往的经验,总裁不曾在发泄后的隔天一早找他,他无法想象有什么事情是电话中不能说,非要当面交代的?
「我要你的解释。」
步惊云将冰块放进酒杯,倒进艳红如血的酒液,任其冰块发出清脆的响声,笼罩在其上的空气因此更加冰冷。
「这是。。。。。。」余嵩伦看到床单上触目惊心的血渍,还有被扔置在一旁的女用腕表和一本似笔记书之类的本子。
「你对这份工作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