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对女人又如此多的情绪?
他知道不只逗她笑具有挑战性,就连要让她臣服于自己都是困难的,他若想驯服这样一个女人,恐怕得费上好大的劲。
一向懒得为女人花心思、动脑筋的他,这回竟显得兴致勃勃!?难道一切的反常,全因她是个有趣的女人吗?
闻一言,水漾态度有些防范,「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们的关系就仅止于昨晚而已!」
此时,她才发觉事情根本没有按照她以为的步调在行走。
她的预想中,步惊云该从此离开她的生活了,可是现在他不只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甚至还在为她的未来打算。。。。。。
这不是太尴尬了吗?她怎么能和一个曾与自己发生过亲密接触的男人,若无其事的交谈?
「妳若不希望自己的贞操白白牺牲,最好听我的,妳现在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在你父亲拿不出钱还尤天富,而他又不甘心一佰万如此浪费掉时,妳想他还会对妳的清白挑三拣四吗?」
「不,我不要!」水漾不敢想象尤天富在自己身上气喘如牛的模样,她不要嫁给他!
「那么就在我家住下来吧,如果妳不想让自己觉得对不起我,就将我的帮忙当作是昨晚的酬劳吧:」预料个性强硬的她可能会有的拒绝,步惊云替她找了个理由想塞住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妳让我享受了一次完美的性爱,令我回味无穷,我也该付出些代价吧?」
故意忽略他话中的暗示,压下直要浮出心湖的回忆,水漾气得暴跳如雷,「你当我是银货两讫的妓女?」
在他心中,她还是和他的那些女人没有任何不同吗?这个认知教她的心隐隐作痛。
「怎么会呢,妓女好侍候多了。」
「步惊云!」水漾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步惊云剑眉微拢,她的语气中有种他不喜欢的锋利,「岳水漾,妳是第一个敢直呼我全名的女人,不过我相信应该也会是最后一个吧!.」
一种奇怪的感觉沿着背脊爬了上来,水漾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看到步惊云的表情是教人看不清情绪的高深莫测。
***********
「你还来我家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再不将我女儿带回来,我就到警察局去告你绑架!」
岳忠义看着一步步朝自己出罪近,逼得他只能一步步后退的男子,强装镇静的声音,掩不住畏怕的颤抖。
「那我倒也乐得轻松,你就顺道将你可耻的行径外扬好了,看大家会怎么鄙笑你!」步惊云黑眸蒙上一层冷霜,有如一把利剑。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那不孝的女儿都跟你走了,你还来落井下石吗?」
「不孝?有你这样的父亲,水漾非但没有离开,还赚钱供你赌博,你居然还说她不孝?」他已经大略了解过岳家的情况,明白这对父女的生活,当然更清楚水漾吃了多少苦。
只是,若是她不说,从她那张乐观的俏脸上,永远也察觉不出她肩膀上所扛的沉重压力。
想到那个纤柔可爱的绝世尤物,她璀璨的瞳眸灿烂如霞,步惊云更确信不能让她回到这个家,否则只有毁灭一途:「她如果孝顺就不会抛弃我而跟你这个陌生人走了:」岳忠义现在只担、心不晓得该怎么向尤天富解释。
他根本不敢和这个男人硬碰硬,上次被他用力一拗,他的手痛了一整晚:「现在我是水漾的老板,这是她在云腾上班的年薪,一共是二佰万,一佰万你拿去还尤天富,剩下的一佰万就是你的生活费。不过丑话我可先说在前头,如果你再将这笔钱当赌本,拿去输个一文不剩,你别指望水漾还会再救济你!」步惊云取出一张面额二佰万的支票,丢给了他。
岳忠义两眼发亮的盯着支票,心跳声不断在胸腔中鼓动,「二佰万,真的是二佰万啊!」
「从今天开始,你和水漾只是名义上的父女,你无权再过问她的生活,水漾已经是成年人了,她拥有自己的自由和想法,没道理再接受你所有荒唐的安排:」步惊云用一双冷漠但世故的眼睛打量着他见钱眼开的丑陋嘴脸。
岳忠义一副有钱好说话的样子,陪着笑:「那有什么问题,大老板你怎么说怎么是了。。。。。。」
「你有个灵巧的舌头,正要开始它多余且没有诚意的谄媚,但是这招对我无效:」步惊云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虚伪,「我只要你记住对我的承诺!.」
*********
回到家中,屋内一片安静,水漾一点也不觉得讶异。
自她母亲过世后,她的家向来是这个样子的。她的父亲成日在外头赌博,不到三更半夜不会愿意回来。。。。。。
只是这样的生活她真的厌倦,也怕了,她发现自己无法再听从母亲的遗言,继续照顾父亲。
她一直当着父亲的依靠,可是谁来让她依靠?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要愚孝,可是因为她的支撑,却教父亲养成了习惯,终至丧失了自己谋生的意志,她不能再纵容他了!
所以她决定要走,离开这个家一段时间,如果多花一笔租房子的开销能够让她的父亲有些担当,那么是值得的。
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她走出自己的房间,看到手里握着一个酒瓶的父亲,跌跌撞撞的回来了。
「爸,你什么时候也学人家喝酒了?」水漾生气的抢过他手中的啤酒瓶,愤怒的丢至地上。
着昏沌不明的双眼,岳忠义满口酒气的说:「唷,我那个自以为很争气的女儿回来了啊?」
「你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不,我怎么敢劳烦妳,妳的身子现在可是镶金嵌银啊!」岳忠义一把推开了她。
「爸,你还在为我不嫁给尤天富的事情生气吗?」水漾突感心酸,她知道自己没有错,可是她却受不了父亲这般冷漠的对待。
「我什么事都可以听你的,就这次不行。。。。。。」她从皮包中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我到银行去信用借款了四十万,你先拿去还尤天富,剩下的六十万我再想办法。」
「到银行借钱,我有没有听错,妳当步惊云的情妇,当得这么没有价值啊?」
「什么情妇?」心情一团乱的水漾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却止同定与自己脱离不了关系。
岳忠义冷嘲了声,「不要在我面一刖假惺惺,我岳忠义没有妳这种丢人现眼的女儿!」
「爸,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我叫妳嫁给尤天富,起码走出去也理直气壮,结果妳不要,跑去让步惊云包养,连个名分也没有,这会比较光荣吗?年轻人就是这样,只顾着看外表,根本把道德廉耻全忘光了,我们岳家的脸都让妳丢尽了!」
「我没有让步惊云包养,是谁乱造谣一一吉的?」一搞清楚状况,水漾连忙喊冤!
「步惊云都自己送钱来了!」岳忠义想起自己被左右邻居嘲笑的事,就一肚子火,「我是『土包子』,没听过『云腾集团』,不知道谁是步惊云,就拿着支票跑去问隔壁的陈太太,本来想向她炫耀我女儿在云腾上班,年薪两佰万,结果她听完马上哈哈大笑,我才知道原来步惊云的风评那么差!」他冷哼了声续道,「我早该想到的,什么工作待遇会那么高,上班是个幌子,陪他上床才是真的!」
「爸!」水漾惊叫,他怎能用这种鄙夷的口气伤害他的女儿?
「妳马上给我出去,回去住妳舒适的别墅,我这个小庙容不下妳这个大菩萨:」
「步惊云真的来过家里了?」见父亲的气愤,水漾定神分析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步惊云怎可以背着她做出这些事,她没有同意啊!.「他给你两佰万,那钱呢?」
「妳该不会还想拿回去吧?」岳忠义嗤声说道:「我给了妳二十一年的姓,现在不承认妳这个女儿了,两佰万就当是遮羞费!」
「不要告诉我,你又拿去赌光了?」水漾的心掠过一阵熟悉的不安。
「我是这笔钱的所有权人,我一局兴怎么花是我的事:」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逼死我。。。。。。」
第四章
「你是什么意思,当我是玩具吗?谁有钱就是我的主人?」水漾满脸怒意,将自己一片白皙的脸颊,映成微微的丑红。
「当我的女人这么不好吗?.」步惊云不觉得她有必要气成这个样子。
「我没有兴趣躬逢其盛,你花心的名声我不敢领教!」
步惊云看着她瞪着自己,表情像是要打斗似的穷凶恶极,他看了差点笑出来,然而那会是战略上极大的败笔,于是他只是轻笑着响应,轻拂掉落在袖口上若有似无的微尘。
见他如此,水漾怒气更显加倍,「我要你去向我父亲解释清楚,你听到没有?」
他的动作就跟丛林中的豹一样优雅,而他也跟这种美丽的猛兽一样不可预测。
「我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什么,而且是妳主动跑来招惹我的,怎么现在却将过错全推到我头上来了?」
若没有她疯狂献身的举动,他现在的日子会和以前一样逍遥,没有烦事缠心,脑海更不会时常盘据着同样一个女孩的身影,导致荒废了公事。
「我从没要你拿钱给我父亲,也没说过我要当你的情妇!」
「第一、我拿钱给妳父亲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第二、我从来没要妳当我的情妇。
」看着她怒气冲天的模样,彷佛他若胆敢碰她,就会被她给烧焦如炭,步惊云笑着摇头。
他喜欢她的唇,那儿流露出的抗拒意味看在他眼里,却成了充满无限甜美的诱惑。
「但你的行为已经表示出你邪恶的意图。。。。。。你明明有很多女人可以选择,为什么非要连我也拖下水,你不知道你这么做,那些爱煞你的女性同胞都要落泪了吗?
我没有金钢防护,我怕成为大家攻击的目标:」
水漾后悔了,她早该知道不应请求一个到处拈花惹草的浪荡子伸出高贵的援手。
他的动机一开始就不纯良!.「是妳自己答应我的,妳忘了吗?」步惊云就知道和她在一起一定不会问,瞧,一件简单的事情,教她形容起来就活泼许多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
「和我在一起啊!」
水漾眼中反映着惊慌,「胡说,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答应了这件事?」一种她无法确定是焦虑抑或期待的情绪开始令她头皮发麻。
步惊云不急不徐的从抽屉里拿出合约书,「妳看,上头有妳的签名。」
之*是上次的契约书啊!」水漾瞄了一眼,立刻抬眼说道。
「最后附加的一条,妳仔细看清楚。」步惊云提醒她,他的脸上飘过一抹含意不明的诡谲笑容,似乎藏有什么秘密。
不知怎么搞的,水漾在看到他的笑时,全身的毛细孔竟全立正唱国歌,她的视线迟疑的停驻在他所说的地方。
七、倘若在事情后,乙方爱上甲方,甲方必须无条件的交出真心,嫁给乙方且承诺永不变心。若甲方违约得为乙方生儿育女。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有这一条?」水漾的声音变成高尖的频率,不相信的目光一直重复看着契约书上的第七条。
契约上的乙方是步惊云,至于甲方则当然是她,若将两个名字套上去。。。。。。天,这是怎么回事?
这算什么鬼合约,写来写去都以他的利益为中心,她答应与否,都注定和他断不了关系!
她这样多方打点他的情绪,而他其实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
「我事后追加的。」步惊云毫无愧色的解开她的疑惑。
「你在搞什么鬼,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就是不好笑所以它得是真的。」
水漾仍在挣扎着,「这份契约根本不成立。。。。。。」
「我请律师确认过了,它具有百分百的法律效力,若是妳想违约,就准备为我生儿育女吧!」步惊云终于成功征服了她那恶毒、总是与他作对的舌头,时间还真不短啊:顿时,水漾像一株愣头愣脑的大棵葱,怔仲在原地。他的承诺中所隐含的威胁还在她的心中回荡。
一个接着一个的想法在她脑海里浮现,有如振翅高飞的鸟儿,兴奋、喜悦、期待。。。。。。可是那些想法都被冷漠的事实给弃绝了。
「好啊,那你现在爱上我了吗?你准备要娶我了?」水漾紧抓着愤怒来当作此时的护身符。
「我。。。。。。」把一盆冰水泼到步惊云的脸上也不会比这句话更有效。
岳水漾令他生气、令他笑,令他感受到自己心中从没人知道的空虚,第一次他如此认真考虑要和一个女人交心来往,并以结婚为前提。
可是,他真的还没想过要结婚,至少到此刻为止都是。
他们才认识没多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她了解真正的他。现在结婚还太早!
「有人说假使一个男人可以获得免费的牛奶,那么要他再去买一头牛是不智的。云腾集团的负责人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这么笨吧?」
水漾看到他的脸上闪着一些无法捉摸的表情,自尊受伤?自信被贬?她分不清楚。
只是,他的停顿教她的心凉了大半,这个男人的任何一句话都不可信,因为他有太「辉煌」的名声。
「你是标准的不婚主义者,怎会为了我而放弃整片的森林?何况说到身材,我比不上你的那群女朋友,脸蛋亦是,家世更不用说了,你能想象你的朋友甚至你的竞争对手,对你会钟情于如此平庸的女人将有什么样的臆测吗?」
「妳不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的吗?」步惊云不喜欢她这么说,对他而言,她的价值不是这些虚浮的表象所能衡量。
「没错,但我对你的话没信心。我说过自己选上你成为第一个男人,就是因为你不承诺未来的潇洒个性。。。。。。」
「可是妳不也说妳喜欢我吗?现在我想同时满足妳对我的爱与欲,为什么妳却踌躇了?」
「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个有耐心的女人,你的女朋友众多,轮一次约会得排多久啊,我们一个月可以见一次面吗?」水漾没有错过他眼底流露的想法,他显然已决定她并不是他一夜风流的对象了。
那曾经在情急之下而顺口说出的谎话,此时再听他重复一次,她竟然不觉得有何不妥,甚至已不觉得那是谎话。。。。。。
这是为什么?
而确定不疑的口吻,更让她的心受到欣喜与不安两种矛盾情绪的交错攻击。
「妳是在吃醋吗?」步惊云嘴角的笑意因此更彰显了,眼瞳也发出光亮,「妳都开口了,我当然会和她们分手。」
她不相信自己是应该的,因为他的律师好友乍听他的决定时也曾一再的确定。
只因他有个教人无法放心的名声。
「你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了不起、不可一世。。。。。。」水漾气得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粉蕊似的峰尖映着雪白的玉肤,恰似百花丛中开了两朵红梅。。。。。。」步惊云突然吊儿郎当的娣着她,「妳的那对胸部就是这么的美。以后只要妳一生气,我就赞美妳身上的一个部位,直到妳改掉了暴躁的脾气。这次是乳房,下次。。。。。。让我想想好了,就最隐密的私处好了。」
「你又在发什么疯了?」他戏谑的调笑教水漾的眼睛迸出火光。
「喔,妳又生气了,那么我要开始说了。。。。。。」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变态的男人!」水漾哪能等他真的开口,气得立刻往楼上跑。
**********
云朵急驰,遮住了圆月,露出些许月光。
十一点的台北,才刚拉开夜的序幕。
「水漾,妳真的不住家里了吗?」
水漾一愣,诧然的看着唱片行的店长,r妳。。。:怎么会知道?」
难道风声传得这么怏,她与步惊云在一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可是她没见任何报章媒体报导过啊?
「因为这些天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妳,可是岳伯伯的态度都不是很好,总说妳搬出去住了!」林店长解释,不懂她的紧张何来。
水漾松了口气,「妳找我有什么事,上班时间说不方便吗?」
「妳知道阿呆要离职的事情了吗,我打算要替他办个欢送会,可是这个星期他和妳一起站收银台,我总不能把妳拉到一旁讨论吧,这样他会起疑,就不叫惊喜了!」
「那现在决定怎样?」
「我们打算等会儿先去吃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