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该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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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该从夫-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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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善良风化的罪名去蹲蹲大丰了!


“我是怕生出来模样儿像我么!”


“像你有什么不好?”


金禄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大眼儿眨呀眨地瞅着她,好象在说:像我又有什么好?


满儿不觉噗哧失笑,旋即又板起脸来。“说不定像我呀!”


“那敢情好!”金禄大眼儿一亮。“咱们只好加紧手脚再‘做’另一个了!”


“呃?”


“‘做’出另一个模样儿像我的女儿给四哥啊!”金禄用那种“你真笨”的目光白她一眼。“我可从没打算要把模样儿像你的女儿让渡出去,怎舍得?”


满儿哼了哼。“你昨儿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可不都要怪你么,谁让你老是在我面前说儿子模样儿有多么多么像我,我是愈听愈搓火儿,倘若那不是你生的,我马上丢出去任人捡!”金禄噘着小嘴儿咕咕哝哝的。


忍不住又笑了。“可是我就喜欢像你的呀!”即使明知道当他是胤禄时,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儿都绝不打半丝折扣,可若他是金禄的话,吐出来的词儿十有九成是在放屁,但只要听得他说了——管他是胤禄或金禄,她就很开心了。


“我可讨厌得扎实!”


“不行,”满儿摇摇头。“像你的女儿我绝不给人,若是像我,就给你送。”


“别傻冒儿了,你舍得我可舍不得!”金禄瞠怨地横她一眼。“不成,要给就给模样儿像我的,那种货色我一眼儿也不想瞧见!”


满儿啼笑皆非地推了推他。“什么那种货色?又不是窑子里的姐儿!”


“我不管,我不管!”金禄居然撒起赖来了。“要给就给模样儿像我的,模样儿像你的打死我都不给!”


瞧见他这种模样,不知怎地,满儿就是气下起来。


“那要是一半像你,一半像我呢?”


“欵?”金禄呆了呆。“那……我没想到过耶!”


入眼他那副傻样儿,满儿终于憋不住笑开了嘴,“那就从现在开始想罗!”一转身,她反抱住他的手臂。“走了、走了,我快饿死了,去吃饭吧!你可以边吃边想个痛快。”


“又搓饭?”金禄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三个多月里来,娘子你逼我搓的还不够多么?”


“还真敢说!”满儿好玩地举高手去揑揑他滥红的腮帮子。“没有我逼你搓,你能回复到这么可爱的模样吗?”


抚着自己被揑痛的腮帮子,金禄委屈地瞄下眼去瞅着她。


“难不成娘子是因为我这般可爱才嫁给我的么?”


“答对了!”


“那若是为夫我老了呢?”


“放心,你老了还是会很可爱!”


“……娘子你还是早点叫我死了算了!”


满儿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前头巷子里突然冲出一个人,还连带一声尖锐的哭叫,吓得他们猛一下被钉子钉住了脚。


“不去!我不去!打死不去!”


另两人随后追出来。


“不去也得去!”


“咱们都得去!”


三位都是小姑娘,容貌酷似,一位不过十多岁,一位十六岁上下,第三位二十岁左右。


“我不要!我不要!我才十二岁,为什么要我去给那种浑身瘴气,既粗鲁又野蛮的满人将军作妾?不管,不管,这都是爹害的,是爷爷害的,你们若硬要逼我,我宁愿死!”


“我也不想啊!可是为了柳家的香烟,不能不呀!”十六岁上下的女孩儿满眼沮丧地低喃。


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神情更是苦涩。“唉!拿柳家所有的女孩儿去保柳家所有的男孩儿,追根究柢是因为爹和两位叔叔闯的祸,还有爷爷的顽固,却要拿我们来承担后果,难道女孩儿真这么不值钱吗?”


满儿静静地望着那三个女孩儿不吭声,可也不再动了,只抱着金禄手臂的两手使力得紧,后者好奇地看看她,再瞧瞧那三位姑娘,目光困惑不解。直到那三位姑娘中年纪最大的那位瞥见了他们,蓦然扬起一脸惊讶之色。


“满儿?!”


满儿一震,怱地侧首朝金禄看去,金禄立刻回以灿烂耀眼的纯真笑容,就那样一个单纯又真挚的笑容,满儿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绽出笑容,连带着抱住他的手也放松了,然后,她平静地转回去面对那三个女孩儿。


“婉儿表姊,好久不见了。”她向那位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打招呼,也对另两位女孩儿点点头。“你们是碰上了什么麻烦吗?”


一听,那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孩儿突然冲过来。“对,你去,满儿,你替我去,你是满人的杂种,去给那个满人将军作妾正好!”


满儿不在意地微笑。“对不起,鹃儿小表妹,我已经嫁人了,更何况……”她拍拍自己隆起的肚子。“这样也没有任何男人会想要我吧?”


“我要!”金禄马上举手抢答,又喜孜孜地摸摸她的肚子。“女儿我也要!”


拍开他的手,“那你还说要送人!”满儿娇嗔道。


“娘子,”金禄又委屈地噘起了小嘴儿,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眨呀眨的。“我说了像我般模样儿的才给四哥的么!”


“少在这儿给我要嘴皮子,我会信你才叫有鬼!”满儿嗤之以鼻地道,再转向鹃儿歉然道:“哪!瞧见没有?我身边这位就是我家相公,他……”


“夫君。”


“呃?”


“夫君听起来可不威风得多。”


“威风你个头啦!”满儿哭笑不得地骂道。在这种时候,她真希望他是胤禄而非金禄,可她也仅是这么想想而已,并没有说出来,没想到这样也给他瞧出来了。


眨了眨眼,“要为夫我消失么?”金禄悄声问。


“不要!”满儿脱口道。“你……你会吓死她们的!”难得有机会欺负他,就这样让“他”消失岂不太可惜了?


当然,金禄仍然看得出来她在想什么,只见他惨兮兮地叹了口气。


“是,为夫我认命了!”


想笑又不好真的笑出来,满儿忙又去对上柳鹃儿那张苦旦脸。


“总之,鹃儿表妹,我已经有丈夫有孩子了,实在帮不上你的忙,真抱歉。”


柳鹃儿唇办抖了又抖,怱地揪住了满儿的衣襟哭叫。


“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替我去,因为你是杂种,你是……”


“住口!”柳婉儿愤怒地上前来拉开柳鹃儿的手。“鹃儿,你太胡闹了!”然后,她转向满儿,脸上一片歉然,眼底更是愧疚,欲言又止半天后,才低低地道:“满儿,对不起,现在我才了解,明明不是你的错却要强逼你承担后果,这是多么可怕的错误,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上天才要我们自己尝尝这种痛苦的滋味。”


闻言,满儿不禁惊讶地陡然张大了嘴,随即又合上,继而满腹狐疑地仔细端详柳婉儿片刻。


“婉儿表姊,你们究竟是碰上了什么事呢?”


柳婉儿正想说话,金禄突然半截里插进话来。


“娘子,咱们在这儿说话不太方便吧?要不找个地儿坐下来,你们再去闲磕牙个痛快?”


“谁在闲磕牙啦!”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那咱们要上哪儿?”


金禄想了想。“你们要谈事儿,那就回客栈吧!那儿清静没人吵,而且你不说你饿了吗?叫上桌酒菜来还可以边吃边聊,这不挺好?”


“是好。”满儿颔首。“婉儿表姊?”


柳婉儿并不认为把事情告诉满儿就会有任何改变,但对她个人而言,除去已出嫁的堂姊们之外,如今柳家最年长的女孩儿就是她了。所以,她得负责劝慰安抚所有的妹妹和堂妹们,可是她自己下也一样很委屈吗?她也很想对谁吐吐苦水,也很希望能有个人给她一点安慰呀!


凭良心说,她自己也快撑不下去了,搞不好改明儿个第一个逃的就是她!


“好。”


********


“爷,福……”一见王爷福晋后头还有陌生人,塔布忙改口。“夫人。”


“去吩咐桌酒菜来。”


“是,爷,”


塔布包下了整座东进院落八间房,自然会空下来很多房,满儿便随便挑了一间空房领众堂姊妹进去,坐定后,塔布送上茶后便退去,并为他们关上门。


“婉儿表姊,说吧!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婉儿沉默了会儿。


“满儿,你知道……知道爹和两位叔叔他们是……是……”


“我知道。”


“是吗?”婉儿轻叹。“其实爷爷是很反对的,但爹他们趁夜离去,爷爷也没辙,为了怕被爹他们连累,便也收拾收拾带着一大家子搬到这儿来,我们还改了姓,希望能平安无事地过我们的日子。”


“那你们是在这儿……”


“开武馆,爷爷是馆主,由堂哥堂弟们负责传授。”


“武馆?”满儿大吃一惊。“可是外公不是坚持柳家的武功传子不传女不授徒的吗?”


婉儿苦笑。“没这一回事,他们是……骗你的。”


满儿呆了呆,继而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又突然向金禄看了一眼,而后抿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没关系,他们不想教我,可我已经有了一个天下第一的保镖,这就够了。”


婉儿也跟着奇怪地瞥了金禄一眼,不明白她在讲什么。


“总之,爷爷在这儿开了一家武馆,因为柳家的武功不弱,所以徒弟也愈来愈多。问题是,这么一来就等于抢了原先在南城那家武馆的生意,所以他们便来挑衅,却给堂哥他们整得的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可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家武馆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婉儿低眸凝望着眼前犹冒着热气的茶杯。“那家武馆馆主的两位师父是江湖上有名的煞星,甚至连爷爷也对付不了:而且,那个馆主还把自己的两个女儿送给了杭州将军作妾,以换取杭州将军的庇护。所以……”


她突然捧住了那杯茶。“不过两天后,就有人到杭州将军那儿密告爹和两位叔叔都是叛逆分子,杭州将军立刻派人来,声称他怀疑柳家隐姓埋名开的这家武馆是叛逆组织的堂口之一,以这个罪名一口气将柳家所有的男丁全部抓去审问,只剩下爷爷、娘、婶婶、三位堂嫂和我们七个未嫁的柳家女儿。”


“哇!这样扯也能扯出个罪名来,那位将军还真是‘了不起’耶!”满儿喃喃道。


“又过两天,有人‘好意’来提供‘建议’,柳家只要送去一个女孩儿,就能换回一个男丁,为了柳家的香烟后嗣,爷爷便毫不犹豫地要拿我们七个去换回七个男丁,三位堂嫂自愿去换回三位堂哥,这样一来,柳家的十个男丁就可以全部救回来了。”


“还真是……馊到了极点的馊主意!”满儿嘟囔。


“明天,将军就要派手下来带人了,还有南城那家武馆馆主的两位师父不知何时也要来‘讨回公道’,堂哥们要是来不及回来,爷爷一个人……”


“拜托,这也未免太卑鄙了吧?”满儿抗议。


柳婉儿苦笑。“这完全是受到爹和两位叔叔的连累,我们无缘无故却要承受这种后果,所以,我才能了解到当初是如何错待你,你又是何种感受。满儿,真的很对不起,柳家真的是……”


她没再说下去,但满儿已可以充分感受到她的歉意。


凝视她许久后,满儿突然望向金禄,从头至尾,他始终笑咪咪地聆听着,也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相……呃,不对,夫君。”


大眼睛一转。“啥事儿,娘子?”


“那个……”堆满一脸讨好的笑容,满儿亲热地凑上去。“我不是想帮柳家,而是想帮她们,她们……呃,你懂我的意思吧?”


大眼睛眨了眨。“不懂。”


“讨厌啦!”满儿撒娇地推推他。“你那么聪明,哪可能不懂!”


“你要我帮她们?”


“我就说夫君最聪明了!”


“不聪明!”金禄拚命摇头。“我又没啥能个儿,哪帮得了啥……”


“夫君!”抗议地捶了他一下,轻轻的。


大眼睛凝住她片刻。


“你自个儿也行的不是么?”


“我知道啊!可是……”满儿低低道。“如果你真不喜欢、不同意,我就什么也不管了。”


“无论柳家的下场有多悲惨?”


唇畔绽出温柔的笑,“我早说过了,夫君,我欠柳家的已经还清了,往后我的心里头只会有你,再也不会有任何其它人了!”满儿真诚地说。


大眼睛一翻。“说谎!”


笑容蓦失,“哪是,人家是说真的,你怎么可以……”


“儿子呢?”大眼睛不高兴地瞪着。“你有事儿没事儿就念着儿子,他不也在你心里头占得稳稳儿的么?”


“他像你嘛!”


大眼睛恨恨地转开。“我讨厌听到这句话儿!”


“夫君!”


“我把儿子给四哥好了,”金禄喃喃道。“那你这一胎就只需负责生个模样儿像你的女儿给我便成了。”


“才不要!”又捶了一下,这回可用上了不少力道。“你敢把儿子给四哥,我准跟你没完没了。”


“有我不就成了,干么一定要留着儿子呢?”金禄叹了口气。“好吧!你要我帮我就帮,不过,仅只这一回喔!”


满儿一听,便喜逐颜开地乐眯了眼。“好好好,那快点儿呀!”


“干嘛?”


“那个杭州将军嘛!”满儿不耐烦地提醒他。


又叹了口气,金禄才扬声大喊,“塔布、乌尔泰!”


立刻,门开了。


“爷?”


金禄扔了一块东西给塔布。


“去给我砍了那个杭州将军的脑袋!”


“是,爷!”


两人领命转身要走。


“等等!”


“夫人?”


“先让他放人!”


“放谁,夫人?”


“笨,柳家的人啦!”


“是,夫人!”


两人迅速离去。


“好,大功告成!”满儿喜孜孜地拍了一下手。“哪!婉儿表姊,已经没事了,你们快回去吧!待会儿堂哥堂弟他们也会回去了。”


柳婉儿与两位堂妹一觑眼,谁也不信这种说词,但满儿都在“赶人”了,她们能不走吗?


“还有,请转告外公,我只帮这一回,所以请他千万要改改性子,别再那般顽固傲慢,那种性子是很容易招惹是非的,无论如何,往后柳家再有什么事,我都不会再插手了。”


待柳家姊妹一离去,金禄同样喜孜孜地拍了一下手。


“好极了,咱们明儿个也可以回京里头去了。”


满儿错愕地一愣。“咦?你不是有事要办吗?”


大眼睛顽皮地挤了挤。“嘿嘿,待会儿就办完啦!”


满儿呆了呆。“不是吧?你就是专程来砍那位将军的人头?”


“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儿!”金禄笑吟吟地颔首。“那位将军的所作所为,皇阿玛早已有所闻,所以要我绕道来查查是否属实。”


“你查了?”


“昨儿塔布和乌尔泰就查过了。”


“可是……”满儿怀疑地斜睨着他。“就算他真有罪,也要先捉他下监,上报朝廷,再来个大审问什么的吧?”


“那可不成,消息一传进京里头去,马上会有位皇阿玛拒绝不了的人为他说项,所以……”


“皇上要你先砍后奏?”


“就是如此。”


那她求了半天不都白求的?


“奸诈的家伙!”


“谢谢娘子的赞言!”


“……那我可以继续生气了!”


“咦?啊,娘子,是为夫错了,请娘子饶了为夫吧!”


他们回京了吗?


不,没有,因为满儿还在“生气”,而且“一气之下”又跑出客栈,连刚送来的酒菜都不吃了,所以他们还不能回去,金禄也下能“消失”,乖乖的追在后面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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