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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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情人-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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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用的是她第二任丈夫的姓。”   
“你的资料中父亲栏是空白的。”   
“关于我的资料,很多部分都是空白的。”   
他看得出她极力抑制,愤然的情绪还是不小心泄漏了一丝丝,沉飞不悦地感觉它打动了他。   
“不如说,你的一切都列入机密来得正确些。”他修正她,口气温和了些。“我猜和你在情报局工作过有关?”   
羽蕊点点头。“情报局的特勤组组员,基本上都等于是不存在的。”   
“但还是有人知道你在情报局待过。”   
“可是我的身分和职务并不对外公开。”   
这倒是事实。“我不了解情报工作,我想知道的是,你被派来我身边,是想探得哪一方面的情报?”   
好几种谎言差点脱口而出,不过她和他眼下都是她父亲策略下的受害人,何况她没有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   
“我是去保护你的。”   
她看见怒火回到他眼中,他用冰冷的冷静控制住。   
“你应当知道我去见过你父亲,就在你突然失踪不见人影的那天早上。”   
“我听说了。我不知道他对你说了什么,而且我没有失踪。”   
“我没见到你露面,于是我去过你的公寓,顺便一提,我查出来公寓承租人是曹英峰。   
我也去了南区一幢老旧的三层楼建筑,我查出它的承租人是“曹”芙莲。”他看着血色自她脸上褪落。“我这个人从不相信太巧合的事。所以,假如我“猜”错了,尽管纠正我。坐下。”他突然拍拍床。   
她眨一下眼睛。“我……”   
“坐下。万一你承受不住昏倒了,至少昏在床上。”   
“我不会昏倒的。”   
“坐下,我好把话说完。”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她坐下了,挨着床尾。   
“曹芙莲也是曹英峰的女儿,换言之,她和你是姊妹。曹英峰雇人暗算我,说明只让我受些不轻不重的伤,又派你来卧底,加上他另一个当医生的女儿,玩起捉放“沉”。我得说,你们父女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完美得教我忍不住为你们喝采。”   
羽蕊又眨眨眼晴。“这是你躺在这,醒来以后想出来的?”   
“哦,全然不受干扰的放松躺在床上,确实对激醒一个人的大脑有绝对功效,不是吗?”他讥讽地说:“我还明白了那天“巧遇”芙莲,其实她是出来为你解围,把我引走,好让你离开。”   
这一段是事贾,羽蕊无话可说。   
“我若早想透你们曹氏一家布成的间谍网,其后我就不会再回到南区去,想等等看你会否再在那出现。但若不是如此,我便没有机会看见在那幢楼出入的人,更无从在被打昏前,看见并认出攻击我、绑架我的人的面孔。”   
羽蕊这下更是连声音都找不到了。她张着哑然的口,瞪着他从容的脸。   
“我想不透的是,他们为什么也攻击你?而且明知你们是一伙的同党,我却毫无自主能力的躺在这担心你的安危。”   
她全身微微一颤,他生气的音调背后的痛苦扯痛了她。   
“你既无词答辩,我便大胆估测我的猜测全部正确了?”   
她缓缓吸口气。“不尽然。”   
“我在听。”他把身体挪回床上,背靠着床头,双手交抱胸前,直直望着她。   
“绑架你不是预谋,是场误会。”她轻声说:“芙莲的室友以为你要对我不利,他们太莽撞了,我向你道歉,但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   
“嗯,希特勒可以复活来接受好人好事表扬。”   
“我无法解释得更好了,信不信由你。芙莲和此事无关。是她的室友之一,绑架你的其中一人送我来的。这里是他父母给他的一幢海滨度假别墅。假如你有机会认识他们,你会发现他们真的是一群没有心机的大孩子。”   
他只是凝望着她,未置评论。   
“这件事,你有权生气,你若要提出控诉,告我一个人好了,这桩误会是由我而起,请你不要怪他们。”   
“我可能真的要考虑提出告诉。既然我是受害人,谁该负全责,由我来决定。不过你可以和我谈个条件。”   
她小心地回视他。“什么条件?”   
“你嫁给我,一切对错一笔勾消。”   
羽蕊刷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她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他的口气平静,目光清澄。“你嫁给我,变成我的妻子。   
我不能控告我的妻子威胁和绑架我,我也不会控告你的妹妹和你们那帮朋友。不管他们的动机多么善良,我确信他们都大得有能力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算他们的年纪比他们的外表小得多,还有个青少年法庭。”   
她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我威胁你?你刚刚自己才说过,我救了你两次!”   
“那不过是你要取得我信任的手段。你们曹家间谍小组失算的一着是,尽管你的资料无处可查,你们都没想到我竟然会找上门,在你父亲的书房桌上,凭一张你们父女的合照,识破了你的伪装身分。”   
“照片?”她怔了怔。“我父亲书桌上有我的照片?”   
“你海军官校毕业时相他的合照。如果你能找到我的衣服,它就在我西装口袋里。”   
“我知道那张相片。”羽蕊喃喃。好久以前,她以为她遗失了。它怎么会到她父亲那去了?   
“那么你该知道我不是拿话套你。”   
她皱起眉研究他。“你既知曹英峰是我父亲,而且怀疑我到“沉氏”别有不良企图,你为什么要……”她本来要说求婚,但他哪是求婚?他那是……勒索、威胁。   
“要你嫁给我?简单。曹英峰多年前就觊觎“沉氏”的事业,曾极力说服我父亲和他两家合并。我父亲拒绝了,结果招来杀身之祸。但曹英峰从未死心……”他止住,因为她的脸色倏地死白,身子摇摇欲坠。   
“羽蕊。”他跃下床来扶她。   
她用两只手挡住他。“我没事。”她设法深呼吸,缓和她的震惊。   
“你还是坐下来吧。”   
“你别管我。”她声色俱厉,但目光悲枪。“我有没有误解你的意思?你是在说,我父亲害死了你父亲,因为他拒绝和他合作?”   
“我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我父母的死太离奇,和前后发生的事太巧合。我说过,我不相信巧合的事。”   
“你能不能说得仔细些?”   
她不像在演戏或装傻,她受打击的表情真切得让他觉得他又成了个残酷的人。无论如何,沉飞把他对曹英峰指责的内容重复了一遍,从他听到父亲接电话,携同母亲去赴曹英峰的饭约,中途出事,至之后曹英峰如何以他父亲拒不同意的合作计画大发一笔财。   
羽蕊撑着她颤抖的身体,仍然强持冷静,慢慢地把自己放到床边坐下。   
她紧紧闭上眼睛。她得用逻辑思考来想一想,这件事不合理。她父亲若是害死沈飞父母的凶手,或背后指使的主谋者””如洗飞所怀疑的,他没有道理叫她到沉飞身边去保护他的安危,查出欲加害于他的人。   
“你没有证据,你所说的都是你的猜测。”她的声音她自己听来都薄弱无力。   
“我说了这句话,不是吗?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曹英峰没法每次都踩在他的如意算盘上,这一次他可是要踩到他自己的脚了。”他平和的声音掩饰不了他钢铁般的力量。   
她疑惑地望着他。“我父亲告诉我,你父亲生前和他是至交,你身处险境,所以他要我去保护你,同时查探你的敌手是谁。”   
“他也叫你隐瞒身分?”这句疑问是冲着她。   
“有些人知道我父亲曹英峰曾是五角大厦一名要人,可是没有人知道我父亲就是曹英峰。我七岁时就改了姓了。”她平着声音掩饰她心中的痛苦。那是任何人都不曾见过的…面。“即使我的其中一次任务是做他的贴身侍从,四周的人都不知道我们是父女。”   
沉飞锁紧双眉。“我后脑那…下一定挨得不轻,我听不懂你似乎很明白的说明。”   
“就像我不懂你何以明明和我父亲敌对,对我接近你的目的表示怀疑,却要我嫁给你。”   
“嗯,我是个公平的人,而且我尽可能做个坦白诚实的人,因此我愿意明明白白说明我的企图。”   
他的口气已经够让她明了他的企图绝不会是她乐意听到的。   
“你嫁给我,除了可以使绑架我的你的朋友们免于刑责,我当然也会从中获利。我说过,我是个生意人。曹英峰迫切的渴望再一次切割“沉氏”的江山,而且再一次,他又私用不法的卑鄙方法以达到他的目的。我非常乐意亲手扭断他的脖子,但既然我更加痛恨暴力,我选择采取和气的方式。瞧,你成了我的妻子以后,曹英峰要我的命之前就要三思了,除非他不在乎他的女儿。”   
她捏紧十指。“你准备拿我当人质?”   
“筹码,这么说比较恰当。”他温柔得令人毛骨栗然。“虽然我们结婚后,我是他的女婿,他也还是动不了“沉氏”,因为我们生的孩子还是姓沉。他若恬不知耻的甚至会对他的孙辈下手,你不会生视他谋害你的子女,抢夺属于你子女的产业吧?”   
她盯着他,浑身战栗发寒。“假如我父亲真的是你所说的卑鄙小人,你并不比他高尚,沉飞。”她冷冷的说。   
他耸耸肩。“起码我不做谋害人的事,我还很慷慨的给了你选择的机会。嫁给我,断绝你父亲卑劣的念头,保住你的朋友的自由。或,离开这以后,你回去继续和你高尚的父亲并肩来对付我,我提出告诉,送你妹妹和你的朋友去坐牢。”   
“你这是勒索!”她咬牙切齿。   
“随你怎么说。如何抉择,在于你。”   
她紧咬住下唇。他给她的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他露出这副阴狠的面目,毁灭了她的感情,粉碎了她的心,她应该恨他,但她只感到绝望、心伤。   
“你不必急着回答。”他慢条斯理地走向门。“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好象他会在洗手间待上个几天、几个星期或几个月似的,她想。她为什么要急着来解救他呢?早知道,让他被绑在床上腐烂算了!   
其实嫁给他没那么糟,糟的是他的理由和利用她的手段。   
别忘了,嫁给他,芙莲和其它人便不必无辜坐牢,她提醒自己。可是这个薄弱的缘由不能安抚她的伤心。爱上他已经够教她吃惊得不知所措了,在他的威胁下嫁给他,成为他对付她父亲的人质,还把她和他的儿女都算在内……她悲惨地闭上眼睛。   
然后,她的眼睛蓦地张开,里面盛满惊恐。爱上沉飞!她几时爱上他的?哦,老天!情况还不够糟吗?   
有…会儿,羽蕊考虑溜走,她需要一个人冷静的思考〃但她随即想起她为何来此。她不能就这么走掉,所有的王牌都在沉飞手上。   
他怎么去那么久?羽蕊狐疑又担心的走出房间。两间浴室里都没有人,他也不在其它房间或厨房。车库里有辆吉普车,但是锁住的。   
沉飞又不见了。   
※※※   
沈飞伫立于水边,一只手覆在眼脸上方,注视鸥群快乐地翱翔于天地之间。轻柔的波浪游上沙滩,淹过他的双足,又从他足间退回大海。十一月的海风描着沁人的寒意披上他光裸的皮肤,他身上的内裤毫无保暖作用,但他全无所觉。   
现在不是深究自己的感觉的时刻,他向自己这么说,可是他难以忽略心口的刺痛。   
独身这么久,他要结婚了,和一个他要的女人,可是他的胁迫手段令他自己感到窒息。   
他脑中充盈她苍白、脆弱的我儿犹怜模样,及她坚决地不容许她自己崩溃的坚定。他当场悸动、心疼得无以复加,但他没有如他冲动的欲望拥住她,告诉她不用担心,他会尽他一切力量保护她远离她居心巨测的父亲。相反的,他想也没想的出口威胁她嫁给他。   
干得好,沉飞。他自嘲地抿抿嘴。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所愿,更非他要的选择。与其说他威胁她,不如说他把自己推进了他完全未预料到的困境中。   
预料的事说不准的。   
这个时候想到曹英峰的话,还颇觉有几分哲理,实在可笑。   
这头老狐狸,这么一头工于心计的狼,怎么会有个如此可爱的女儿呢?而人是多么奇怪的就为命运怪异的安排所左右?他居然会爱上曹英峰的女儿,并胁迫她做他的妻子。   
沉飞遮在眉上的手掉了下来。他爱羽蕊,他咀嚼着这个惊异的、迟钝的自觉。上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会着凉的。”   
他转头,她仍未恢复血色的脸庞又牵动了他的心俯,勾起了他的温柔情怀。沉飞想不起来他曾对任何女人有过这么深刻的情怀。   
“你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又被绑架到另一个地方去了。”她静静的说,站到他身边,用力吸了口咸咸的空气。   
“你的枪还在身上吗?”   
羽蕊反射性的摸摸腋下,尽管她可以感觉到枪套。“在。干嘛?”   
“那我就放心了。你还没有被开除,你仍然有保护我的职责。”他俯规她。“还是你已经恨我入骨,巴不得拔枪暗算我?”   
“我不会杀你的。”她学他一样举起手遮蔽阳光,仰视天空的鹤群,然后视线回到他身上。“我不恨你。奇怪,是吗?”   
“看从哪一方面来说。”   
她好半晌没作声,只是注视着海面,和藏青色的天空。   
“我答应。”突然她说,低下头凝视随潮水游移的沙砾。   
沉飞无声的诅咒。“很好。”他刻板地说:“从现在起,直到举行婚礼,你一刻也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她仰起头。“你认为我在敷衍你,一离开这,我就会改变主意?”   
“你似乎忘了,被困在这的是我。不,你不会变卦。不为别的,为了你妹妹和你朋友,你也不会置他们于不顾。”   
“那么……”   
“待在我看得见你的地方,不应该太困难。你本来就是来“接近”我的,不是吗?”   
他赢了,可是他非但没有高兴或得意的样子,语气反而充满讥讽和辛涩。羽蕊不解地皱皱眉。   
“车库有辆吉普车。”她说:“或许我们可以找找屋里有没有钥匙。”   
“我找过了。”他摇摇头。“你的朋友送你来为我松绑,却把你留下和我困在一起。这算怎么回事?”   
羽蕊最初一心一意要找到他,确定他平安无事,没想那么多。   
“等等,凯斯给了我一串钥匙,其中说不定有一把是车子的。”   
“你倒是对你的朋友很有信心。”他咕咚。   
回到屋前,他停住。“你去试运气吧,我找我的衣服。”   
她无法打开车门,那些钥匙其实也不像车钥匙,她只是抱着一丝希望。沉飞来车库时,她沮丧的靠在车门上,思索不出个所以然。   
“看起来你也被设计了。”沉飞说。   
他看上去却是十分怡然自得的。“你不认识他们那些人,他们……有些古怪得迷糊。”   
她把视线自他结实宽阔的胸膛拉开,移向他的脸。“你没找到你的衣服?”   
“你的朋友似乎对他的打结技术没多大自信,怕我自行挣脱逃掉,显然是把我的衣服给统统带走了。我光穿著内裤自然不能去其它地方。”   
“衣橱里应该有凯斯的衣服吧?”她走进车库通往厨房的侧门。   
“原来他叫凯斯。你不必麻烦了,我全部看过,每个房间的衣橱都是空的。”   
羽蕊不肯死心的还是一一打开它们,沉飞则悠哉游哉跟着她一个房间走过一个房间。   
“你说他们迷糊,我看他们精明得很。”   
“你不明白。昨晚他们手忙脚乱的连我也弄昏了,巴伯事后紧张得猛喝酒,他们一起责怪他。他们没人知觉到他们闯了大祸。”   
室内突然洋溢着沉飞爆发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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