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点点的消沉,一天天的憔悴。有句话也许最能体现我的心声:我只在乎你。你呢?
你给了我一个美丽的梦,阿鸣!
阿鸣,我编织明天诗意的童话!
今夜,你陪我入梦么?
小王子写到这里住笔了,他不是平静了,反是思念得更紧了。面对这封信,他就那么呆呆地盯着。上面有他的阿鸣,有他的泪与笑,有他的寄托,有他的童话一般的梦。
快到零点了,是他上班的时间了。他叹了一口气,点燃一枝红烛,就着美丽的烛焰将这封无法寄送的信引燃。那信就在红红的烛光里轻盈地舞蹈。
3
小王子坐在QQ联想网吧靠门的电脑前,因为是夜深,上网的网虫未见增多、相对而言却减少了一大半。有包夜的,有玩传奇的,也因此小王子得守着,在此刻他就成了比较清闲的网管了。这样一来,他不由得想着路鸣、想着这个昵称为“长风大侠”的路鸣。他不禁回想起那时和长风大侠网上聊天的情景。因了“同生一世”的消失,小王子心有不甘,也以“追梦飘零叶”在网上寻觅他的至爱。他幽幽地想:谁会是我的最爱?我最爱的人将会是谁?!无意中点到了长风大侠,俩人居然聊得很开心很投机。这样,小王子和路鸣日渐熟络。他不禁回想起和路鸣——长风大侠——的一次很有意思的聊天。他的眼中仿佛象是电脑的屏幕飙出那时动情的话语:——
想你在每个黄昏,在每个寂寞的夜深,只有清冷的夜色陪伴我。每当早晨惊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你,止不住的想你,没有惯例的想你,没来由的想你,想你还是想你。
屏幕的那端则回应着长风大侠的话:——
我同样想你,很想你,不是一点点,也不是一滴滴,思念成了长河,思念将我化作一首诗、一首歌——
长风,我好想,想得我好心疼——
追梦,你是真的想我吗?一如我想你?!——
你要我如何来证明我的思念的情感?点点滴滴都是在为着你。
长风大侠就笑了。那一抹笑便有了几许暖昧的色彩,很淡却意味深长。随着这不经意的一抹笑,长风大侠路鸣的手指轻轻抖擞出一行字:——
点点滴滴?哦哈,你是不是感冒了撒,在打点滴?——
谁说不是呢?!我感冒了,很重的感冒呀。但请放心,不是病毒的流感,是禽(情)流感。因为禽(情)流感,公司老总要把我送往美国,亦是将我驱逐出境噢——
什么?你得了禽流感?你别胡说了,什么去美国不美国的,美国会收一袋垃圾吗?——
瞧你说的,我是个人呢,俊是俊点,可也不会俊的掉渣哦,和你交往这么久,我不会象某些人那样,‘丑是丑点,再怎么说也是个人嘛,怎么说扔就扔了,当垃圾呀。’嚯!——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俊你美?——
真还被你说中了,我俊我美我温柔。要不要看看我哦?我有视频的——
看你干嘛?虽说你不是青蛙王子,可你也好不过两条腿的青蛙。别让我难受了,我看谁都不舒服——
哇噻,你臭美呀你,上网这么久,头一次遇上你这么一个臭美的蟀哥。不跟你斗嘴啦,长风大侠,我真的是又俊又美——
等我心情好后再看你吧,今天是真的没一点心情呵。真害怕你的禽流感变成电脑病毒,会再次造成死机——
那你是很来电的了?——
没感觉——
什么没感觉?偶对你可是有感觉的哈!——
去你的!偶可是傲慢的王子,凭啥对网上的你有感觉?羞也不羞?!——
喜欢一个人是没来由的,我不反感你,看来你也不反感我呵——
哦——
哦什么哦呀,你不也有点喜欢我吗?不要说勉强,我懂得你的内心,更知道你的真心——
哦——
哦,哦你个冤大头哇。如果你不喜欢我,老早你就把我拉进黑名单里去了。我不是打击你,你同样也有苦苦挣扎的时候。不是么?!
这句话的确击中了长风大侠路鸣的软肋,的确,他也有苦苦挣扎的时候——
是——
长风,对么?你要看看我么?——
下次吧,追梦,我有事得走了。886。
那就象是梦,很真实的梦,也很温馨的梦,是迷情于网上的岁月,是缠绵于心头的说不出的情感。小王子好想能和路鸣就这样聊下去。只是景为异景,情为异情,网事如风呵。难说是:旧梦重温休再启,春水东流难回首?
第三章 爱是不爱
1
在情色上,有人心甘情愿投怀送抱,有人退避三舍。难得是个情字,难过不过色心。
路鸣连忙藏好了给秋虹的信,他重重咳嗽了一声,“谁呀?”
“你个死路鸣,是我呀,你听不出来吗,我冷死了。”
路鸣只得开开门。洪总的老婆珂珂裹着一床“富丽雅”毛毯滚了进来。
“阿鸣,冷死我了;冷死我了,阿鸣。”洪总的老婆珂珂说着就往路鸣的怀里凑。
路鸣闪过一傍,正色道:“你是有身份的人!”
“身份?”洪总的老婆珂珂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眼痴迷迷地说,“为了喜欢的人,我忘掉了我的身份。”
“你可是我洪总的夫人呵,你别弄昏了头。”路鸣退到门口站住。
“阿鸣,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你说。”路鸣一脸的正色。
“哟,阿鸣,大帅哥,谁不知道你呀。”
“知道什么?”路鸣不解地问。
“现在我不想说。”
“那我现在也没闲心听。”
“哟,阿鸣,你怎的就不会善解人意呢?!我可是真的喜欢你哟。我是看上你了,你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哦。”
“别乱说,我听不懂!”
“秋虹的话你就听得懂?”
“是,她的话我句句都听得懂。”
“我可是真的真的喜欢上了你呀。我比秋虹那样差了?”
“至少她不会象你一样以色媚人。”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天性如此。你高材生也不懂么,士为知已者死,女为悦已者容。这话本不当我说的,看你犯了迷糊,我不忍才说的噢。”
“还是不懂的好。”
“哟,看来你是处男咧,你不知道咱结婚了的饥渴。再说,我一见你就喜欢上了你。”
“我有什么好。”
“阿鸣,别的不说了,金宵美景难得,我和你共饮一杯可否?”
“要饮,明天饮吧,我可是困了。”说着,路鸣张大嘴巴,哈欠连连。
“那好呀,阿鸣,我们今晚就来个鸳鸯蝴蝶梦吧。”
“你回你的房间吧,孤男寡女,你不怕我怕。”
“好你个路鸣,你要知道,你真不知道你来我TCT公司是我点的头?”
“那又怎样?”
“好,你这样说就好。”洪总的老婆珂珂,铁青着脸冷笑道,“你如还想混,你就顺了我;你要是不想混,你就给我滚得远远的。”
“呸,你以为你是谁呀,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路鸣大气凛然。
“滚!”洪总的老婆珂珂怒喝一声。
“哼,你算什么东东!别污了这里的空气!”
路鸣下楼去了。
待路鸣下了楼,洪总的老婆珂珂突然伏在床头抽泣道:
“路鸣,我错看你了,错看你了你好狠心”
*
洪总老婆珂珂的手机响了,珂珂一看电话号码,嘀咕道:“咯死鬼也,这时候打电话来干嘛?”
“死鬼也,这早打电话来骚挠我呀。”嗲声嗲气的声音就钻入了洪总的耳鼓。
“我问你,路鸣辞职了,到底怎么回事?”洪总有些愠怒。
“辞职?哟,是他辞职呀!辞就辞呗,我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不辞?!”
“你说,你说,他干得好好的,突然之间要辞职?”
“想跳槽呗。”
“就这么简单?”
“那要怎么着?”
“你是不是为难他了?”
“谁敢呀,你洪总的得力助手、你的座上宾,我敢吗?就算我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惹他呀。”
“那他辞职究竟为的什么?”
“他呀,你不知道,他就是那个犟脾气,开不得半点玩笑。”
“开什么玩笑,弄得他要辞职?”
“那呆鸟也是的,半点玩笑也开不得。一句没啥了不得的玩笑话他竟动真格的。”
“你说,是什么玩笑话竟让他辞职了。”
停了有一会儿,珂珂“格格”地笑了。她笑道:
“我们在颐和园喝茶时,我看太闷了,我就问路鸣这个呆鸟,‘路鸣,你知道蒙娜丽莎的姐姐叫什么名字吗?’”
“路鸣是如何回答的?”
“他没回答,他是反问我,‘你说,她姐姐叫什么名字?’”
“那你么样回答他的?”
“我对路鸣说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呵,蒙娜丽莎姐姐的名字是:你他妈真莎(傻)!’”
“哦呸!你胡说了。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如果这句玩笑话能让路鸣辞职,我把洪字倒立起来!”
“你不信就算了。我可没叫他辞职。”
“一定是你做了让他愤慨的事!”
“对,我强奸了他!”
“好好,你狠。你得将他的一至五万元的新项目开发的劳心费给他。”
“老公喂,你有没有搞错,是他提出辞职的呀,凭什么给他那多钱?!”
“婆娘,你这就不懂了,这叫收买人心。路鸣自动辞职是坏事也是好事,咱们给他一笔钱,再大肆宣传宣传,不怕那些博士、海龟们不来咱公司卖力。咱要的是纳贤的好声誉,懂了么?!五万元对我们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这次路鸣的新项目就可以有一点五个亿的效益。别他妈的尽算小帐。你真要有点经济头脑。”
“谁象你狗头喂。我累了,死鬼,别哆嗦了。”
刚说完这句话,珂珂就把手机一下子给摁了。
2
一场小雨过后,天色放晴,空气变得有些湿润,天气有一点点沁凉。
路鸣从京西乘火车回到琼海。一下火车,他顾不得先回自已的宿舍,打的直奔秋虹的出租屋。他在的士里想,一定要给秋虹一个大大的惊喜。他听着轻音乐,心情也仿佛微微抒着情。当出租车刚一停稳,路鸣就健步如飞似的奔向出租屋。他扯开嗓门高喊道;
“秋虹,秋虹,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见无人回应,路鸣只好走上前用点劲拍拍门。可是他一连拍了好几下,里面竟无一丝儿动静。路鸣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奇怪。他不甘心,于是又接着拍了拍门。可还是无人回应。
正在此时,房东一脸的愠色走将出来。花拖鞋在地板上“哒哒哒”地响。她一副慵倦的样子,抬眼瞧了一眼路鸣,喘了一口浊气,道:“是你呵,来找秋虹呵。她呀,又当‘啤酒小姐’去了。一时半刻回不来。”
路鸣说声“谢了”,转身就往外走。他疾步走到街头,拦了一辆的士,就往啤酒广场奔。因为那里有他的思念、有他的牵挂、有他的初恋、有他的春天。
天遂人愿。平日里这条路拥挤不堪,今日里变得格外松爽,也许老天也在顺着他的意志在转。这下,他的心情真的好爽。
路鸣揣着一颗“突突”急速跳荡的心,一个劲儿地念叨,“秋虹,想死我了;秋虹,想煞我了”
的士司机听得莫明其妙,心想,莫不是搭载了一个疯子不成?扭过头来一看,见是一个大帅哥,不象是个神经不正常的人,遂放心驾驶。他嘀咕了一声:
“情痴!”
啤酒广场到了。路鸣揉了揉胸口,屏住呼吸。镇定了一下,猛地拉开车门,同时将五十元钱扔给的士司机,也不去找零,就飞奔了起来。
路鸣一路飞奔,一路狂叫,“秋虹,我回来了;秋虹,我回来了”
神情木然的秋虹正依着啤酒箱,猛然间突然听到有人在狂呼她的名字,好象有个人影也在顺着呼声滚滚而来。秋虹倏然一惊,来不及细想,就飞快地逃到张主管的办公室。她对张主管说,“张主管,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不在!”张主管满腹狐疑,问,“哪是为啥子哟?”秋虹道,“我、我不想见他!”
“秋虹,我回了;秋虹,我回了”
喊声就在啤酒广场的四周回荡。路鸣先头看见一个人影倏地一下就不见了,那身影象极了秋虹。于是他就挨着啤酒代售点一处一处问过去。
“刚刚还看见她在这儿的呢。”有人告诉说。
知道秋虹的人都这般说。到底秋虹去了那儿,他们也不是太清楚。
“秋虹,你在哪?我回了!秋虹,你在哪?我回了”
路鸣走一路喊一路。他就绕着一处一处的啤酒代售点绕来绕去,一边绕,一边出劲地喊。
秋虹紧紧咬着嘴唇不作声。她的泪无声地流淌下来。秋虹心说,“阿鸣哥,泪不是为你流的,是为我自个儿流的。你要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准备好恋爱、还不懂得爱情是什么,却已是卖笑的残花败柳。阿鸣哥,我对不住你呀”
张主管看到秋虹神情痴呆异样、且默默咬着嘴唇流泪,觉得很奇怪,有些不可思议,他说,“他是你男朋友吧?上次不就是他救的你么?他还为你受了伤吧?”
秋虹哽咽着点点头,费力地吐出一个“是”字。
张主管很关切地问,“你们是怎的啦?一个是拼命地找,一个是死命地躲,为啥呀?”
秋虹不语,终是开始“嘤嘤”地哭泣。
“秋虹,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呀?!”
路鸣的声音开始嘶哑。听到一声声嘶哑的喊声,秋虹的心仿佛有撕裂的疼痛。
“阿鸣哥,我对不住你”秋虹的眼睛为泪水所堵塞。她伏在角落的一张沙发上,哭泣声就从沙发的角落里压抑着迸出来,竟让张主管一时语塞。
“阿鸣”小王子惊喜地喊道。他是来给秋虹送饭的。自秋虹坚持已见要来这儿重操旧业,他每天至少要去啤酒广场给秋虹送一次饭。小王子弄的饭菜很合秋虹的胃口,虽说他们之间很少有过语言与心灵上的交流,可小王子分明读出了秋虹眼中的感激之情。
“小王子,秋虹呢?”嘶哑着嗓门儿的路鸣,一把抓过小王子,眼中是惊喜也是一股焦急与炽烈的火。
“你就不问问我?”小王子的眼睛即刻黯然了。
“小王子,我们是真兄弟。告诉我,秋虹她在哪儿?”路鸣依然紧紧地抓住小王子的双臂不放。
“阿鸣,”小王子停了一会儿,感觉手臂生生的发痛,咽了一下嗓子,觉得喉咙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些生涩了,“阿鸣,秋虹在这里呀,不过”
“不过什么?”路鸣把眼睛瞪得更大更圆更亮。
“不过,现在、现在,她可能不想见你。”小王子有点伤心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路鸣急切地问。
“她家出了一点子、一点子事。”小王子嗫嚅道。
“出了一点子事?!一点子事她就不愿见我吗?毫无道理!”路鸣的眼睛红了。
“现在可以不问吗?”小王子只差喊娘了,因为路鸣的两只手象铁钳一样捏得他的胳膊好象要痛断了。
“小王子,你告诉我,告诉我,她家到底出了什么事?”路鸣红着的眼睛开始升腾起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