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有眼啊!让这样的好运落在他的手上!
“对,那名单正在我手上。”司徒靳缓缓回答。
“慕容大人原本希望我主持公道,但……我这身子是撑不住了,不过我想上苍毕竟是心系我皇朝的,为兄正在烦恼要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你就来了。”
“皇兄的意思是?”司徒毓屏息等待。
“慕容大人曾告诉我,父皇如今最器重的两位皇子,一个是你,一个是五弟,五弟既存有叛乱之心,这东宫之位是万万不能落到他手上。”布帘后司徒靳一顿,最后再次开口:“但三弟你却不同……这份名单若是到了你的手上,为兄就算现在要死,也会走得毫无遗憾。”
司徒毓听到这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拱手感激地说道:“皇兄请放心,只要皇兄愿意将这份名单交给我,皇弟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一定不会让五弟的阴谋得逞的!”
“好……很好。”司徒靳显得很满意,开口吩咐道:“这份名单就压在我的枕头下,三弟你就取去吧!”
“枕头下面?!”司徒毓小小吃了一惊。
“你认为这屋里还有比为兄的枕头下更安全的地方吗?”司徒靳虚弱的声音里添增了些许自嘲。
“是、皇兄确实心思细腻!”司徒毓笑了。众所皆知太子一身是病,谁都不想多碰他一下,更别说是伸手探索他枕下的东西了。
证据,就在司徒靳的枕头下,只要拿到了证据,自己就再也不怕司徒丰,甚至能一次就将他打倒!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皇兄,失礼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怕,但为了东宫之位,司徒毓鼓起勇气、伸手掀开了床边一层又一层的布帘。
一掀开,无可避免地闻到了空气中一股将浓烈药味、血腥恶臭融合在一起的难闻气味,司徒毓屏住呼吸,伸手朝司徒靳身下的枕头探去,一双眼无可避免地遇上他那张苍白铁青脸上、一双黑得让人心惊的黑色眼瞳。
见司徒靳一双眼瞬也不瞬盯着他,司徒毓只得勉强自己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跟着伸手探入枕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找到了!
司徒毓心中一喜,立刻紧紧握住那纸片、很快抽回手,动作迅速地退到布帘外头,这才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跟着连忙低下头、检查自己拿到的纸片。
里头果然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名字,大部分都是和五皇子司徒丰交好的官员!
“三弟,我龙碧皇朝的未来就全靠你了。”宛如幽魂般的嗓音再次从布帘内传了出来。
“是,我绝对不会让皇兄失望的!”司徒毓露出大大的感激微笑,性格的脸上染上了不可一世的霸气。
他最后一次向躺在床上的司徒靳拱手道谢,跟着头也不回地带著名单离开了。
一直到司徒毓的脚步声远去,房间里再次恢复成原本静悄悄的样子,一只染上铁青色泽的男性手掌突然自布帘后探出,轻轻将层层布帘卷到自己的手上,跟着,这只手的主人也从床铺上轻松坐起。
望着前方随意掩上的木门,司徒靳缓缓勾起了嘴角,看来自己亲笔写下的名单让司徒毓很满意,定能让他这位三皇弟乐上好一阵子呢!
司徒靳似笑非笑,眼瞳却渐渐染上和微笑不相称的冰冷杀意。
三弟、五弟,接下来,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谁能留下来,和我一起争夺东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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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芙蓉帐暖、春意无边。
女子细细的喘息声才刚从菱形小嘴吐出,银牙立刻自制地咬住下唇,竭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俯在她身上的男子笑了,他伸出一只手扣住女子的腰让她更贴向自己,空出的那只手则探向枕边,以指尖撩起女子散落在床边的一缁发丝移到她的嘴边,低哑哄道:“咬着头发,别伤了自己。”
在激烈的情欲冲击下,女子几乎无法保持清醒,好一会才意识到发梢扫过唇角带来的搔痒,她这才颤抖地张开嘴咬住自己的发丝。
“乖。”她的意乱情迷、顺从乖巧让男子十分满意,伸手将身下纤细的身子抓得更紧。
身体像火一样滚烫了心,却是平静的,在放纵身体的此刻,脑海却出乎意料地变得更清醒了!隐约觉得某种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但他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是这样了,连司徒靳自己都找不出真正的原因,一切一如计画,他是隐身在后的棋手,早已经布好了局,就等着棋盘上的棋子走到该走的位置上,任由他一步一步地操控,赢得最后的胜利。
对东宫位置虎视眈眈的三皇子、五皇子,是他此时最大的威胁,所以他捏造了一份谋反名单交给司徒毓,意图借他的手将五皇子以及支持他的臣子一网打尽。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留下来的是哪一个,都为他省下了不少力气。
司徒毓带走那份名单已经好几天了,以他的性子,应该早就想尽办法将那份名单交给父皇,再不然,也应该和拥护他的那群臣子们商量出一网打尽的计画。毓的性子冲动、沉不住气,大部分的事情全靠身边的臣子出主意,这也是他将名单交给他的原因。
至于在大宅子方面,慕容晴天上了奏书,说他身为保傅多年、与太子情分深厚,自愿留在这里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同时也自宫中多调了一些好手充当护卫。
东苑外暂时是安全无虑,东苑内也全都换上了慕容晴天的死士,那群人将东苑保护得滴水不漏,除了小章子和莲儿以外,任何人都没机会踏入寝室一步,再加上慕容晴天找来的大夫,每天都会装模作样地入内看病,离开前必定端出一盆又一盆腥臭的血水,增强他病重的可信度。
再来是皇宫里每隔一两天就派出的太医,那群老家伙一来深怕他的怪病死前会突然扩散感染,又或者怕自己在他们诊断时突然断气,每一个都接受了慕容晴天的提议,隔着层层布帘、再施以细线诊脉,自然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错,每一件事都经过自己的深思熟虑、安排妥当了,照理来说没什么好担心的才是,他只要持续自己的伪装,慢慢等待司徒毓、司徒丰两人的战斗,一切都如同自己的计画,不会出错的,也不应该会出差错的,不是吗?
那么,这几日始终盘旋在自己心头,那种紧绷、焦躁,近乎不安的感觉又是什么?!
获得满足后,他不一会就毫无眷恋的退开。
莲儿跟着司徒靳躺回床上、等待炙热的身体恢复到它应有的温度。
“你下去把身子洗干净,别让任何人发现异样。”气息恢复平静后,司徒靳语调淡淡地吩咐。
身体恢复健康后,司徒靳根本不愿意让小太监继续擦澡,慕容晴天特别编了个理由,说太子病重时常吐血,每日必须抬进一桶热水、才能保持太子身子干净,这才让司徒靳每天有热水可以泡澡。
“好。”莲儿听话的下床,裸着身子踏人还带有一点余温的木盆里。
泡在木桶里的莲儿动作小心翼翼,清洗自己的同时,也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简单洗了一遍后,莲儿踏出木桶,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衣服重新穿回身上。
虽然已有无数次的肌肤之亲,但她还是没胆子赤身裸体地站在爷的面前。
“爷?”莲儿穿好衣服后怯生生地抬头,这才看到司徒靳坐在床上,一双眼虽然停在自己的身上,但思绪明显停在其它的地方,两人虽有过最亲密的肢体接触,但一旦离开了床,他们之间就是天与地的距离。
莲儿轻轻摇头,甩掉心中突然升起的自卑,注意到陷入沉思中的司徒靳尚未穿上衣服,她缓步走到他的身边,拿起床边一件中衣正想为他披上时,下一秒手腕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扣住了!
“痛!”莲儿轻呼一声,痛得眼泪都快滴下来了。
司徒靳一怔,随即松开手,两道剑眉微微拱起。
他语气不悦对她道:“你想干什么?”还是不习惯有人突然靠近自己,这让他觉得很不安全。
“我……我怕爷着凉了……”不管是他冰冷的语气,或是不悦的神情,都让莲儿觉得委屈,心里头更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针似的,但她依然努力挤出微笑劝道:“爷的身体虽然康复了,但还是得多注意身体。”
司徒靳这才注意到依然被莲儿捏在手上的中衣,脸上不耐的神色褪去,轻轻颔首,示意莲儿向前为他披上衣服。
她服侍他的动作轻柔,清秀的脸上神情战战兢兢,对待他的方式就如同她曾亲口承认的;对恩人毕恭毕敬,心悦而臣服。
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刚才对这小丫头确实太严厉了。
“我并不是有意凶你。”司徒靳伸手握住莲儿的手。
“这三年多来我过得很辛苦,像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不管谁靠近我,我都会疑心那个人想害我,你能明白这种心情吗?”
莲儿脸色一白,拼命摇头否认道:“没有!莲儿没有!莲儿光想着报恩都来不及了,从来没有想过要害爷!”
“我知道。”司徒靳淡淡一笑,很满意她仓皇不安的辩解。“我当然明白,不然又怎会留你在我身边呢?”
听他嗓音放软、还带着一丝亲昵,莲儿白皙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喜悦,有些不确定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着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出口。
“怎么?有事吗?”司徒靳好奇地挑高一道眉。
“爷,您的身体既然已经恢复健康,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其它人以为您还在生病呢?”这问题憋在心里头好几天了,莲儿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既然已经恢复健康,那就应该立刻回宫,回到皇上、皇后娘娘身边不是吗?他们是爷的亲人,一定会很高兴他的身体恢复健康。
“现在还不是时候。”司徒靳淡淡回答。
整整经过了三年多,宫里人事早有变迁,在不确定能掌握多数人脉的情况下,自己不能冒险,不过这些就不是他愿意和一个小女婢分享的事情了。
“是吗?”莲儿见他答得冷淡,明白自个儿僭越了,她立刻闭上嘴、继续为司徒靳披上外衣,跟着转身到旁边,从木盆里拧干一条手巾,开始为他擦脸。
司徒靳静静享受她的服侍,直到莲儿完成工作后,他突然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挑眉淡问:“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件事?”
“嗄?”莲儿有些错愕地抬眼,不明白司徒靳为什么这么问。
“你希望我快点回宫?”司徒靳挑眉再问。
是了,不过抱了这丫头几次,就让她误以为拥有枕边人的资格,她这么关心这件事,无非是希望自己重掌东宫之位、她也能早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吧!
“怎么?回答不出来了?”司徒靳黑瞳一黯,语调也冷了好几度。
“不……”莲儿摇摇头,鼓起勇气回望司徒靳锐利的双眼。“莲儿只是想……爷病了这么多年,皇上和皇后一定是最伤心的吧!但现在爷的身体已经好了,难道不想早点让他们知道?让亲人们早点放心吗?”
“这是你的真心话?”司徒靳锐瞳一眯,目光严厉地搜寻她脸上的真心。
“爷,这当然是莲儿的真心话。”虽然手腕被抓得很痛,但莲儿仍不敢开口喊疼,依旧以坦然的目光、诚实回答对方的审问。
司徒靳定定地凝视莲儿半晌,好一会才开口道:“说的也有道理,你明天就到宫里为我报个信吧!”
“报信?”莲儿眨眨眼。
“对,明日你进宫到‘凤祥宫’参见皇后,告诉我母后,请她出宫到大宅院一趟、无论如何来见病重儿子的最后一面。”司徒靳开口吩咐。
莲儿一怔,但随即想到爷说过,有很多人想对他不利,说出太子身体康复的消息并不妥,倒不如请皇后娘娘来这里一趟,直接让她看到身体健康的太子,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莲儿明天就进宫一趟!”莲儿微笑允诺。
“好,这事你若是办得好、我会重重赏你。”司徒靳满意地点点头,同时开口保证。
“不必!莲儿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用!”她用力摇头,下意识地拒绝。
“为什么不要?!”司徒靳怀疑地挑眉。
自从被爷救下的那一天起,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能留在爷身边、一辈子服侍他,但现在这个心愿不但达成了,而且还超出了自己原有的梦想这么多!
爷不但知道她、记住她……而且,两人之间还有了最亲密的关系,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全天下最大的幸福,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现在已经很好了!真的,莲儿真的不需要其它东西了。”清秀的小脸微红,澄澈的目光里有着怎么也无法隐藏的仰慕。
“是吗?”司徒靳淡淡一笑,以温柔的目光回报她的仰慕,跟着淡淡开口道:“我想休息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莲儿弯身行礼,踩着轻巧的脚步离开了。
当莲儿纤细的身影离开、关上那两扇木门的瞬间,司徒靳眼里的温柔也随即褪去,思绪再次转向此时的局势、以及未来可能有的变化,一双眼也随着沉思、变得越来越深沉。
这几日一直淡淡盘旋在心头,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变数,究竟会是什么……
莲儿进宫后的下午,大宅院的管事匆匆前来报告,禀明皇后娘娘驾到了。
“快请。”司徒靳下命令,心里不得不佩服莲儿的效率,看来她确实是对自己忠心耿耿。
过了好一会,两扇门“呀”一声打开了,司徒靳躺在床上,在空气中一阵浓烈的药味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然后他听到了长裙、披风轻轻滑过地面的声音,最后,一名气质华贵、艳丽脸庞上已增添岁月痕迹的中年美妇,缓缓来到了他的面前。
“儿臣拜见母后。”司徒靳难掩心中激动、嗓音低嗄地开口。
三年多不见,他的母后似乎老了许多,鬓角多了许多银丝、眼角唇边也添了许多细纹,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她美丽脸庞上淡淡的冷凝。
打从自己有记忆开始,他美丽而尊贵的母亲——龙碧皇朝的皇后娘娘,一直就是这么冷冰冰,小时候他还一度以为母亲是庙里供奉的观音神像,不然她怎会有如此美丽庄严的相貌,却又像木头雕像一样让人无法亲近。
在他之前,母后还为父皇生了两名公主,听人说,就是因为母后终于生下了皇子,才让父皇封为皇后的。按理来说,她应当对自己唯一的皇子格外宠爱,但她并没有,从小到大,母后不曾将他搂在怀中亲热、却也不曾责难打骂,始终以一种淡淡的、有距离的、过度有礼貌的方式和他相处。
他不明白原因,最后只能归咎于她天生性子冷,或许在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得到她的关心和注意吧!但这无损司徒靳对她的敬爱,因为她的美丽庄严,恰恰符合了一国之后应有的姿态。
“你想见本宫?”美丽尊贵的皇后缓缓开口了,语调淡淡几乎毫无情绪,刹那间就将司徒靳满心的孺慕之情给冷却了。
司徒靳这才注意到,打从他母后踏入房间后,那双美丽的眼睛虽然扫过他的身子,却没能激起她心中任何的情绪!
怎么可能?!为了伪装,他身上依旧涂满了大夫特别调制的黑色药剂,让他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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