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精品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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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精品俏男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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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仙神秘兮兮的道:“她一进门就盯着我,眼睛贼亮的,发出亮光来。像是在给人做X光,能把人肠肠肚肚透视够。眼睛连眨巴一下也没有。我赶紧把门打开,打开一条安全的通道,一旦出现不测,就可以逃跑。”

    “你没吃错药吧,李小姐会非礼你?她可在政府机关上班,隔三差的要学习法律政策的,办公桌上、橱架上的书一撂一撂的,能犯法!”风吹柳笑了:“还男子汉,怕一个黄毛丫头!人家没对人你非礼,只是看你一眼,你就怕了!若真非礼你,早就会打120吧。”

    半仙觉得风吹柳冤枉了他,“她的目光锐利得像匕首,压迫得我抬不起头来。我实在不自然。几次进里屋假装打电话,故意高声说,我马上就来,我马上就来。可她就是当作没听见,还像查户口似的问这问那。或者说干脆把我当张君审。好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要不真着了她的道儿。我坐远点,她就靠近点;再远点,她就再近一点。你知道我房间大,沙发柔软,坐哪里都舒服称心,她偏爱像棉花糖似的粘过来。——把皮肉生意做到我家里来了,吃了豹子胆,不怕我告发!”

    “天方夜谭!天方夜谭。李小姐是这种人吗?她是公务员,千里挑一的人,每年都要进行几次法律考试呢!没时间听你编无聊的故事,”风吹柳怒道,把头扭到一边,自个儿点根烟,不理睬半仙。心里嘀咕道:现在的女人开放,可总不能开放到一见面就上床的地步吧!半仙欲有这种吸引力,还用得着瞎操心!

    几天后,李小姐又打电话。风吹柳对她说:“半仙戴着有色眼镜,天仙样的姑娘却没看清。”李小姐在电话的另一端笑道,昨天到半仙家相亲的不是她本人,是她姐姐,“亲友团队”的。她就这么一个姐姐,想姐姐能有个好的归宿,故亲自去见半仙,“听姐姐一说,半仙人老实,不花心,我就放心。想约个时间,他聊聊。”风吹柳说:“行”。真是峰回路转。既然李小姐想见面,说明“亲友团”是投了赞成票,有两成的希望。既然有希望,玉成他俩的好事,那可是功德无量!而风吹柳心里又发毛,若是半仙不入戏,就没下文了。可风吹柳一时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勾引起半仙对异性的兴趣。

    琢磨半晌,还是给半仙打电话。拨了几次,都是一位小姐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没有开机。”小姐道歉声很甜,可风吹柳心中的火气很旺。直骂半仙是土财主、守财奴。买手机不用,等于没买。
第二章
    晚上风吹柳正在吃饭,半仙找上门来,将门关上,轻轻打开猫眼往外看了一会,用食指示意他不要吱声,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再把猫眼关上,蹑手蹑脚来到沙发上,半晌没言语。

    风吹柳正准备批他的不是,买个手机不开机,十足的守财奴!见他神不守舍的,放下碗筷,走到半仙身旁,惊愕道:“怎么啦!慌慌张张的,得罪了那个小混混?先抽根烟,压压惊。”

    半仙说,“今天接到好几个电话,莫名其妙的,喂喂,问对方是谁,对方不答,我原认为有人拨错了号码,并不在意,可这号码接二连三打过来,有点像美国人攻伊拉克的炮火,十分密集,我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这年月虽然捡破烂的腰里都挂着个手机,有时一边捡破烂一边打电话,喂中午回来晚一点。可电话不是免费的东西,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得给移动交钱。这人却拔个不停的。这背后肯定暗藏着阴谋。最近电视里播了一个纪实片,案犯行动之前,总要先踩点,或跟踪或扮成管道维修工或是邮电员什么的,你想想,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能不怕?我不得不把手机关了……”

    风吹柳笑了,“谁让你为富不仁?发达了,也不施善积德,连一杯酒也舍不得请兄弟喝。当心有人放你血呢。”可心里也觉得奇怪,暗道:这打电话的人是谁?动机又是什么?

    半仙不理睬,一本正经说:“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早几天晚报登了市里的饮料大王让人杀了,把市长都惊动了,还给公安局长下了死命令,一个月不破案,就公安局长卷起铺盖回家。”他自个儿点了根烟,一口接一口的,吞云吐雾的,烟灰也忘记弹到烟灰缸里,掉在地板上。风吹柳说请把烟灰弹到缸里,当心梅子回来骂你,她可有洁癖哟,若是饭里发现一粒沙子,这顿饭就不会吃了的。半仙也不在乎。可烟雾似乎并没有掩盖他紧张的心。

    风吹柳说:“兄弟,你没有发烧吧!你那点身价,不值得人犯险。不要打上黑脸照镜,自己吓虎自己。”给他泡了杯茶。

    半仙端起茶杯就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竟连茶叶也吃了。见梅子回来,对她笑了笑,问:“嫂子,回来的时候路上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梅子不解,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怎么,你改行当私人侦探了!”半仙没有解释:“如有没有不相识的人,在楼下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蹲伏着,或是楼下不远处停放车子什么的。”梅子把说:“时间还早,楼下人来人往的,哪有什么可疑的人。”她边说边进卫生间洗手,回到餐厅吃饭,问半仙是否吃了,若没吃,一块儿吃。半仙道:“嫂子成了名人啦,怎能与你平起平坐?再说我已过了追星的年龄,就是就没有错过,风吹柳也不会让我追的。”梅子就骂他只会耍贫嘴。又说了一阵闲话,半仙方耷拉着脑袋回家。

    吃过饭,梅子洗了一个澡,穿一身宽松吊带睡裙,隐隐约约的泄出美丽的身段来。来到风吹柳的身边,有意无意的露出丰乳肥臀细腰。风吹柳突然有一种冲动的感觉,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已经有好久没有见他冲动过了。“猴急啥!”梅子道,“先说说话。半仙来干什么呢,看他样子像是霜打茄子,软不拉聋的。”他把给半仙的事娓娓说来,她觉得好笑。

    这对年轻夫妻,“未注册先上课”,他们就在一次幽会中跨越了男女相爱的禁区,偷吃了“禁果”,当起了亚当和夏娃。这种比较前卫的爱情,在城里是很普通也十分流行的。新婚后不久得了个怪病:各自对对方的身体失去了兴趣。两人在一起,都没了婚前的那种激情——在性欲冲动时仿佛要生吞活剥对方身体的那种激情。

    梅子让他抚摩,记起第一次做爱的感觉:已像笋子剥得精光的白皙的她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全身上下开始发热发烫,她兴奋的身体一阵阵紧束之后就发嗲发软,最终像散了架。他把她拥在身下,继而,她半痴似醉地把他那震颤的雄性膨胀牵引进她的体内。他就在她的体内或跃动或抽动一下,她在他的冲撞下就不由自主地吟叫一声,声响越来越急,他的动和她的叫也跟着越来越急,他就像一台性能装备良好的全自动机床,加速地向她旋转、抽动,抽动、旋转。她感觉到他就像狂风骤雨,在拍打着她的海岸,在翻掀起她的浪花,在激荡着她的躯体,她拥住他,撕咬他,要他拉紧她,要他救护她。她仿佛也正在等待着这最后的声响和他的最后冲剌,把他那火一样的激情和奔涌的雄性之水全部吸纳到她的身体里。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无可形容!

    风吹柳将她抱上床,将女人的乳罩、裤头解掉,爬了上去,但很快就败下阵来,梅子埋怨道:“没用的男人!”风吹柳如败落的公鸡懒洋洋的躺在她身傍,说起半仙的事,企图转移她的兴奋点。她不吱声,将光屁股对着他。她渴望男人能抚慰她,像对待孩子一样哄她,但他没有,而是一个人独自睡去。想想在歌厅,一张张相识或不相识的脸,为自己喝彩,而有钱男人们献花,她失眠了。

    其实风吹柳偷偷看了许多医生。那些本来就没乐找着乐而问长问短的大夫,开出的大都是以促进男性荷尔蒙和增加性体能为主的处方。多少壮阳补肾的药物和滋补的山珍海味把他吃了许多,连伟哥都吃了!调理几个月以后他仍性态平平,难显昔日雄性风光。他对自己都失去了信心。

    第二天早上,生怕半仙发生不测,风吹柳就给他打电话,电话是通的,就是没人接。难道真的出事了?继续拨他的电话,半晌他才接。“你还活着!半仙,我和梅子商量着去买一个花圈送你呢,正为花圈上写句什么批语发愁呢,”风吹柳怒道。梅子说大清早的说不吉利的话,一张乌鸦嘴。风吹柳没有搭理。

    半仙说一个晚上没有睡,老想着那该死的电话,躺到床上睡不着,起来一烟接一根抽,打开电脑机看电视,直到各个频道都说再见,还没有睡意,现在头还是晕的。

    风吹柳将李小姐约会的事告诉他,半仙电话的另一端只是默不作声,没等风吹柳将话说完,半仙就将电话挂了。风吹柳嘀咕道:半仙的事就是烂了,发誓以后不再管了。

    不料第三天,半仙主动找上门来,唠叨半天,说是有位小姐给他电话,“喂,大哥,我朋友在吗?她说她朋友清早就出来了,找我谈生意。我就问,你是哪一位?你朋友是谁?对方说她朋友就是我的女朋友,劳驾喊她接个电话好不好,有急事找她。当时我心情好,笑道,对不起,没办法喊她接电话,她和一个野男人私奔了。”

    “有意思。想不到正儿八百的半仙也会吊人口味了!她后来怎么说?”风吹柳好奇地问。

    “她说,你真逗,她朋友不是那样的人,在家里挺老实的,怎么会和人家私奔呢。我笑道,不信?你问问自己吧,看你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方把电话叭的一下挂断。”半仙道。

    风吹柳说:“半仙,都说你正真,是万岁爷的顺民,原来也不老实,见了女人也不安分守己。人家拨错了电话,若让她男朋友听到了,两人不吵架才怪呢。”

    半仙继续说:“我刚把电话放下,又听到电话铃响了,对方在电话的哪头说,大哥,我朋友在吗?我是你女朋友的朋友。我说,你打错了,我是半仙。她说,没有错,我朋友告诉我的就是这个电话号码,要喝酒(幺柒玖)!还没有喝你们的喜酒,就把我拒之门外——像什么话!这不分明在逗我穷开心!我哪有女朋友,我就把电话挂了。”

    “你这小子,有了女朋友也不告诉一声,让我为你瞎操心,不要脚踏两只船,当心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风吹柳说,“人家怎么会无缘无故打电话?打电话不要钱!”

    “哪有这回事。你我相处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小的时候读书,贪玩忘记做作业,老师问原因,和我一起的玩同学,撒谎说是生病了,所以就没有做。我说了实话。老师说我是个诚实的孩子。我要是有了女朋友,还能瞒你呢?”半仙辩驳道,“这些日子尽出怪事,门前摆的那盆花也不见。一盆花值不了几个钱,可这盆有特殊的意义,把花端走就是把暗号撤走了?”这一连串的事使他有点反常。

    “也许是左邻右舍搬回家了!或是哪个收破烂的捡找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风吹柳说,“你家的花,买回来就没人侍奉过,不是阳台上的露水,早就谢了。”

    半仙不反驳,自言自语道:“该死的电话!”
第三章
    第四天傍晚,半仙神不守舍的找上门来,不似往日将门敲得梆梆响,而是轻轻的敲了一下就住手,隔了一会再敲,轻声唤道:“开门,我是半仙!”进门就说:“今晚就在你家歇脚,不回去睡了。”

    见他贼眉鼠眼神秘兮兮的,风吹柳就好笑,半仙越来越像解放前的汉奸了。“半仙,放着新房子不住,到看上了我这贫民窟。干脆我们把房子换了。”见他不吱声,风又道:“今天来了客人?把你从家里赶出来。”

    半仙不答,通过猫眼往外瞧瞧、将耳朵贴在防盗门细听,没发现什么,方放心说:“我和你讲,我真的让人盯上了。那日从你家回去,天还没全黑,我拉开窗帘,想打开窗户透透风。无意中发现静月山庄有人在阳台上看这边。山庄距我家有四五百米远,我看得并不清楚。我想人家在阳台上纳凉、看风景,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就没当回事,烧饭菜、看电视。可在睡前关窗户拉窗帘的时候,不料对门还是有人在看这边,阳台灯亮着,一个黑影站在那里。对方在干什么?站了那么久。我好奇,取出望远镜,想探个究竟。你知道,我这望远镜是朋友从俄罗斯边境买回来的,前苏联边防军用的。用望远镜一瞧,我乐了,没想到找到了知音,对方也用望远镜看这边,肯定是用望远镜,对方将双手放在眼前,拿望远镜的姿式。毕竟是晚上,看不真实,是男还是女,不得而知。睡觉的时候我想,对方在观察什么?联想到近日那莫名其妙的电话,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一宿未睡。天刚放亮,我再次用望远镜观察静月山庄,因为在晚上根据灯光判断,对方是五楼东头第三户,不怕你笑话,我把这一情况记录在一张纸上夹在影集里,我想万一有个意外情况,你们会找我遗像时发现这一重要线索,对破案是有帮助的。可是早上的观察让我不解,静月山庄五楼东头住的是个女的,她在阳台上梳头,完毕,把阳台门关上。盯了半天,未见男人出来。晚上,我没有开灯,第一件事是用望远镜观察静月山庄,还是有人在看这边。对方似乎没有发现我,像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敬业精神挺强。可是又觉得有点不妥,若经过专业训练的,一定有较强的反侦察能力,决不会轻易将自己暴露给对方。不过女人若犯罪,比男人还很毒,有人称之为黑蜘蛛。”

    风吹柳也觉得奇怪,问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盯梢你吧。你生意上得罪了谁?或是与那个有仇?”

    “一个愿买一个愿卖,生意上怎么会得罪人!”半仙道:“昨天上午有一个小姐到店里来,说要进批货。若是零星的一两件,我也不愿和她讨价还价。可她要十箱子,说她也开了一个店子,想从我这里批发,和我磨了半晌嘴皮子。她要的数量多,我才注意她,一头金发齐肩,长得有点像电影演员,香水味特浓,戴着金项链、金耳环,左耳还塞了一个耳麦。这哪像个做生意的!到像是个风尘女子,就是宾馆坐台的那种。我不应该把名片给她。这不下午就接到神秘电话。”

    “就你那点身价,还不值得人家冒杀头的风险,不要疑神疑鬼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处。”风吹柳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李小姐在考察你?我问问朋友看,你们有没有戏。”于是拿手机打过去,朋友在电话中道:“告诉你吧,李小姐就是赵副市长的秘书,她让我们从侧面了解半仙的情况,还在我家用望远镜远距离观察半仙,看那认真的劲儿,我想她是动心了。刚从蓝天大酒店蓝姐那儿了解到,李小姐竟辞职走了,去了哪里,不知道。”怎么会呢,市长身边的人,这么好的工作竟辞了!风不理解,又闲聊了几句,方把电话挂了,“没事了,回家吧。”

    而半仙却坚持着要住一晚,“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不回去了!想起这些日子奇奇怪怪的事,就睡不着觉。”

    “我就两张床,你嫂子睡大床,我小床,小床是给未出世的孩子预备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床已让我睡了一年了。”

    “你两口子吵架?结婚还不到一年吧,就分床了?肯定是你做发什么对不起嫂子的事!”半仙惊讶道:“嫂子这么辛苦的,在歌厅唱歌,那是高雅的工作,是从事艺术活动,搞艺术的,激动一点,你也要让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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