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翊嘉大声说完,冯翊淳立刻甩了她一个大耳光。
她豆大的泪水,就这么悬在眼眶中。
冯翊淳后悔不已,天呀!她从来不曾打她的,而今天,居然因为这么点小小的沟通不良,重重的甩了她一耳光。
“我讨厌妳的自私。”说完,冯翊嘉转身往外跑。
大半夜的,她穿著睡衣要去哪?“妳不去追她吗?”
看到她跑掉,张亚民有点紧张,却见冯翊淳只是冷静的坐下,然后拨一通电话给小静。
“喂,小静吗……我是淳姊……翊嘉可能会去找妳,妳先替我照顾她两天。”
见她挂断电话,张亚民忍不住开口,“妳干么打她?她说的话不过是心里话,妳老是用妳的想法绑住她的自由,她都被妳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出去。”
她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她只想一个人冷静下来。
“什么?”
听到她赶他出去的张亚民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我说,请你出去!”
这句话实在是太明白了。
他二话不说,转身走了出去。
十年的感情,如果最终只是落得犹如外人般的待遇的话,这段感情,他也可以不要。
等到他也离开后,冯翊淳才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也想轻松的嫁人,轻松的看待妹妹的未来,但父母临终交代,她肩上有责任,这种沉重压力,不是外人能体会的。
这会儿她打跑了妹妹,也气走了情人,少了他们,谁还能慰藉她孤苦寂寞的心呢?
她真希望刚才的事都没有发生,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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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没,妳一进门就哭个没停,妳不说,我怎么知道妳发生了什么事?”
哭了足足两个钟头,冯翊嘉也不晓得自己干么搭辆出租车就跑来找施力伦,从前的她,肯定会去找小静,且不必说分明,小静都能猜到原因,而他却什么也猜不到。
噢,不,他甚至一次也没猜,这会儿大概是被她哭烦了,才问了这么一句。
“喏,面纸拿去,别把鼻涕擤在画布上,这可是要卖钱的。”
现实鬼,也不好好安慰她,就只知道要画图卖钱,他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
“这画要卖谁?”冯翊嘉擤了鼻涕,哽咽的问。脸上那重重的红印,到现在还没退。
“卖给有钱人。”
“你没钱吗?”
“有哇,不过这是人情所托,已经拖了一年了。”
“为什么?”
她居然突然不哭了,不过她一不哭,话就立刻多了起来。
“因为我画不出来,我已经……一年没作画了。”
听到他一年没作画,她立刻瞪大眼睛,“你不想画吗?”
“不是。”
“还是你偷懒。”她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画?”
施力伦看了她好久,很想大声骂人,但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想骂人的话,又吞进肚子里。
“因为……我的灵感不见了。”
“那你不去找灵感吗?”
厚!难怪她会哭着来,一定是因为太白目被谁骂了。
也不想想看,如果他有灵感的话,干么不画!
“所以你从法国跑回台湾?”
更狠的是,她居然说中了他的心声。
他真的很想接续前面那个人行为,再把她狠狠的打哭。
“是,怎样,这答案拖油瓶小姐满意吗?”
一听到拖油瓶三个字,冯翊嘉好不容易才停住的泪水,立即蓄势待发。
施力伦见状,马上丢下好不容易有灵感拿起的画笔,拉住她的手往门外走。
“干么啦,你要带我去哪?”
“带妳回家呀,我的脑袋空虚了一整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灵感,我可不想被妳这个爱哭鬼给哭跑了。”
冯翊嘉抿紧的唇,硬生的松开,“我又没哭。”
“是,那是现在,谁晓得等一下会怎么样。”
“我才不会哭咧!”
“那最好。”
得到承诺,他带着她回到画布前。
老实说,施力伦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灵感,自从一年前那件丑闻风波,他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女人堆里,完全找不到作画的感觉,直到那天在校庆上看到她那些多采多姿的剪纸。
“你要画什么?”
这会儿,启发他继续作画的大恩人,好象又忘记刚才哭个不停的动机,转而好奇他的画布。
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施力伦没打算继续画下去,走进浴室,弄了条湿毛巾,轻轻的敷在她的脸上。来回好几次,等她眼睛比较消后,又泡了杯三合一的臻果奶茶放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都不问我……”
“趁热喝了吧!”
冯翊嘉听话的喝光了一整杯奶茶,准备收拾时,施力伦却拉着她往他房里走。
“施力伦……”
“放心,今晚我睡沙发,妳睡床。”
他怎么突然那么好?
以前都是她睡沙发的。
推着她进被窝里,他接着拿出一整套波波米鲁的画册丢在床上,笑着哄她,“等妳看了几册后,肯定会睡得不省人事。”
冯翊嘉一见到画册,真的不再啰唆。瞧她那安静又满足的模样,他还真有股冲动,要她永远别回去了。
等他弄妥冯翊嘉,立刻拨了通电话给小静,这才明白她是被她姊姊打了一巴掌。
看来,她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但他跟小静都有共同的下解,为什么冯翊嘉会来找他呢?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当施力伦再度拿出在校庆买的剪纸时,他的右手开始蠢蠢欲动。
如果真是在遇到她之后才得以继续推动作画的灵感,那么,他该用什么方式来答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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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
“我才不干,妳自己先去。”
“不行,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连这么点小事都不敢?是你自己突然说要陪我做一件事让我高兴,怎么,现在你又反悔了吗?”
早知道就别用这种方式来取悦她了。
说什么任她决定,那根本是男人一种假大方的说词,偏偏,他却用了。
这会儿,小妮子决定要穿耳洞,天呀!在法国他都没穿耳洞了,在这里更没理由穿什么耳洞。
“是妳反悔的吧!妳若不敢穿耳洞的话,好,那我们别穿了,走。”
施力伦想利用反激的方式让她改变心意,没想到她居然不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这位涩女郎真的很难搞,“那妳现在想怎么样?”
“你先穿。”她嘟着嘴,一脸快要哭出来似的,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他对她怎么了。
可是他真的不想穿耳洞嘛!
“人家我同学都是她男朋友带她去穿耳洞的。”
“我这不是也带妳来了。”
“但他们都穿鸳鸯洞。”
什么叫鸳鸯洞?
该不会两人都带同样的款式、穿同样的地方吧!
唉!他干么没事找事做。
“好啦好啦,真啰唆,妳可别忘了,我只是冒牌男友而已,干么要学别人穿什么鸳鸯洞?”
虽然施力伦直抱怨,但最后他还是跟她一起穿了耳洞。
“痛死了,都是妳害的。”
羿日,施力伦的耳朵炎有发脓现象,害得他一点作画的心情都没有。反倒是冯翊嘉的心情变好了,她一面哼歌,一面拿刀片割纸,偶尔还会拿出小镜子,看看耳垂上的耳洞,好象前天发生的事都已经过去似的。
“喂……亚民哥呀……”
看到她的脸忽然沉了下来,施力伦悄悄的坐在她身旁。
“嗯,我晓得……我会啦!你们应该不会分手吧……嗯……好,我知道。”
挂断了电话,简短的几句话,害得冯翊嘉的心情又沉闷了起来。
过了好几分钟,施力伦才小心翼翼的问:“他们要分手吗?”
“我才不会让他们分手,施力伦,我们结婚吧!”
幸好他这会儿什么都没喝,要不然一定喷了她满脸。
结婚这种事,不该都是男人主动提出的吗?
“我姊和亚民哥吵架了,他们从不曾吵得这么凶,这一次好象很严重。亚民哥刚才说要出差,你看,连他也故意离开台湾,那谁要挽救他们的爱情?”
现在,只有她可以挽救了。
“施力伦,你不是答应我,要跟我结婚吗?”
“没错,但妳还没解决好叶小曼的事吧!”
对喔!
那女人的事,从头到尾都还没解决过。
“那如果我解决了她的事,你就得跟我结婚。”
这……施力伦又犹豫不决了。
因为他耳朵上的痛,让他三心二意。
现在两人都还没结婚呢,她就把他当成她的男友使唤,那一万真签了结婚证书,她不就更会对他予取子求?
“啊!人家不管,你自己说好的。”
又来了,她最会就是这一招——耍赖。
她肯定又会缠他一阵子了,看来,他想安心作画,恐怕得缓一缓了。
“不管啦,你得跟我结婚。”
“好哇,等我耳朵不再瘪的时候。”
“哪有人这样的?”
“就有,谁叫妳要我去当箭靶子,妳晓不晓得我耳朵有多痛?”
“可是我的又不会痛。”
冯翊嘉一旦使起她的脾气,施力伦就没辙了。
他只希望这妮子只是一时兴起念头。而他虽然在没辙的情况下答应跟她结婚,但下代表他真有那个心与她结婚。
反正以她大剠刺的个性,这件事她应该很快又会忘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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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一群七嘴八舌,成天没事干的熟女们讨论的话题,正是施力伦。
他可是上流社会圈里最热门的一号人物,只是大家都很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快就撤离了熟女圈,搞上一个涩女郎,最近还很少见他进出PUB,不晓得是不是被那小涩女给迷得团团转。
“为什么最近比较少见你们一起出双入对?”
被询问的人正是叶小曼,偶尔她也会加入这群女人的聚会,但多半的时间她都追着男人跑。
最近,她迷上了交际舞,所以有一段时间,都是由小章陪着她。
不过,她迷上某件事的期限都很短暂,只除了施力伦例外。
“因为我迷上跳舞了,他是一个画家,哪有时间陪我跳舞。”
“可是我听说一年前那件丑闻后,他就没再动笔了,好多画廊的作品,全都是旧作。”其中一人带头讨论起一年前那件事。
“谁晓得,不过我听说丑闻中的女主角,好象被她的男人给毁容。不晓得Allen究竟是怎么摆平那件丑闻的?”
另一人本来讲得很高兴,但在其他人全都鸦雀无声时,她才发觉自己好象讲太多了。
因为大家都没听说丑闻中的女主角被毁容,这一定是她自编的。
“总之,Allen是很棒啦,可是,他对女人的鉴赏期,好象上床不过三。”
“妳们这些吃饱没事干的女人懂什么?Allen是懒得讨好那些名人,以他的财富,他压根不必赚钱,根据官方报导,他的财产已经直逼世界百位富豪,如果不是他想休息,那些人还排得上百名之内吗?”
叶小曼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她爸爸是商界有名的财团董事,但偏偏她喜欢的男人都受不了她的专制跋扈,而她的个性,这些女人们也都知道。
“唉哟,好了啦,他再怎么有钱,现在也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听说那个少女才十八岁,毛都不晓得长齐了没,居然把咱们有致一同的目标给抢走。”
另外一位女人才白目的说完,叶小曼的拳头已经挥了过去。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有人尖叫、有人拚命闪躲,但也有人趁机开打平常就看不顺眼的人。
而最重要的是,刚说话的那个女人惹毛了叶小曼。
她好不容易被小章平抚的情绪,这下子又要没完没了的发作。而等着遭殃的施力伦却一点感觉也没有,这会儿的他,已经不像传说中那样失去了一个画家最重要的灵感,而是与冯翊嘉开始过起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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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啦,别动。”
正逢假期,冯翊淳与张亚民的分手事件似乎没什么进展,但冯翊嘉与施力伦的感情已经开拓到高山上。
他们远赴东部山区,在山林遍野的芬多精下,施力伦依然选择人物为出发点。已经当了两个小时模特儿的冯翊嘉则靠在石头上睡觉。
他原本想叫她,但想起她一点也不配合他这位冒牌老公时,他一肚子的火,就想藉由画笔发泄。
等到他的杰作完成后……
“喂,拖油瓶,画好了,咱们要回饭店了。”
若换成平常,冯翊嘉肯定没这么俐落,但一听说可以回饭店,她再想睡的眼睛也瞪得跟牛铃一样大,然后从石头上跳起来,很高兴的冲到他身边,想看看国际大师级的他,会是怎么画她。
“怎么样,不错吧!”
冯翊嘉一看到画布,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你根本没在画我。”
不是她看不懂,而是他画布上的抽象景色是前方没错,但……里面的那头猪是谁呀?
“谁说的,我画的明明是妳呀!”
“乱讲,你画的是一头猪。”
“没错,刚才有入睡得跟死猪一样,妳要我这位采实景的抽象画家,画出什么漂亮的女人呢?”
施力伦一说完,她立刻用她的无影脚踹了画布几下。
“喂,妳干么!”
“噢,没什么,我这个叫做践踏画家的心血。”
“妳讨打。”
施力伦本来是想讥讽她的说,没想到却被反讽,被激怒的想捉她来狠揍一顿,但她的脚程倒是很快。
“咦!追不到,追不到。”
冯翊嘉高兴的跑到人群之中,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觉得很疑惑。
难道她脸上有什么吗?
她赶紧往脸一擦……天呀!这五颜六色,肯定是施力伦的杰作。
好哇!你欺负我。
原本追着她跑的施力伦,被她回眸一瞪给吓着,赶紧收拾好他的画具准备走人。没想到她却像头小牛似的,用力的冲进他怀里,脸不断在他胸前磨蹭,把他身上贵得要命的白衬衫,染成五颜六色。
“嘻嘻嘻,怕了吧!”
瞧她那副得意的丑样,施力伦非但不生气,反而被她那张擦得乱七八糟的脸给惹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他的大笑,她更气了。
好,没关系,她还有一招。
就在他笑得前俯后仰时,冯翊嘉出其不备的扑上前推倒他,并且连忙压紧他,把脸凑上前,以脸还脸。
不一会儿,施力伦的脸也变花了。
这会儿,换她笑得乐不可支。
只可惜她才高兴没一会儿,他居然趁她不注意时反压她在草地上。
“干么?”
施力伦还想问呢!
她刚才的那个举动,非但没惹毛他,反而挑起一些他不该起的情愫。
老实说,他从不爱涩女郎,也对拖油瓶没兴趣,但为什么她刚才的举动,让他突然很想吻她?
“喂,施力伦,是你自己……”
“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