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健忘?才一个月就忘了我了吗?要不要提醒你?〃那人的气息罩了过来。
〃啊!〃秋黑吓得大叫,可室内的音乐实在太响,有些狂叫似乎比她还响。
〃你吓着她了,风哥!〃那人低呼,却似不敢阻止。
〃放开!放开!一个月前我在泰国,怎么可能见过你!〃
秋黑尖叫着,拳打脚踢,可惜不起作用,那人反而狞笑了。 〃泰国?很好!你还记得!〃他轻易地拎着,不费吹灰之力往室处走去。
一个人影挡住了门口,下一刻,秋黑便被那人影拉了过去。撞进了他的怀里,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力道。秋黑心头一热。那种乍遇亲人般的感动包围着她,几乎要泪眼盈眶了。抬起头,黑暗中,仍能看到一张梦里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脸。
〃是你!〃她颤着声音惊喜地呼唤,腰间的手臂加重了力道,算是回答了她。他没有低头看她,眼光凌厉地盯着对方。
〃是你!三哥!〃那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
〃是我!召子风!〃
他们彼此对峙着,有人奔了过来,是召子风的手下秦峰, 〃什么事?风哥原来是三哥,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玩?你们〃闻到了他们之间的火药味,秦峰有些心怯。
〃滚回你的世界去!〃召子风怒吼。
〃好!〃蔡斌二话没说,揽住秋黑转身欲走。
〃等等!把她留下!〃召子风一伸手,想去抓秋黑,蔡斌退后一步,横过手臂挡住了他。
〃不!〃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召子风狂怒。
〃信!〃他当然信,因为召子风已掏出了手枪,抵住了他的额头,眼神是暴怒的,握枪的手竟在微微地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用枪抵住自己兄弟的头吧?还是为了个女人!也许他自己也无法置信。蔡斌的心底涌上一阵嘲弄,他又何尝不是,为了怀里的她,他竟甘愿去为她死。美人乡自古就是英雄冢。
〃啊!〃秋黑轻叫,心狂跳着,那管枪就在她头顶,黑黑的,冷冷的。那只粗大的手随时都有可能扣动扳机。而他随时有可能血肉横飞,从此消失。不!她不要他消失,如果他死了她也不会独活的。腰间有个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她,像在哄一个孩子。那轻微的力道像有着巨大的力量,一下子让她的心回到了原处,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与全身有力的血液奔流声,秋黑满足地叹了口气。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这样的气息让她安定、充实。
〃人人都怕你!别以为我也怕!〃召子风依然在怒吼。
〃我知道!〃
〃镇定点镇定点!风哥何必为了个女人,伤了兄弟和气,三哥!别--〃秦峰早已急得汗流浃背,这样的阵仗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他是
召子风的手下,却借他一千个胆也不敢得罪蔡斌,事实上,没人敢惹他蔡斌。 〃三哥〃这个称谓在道上早已被人与〃死亡〃划上了等号。当然没有人敢与〃死亡〃打交道。他秦峰不敢,四周明处、暗处的召子风手下都不敢。
〃我第一次被人用枪抵住头,而且还是兄弟!〃蔡斌冷笑着学着召子风的口气。
〃拔出你的枪!〃
〃我刚办完事!不想再拔了!〃道上的人都明白
〃办事〃指的是〃杀人〃。蔡斌虽是外围人,但偶尔也干〃火焰堂〃干的活儿只要他高兴。
〃别以为我不敢!〃召子风咬牙切齿,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冲动,此时他只想得到她,不愿让另一个男人碰她。心底这个强烈的愿望影响了他的中枢神经。
〃我赌你不会!〃蔡斌仍不疾不徐,面无表情地回答。
〃别别〃秦峰站在那,腿也软了。死命地盯着那管枪,其实,在黑道上就是普通的老大也不会为个女人起冲突。他不明白为什么以绝情冷酷四字出名的这两个人就破了例。
紧张压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一抹倩影窜了进来
〃秋黑!你怎么在这里啊!枪!〃秋梦尖叫着,当她转头看见召子风时,尖叫声更锐利了。这一辈子,她最不愿见的恐怕就属此人了。脑子里闪过惟一的念头就是逃!
可怜她还没跨出几步,手臂就被人拎住,像拎小鸡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在秋黑乌黑、不解的大眼睛里,被拎出夜总会,抛进一辆车里。
砰!
她的头狠狠地撞上了方向盘,撞得她痛呼。
〃喂!我〃看着他怒气冲冲地上了车,正要控诉。
〃最怕痛了?我知道!〃
〃你!你!知道还弄痛我?〃
召子风没有回答她,猛踩油门,车子〃呼〃地飞了出去。
车子以惊人的速度飞驰着以展示他的怒气。为了这样的女人,他竟用枪指着自己的兄弟而且还是认错了的,简直可笑。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吱〃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一幢小巧、精致的白色洋房前。
〃砰!〃秋梦往前冲去,又撞到了头, 〃喂!喂!〃她大叫,瞪着已转身下车的他。下一刻,她又被拎了出来,拎进房内,拎上楼梯,再拎进房间。
砰!她被甩在床上,幸好床是高级的席梦思,大而软。这次没有摔疼她,倒是吓了好大一跳。他转身走到门后,那里有一个很小的酒柜。在房间里也安装了这个,想来肯定是个酒鬼。秋梦想着,他已倒了杯酒,一仰而尽,仍横眉倒竖,连那疤也竖着。
〃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吗拿我泄愤!〃秋梦嘟着嘴,低声叫着。他已扯掉领带,敞着白色衬衫,露出纠结、黝黑的肌肉。那样的他,性感十足,又让她想起泰国时的一夜情。她顿时绯红了脸。为了不去想那暧昧的一幕,她喃喃地道: 〃应该生气的是我,你害得我铁定扣工资,有没有搞错!今天收入铁定少了〃
〃你很需要钱吗?〃召子风捧着酒杯,怒气已消了大半,或许早已被下腹的燥热代替。
〃当然!〃秋梦想翻身下床,这样坐着太滑稽了。
〃赚了钱去泡男人吗?〃他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当然不是!〃秋梦惊跳着站在床上,看他一步步逼近。
〃把衣服脱了!〃
〃什么?为什么?〃秋梦大吃一惊,蓦然回神,〃我不卖身的,我是需要钱,可不干那事!〃
〃谁说买你了?〃他在床前站定。
〃那你叫我脱衣服干吗?〃
〃做爱!〃他回答倒直接、干脆。秋梦倒抽一口冷气,这个下流鬼。
〃你你〃
秋梦的惊慌无措,恍如世界末日竟让他心底升起一阵快感,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种怪诞的心理。
〃如果你不自己脱的话,可别怪我把它撕裂了,让你明天见不得人。〃
〃你〃他竟用这种话威胁她, 〃我我告你强奸!〃
强奸!他强忍着笑意,板起脸,吼道: 〃脱不脱!〃他的手向她伸去。
〃喂!喂!〃秋梦大叫,退后几步,站在床上的她,居高临下,却仍觉比他矮了不知多少。她退缩了,为了衣服着想, 〃好!你别过来了。我脱!〃
召子风缩回手,玩味地看着她。
此时秋梦感觉自己像个脱衣女郎,在他面前跳起了脱衣舞,只差没音乐助兴。她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反正上次也让他看光了,看一次也是看,看两次也是看,有什么关系。她一甩头,大有壮士断腕的凛然。伸手去解扣子。今天她穿了条黑色的连衣长裙,估计大概有二十几粒扣子。待她花了十分钟解完最后一粒时,他仍很有耐心地看着她,她一咬牙,把那件长裙给脱了,里面是同色的内衣裤。还有透明的玻璃丝袜。她弯腰脱了长统丝袜,用力一扔。
〃好了!〃
〃还有--〃盯着她美好的曲线,召子风的眼里燃烧着欲火。
〃还有?〃看了看仅存的衣物,秋梦叫道: 〃那不能脱了!我要回家了。可以吧!〃
〃回家?我还没开始呢!过来!〃他沉着声音命令着。秋梦不情不愿地跨下床,赤着脚走到他面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抖。
〃干吗?〃
〃把我的衣服脱了!〃
〃脱完了是不是可以回家?〃
〃当然!〃
〃好!〃
秋梦一喜,飞快地替他脱了衬衫,可要解裤子,她就为难了。但一想到脱完可以回家,她便一咬牙,闭上眼睛解了那条宽宽的皮带,脱了长裤。而她的手指也不可避免地碰到他。召子风浑身一颤,那种排山倒海的欲望让他难以招架。一把抱起她,把她压在床上。
〃说了可以回家的!你答应的!〃
〃我从不信守诺言。尤其是对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弛秋梦走开!你压死我了!〃秋梦撇过头,躲着他的气息,令入迷醉的气息。
〃我是召子风,记住了别动秋梦秋梦〃他的呼唤消失在疯狂、热切的索吻里,这样的他令秋梦莫名的亢奋。
召子风她怕是一辈子也无法遗忘了!
第五章
霓虹灯下夜色正浓。
秋黑依靠在窗前,从不知夜里的霓虹灯竟这么美丽不可方物。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耀眼,钻石般的晶亮一如夕阳下蔚蓝的大海,闪烁着温和、醉人的光华,似梦又似幻。
秋梦被那可怕的男人抓走了,那人似乎很喜欢姐姐,而且还错认了她,她们很像吗?也许吧!姐妹俩总有相似之处,就像那男人与三哥,他们是兄弟,所以都有着相同的冷漠、神秘。
〃三哥〃她喃喃低语,是他送她回来的。到楼下他便转身走了,头也不回,用他惯有的冷淡,漠视于她的深深不舍、浓浓痴情。是〃痴情〃吗?秋黑一惊,压住胸口,那里在隐隐作痛。
奇怪!他第一次送她回来时是洋房大楼,而这次却是公寓小屋,那么短的时间,那么大的变故,他的眼底竟连一丝疑惑也没有,连眉毛也未扬一下。这样的男人!到底是有个性还是根本就没感情。
〃铃--〃电话铃急促响起,秋黑一跳,会是谁?难道大姐她飞快地抓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亚兰的声音,并且充分发挥了她夸张、大惊小怪的本事: 〃秋黑!你快过来!不得了了!思文发疯了,喝了好多酒。醉了!〃
〃思文?为什么?〃
〃不知道!你快来!〃亚兰急促地催着。
〃好!好!你们在哪?思文家吗?都快天亮了,你们一夜没睡吗?〃
〃没有!我也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刚到!这里是哎呀!这是哪呀?〃话筒被人抢了去,是小惠, 〃我们在'星河饭店',租了间房,302室,你认识吗?〃
〃知道!知道!〃秋黑挂断电话,匆匆地奔了出去,叫了辆车。
二十分钟后便到了目的地。星河饭店是一家四星级的豪华场所,并不难找。
302房门紧锁,秋黑按了门铃。
〃谁呀?〃门内传来性感的女声,拖了长长的尾音,秋黑一愣,房门马上打开了,是个高挑、丰满的女人。是所有男人喜欢的那种性感、美丽、风骚的类型。她披着湿漉漉的波浪卷齐肩长发,身上只裹了条浴巾,光滑的皮肤正滴着水,显然是从浴室出来的。
〃我〃走错了吗?秋黑皱了皱眉,不知该怎样回答。
〃你找谁?〃那女人不耐烦了,提高了声音。
〃我想我是走错了!〃秋黑尴尬着正欲离去,却被门后出现的另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世界真是小,那人从浴室出来,同样用浴巾裹着下半身,裸着男性精壮的身躯,嘴里叼了根烟,边走边用打火机点烟,仿佛感觉到秋黑的注视,他也转过头看她,四目相对。门就在此时〃砰〃地关上,还带着女性的诅咒声: 〃神经病!〃
秋黑杵在那,感觉一颗心往下沉去,一直沉到谷底。身后有扇门〃 啷〃开了,有人从身后拉住了她。
〃哎呀!秋黑!对不起,我弄错了,是312不是302,那人没骂你吧?〃小惠把她拖了进去,〃砰!〃又是关门声,秋黑一惊。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震动,小惠奇怪地问。
〃没什么!思文呢?〃
〃睡着了!不知为什么喝了好多酒!在那--〃
思文蜷缩在床上,拥着被子,脸色惨白,紧闭着眼睛,泪痕犹存。她睡着了,可显然睡得并不安稳,似乎仍在喃喃地梦呓。
〃她在哭?〃秋黑走到床头,低头审视她。亚兰也凑了过来,把耳朵贴着她的嘴。
〃她说什么?〃
〃方正方正〃亚兰皱着眉想仔细听清楚, 〃方正是谁?〃
〃方正!〃三个女孩子同时惊呼,秋黑与小惠把目光同时放到亚兰身上,只有她,嘴最快。
〃我没说!上次游艇的事,我一个字也没说!〃亚兰慌忙摇头,见她们的目光仍透着怀疑,她便垂下头, 〃好吧!要说--也只是提了一下而已--〃
〃亚兰你怎么搞的,那个人来路不正,你怎么秋黑!〃小惠一回头见秋黑已躺在思文的身侧: 〃秋黑!你怎么了?很累吗?不舒服吗?脸色很不好!〃
〃没有,只是有点累,想睡觉。〃她闭着眼睛,乌黑的长发披在枕上,衬着她的脸--苍白、憔悴。
〃秋黑,我们不该叫你来,你看上去,很不好--〃小惠有丝歉然。
〃真的没事,你们也来睡吧!〃她躺在那,安静、祥和。亚兰走过去,挨着她躺下,枕在她的长发上,她一转头把头埋进乌黑、润滑的头发里,深吸了口气: 〃哗!你的头发好香、好滑、好舒服--〃亚兰横过一只手,抱住秋黑: 〃抱着你更舒服耶!〃秋黑的心〃格登〃一跳,这样的话似曾相识,似乎也有人说过。
〃亚兰!你神经有问题!〃小惠也挨了过来,四个女孩子同挤在一张床上, 〃秋黑!让我们帮你吧!〃
〃不!谢谢你,小惠!〃秋黑知道她指什么,这句话,她们已不知说了几百遍了。
〃可是--〃
〃钱的事,姐姐会想办法,我会继续上学,你们放心!〃
〃我们是好朋友,这点钱对我来说没什么重要!〃
〃可对我很重要,对姐姐也是!〃
〃〃小惠颓然地撇撇嘴,无言以对,身边的亚兰已发出均匀的呼吸,看来是睡着了,可她却无法入睡,心头千头万绪。
〃秋黑,你说,思文怎么办?她好像很爱方正!〃
〃不知道--好烦!〃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脑海浮现出蔡斌的身影。他曾义无反顾地救了她好几回,在泰国他的眼神更是温柔得让人心动,曾一度她都一直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可刚才他同一个女人从浴室中出来,可以想象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女性的本能,她几乎可以嗅到情爱的味道,上天何等弄人,她多希望自己没有看到,多希望自己仍活在肥皂泡里。
是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一夜,竟相安无事!只能证明他对她根本毫无兴趣,她怎么会认为
真的好傻,好天真!
〃秋黑,你怎么了?〃小惠担心地问。
秋黑没有回答,蔡斌的身影依旧在那儿徘徊,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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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灯光透过落地窗,直射人内照亮了整个房间。秋梦困难地张开眼睛,一夜的缠绵让她浑身酸痛。她皱了皱眉,一股烟味钻进鼻子。
召子风抽着烟,从外面开门走了进来,显然已起起床很久了,站在床边,正精神抖擞地看着她。
〃你该走了!〃他毫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在那冷酷、犀利的双眼里,她能感觉到他的鄙视,一翻身,她用床单裹住身体,下了床,抱起衣物,冲入浴室。有没有搞错,是他强暴她的,怎么一早醒来,竟恶人先告状了?色狼、禽兽!她三下两下穿好衣服,打开浴室门,走进房间,拎起皮包,正欲出去。
〃等一下!别忘了这个!〃他塞了一样东西给她,低头一看,她有半分钟的怔愕。
〃这是什么?〃
〃一百万!〃他淡淡地回答。
〃为什么要给我钱?〃秋梦不明白。
〃你昨晚表现得很好!〃他的回答,使她脸色一变。 〃啪!〃她把那支票扔在他脸上,怒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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