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误会……开房钱,用一下,当个道具。省得你说我捣鬼,其实开房很简单,真的不需要身份证。”帅朗拧着饮料喝了口,伸着手,这女警气得翻着白眼摸着口袋,一叠给了帅朗,看来是非要证实当天发生的事了,处在她的位置,当然无法相信帅朗说的这事。
走到了快捷酒店门口,抬头再一望,方卉婷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玻璃门厅是用十五公分厚的材料,门口就挂着探头,登记处是石材吧台,这么上档次的地方,要说是个什么手续都不要的黑店怎么可能?刚要踏进去,不料被帅朗伸手挡着停下了,一挡方卉婷不悦地瞪着帅朗,嘴角动着,帅朗明显地看到银牙在咬着咯吱响,生气了,这磨磨蹭蹭没有利索劲,又不知道出什么别扭。
不是一般地别扭,帅朗脸皮厚厚地笑了笑,胳膊一抬,一弓,不说话,很玩味地盯着女警,那动作是示意女警挽上来。尽管不知道女警叫什么,不过在乘警队那单位就见到过五大三粗的警嫂,这会对这个长得小样蛮不错的女警还真想亲近亲近了。
“嗯……舒服”帅朗咬着牙,没话说了,痛并快乐着,声音有点变调地安排着最后一句:“等我给咱们俩开出房来,你也会感觉很舒服的。”
进门了,宛如一对情侣进门了,女警很配合,没有再整治帅朗,态度也稍缓和了点。厅堂十几个平米,吧台后坐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脸上油光裎亮,脑袋半秃的地方也是油光裎亮,这种店面为了省开支,一般都是老板自己*台收银,顶多雇几个服务员打扫打扫。帅朗和方卉婷互挽着,到了吧台跟前,就见得帅朗二流子一般饮料往台子上一顿喊着:“老板,开个房。”
“标间一百五,普间一百……钟点每小时三十……几位。”老板抬头,鼓着眼泡看看。
“俩位,标间,一百五的。”帅朗道。
“拿身份证登记一下。”老板翻开登记簿,找着笔,方卉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这老板还是挺守法的嘛。
“没有。”帅朗晃悠着没个正形,直接拒绝了。
“那驾照也行。”
“没有。”
“学生证也行呀。”
“你看我像学生吗?没有。”
一连几句没有,老板此时才抬看着,帅朗两指已经夹上钱了,还是不客气地道了句:“麻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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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你这什么都没有,那怎么行?”老板啪地一合登记簿,很为难了。
这边难,有人就乐了,方卉婷得意的看着帅朗一眼,这真相恐怕就是帅朗撒谎了。
“不是我麻烦,这是规定……我知道你们什么人?什么关系?怎么让你们住呀?”老板为难道。
“那你说啥关系?都是夫妻关系,你早关门了。”帅朗斜眼忒教训着,标准的中州官话,一指扔下的钱道着:“甭找了,办个事就走……连洗床单的钱也有了,你不开拉倒啊,我们走这儿了图个方便,隔上几十米下一家你以为我们住不进去呀?”
老板的眼皮抬着,很严肃,看看帅朗,又看看他身边长相蛮不错的女人,瞪了瞪,撇撇嘴以示不屑,这下方卉婷更乐了,毕竟是老同志了,知道遵纪守法。
却不料,惊变来了,那中年人看了半晌,保持着不动声色的严肃态度,一拉抽屉,在方卉婷十二分的惊讶中把钱毫不客气地收进去了,然后是拿着钥匙房牌“啪”一扔到吧台压低了声音说着:“六零三,声音小点啊。”
估计是把俩人当成**吃野食的一对了,看着俩人没走,生怕俩人不满意地解释着:“高楼层方便,白天没啥人来。一看恁都(你们)都自己人,没事,我嘴牢着呢,就当你们没来过。”
看来老板挺诚信,拿人钱财与人方便了,一听帅朗呲笑得几乎爬到吧台上了,脸侧过来对着女警做着鬼脸,这下子方卉婷再吃不消了,“啪”一声重响,正低头得啵的老板吓了一跳,一抬头吓了第二跳,那位女的拍到吧台上的是警官证,一看老板愣了,嘴唇哆嗦着指着,这……这……这……还没说出来,方卉婷叱喝着:
“治安管理条例你知道不知道?没有身份证怎么能登记入住……你们的监控呢,全调出来,我要带走。”
“监控……坏……坏了。”老板紧张地看着一位冷脸、一位嗤笑的,不知道这咋回来,不过被那警官吓住了,生怕有误似地看了看警官证,绝对不是假的,又紧张兮兮地放到吧台上解释着:“坏了好多天了,不怨我们呢,给派出所打好几回电话了,他们光管装、光管要钱,不管维修,让我们自己找人,你说这可找谁呀?”
“那以前的呢?保存几个月的?”方卉婷抱着一线期望问道,一般都保存三个月,如果有意外的话,没有清除会保存的更久。
不料老板给了句更雷人的:“就上个月的存了点,以前坏坏停停就没好好用过。”
战战兢兢说着,眼看着的女警脸色更难看了,老板躬身陪着笑脸辨解着:“……警察同志,咱……咱……这儿没坏人,就大街边呢坏人不敢来,就来对小年青开个房亲热亲热啥地,再不就是做生意的啥的,都老实人……这……”
“你……你等着……”
方卉婷气着了,无处发泄了,这恐怕又是个死无对证的事了,恐怕就处理下旅馆给个治安处罚也于事无补了,一把摸着警证,气乎乎地先行一步出了门厅,
帅朗可乐了,看着这秃头老板恨不得抱着亲一口,这些地方只要你操中州口音,带个妞来老板一般都给你个方便,没准有些地方老板还提供招妞的服务呢。今天果真是一试就灵,方卉婷气得一走,帅朗笑着把钥匙往老板柜台一扔,看着这老板有点心虚了,拍拍吧台喊着:“嗨嗨……装什么傻?警察暗访呢,你把暗访的钱也收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老板吓住了,赶紧地,拉开抽屉,抖抖索索把三百块钱摸平整了,战战兢兢地放到吧台上,苦着脸要说句什么讨好的话,可明显都不是认识的片警,这话又有点不太敢说,尴尬地看着帅朗捻着钱……帅朗一见老板吓成这样,坏水冒出来了,拿起钱来又放下了很不客气地问着:“我刚才给你的,你确定?是三百?”
老板一愣,刚要回话,不料看着帅朗斜眼瞪着不怀好意的样子,一下子想起了来这儿的片警哥那样,马上恍然大悟,大拍前额紧张地道着:“哦哦……我老糊涂了,你瞧我这记性,不对不对,是五百……不对,少给您五百……您拿好,警官,您您……您二那个单位的……”
又从抽屉里抽了五百,直和先前的放一块,又套着近乎,不料帅朗得意地把钱一收,装模作样很严肃地道:“都说了暗访,能告诉你呀?”
说完转身就走,老板紧张地表着:“警察同志,千万别开罚单,我们下午就把监控修好。”
“没事,坏着吧,没人找你麻烦了。有了监控多不方便。”
帅朗背过身,眯着眼笑着回了句,推门大摇大摆走了,背后,老板被貌似便衣警察的这句雷得目瞪口呆,半晌没回过神来……
……
……
出了门笑得肚子有点疼,这个诌出来的临时现场可没料到顺手牵羊还得了五百块,等乐得颠儿颠儿到了车前,帅朗早变成了一副严肃诚实的表情,上车没吭声,把女警给的道具钱递过来,那女警拿着钱,狠狠地剜了帅朗一眼,估计是被又是开房又是洗床单的钱调戏了一番。还没得到想到结果郁闷上了,转过身一声不吭。
“哎……”木堂维叹了口气,很无奈地看了帅朗一眼,又有点直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捎带讨好女警的意思,边开车边道着:“这些人真没办法,有法不依,看来法制还是需要很长进程的。”
叹了句,发动着了车,看了一眼女警,那女警正生着闷气没搭话,不料后座扑哧声笑了。木堂维回头不悦地瞪了眼叱着:“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帅朗笑着反问,解释道:“这不是有法不依,是执法不严嗳,也不是法制需要很长的进程,那过去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怎么来的?那可连法制都没有。”
“可不说什么呢?风气就是你这种不重视道德责任的人搞坏了,你还好意思说。”男警接了句,秀才训痞子的口吻,帅朗看这小警察痛心疾首斥自己的样,却是连争辨的心思也没了,拧着饮料咕嘟喝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没治,身份不同看到的东西也差异太大,和这位道德君子话要投机,可比开房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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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站往中州大道走,看样是去公园了,行驶的过程中都没吭声,到了公园门口下车,仨个人这会相随上了,帅朗直领着这俩人到了当天遇到古清治骗钱的地方,这个地方常来,一指湖心亭,那是遇到佳人的地方,一指林荫道,那是俩人漫步的地方,几个细节和笔录毫无二致,甚至于帅朗能说出来从长椅到湖心亭有几步距离,听得那男警一愣一愣,这刺端得一根也挑不出来了。
女警呢,黑着脸,喀嚓喀嚓拍着照,这一拍可让帅朗迷懵了,小声问着:“哎我说警花同志,您拍这个干嘛?”
不料她不理会了,还有一位呢,那位男警瞪了帅朗一眼斥着:“这是刑事侦察懂吗?方姐是犯罪心理学专业毕业,从嫌疑人出没的环境、场所可以判断出规律,最终把你们绳之以法。”
帅朗捂着嘴,扑哧声又笑了,这回连女警也气得回头剜了木堂维一眼,生怕外人不知道警察干嘛的似的。一瞪木堂维陪着笑脸,不敢吭声了。帅朗却是笑得更欢了,此时已经十成十的断定,这俩纯粹是菜鸟一双、嫩警一对。
“你笑什么?好笑啊?”女警剜了男警一眼,回头又瞪上帅朗了,帅朗脸色一整,摆摆手:“不不,不好笑。”
“看你都不像个遵纪守法的人。”女警呛了句。帅朗立马做着大惊失色,双手环抱害怕样子:“哇,好眼光,您办案是凭看呀?”
木堂维立时省到了自己话里的语病,侧过脸,不接茬了,那女警也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打抢反骗临时组织起来的队伍像样的、有经验的警察都不愿意来,净凑了一堆局里、支队的闲人和新人,隐隐地觉得俩连个知情人也搞不定,更别说以后对付嫌疑人了,现在是看着帅朗郁闷,看着木堂维,比看帅朗还郁闷。
俩警察不吭声,帅朗倒不闲着了,一想刚才话的关键词追问着小警察道:“哎哎,木警官,什么女枭?不是个骗子么,成枭雌了?”
“魈,鬼字旁一个肖字,女鬼的意思。”小警察义正言辞纠正道。
“那个字念XIAO?……啊?那你说,我是碰上女鬼了?整来整去成倩女幽魂了?”帅朗大惊失色,貌似紧张地问着木堂维,木堂维知道帅朗没好话,不屑地道着:“你是心里有鬼。”
“哦……”帅朗笑着,恍然大悟道:“那你们能治啊?”
“当然能治,治你没问题。”木堂维没省得进套了。
“厉害厉害……”帅朗一竖大拇指赞上了:“现代警察就是厉害,跳大绳都会,驱鬼也管。”
“你……”小警察呲眉瞪眼,憋不出来了。
女警听不下去了,快步走着,木堂维顾不上和帅朗打嘴官司了,跟了上去,帅朗在背后边走看着男警献殷勤的衰样边笑,这哥们忒有意思了,估计是刚从警校出来,心眼没那么多,这套来套去,倒是帅朗更心安了,最起码知道现在警察根本没有什么有力证据,更知道整这么俩新人来回折腾,不过是抱着万一之想,碰运气似的想找点什么蛛丝马迹呢。
可能么?帅朗想到这茬又笑了,心里暗道着,要真能找着,我还想见见呢。
上了车,不笑了,又驾车向下一站驶去,后座的帅朗拆着从公园口上买的包烟,不料刚点火,那男警又犯病了,嘎声一刹车回头训着:“嗨、嗨,有点公德心好不好,方姐最烦烟味了,一点都不尊重女士呀?”
那护花的表情说不出的正义凛然,看着帅朗如同看到阶级敌人般的仇恨,就这根烟似乎比案子还重大,帅朗皱着眉头,哭笑不得地摆摆手,好好不抽了,我怕了你了,掐了烟扔到窗外,那男警这才扭头坐正,驾车前行。
又过了十五分钟,到了客栈路中段的蓝凤凰咖啡馆,方卉婷翻着记录,据帅朗交待俩人在这里曾经啜着咖啡谈情说爱,此时此处地方还在,招牌依旧,只不过门上贴了张大白纸,上书:空房转让,非诚勿扰,下书一个联系手机号。
第52章 媚由眼生 心语无声
“……我当时就坐在这个位置,你们的位置没有人,我可以看到斜对面的一女俩男,发生了什么我想你们知道,只是她上前来吻了我一下,至始至终直到离开,我都没有向三米之外的另一桌挪动半步,我相信你们是通过监控找到我的,不过同样那份监控能证明,我与此案无关,即便是和你们说的什么女魈,也是偶遇……不管指认,不管排查,不管你们干什么,就即便是将来把女魈抓捕归案,也证明不了什么……就这些。”
帅朗指指点点,手势比划着当天的情形,小声地说着,对面就是俩位警察,仔细地听着,不时地回看当天案发的另一桌。桌上坐了一对情侣。
此时身处的是帅朗最喜欢的饭店,中州老烩面馆,坐的位置就是当天那个位置,中午了,熙熙攘攘的食客早把饭店占了个七七八八,噪杂的人声中只有烩面的香味加外突出,没人注意到这三人正在说一件两旬之前发生的案子。
如果是普通人,或者普通来中州旅游的那怕是外国人,这也不算什么案子,不过有市政府的领导出面打招呼,这案子就不得不引起重视了,只不过重视的结果依然是落空,在饭店的叙述和其他几个指认地点如出一辙,严丝合缝,无懈可击。
方卉婷盯着帅朗,一言不发,像在斟酌此人的表情、语言、动作,下意识手支在面前在张合着手指,不过被帅朗盯了几眼自己的双手之后,又触电似地缩了回来,似乎这个可能泄露出自己心里游移不定的细微动作已经被对方窥到似的。
肯定窥到了,方卉婷不经意捕捉到了帅朗嘴角歪歪一丝浅笑的表情,心里暗暗地下了这么一个定义。
当然窥到了,这俩菜警早被忽悠得晕头转向了,要不面前坐得这妞实在可人,帅朗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这么高,毛主席都说着,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那与妞斗更是其乐无穷了,要不是警花的话,帅朗没准还真敢有试试深浅以及饱满程度之想。
点的面和菜上来了,两大一小,三盘菜肴,凉拌牛肉素拼再加了一份尖椒肉丝,端着碗帅朗可不客气,唏唏律律吃着,大块地挟着,流星赶月地往嘴里塞着,不时地抬头看俩警察,俩人还没有动筷,正看着帅朗不雅的吃相,帅朗谑笑了笑不以为然,依然我行我素。
饭依旧,菜依旧,不过人已经不依旧了,低着头的帅朗吃着的时候,又莫名地回忆起了那天的情形,即便是为那个很香艳的吻付出今天的代价,让帅朗依然觉得恨不起那个女骗子来,就像很多男人心甘情愿拜倒在美女的石榴裙下无怨无悔一样,即便是被骗了、被涮了、被玩了,爷们总还有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来搪塞自己。
没错,帅朗此时就用这句话安慰着自己,看到女警的时候总癔想着那天这里发生的事,下意识地把女警和女骗子对比一下,结果是不分伯仲,要说漂亮迷人女骗子多点,不过要勾搭上这女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