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帅朗吃着满嘴,随意碰了下杯,一饮而饮,小茅台的醇味很香,放下了杯子很没风度地咧咧嘴筷子指着饭桌请着:“吃呀,甭客气。”
“我不怎么饿,你多吃点。”邹晓璐自己不吃,倒频频给帅朗挟菜。俩人这么个腻歪样子落在徐进铤眼中,这半拉老头微微得意地笑着,光头陈健也注意到了,胳膊肘捅捅凌锐锋,明显地觉察到了帅朗和邹晓璐的神态貌似亲蜜,没来由地觉得有点危机感了,跟着又使着眼色,示意的黄宗胜,黄宗胜笑了笑,接着刚才的讨论道着:“各位老总,你们把我推到前台有点不合适了,我和端木没照过面,对此人仅仅有耳闻,恐怕是难以胜任了,这个事嘛,我想咱们得从长计议。”
众人不解,黄宗胜抬头一示意,矛头又指向帅朗了,刘义明早有此意,也早料到了这招,微微笑着和陈健交换眼色,陈健呢,没怎么想,马上觉得这是一位比黄宗胜更合适的人选,对黄宗胜有点忌惮,对这号人可拿捏得住,甚至于连徐进铤思忖了片刻,筷子一指帅朗道:“没错,我觉得这小子合适,咱们出面都不怎么方便,手下都没什么合适的人,就有人也没他合适呀?”
倒不是没合适的人,而是都怕其他人捷足先登,帅朗呢,无疑是缓冲各方矛盾的最佳人选。
帅朗嚼着,眼睛直愣愣地,使了好大劲才嚼咽下了嘴里的食物,看着一干虎视眈眈的老总,讪讪地道:“各位老大,不带这么玩人的啊,我找不回来,你们合伙收拾我;我找回来,你们万一分不均,还得收拾我,您这事我那敢接,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黄宗胜笑了笑,直说没那么严重,真正存在不存在还得两说,也就是尽力而已;陈健呢,直拍着胸脯道,小兄弟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陈健过不去,以后你就是兄弟,到那报我的名儿……徐进铤也不甘示弱,直摆活着,小兄弟你担心什么呀,大不我到北京跟哥混去,就你的聪明劲,当个京官都没问题……几个人吹捧着帅朗,帅朗看看这个、看看那位,凛然之意颇浓,这老鼠进风箱几头受气的事等闲可接不得,众人知道刘义明和帅朗打的交道多,眼光示意的刘义明,刘义明倒是对帅朗多少有点了解,直劝着帅朗道:“我知道你担心其中的利害,但你今天把大家都请一块了,难道不是把你和大家的利害关系,变成几方互相挟制的关系了,如果谁对你不利,那其他方自然不会放手不管……帅朗,我知道你是胆大包天的主,别告诉我你真没想法就来了。”
一语点破了帅朗的心思。咦?帅朗倒对这位绿帽哥刮目相看了,而且再要推辞下去,恐怕就有点矫情了,想了想,看着诸人道:“我有条件。”
“说,就怕你不提条件。”陈健痛快了。
“我得上班呢,谁给我请假?元旦后单位就竞聘,耽误我提拔怎么办?”帅朗问。陈健一拍胸脯道:“这事包我身上,我砸他十几万,给你买个副科当当,小意思。你不上班,照样领工资。”
“那我入党呢?”帅朗又问。
得,座上几位一愣,俱是扑哧扑哧笑了,这事搞得陈健有点难色了,直拍着桌子道:“兄弟呐,不是哥不帮你,昨天你们晏局长还给我打电话,哥不知道你一身案底,在铁路局还那么大名气,这事我可没办法。”
一说,几个人的笑意更甚了,也是陈健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本来想给帅朗谋个好出身,谁知道是个劣迹斑斑的分子,提拔有可能,这入党恐怕够呛了。帅朗正要说话,黄宗胜一摆手很老成地道:“这事也不难,帅朗因为举报网上追逃嫌疑人获过奖励,有这事压着……只要市公安局出个证明再来个表扬信,也不是就办不了,你们局党委属于市直工委直辖,包我身上了。”
这下子,忍不住让帅朗对此人又多看了几眼,看来人家确实有厉害的资本,此时呢,众人也看着帅朗,似乎觉得这货的要求和他的身份很不匹配似的,尤其是刘义明,忍不住出声问着帅朗:“就这些?”
“嗯,就这些,其实以后再说,能不能找着还得另说。”帅朗道。
条件,不是太高,而是有点太低,刘义明瞬间想到这可能是缓兵之计,难道一年半载也找不到,就这么拖着,一念至此笑着自加砝码道:“我提议呀,车辆和你需要的其他费用我负责,总不能我们坐着闲看吧。”
“对对,这样。”徐进铤也明白刘义明的意思了,谁走得更近,或许得到的消息会更快,直劝着帅朗道:“得,我就在索菲特酒店给你和那个胖子定两间包房,方便咱们相互交流是不是?就……就这么说定了啊。”
“嘿哟,这事……”陈健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回头问黄宗胜,黄宗胜一摆手制止了,倾着身子提醒着:“那我丑话说到前头,咱们中间不管谁,有消息共享,谁要是藏私的话,那就是大家的公敌了啊,还有帅朗,费用你只管吭声,不过真要有发现,你可不能随便给某个人……得大家共同知道,反正那笔横财,就分成几份也是非常可观的。”
“对对……就这意思,听黄总的。”陈健和凌锐锋不迭地维护着黄宗胜。另外两拔也没有再提意见,这个小团体因为共同的利益结成一个合体了,但除了帅朗都是些名声在外,身家不菲的主,议论了半天,帅朗倒没提什么意见,只在最后补充了句:“那我也丑话说前头,找不到东西你们甭为难我,我尽力了;那东西即便是我知道在哪儿,我也不亲自去拿啊,甭想拿我当枪使,反正不管你们最终谁得到了,还是共同得到了,多少给我点就成……就你们手缝里多少漏点,回头我就能大款了,我不想被警察追啊……”
这话说得,那是既想吃羊肉,又不想惹膻,既然不想惹,那只能别人吃肉咱少喝点汤喽,几拔人虽然有点小觑帅朗这番小市民作态,不过都巴不得帅朗这么着呢,于是一众纷纷附合,有人提议,各端着酒杯,一个CHESS重重的碰在了一起……
没怎么出乎意料,帅朗知道自己被盯上恐怕跑不了,根本不合作那是态度问题,而合作了却没结果那是能力问题,与其用个不合作态度把对手激怒对方,倒不如让人认为自己的能力不行,反正那什么遗财云里雾里,就真拖上个把月找不着,谁也没话说,反正咱们卖力找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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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几拔人怕是比以前更看到了些希望,用个了解的人总比生打生的上手快,反正对方提的条件也不高。这一场宴席终于宾主尽欢,斛筹交错喝了个七七八八,陆续告辞着走人,帅朗很殷勤地挨个送着老总进电梯,出门厅,眼看着醉态并不可掬的黄宗胜、陈健被美女搀上车走人,羡慕了一番,这才想起还有程拐呢,人都出来了好像没见这货送人,赶紧地奔回五楼,一开隔壁包间的门,得,邹晓璐和徐进铤正看着脑袋贴在桌上打摆子的程拐发笑,这货哼哼叽叽已经七八成醉了,帅朗赶紧地上前推着问怎么了,程拐努力地睁睁眼,喝得有点头大,好歹认出帅朗来了,哼叽着骂着:“我x……什么他娘滴美女,简直是母狼嘛,一个比一个能喝,都他**斤把酒量,几头母狼灌我……帅朗你个王八蛋害我吧……呃……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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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白吃白拿 骑虎难下
元月六日,山西路川府大酒店,正在举行的一场婚礼把酒店装点得热闹非凡,等了许久不见人出来的徐进铤和邹晓璐从一辆大众轿车上下来,向后面的那辆商务走踱过去了,此时身处的地方离婚礼现场有几十米远。车挤人涌,帅朗只说随个礼去,谁知道这一去倒不复返了。
六天了,一无所获,徐进铤边走边有点失望地说着:“小璐,我怎么觉乎着,这趟咱们当冤大头了啊?你觉得是不是?”
一问至此,邹晓璐掩鼻轻笑,没有接茬,索菲特酒店包的房,每顿吃饭换着地方满足口味,吃了两天帅朗还嫌一个人没劲,又找来一拔人,说是一起干活,其实是组团吃喝,六天什么都没干,连吃带住倒花了好几万,钱吧徐总倒不在乎,就是很在乎像这么毫无结果的花下去还得多长时间。
没治,咱这么大身家总不能和人家计较这点小钱吧?不过越花越让徐进铤觉得自己要当冤大头,真到最后啥也没办,总不能回头还跟人家计较酒饭钱吧?倒不是真在乎,而且就怕这些人根本屁事不知,纯粹就为混吃混喝来了。
“看看,这贼窝里就飞不出好鸟来。”徐进铤快到车前,再看车上帅朗同来的那一拔又赌上了,悻悻地说了句,这些人五毒俱全那不是吹的,打牌时候因为十块钱能翻了脸互掐,这事徐进铤已经见过几次了。上前拉开车门,正拆牌的罗少刚笑着问:“徐总,要不您来两把?”
“拍逑什么马屁呢?他又不会打。”大牛接着牌,呲牙来了句,眼里根本没有豪富概念。程拐回来看了看徐进铤和邹晓璐,一如既往颤笑着:“要不邹美女来两把?”
客气话,邹晓璐自然不会和这些人坐一块瞎扯。车厢里三货正斗地主,后头还站了一半拉老头和一个年轻人,徐进铤听别人都叫他老皮,另一位叫黄国强。不管怎么看还是一车没一个好货,这中午饭刚完搁这地斗得起劲,车座位放着,各人面前都堆着一摞钞票,徐进铤心里有事,直问着道:“喂,我说小兄弟们,这帅朗进去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出来?你们谁催催呀?下午还赶路呢?”
“催他干嘛,催他也不理你。”罗少刚甩着扑克,得空来了句。
“催也白催,没准瞅见那个漂亮妞把正事就给忘了……哎老拐,出牌,你母亲滴。”大牛道,嘴里叨着烟含混不清地说话着,催着程拐,程拐却是冷不防扔了四条七,嘴里“轰”声示意着炸弹响,接着两个三带一抄底,奸笑着抚着肥肚子直打颤,看着大牛和罗少刚给钱,收好钱才想起来了,回头问着徐进铤道:“哎,徐总,你说什么来着?”
“我……”徐进铤一气结,一摆手:“玩吧,玩吧,我什么也没说。”
说着哗声关上了车门,本来心情就不爽,倒给气得更不爽了,邹晓璐安慰着道:“徐总,入乡随俗嘛,别跟他们置气。”
“我这不是着急么?咱们来了都快半个月了,究竟个什么情况,其实到今天和刚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我现在怀疑帅朗肚子里究竟有没有值钱货……你想想,第一天第二天是去邙山公墓,说是端木去过,折腾了两天啥也没有,总不能咱们把几万座公墓都挖一遍吧?第三天是去锅炉厂,据说是徐凤飞旧家的所在,什么都没发现,还差点碰上警察,这两天又是挨着各景区逛,这倒好,还是黄宗胜给提供的消息……这那是办事吗?简直成了公费旅游了。”徐进铤气咻咻地说着,耐性快被磨光了,偏偏对那群天天嬉皮笑脸的货还发不起火来,邹晓璐笑了笑劝道着:“总要有个过程的嘛,真要那么容易找到,那端木界平就太浪得虚名了。”
事实证明端木界平肯定不是浪得虚名,而且是栽在这个混混手里阴沟里翻船了。不过此时徐进铤开始怀疑帅朗在这事中究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不过详情连黄宗胜也说不太清,只说是体制内的朋友提醒的,想起黄宗胜这头老狐狸徐进铤问题又来了,停了步压低了声音问道:“哎对了,小璐,你觉得黄宗胜、陈健和刘义明几个还有其他路子,找了这么个小痞子糊弄咱们?屁事办不了,白吃白喝还得咱们供着?”
“这个……不大可能吧?那几家把帅朗捧得也不低,我听说提拔当副站长的文件都下来了……不过他们就真双管齐下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人了。”邹晓璐道了句,那事的难度倒比养着这帮白吃白喝的大得多,听得这话,徐进铤认可,可心里还去不掉那份怀疑,摇头无奈地道着:“我算是倒霉透顶了啊,京里那帮朋友要知道我被中州这些小痞折腾成这样,那得笑话死我……”
“如果找到了,那他们不得羡慕死……呵呵,您别急徐总,我进去瞧瞧。”邹晓璐落落大方地把徐总安排到车上,径自去婚礼现场了。
不时地回头看看貌似风尘仆仆的两辆行车,徐总怕太招眼还专门租了一辆大众,其实想想这半个月一无所获,让邹晓璐也有点按捺不住了,真要这么无休无止的白吃白喝下去,金山银山也养不起呀?走了不远,挤着人群进了饭店,个子较高的邹晓璐在门厅口上扫了一眼偌大的大厅全成了酒席现场,一对新婚的夫妇正在挨着桌子敬酒,不时地有同龄的男女促狭地逗着新婚新郎灌酒,场面很是热闹。
看到了,邹晓璐看到了帅朗坐在一个角落位置,不过旁边还有一位小姑娘,梳着大辫子的姑娘,两人正咬着耳朵说什么,那姑娘不时地被帅朗逗得咯咯吱吱直笑,看到此处让邹晓璐又是气结不已,敢情那些兄弟还真了解帅朗,把这么多人扔外头,自己个跑婚礼现场泡妞来了,稍等了片刻,正拿捏不定是不是上前时,被帅朗发现了,那帅朗回头和小姑娘说了句什么,尔后从座位的人群人的空隙间挤出来了,直挤到邹晓璐的面前,看样已经喝了几杯,脸醺醺地上前一招呼走人,今儿是蓝冬梅结婚的日子,来随礼却撞到了王雪娜,瞎扯了一通还真把正事给忘了个差不多,要不是邹晓璐进来,还真想不起来。
“帅朗……你女朋友?”邹晓璐出门莫名地问了句。
“不缺,不过有正式女朋友后,就不好意思去勾搭其他妞了……对了,邹美女,你呢?有没有男朋友?”帅朗色色地问,期待地眼神,明显让女人很不自然的眼神瞅着,邹晓璐笑了笑,像是开玩笑问道:“那你希望我有,还是没有呢?”
“这话你不能这样说,男人的希望是共通的,不能作数的。”帅朗诚恳地道。
“共通的?什么意思?”邹晓璐愣了下,不知所指,帅朗却是摆活着:“男人的共通希望是啊,不上班来不签到,天上纷纷掉钞票;美女的脑壳都坏掉,哭着喊着让俺泡……希望和现实是脱节的,往往很难实现呀?”
这话听得邹晓璐愣了愣,旋即怪异地看了帅朗几眼,跟着是仰头哈哈大笑,一扫平日里的矜持之态,直笑着上了车。帅朗呢,和靓女扯了几句心情也端得是颇爽,上了后面的商务车叫着罗少刚开车,前头带路,直驶嵩阳书院……
……
……
“……黄总,陈总,他们今天的行程这样的,上午到省档案馆查阅了一些资料,用了两个多小时,公司公关部的小宋给他们出面接洽的。下午的行程是去嵩阳书院,4A景区,据徐进铤说,好像这个地方曾经是端木界平父亲端木良择呆过的,咱们的信息也显示,端木和徐凤飞回到中州后,确实去过这里……”
夏佩兰口齿伶俐地汇报着,一身OL职业装和人的打扮一样干脆利索,黄总正身坐着,看着小宋汇报过来那一行人浏览过的东西,端木良择的生平而已,看不出有什么重要之处。侧面沙发上坐着陈健和凌锐锋,此时身处的地方是远胜的总部,丰乐园大厦的二十一层,两层都是远胜公司的办公地点,从这里可以附瞰南郊的大部分建筑,光头陈健正和凌锐锋羡慕着黄总办公室一层展示架的古玩,闻得此言,加了句:“黄总,您留个神啊,我怎么越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