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帅朗眼一凸,挣扎着和俩人扭打,奈何胳膊被绑着,不几下便被这俩位如狼似虎的刑警摁住了,前面的停了车撕了找了条座巾,从前到后给帅朗来了机械堵嘴,请示了续队长一下,干脆来了个更逼真点的,停下车把帅朗拖下来,装进麻袋里,和老枪原志强的待遇一样,直塞后车厢里了……据后面的车上老枪交待,现在寻仇逮肉票都这办法,既实在又实用。
终于安生了,车出城行驶了十余公里,到了凌庄,电话联系着,对方居然早到了,还在埋怨老枪走得太慢,这会老枪被刑警收拾了一番倒知趣多了,直说中午堵车堵得厉害,聊了几句扣了电话,边走后面的车上续兵和老范安排着,交接事宜,前面的仨位队员扮烂仔,老枪是老大,就坐后面这辆车副驾上作个样子就行了,SUV除了续兵和老范还塞了三个队员,都伏在车厢后面,以防梁根邦现场出现,要马上进行抓捕。
“别JB光要钱,人呢?”一位貌似尖嘴凸牙的一扔烟屁股,上来了,前车的刑警诧异地看着,这位居然脸上有伤,伤得还不轻。
扮烂仔一指车后厢:“绑在里面呢,这他**可是个狠茬啊,折了我们好几个兄弟,我们老大说了,加钱。”
“那我得先看看人对不对,别蒙我们啊,那人我们见过……看见我这伤了吗?不是个狠茬凭什么给你二十万……打开打开……”
那位拍着普桑的车后厢,里面嗯嗯咚咚踢着,果真有人,车里钥匙一扬,车厢一开,那大汉一拉麻袋的活扣往下一捋,把里面向内的脑袋往外一拔拉,登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帅朗却是吓了个够呛,正是追桑雅被一干兄弟痛殴了一顿的那位,两人一瞪眼,这位按捺不住了,咚咚咚几拳直往帅朗脑袋上、身上招呼,边打边骂着:“……小王八蛋,老子这次非扒了你的皮,妈了个B的,老子混了十几年,在他们你这道阴沟里还翻船了……让你横,再他**瞪……”
后面车里看得真真切切,续兵有点按捺不住,不料后面的老范压着他的肩膀,回头老范和原志强低语了句,这位大哥还是蛮虎气的,伸出个脑袋来喊着:“嗨、嗨……快点快点,人弄回去你们想干嘛干嘛,别在路上现眼……邦子呢,怎么没来?”
“哟,老枪哥……呵呵,失敬失敬,邦哥有事来不了,托我办了……么子,给钱,把人带走……”
那猪头哥们招着手,很大气,接人车上下来俩人,一位随手把一捆钱往车里一递,俩人到了车厢跟前,一看也是熟人,拖出帅朗来,边拖边拳打脚踢,帅朗咬着嘴里的毛巾,挣扎着,乱踢着,不料招致了更狠的报复,被摁到越野车的后厢里,被人拿着刷车的毛刷杆子抽了几棍,老实了……
嘭声车门关上了,前面的队员,后车伏着的人,手已经摸到了枪上,只待一声令下扑出去,不料很安静,两位带队的都没有说话,反而倒着车,示意着前面那辆车,两辆貌似交易完成,向着相反的方向驶走了……
没有见到主要嫌疑人,只能进行第二步方案,让这些人把警察带到窝点,一触即散,续兵指挥着本组两辆车加速驶离着现场,戏演得很逼真。这几位马仔当然不能抓,一抓万一审不下来耽搁时间,大鱼溜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老范,这仇可结定了啊。”走了很远,开车的续兵莫名地说了句。
“你结的仇还少呀?没事,顶多揍一顿,也让他长长记性……”老范在后面说道。回头看了看车后伏着这才起身的队员们,脸色呢,都不怎么自然,虽然为了抓住嫌疑人,采取点特殊的办法没有错,可毕竟这种办法对于普通人,是错的。好在这也不是个什么好货色,大家的内疚感并不那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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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这事完了,我亲自找老帅认个错去,不过这也是为他好,有了这次事,回头向专案组也好说点的,即便他真有点事,也能说得上话……”
续兵说着,像在自我安慰,也像是有点愧疚,更像是心里很想挽救这位一只脚已经踏进黑色地带的人。
长城越野开动的一刹那,专案组的监控屏幕滴声亮了,一个小红点在立体防控图上指示着车身移动的方向,指挥部转移动了这里,行双成在不断地通知着:
“目标正向西南方移动,时速35麦……前方的北弓,七组注意,放行,不要跟踪……”
“二组,你们可以绕回来了……”
“四组,即将通过你的视线,请确认车辆……”
“……”
……
……
缓缓行驶的车在一马平川的大路上,开着豫剧的唱腔音乐,并没有发现已经和周围环境、车辆、人员溶为一体的监视,行驶了不远,那位猪头哥估计还是一肚子气没发完,从副驾回到后座,放倒一个座位压住躺着的帅朗,叭叭叭左右开弓就是几个耳光,打得是乐不可支,帅朗嗯嗯啊啊挣扎着,不过嘴被缚着,说不出话来,只能乱叫乱嚷,那人这时候才注意到了,鬼使神差地把帅朗的嘴放开了,一放开,狞笑着问着:“小子,服不服吧?凭你三头六臂,照样得被舒爷提留,别害怕,兄弟不难为你,办完事,顶多剁你俩指头让你小子长长记性……呵呵,小样挺横的啊,怎么不横了?”
说着叭声又是一耳光,刚缓了口气帅朗赶紧地喊着:“别打别打,大哥我认栽,我服咧,我怕了……我把骗你们的钱都还了还不行?我一分钱也不要了,各位大哥饶我一条狗命……”
低三下四哀求着,痛哭流滋祷告着,不动声色地把药给下了。那大汉一听还钱,果真忘了打人了,瞥眼瞟着同伴,那同伴撇撇嘴,点点头,都知道这丫和那个女骗子不赖,肯定也是个骗子,俩人一使眼色,那大汉附下身来瞪瞪帅朗,帅朗紧张地、颤抖地脸侧过一边,又被那人扭过来,一阵口臭传来,那人恶狠狠地问:“那好,老实交待,骗了我们老大一共多少?”
“我相好骗了梁根邦九十万……我我我……我骗了你们老大的上线,那个那个……”帅朗貌似恐惧地在颤抖,嘴得啵着不敢说出来。
“到底多少?”那人吓唬了一句。
“八百万……”帅朗嗫喃着吐了一句,逼问得倒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帅朗生怕药量不够,紧张地说着:“大哥,我知道被你们逮着肯定没命了……只要你们放我一马,我马上还钱,钱都还在,我花了十万不到……我一定补上,你们放了我吧……呜呜……”
嘎声车停了,前面的那位也听到了,回头急色地问着:“舒哥,要不咱们……”
话打断了,那舒姓的哥们伸手拦住了,仨人估计是没料到逮来的人这么软蛋,更没料到他身上还背着这么大的数额,本来有点不姓,不过这戏太过真切了,帅朗求得那叫一个凄切,再加上梁根邦肯花二十五万买这么个货,这不相信好像都说不过去。
仅仅思忖了一下下,那位猪头哥回头“咚”声擂了帅朗一拳,帅朗一声惨叫喊着:“啊……我知道错了,大哥饶了我吧,打死了我,钱可拿不出来了……”
“我那敢去银行,我连市里都不敢去,都存在铁路托运处,一个货仓里。”帅朗抖抖索索说着。
“这倒省得我们给你上点颜色,很知趣啊。”猪头哥呸了帅朗一口,回头和同伴咬着耳朵:“是不是真的,没听说过梁哥被骗了八百多万呀?
“舒哥,昨个晚上追问的那个老头不说了吗,梁哥说他在拍卖会上骗的钱不少,让咱们挖出来……是不是在这货这儿?”同伴小声说着,声音几近不闻,回头看了眼被座位压着的帅朗,肯定听不到三人的话说,猪头哥又问着司机:“怎么办?”
“舒哥,咱们弄谁不是弄俩钱,真有这么大一票,以后都能洗手不干了……”司机小声道。
“不是,我是说,这他**真的假的。”猪头哥不太确定。
前面仨小声说着,帅朗头朝着座位,努力听也听不清楚,不过不用听也知道,这是个拒绝不了的诱惑,这些脑袋别裤带上的马仔除了见女人就数见钱眼红,真真假假一搅和,果真把动向逆转了,半晌,看样商量已定,那位猪头哥把帅朗从车后厢提留到前面来,解了绳子,一解开,帅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坐着,垂着手,全身抖索,几乎是吓得不成|人样的样子了,那猪头哥拍拍肩膀安慰着:“别害怕,我们老大也就想找回损失,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出来混呢,大家都是因为钱有仇了,但是涅,有了钱呢,大家就没仇了,既然没仇,咱们就是朋友啦,你说对不对呀?”
没料到,这猪头的辨证法学得不错,帅朗惊惧地点点头:“对,大哥说得太对了,我把钱全还给你们,你们不能害我啊……”
“那是当然……这钱,我得替我们老大问你了,还常多少?”猪头哥问。
“还常八百多万……都是在拍卖会上骗来的,大哥我真不知道他是邦爷的老大,我以为他是个外地人,就骗了他们一把……钱还没来得及转移呢,真的,我一分钱都不要了,全给人还回去,几位大哥,我我……我真的,真的没花多少,都在呢……”帅朗抖索着、惊惧着、恐慌着,把故事编圆了,所有的都是真的,但关键的钱是假的,边说着手可不老实了,从腰后的裤带上揭了一个粘上去的硬币大小的东西,是挟持自己的外勤粘上去的,捏在手里。那仨货只顾听着,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
“好好说话,在哪儿呢……去取回来,取回来就没你的事了。”猪头哥催着,此时深信不疑了,果真是拍卖会上来的,果真是梁哥追查的东西,一直以来梁根邦都对手保持着缄默,敢情这会才知道了,是巨款。
“是铁路货运部,我租了个仓库……C235号仓库,用饮料包装箱包着,可口可乐的包装箱,放在最下面一层……一箱正好八十墩钞票,正好十箱,卡里还有四十多万……”
帅朗诚实地交待着,这无辜的眼神、这诚实的表情、这紧张地话语,端得是集忽悠之大成,水到渠成地把这个掺毒药的大蛋糕摆出来了,那仨竖着耳朵听的根本没有怀疑,早听得蠢蠢欲动了,一挥手:走。
第62章 张惶失措 当头棒喝
“让开……”
帅朗在声嘶力竭喊着,貌似疯狂,拉着躺在货板上的大牛,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大牛已经说不上话来了,强自想说一句的时候,喉结动动,吐出的是血沫。
“别说话,大牛……摁着伤口,别害怕别害怕,死不了……千万别说话……”
帅朗惶恐的安慰着,车速稍稍一缓,一回头是火车站载客三轮车挡着道,霎时间帅朗怒发冲冠抓狂地喊着:“让开……谁挡路我他**砍死他……推开。”
连喊带指挥,急红眼的一干工友,蓦地冲出去,往前推的、往后拉的,连车带人推进一边,不少人看到了叉车前叉货板上躺着的人,一摊血污,都远远地避着。
车,呜呜地驶着,在车站路大道上横冲直撞,纷纷闪避着的车辆,行人,谁也不敢招惹这群貌似疯狂的人,移得稍慢点的,被工友七手八脚连推带打蹬过一旁,大喊着、奔跑着、前行着,终于通过了最拥挤的车站路,奔出了四公里,十几人的队伍冲进铁路医院,前抬后搬抬着气息愈来愈弱的大牛,随着护士的急促脚步直奔急救室。
“大牛……大牛……醒醒……你醒醒……你别死啊,千万别死……你醒醒……”
帅朗随着货板的移动,拉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大牛,悲痛欲绝地喊着,那双染着血污的手已经渐渐无力,仰躺着,似乎已经没有了生机,帅朗心里的悔呀、恨呀、苦呀、痛呀一时间涌在喉头,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枪伤,伤及了肺叶……先止血,还有脉搏……马上急救,准备手术……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迎上来,摸了摸脉搏,指挥着放到了急救台上,把一干急红眼的来人挡到了急救室外,最后被推出来的帅朗眼看着医生的手术剪剪开了大牛的衣服,一片腥红的血色,让他感到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不可名状的恐惧,掩上门那一刹那,从心底升起的那份凛然如此的清晰,前胸后背、脖项……全身发凉,全身僵硬地站在门口,半晌难以移动分毫。
……
……
“中原路中段,还在移动……”
“注意注意,拐上了姚家路……”
“文苑路向东风路出口的方向……”
“注意注意,目标回转,沿原路返回了……”
技侦室里,看着纳闷的路线,像绕了个大圈又回原地一样,不过那样的话,等于往伏击圈里钻,正指挥着,一边刚刚提取到监控的技侦喊了句:“行组,嫌疑人在货场开枪了……有人中枪。”
“什么?”行双成吓了一跳,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几步到了技侦员的电脑前,一看是回放十几分钟之前的录像,模糊的画面,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对恃一人手中的火光一亮,有人应声而倒,一下子吓得又回过头来对着步话喊着:“各外勤组注意,嫌疑人可能持有武器,刚刚在火车站货场开枪伤人……”
枪案、枪案……行双成知道份量,知道开枪后可能产生的恶劣影响,更知道这意味着危险性升级了,拔着电话,紧急汇报着,不一会儿,三楼指挥部的几人全快步跑着进来了,草草一看监控,沈子昂不敢怠慢,旋即迅速向上级汇报请示,对于这种事,没有任何犹豫,命令几乎是实时传达来的:立即抓捕
“联系武警中队,就近调拔……把目标方位给他们……”
“不要在市区,方向正在向国道逃窜……出了市区再动手……”
“把开枪的嫌疑人发到各外勤组警务通上,务必缉拿归案。”
“最新命令,如遇反抗,可就地击毙……”
沈子昂瞬间发布了几条命令,在技侦的手里一条一条传达出去。
庞大的专制机器在一刹那被触发了,位于新石桥、南唐、小贺庄的三个武警训基地警笛长鸣着,数辆闷罐运兵车疾驰而出,向凌庄国道方向集结。
四个外勤组,九辆追逃车辆,从中原路开始收拢包围圈,命令下拔时候,车里的续兵瞪着眼,有点心神不宁地看着技侦汇报方位,急切地追着老范问:“等等,暂且不能抓……你看他们行进的速度,只用了十九分钟,比来时候快了十二分钟……”
“这是逃命,**这帮王八蛋,就在咱们眼皮底下开枪了……”老范回视了一眼,下半截没说,不过续兵知道,恐怕是担心车上的那位,不过越是在这种危急的时候,越能激发人的灵性,续兵反驳道:“正因为是逃命,他们才会慌不择路,往藏身的窝点跑……”
“怎么?你是想让放他们走一会儿?”老范瞪了一眼。
“对,放他们走一会儿,卡住高速路和国道……大开警笛,逼他们回窝。”续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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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范踌躇了下。
“这都什么时候了,错就错了,不能错得一点结果也没有……”续兵斥道,脸红脖子粗争辨着。
“好……那就错到底,大不了和你一起再回当片警去。”老范被将住了,不说了。
又一个变故,从现场的指挥车传出来了:大开警笛,驻守国道的高速出口的就近联络高速交警和派出所警车围堵。
一时间,沿凌庄周围的各条道路,警车猛增了数倍,警笛声此起彼伏,处处可闻……
……
……
“完了完了,**,那儿都是雷子……”
驾车的小胡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