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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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大忽悠-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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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石粉厂那三万尊光成本都二十多万,可是一点没掺假,这么多订货我们冲着咱们关系好,一分订金没收,帅老板,做人不带这样的吧?一声不吭不给个交待了……”有人在诉苦。
  “是啊,帅老板……我们草编厂可是街道办的小厂子,草帽可印成五十年代样式了,您要是不提货,可全得砸我们手里……”有人有点怒意了。
  “帅老板,冲着咱们这么长时间交情,您总得给句痛快话吧?想压价、想换订货下家,您也打个招呼呀?”有人攀交情了。
  “就是……把我们请这儿什么意思?”有人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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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句,嘴快的早插了两句了,有质问,有无奈,有恳求,反正什么情绪都有。帅朗步态稳健地坐到了首座,脸不红不黑的坐下,杜玉芬却是嫌烟呛得慌,径直到窗前开窗门,待回头时,帅朗也嘴上叼了支,很拽地“叮”声响着ZIPPO火机脆声,斜斜地点上了,听着这些人的牢骚和质问,仿佛和自己无关一般,很沉得住气。
  最坐不住的光华厂何厂长站起来了,想生气又生不出气来的那种尴尬表情,摆摆手:“帅老板,我们一直觉得你可够意思,您给句痛快话,真不要我们自己想办法……不能这么折腾我们吗,都是小门小户小厂,这么来几下非把我们折腾倒闭不是?”
  一说,众口附合,质问语气颇浓,不过帅朗知道,说什么真不要,他们自己想办法那是虚的,恐怕在座的都怕自己说那句话,这烂市的玩意真变不成钱,可只能当废铜烂铁破草鞋了。何厂长一带头,众人的眼睛巴巴地瞧着吊儿郎当样子的帅朗,不过好在没生气,也没有摆谱,也没说不要,只是稍显为难地样子出来,不少厂家暗道着坏了,要压价……不过既然请到这儿来了,肯定心里都有谱。
  “我要,全部要”帅朗来了个大满贯,全包了,在场不少脸色稍松,却不料这货脸色一变,苦苦地说着:“不过现在实在没钱……真的,不骗你们,王八蛋才骗你们,谁想查我账户我把明细单给他,只剩不到一百块钱啦……”
  杜玉芬看着帅朗装腔作势,使劲咬着嘴唇怕笑出声了,在座厂家来人,不少明显地看到了喉咙重重地噎了,都想到可能会压价了,可没想到这位更干脆,直接“没钱”一句交待了,猜着心思估计也知道,想白要赊货……
  行吗?厂家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带着赔得最多的是光华厂的何厂长石粉厂秦厂长,刚刚众说纷纭也猜了八九不离十,心里都有点底了,不过仅限了能在价格上让多少,可没有白给这一说。
  很客气,很委婉,不委婉不行呐,几十万和面子那个重要不用想都知道,不客气都不行,不料帅朗听得这话根本不动心,摇摇头:“价格上我从来不讨你们便宜……我真没钱了,你们怎么不信呢?我说让你们加大产能,哎,你们相信;我说让你们提高产量,哎,你们相信;我说让你们降低质量糊弄村里人,哎,你们相信;……现在我说我没钱,你们怎么不相信了呢?”
  寥寥几句,奇声怪调,把数日来的事给了个总概,不少人脸上发烧,有点被人当白痴牵着脖子走了一趟的感觉,杜玉芬可不知道此中的详情了,看看在座那位年纪都不比帅朗小的众人,有点怀疑,帅朗怎么着又把一群老大不小的忽悠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没音了,好像这事就是自找的,还真怨不着谁,厂家几位都有点尴尬,稍静了下,听得敲门声起,进来的却是宾馆的服务员,几盘水果、饮料、烟,很上档次的果盘架着摆到了桌子中央,只等人走,厂家来人中拿使着眼色,那位中分头甭亮的何厂长清清嗓子,小心翼翼问着:“帅老板,咱们不兜圈子了,您给个解决办法怎么样?我们听您的……”
  “是不是呀?你们信得过我,我信不过你们呀?”帅朗欠欠身子,笑着挖苦道:“我知道大家心里不好受……可大家想过没有,今天的局面是怎么样造成的,我们专为景区的设计,大家明知道我找小厂家就是为了保密,回头有人订你们同样的货,敢情还没人吱个声……我大把挣钱的市场丢了,大伙就觉得我好受是吧?就我不好受,我可没找过大家麻烦,对不对……现在大家不好受了,是不是应该反省反省了,咱们一条船上的,都是些小人物,还是条破船,劲不往一块使,那迟早还不得翻船……”
  像上课,讲得蛮有派头,座下一干三十、四十到五十不等的小厂来人,都听着没敢打断,不过心里泛着嘀咕,似乎今天好像不是压价,要压价早说出来,何至于揭以前的烂事非让大家脸红一下;也不像撂下不管,否则就没必要通知大家来了,直接玩消失不更好?要不……还要货,只是给大家敲个警钟,在座的不少揣摩到了这儿了,希望又上来了。只要有一线希望,谁也介意听几句难听话。
  好容易把道理讲完了,帅朗抿着水,清清嗓子,看着眼睛都期待地盯着自己的厂家来人,慢条斯理地掏着口袋,好容易把一张皱巴巴的打印纸掏出来,展开,给最近的草编厂递过去,示意着往下传阅。
  是什么,一纸协议,草稿而已,草编厂这位能当帅朗叔叔的粗粗一览,脸上肌肉抽搐在一起,明显不乐意……然后递下去,何厂长刚一看,旁边就有两位一起凑上看了,看了几眼惊讶地问着:“我们,向你交保证金?岂有此理……我们没收订金,你倒收我们的?”
  “那你这出货到什么时候了?”何厂长问。
  “一个月,最长不超过五十天,要不你们卖。”帅朗道。
  噎了何厂长一家伙,旁边没看的,却是自行从何厂长手里拿走了,秦厂长又是凑了几个瞧着,一瞧更有愕然的的事了,惊声问着:“还要代管我们的模具?”
  “是啊,防止你们私自加产出货……你们谁再偷偷产出一批来,谁受得了。”帅朗道,又噎了一句。
  模具的开发还有有难度的,而且价格不菲,因为加产的货就不值得专门开发个模具了,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厂里的东西,给了订货方可是闻所未闻的。
  继续往下传,看者不是愕然就是不屑,要不就是有点冒火。条件很明确,乍看就像欺负人,不但让厂方按积压产品的百分之十交纳保证金,还是代管纪念章、沙漏、雕塑的生产模具,而且给的出货时间是六十天,差不多好处全占了,这搁谁好像也接受不了。一圈传完了,杜玉芬暗暗观察着,心里暗道着恐怕是没戏了,本来以为帅朗会压价吃进这些货源的,可没想到帅朗会出这么苛刻条件,那一纸协议传回来,在座的都屏息讷言了,不过看不到谁脸上有赞同的意思。
  这可比压价吃货狠多了,要这条件答应,那等于人家立于不败之地,责任和风险全部转稼到厂家头上了。
  僵了?肯定是僵了……杜玉芬有点担心,看这样子,心里画了个好大的问号,有点觉得帅朗想得过于简单了,毕竟在座的都是年纪一大把、人老成精的人物,好处净自己占了,人家能满意么?
  第27章 陈明利弊 火中取栗
  帅朗开口,却是喷了句让众人奇也怪哉的话,脸上多有不屑以及愤懑,即将接近掀桌子砸凳子情绪的众人一听,愣了。
  救市?救那儿的市?给谁救?厂方的互看着,都没接这一茬。杜玉芬这会倒暗自松了口气,刚才看僵得几乎剑拨驽张了,亏得在场都是些上年纪的,还沉得住气,不过一听一百八十万又暗笑了,满打满算连自己加上帅朗的不过凑了七十多万,帅朗这两嘴一吧唧,翻了一倍都不止。
  看看众人不解,帅朗摸着手机,调到了传回来的图片上,刚刚现场发回来的,又依次递给旁边的往下传阅,一传、二传、传着看到的,都是几分不解,几分愕然,再加上几分诧异,是收货的现场,那地方不少人认识,指头一拔,屏幕一变换,近景能看到村里人送货、远景能看到七八辆大货厢,甚至于有的厂家一看包装就知道是自己厂里的产品。
  边传阅着帅朗边解释着:“本来想把这单生意交给村里人经营,不过看情况恐怕不行,大家也知道了,零售快逼近批发价了,再跌跌就到成本价了,烂市了……所以呢,我还是觉得把货收回来自己经营得好,这么着我的情况基本就和大家一样了,甚至于到今天晚上,我可能比在坐的各位都难,我手里的存货要比各位手里积压的还多……”
  帅朗苦苦地说着,一副小白菜苦水长,苦过没爹也没娘,那表情让不谙真相的还真能生出几分同情,只不过在座的可没有同情感觉,都怔了,很严重地发了下怔,都是生意上的老油条,这办法岂能不懂,放手收村民手里的存货,都是售不出去的积压货,那价格自然可想而知,烂市之前抄底,说不定低过成本价都有可能,有这么便宜的货源,怨不得人家根本不搭理你厂家了……
  上当了,上了大当了,光华厂何厂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暗暗叫了句苦,这是一直唆导着厂家在上游提升产量,让上下游货源全部积压,然后乘势低价回收,回头这么巨量的货源马上对厂家形成威胁,厂家不动,人家就坐地开售;厂家要动,马上拉开竞争架势,厂方一无市场二无渠道,连最起码的价格优势也没有了,谁胜谁负一看便知。
  不吭声了,在场的此时才明白了这位帅老板殷勤帮着厂里出货的意义何在,亏得厂里还花了不少招待费,敢情到最后人家才下了个狠手,连本带利要全挖回去。
  杜玉芬笑了笑,虽然无从知道这其中的许多关节,不过以她对帅朗的了解,基本猜得出帅朗拿捏住厂家的要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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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剑拨驽张的气氛被一句消弥得无影无踪,厂方几位有惊讶、有心虚、有愕然,更有看得远的显得很心痛了,恐怕这单生意,赔是赔定了,赔得估计还少不了……
  ……
  ……
  何厂长吭声了,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抱着干脆撕破脸的态度,何厂长指责着:“你真要这么逼我们,大不了大家一起降价出货,我们没无所谓,开一天就几万枚。”威胁,反向威胁上了,厂家纷纷附合,再怎么着你也是销售商,难道能压得住我们生产商,一句话,大不了绑一块赔,谁怕谁?古风石料厂这位老成持重,可一下子也压不住众口一词。
  帅朗只等一堆牢骚发完,呵呵笑着道:“我收货不到原进货价的六成,甚至更低,有些东西半价就收回来了,而且收的都是你们第一批出的货不是后来出的阉割次品,所以你们不是赔钱的问题,要赔本才能跟我持平……还有啊,市场、渠道、零售都在我手里,我想来想去,各位好像连赔的机会也没有啊?”
  挖苦,很严肃的挖苦,一针捅到G点上了,刚刚说气话的几位霎时如斗败的公鸡,从高潮落到低谷,一下子颓然了。
  坐在旁边的杜玉芬看着情形,悄悄地伸着手,伸在的帅朗搭起的二郎腿上,轻轻地捏了捏,帅朗微微侧头看着,杜玉芬微微摇摇头使着眼色,俩个人几乎心意相通,杜姐人向来厚道,那是别逼人太甚的意思,只不过帅朗此时心里得意之情很炽,瞥眼瞧着杜玉芬的手,促狭似地一欠身子,放下手,跟着捉着杜玉芬的手,趁机连摸带捏揉了若干下,这场合发作也发作不出来,杜玉芬有点脸上发烧地不迭抽回来。
  即便是捏着,帅朗也是一脸严肃庄重的表情,杜玉芬看着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忍不住伸脚在桌下踢了帅朗一脚,用鞋尖踢的。
  没反应,这货特能装,被踢得明明疼了,反倒像准备打破僵持一般说着:“各位,咱们谈来谈去,我就奇怪了,大家难道就想着赔钱了,不想挣钱?”
  咦?一语点醒梦中人,古风厂秦厂长猛地省悟,这是纯粹扯破脸,何至于还花这么大代价到这儿请大家一起坐下来,生意生意,讲究双方得利,要是没有一点好处,总不至于让大家答应那么苛刻的条件吧,一念至此,打着圆场:“各位,大家听听帅老板怎么说吧?反正现在形势也明了,大家也不用藏着掖着,我表个态啊,我们厂积压最多,三万尊,按成本算都有二十七八万……要按帅老板您的意思,保证金也无所谓,不过三、两万,模具呢,也可以给你,反正是你们订做的……不过我们怎么办?万一有个差池,我这个当厂长可怎么跟股东们和厂里几十号老少爷们交待?”
  “对对……秦厂长说的有道理……”
  “这保证金倒不多……就是理说不通嘛。”
  “都别乱了,听帅老板的……”
  话软了,软了一个档次,几分讨论,眼光又重新投向笃定的帅朗,等着的功夫,帅朗慢条斯理的说着:
  用意明显了,这是要结成一个同盟,共同操纵价格涨跌,只不过互视几眼,有点不确定了,毕竟都是些小户小厂,可从来没有干过类似的事,如果真能干成,那自然是有利可图,只不过大家互视间都很丧气,明显达不到这个水平嘛。秦厂长老成点,马上提问着:“你的意思我明白,可你怎么能保证其他厂家不加入进来竞争?咱们在坐的可都是小厂,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就不容易了,真要有其他厂家进来怎么办?”
  是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正因为操纵不了市场,才有了小厂家各自为政,捞点算点的经营方向,不料帅朗对此早有准备,笑着道:“这个简单,你们总不会认为还有那个厂家生产的产品比我现在手里的产品成本还低吧?在我们清仓期间,我占据绝对优势;第二,现在景区市场这么乱,价格已经抄底了,短时间,谁也不敢进这个乱局;第三,现在村里人拼命降价出货,有一周时间或者更短时间就会出现缺货,一缺货价格肯定上涨,给我两个月甚至更短时间,咱们的手里的存货都按原价出得去,当然,前提是大家结成攻守同盟;第四,这单生意做完,咱们又成了轻装上阵,到那时候,相当于十几条小舢板绑成了大船舰,从出厂到销售是直配,中间环节都没有,任何一个大厂家想来我们景区竞争,他也得掂量掂量吧?再说景区谁说了算,大家到现在难道还没有看出来……”
  这几句,听得厂家几位有点热血沸腾了,美好的前景眨眼被描绘出来了,真要那个样子,那可不是一单两单生意的薄利了,说话着帅朗又点上了支烟,派头很足,口气很大,不过此时没人怀疑这个口气有点过了,能把十几个小厂忽悠得积压,转个圈回来再把村里积压的货低价回收,然后再坐下来和厂家谈条件,这弯弯绕就即使有人想得出来,也未必办得出来。
  稍稍沉默了一下下,厂家几位都看着领头的何厂长和秦厂长,似乎等着这两位指示方向,其实来时就结成厂家联盟了,商量着他要是不要货,以后在这行当里把他的名气传出去,不给他定货,却不料形势逆转,来掣肘人家,反而自己被束着手脚了,但束着手脚又给描了个海市蜇楼,还真让人心里七上八下蠢蠢欲动了。
  最难为的恐怕是何厂长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提着疑问道:“帅老板,别人就不去景区,就像你这么着给个低价,鼓动村里人再掺合怎么办?那地方销量大家都知道,先前就有不少厂家往那儿倾货……”
  轻飘飘地给了个威胁,既是说服也是威胁,微微地刺激了何厂长一下,有点不悦的何厂长闭嘴了,不过想想,似乎也确实如此,人家只要有销量,还怕没人抢着供货。
  “好,我们给你保证,钱吧,也不算多,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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